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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飒爽?
他在女孩眼里也有英姿飒爽的时候吗?
方慕安又惊又喜,正想凑过去在同小宫女说笑一句,就被厨房门口一双冷冰冰的视线射的全身僵硬。
文轩负手立在门外,脸上的表情满是嘲讽,对方慕安冷笑道,“我还在想怎么泡个茶要泡那么久,原来是泡茶的人只顾着在一起说笑。”
小宫女脸上挂不住,对方慕安轻哼一声,端着茶盘出去了。
方慕安也有点尴尬,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莫名有种在外偷腥被老婆当场捉住的错觉。
好在文轩没多说什么,看了他几眼就转身回去了。
那小乌龟刚才看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寒的让人手脚发麻。
方慕安在厨房转了几圈,磨蹭了一会还是回了前堂,原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觉,不料敏德公主,宋洛和文轩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神中的意味还各不相同。
敏德公主是笑眯眯的,一副等看好戏的模样;宋洛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文轩手里把玩着一个空茶杯,脸上虽带着笑,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方慕安被几个人盯的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比他还不自在的是姜管事,那小丫头一看到他进来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
难道他被姜管事告了御状了?
至于罪名定的是调戏少女,还是猥亵少女,局势还不明朗。
敏德公主看看方慕安,弯着眼睛对宋洛笑道,“我的女侍,你的书童,谁能想到还有这一份姻缘。”
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慕安被敏德公主的话给说懵了。
文轩看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解释了一句,“公主的宫女看上你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念念不忘,乞巧节还特别做了香囊要送给你。”
啊?
谁看上他了?
姜管事?
不可能啊,那死丫头刚才还对他疾言厉色的,怎么一扭头就弄出个一见钟情的梗,做了香囊点名道姓地要送给他。
女孩子的心事你别猜,说的真是至理名言。
事实胜于雄辩,宋洛用手点了点桌子上的一个红色的绣包,“姜尚宫给你的,你收起来吧。”
这都什么事!
文轩低着头一心一意地玩茶杯,连看都不看他。
方慕安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敏德公主,敏德公主笑着点点头,也连声催促他收起香囊。
公主一开口就是下旨吧,他不收也得收。
方慕安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走上前以雷霆闪电的速度把绣包拿了塞进怀里。
文轩干脆从椅子上站起身,推说头疼回房去了。
文轩走了好半天,方慕安的脑子还是空的,呆呆看着公主带来的食盒美酒,宋洛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到。
宋洛不得已只得提高了音量,“宋安,我和公主有话要说,你出去找姜尚宫说话吧。”
敏德公主还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句,“出去玩也行,早些回来就是了。”
哦买噶,还出去玩,玩出事了怎么办。
方慕安吓得径直躲回房间,哪里还敢出来。
宋洛望着方慕安仓皇而逃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边拂过一个淡淡的笑容。
旁人都不在了,敏德公主终于有机会同宋洛说上几句私密话,“这些日子我送帖子请你,你为什么都视而不见?”
宋洛不看敏德公主,一双眼只望着院子,“在下并非公主的故人,公主又何必执着?”
“辅仁哥哥的下落,我也已经查到了,你若不是弘毅,怎么会同他有交往?”
宋洛淡然一笑,“春闱前我曾登门拜访过青莲君,请他帮我求算前程。”
敏德公主长叹一声,“罢罢罢,你不承认也罢,你不去见我,我只好来见你了。”
她这么说,宋洛反而无话可接,两人沉默了一会,敏德公主才又开口,“听说……段鸿是个断袖,这话是真是假?”
宋洛被问的一愣,好半天才有所反应,“公主说什么,我不懂。”
敏德公主哼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懂的,外头都传段鸿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宋洛被问到这种敏感问题,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大哥常年在军中,身边都是男子,会有乌七八糟的传言流出,也不奇怪。”
敏德公主却不肯轻易地被打发,“之前他之所以被家里遣到边关,也是因为这些传言吧,听说他身边还养着当年包下来的一群戏子。”
闲谈莫论人非,宋洛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时辰不早,公主殿下该回府了。”
一边说,一边竟真的站起身来送客。
敏德公主满心幽怨,“你不用赶我,我走就是了。皇兄已经把该查的都查清楚了,不日就会再密诏你,你自己先想好对策,不要御前失仪。”
宋洛对敏德躬身一拜,“多谢公主,我送公主出去。”
敏德公主唤了一声“姜儿”,一路出门上轿走了。
宋洛目送公主的车马出了巷口,才锁了大门,慢悠悠地回到堂中。
“宋安,收拾碗筷!”
方慕安在房里听到宋洛喊他,忙开了门冲到堂上,“少爷,我还没吃饭呢,收拾什么碗筷。”一边说,一边坐下来吃公主带来的好东西。
宋洛原本是想回房的,看到方慕安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又坐回到椅子上,挑着眉毛问了句,“你看上公主的侍女了?”
方慕安眼都不抬,回问一句,“少爷看上公主了?”
宋洛被噎了个正着,自觉话不投机,摇头长叹一声,“从前不言不语的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方慕安听到这才抬起眼皮,什么叫“从前不言不语的你”,难不成他说的是真正的宋安?
都被强拉上床这个那个了还怀念人家的好处呢,看来宋洛对宋安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宋洛摇着头回房,方慕安吃了饭,默默收碗,从前这些工作都是文轩跟他一起做的,可那小子今天抽了风,晚饭好像都没吃几口。
宋洛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拿了个海碗给文轩留了一碗剩饭,一边又擦了桌摆了凳,端着盆到厨房洗碗。
洗着洗着,后背就热了起来,他正疑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一回头,就看见文轩正站在厨房门口直直看着他。
方慕安擦擦手站起身,“给你留饭了,在灶台上呢。”
文轩动也不动,就那么站着,眼神要吓死个人了。
方慕安碰了个软钉子,也不上赶子了,坐回板凳上继续洗碗,洗着洗着,文轩走了过来,在他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把方慕安吓得汗毛倒竖,生怕他又突然抽风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好在最后文轩也只是搬了另一个凳子坐到他身边帮他洗碗。
两个人默默洗了碗,方慕安把洗碗水倒了,同文轩道了声晚安,准备回房。
文轩一路跟着他走到他房门前。
这又是闹哪一出?
方慕安忍不住回头对文轩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文轩脸上露出个不明意味的笑容,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喜欢女孩子?”
“废话。”
“你喜欢公主的侍女?”
一个两个都魔障了,排着队问他这种问题。
方慕安甩掉脸上的黑线,“拜托,算上今天,我就见过那小丫头三面,头两回她还是穿男装,我就是种马,你也得给我点合理的反应时间啊,怎么可能说喜欢就喜欢。”
文轩冷笑一声,显然对方慕安的说辞不买账,“那你刚才为什么跟人家嬉皮笑脸的?”
“我看小姑娘趾高气昂的,就想着要逗逗她,怎么算是嬉皮笑脸。”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都不懂?”
方慕安气得头冒青烟,“男女授受不亲,男男就授受亲,你自己站歪了队非要拉我一起干甚。”
情急之下,措辞显然有些激烈,方慕安说完上句话就后悔了;文轩果然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小眼神里的哀怨像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戳着方慕安的心。
完了完了……
他越来越不正常了,如今竟也开始对文轩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方慕安咬咬牙,一阵纠结;文轩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我比女人,到底差在哪?”
“你不能生孩子。”
方慕安答这一句完全是自然反应;文轩闻言再不纠结,一边笑,一边转身往东厢走,“过了两辈子,你的借口都不换样。”
这一句是小声说的,方慕安也没听清,可他却鬼使神差地追上去拉住文轩,“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你的好处也多了去了。”
文轩停了脚步,“哦?我有什么好处?”
“长相俊美,器宇不凡,武功高强,笑容迷人……”
“什么?你说我什么?”
文轩一双眼都笑弯了,方慕安却有点发蒙,“我说你什么了?”
“你说我笑容迷人。”
文轩一边笑,一边故意拖长音重复了一句。
方慕安只能装糊涂,“啊?我说了吗?我随口说的,我语文不好,知道的成语就那么几个,用词不当也是有的。”
“笑容迷人不是成语。”
“哦,不是成语啊,哈哈,哈哈哈。”
文轩可不陪他打哈哈,“你真的觉得我笑容迷人吗?”
方慕安被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睛看的受不了,不知怎的就说了实话,“你笑着看人的时候,是挺迷人的,你要是把对付我的那一套拿去对付公主,还有宋洛什么事啊。”
文轩走过来掐了掐方慕安的脸,“你又胡说八道了,对付你的那一套我只留着对付你,不会用在别人身上。”
方慕安脸上像烧了一把火,是他不正常了,绝对是他不正常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文轩的话听在耳朵里像甜言蜜语。
文轩笑眯眯地看着方慕安,把他看得晕晕乎乎的,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把脸凑过来吻他。
天坑的是,他不但不想跑,心里还有些激动。
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文轩虽然离他很近,却没有半点要主动的意思,方慕安盯着那两边近在咫尺的唇,有冲动就那么吻上去。
他还记得文轩的味道,像酒一样又烈又引人犯罪。
不能被诱惑……
连康时年都没本事掰弯他,别人更没戏,方慕安在嘴唇触到文轩的前一秒找回理智,转身跑了。
文轩望着方慕安的背影,表情晦暗不明。
这件小插曲的后果就是,方慕安一夜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凌晨时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院子里的倒霉鸟叫给吵醒了。
宋洛早睡早起,隔着窗子看树枝上落着的花喜鹊,一时神清气爽。
晚些时候,他果然被皇上召见。
欧阳辰也不说废话,“暗堂已将你的事查清楚了。”
宋洛跪地叩首,“皇上明鉴。”
欧阳辰看着五体投地的宋洛,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轻叹,“背叛冀王,你将来不会后悔吗?”
宋洛满心从容,“臣心动摇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
欧阳辰握着龙椅扶手,轻声说了一句“好”,“这个局一旦开始,你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朕赐你明司令,从此以后你是真的拜到你恩师名下了。”
“遵旨。”
“冀王手下的兵马人数,朕已派人查清了,与你说的出入不大,想消无声息地除掉冀王的势力,显然是不可能了,不管之后朝廷有何举动,都注定会打草惊蛇,所以这第一击至关重要。宋卿有何谋策?”
宋洛抿抿嘴唇,“想拔掉冀王的兵马,就要先拔掉段鸿,段鸿是冀王一臂,又是段家军的军心所向,压制了段家军,冀王就不会有底气立即起事。”
欧阳辰笑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晓,可段鸿不止是冀王心腹,他也是戍边守将,这些年要不是段鸿在边关镇守,南瑜的天下也不会如此安稳。”
宋洛摇头道,“镇守边关的不止是段鸿,也是冀王,这十年来冀王能在先皇手里安身立命,一来,是先皇忌惮冀州的兵马,二来,若冀州没有冀王,北琼铁骑早已长驱直入。”
欧阳辰从龙椅上站起身,踱步到宋洛面前,“冀王手上有二十几万兵马,军饷十分可观,冀州不如江南这么富庶,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钱饷养这些兵马?”
“两淮四大盐商有两位都是冀王的人。”
欧阳维连声冷笑,“九皇叔居然把手伸到了两淮,要是朕猜得不错,宋卿也不知为九皇叔做事的是哪两个人吧?”
“臣的确不知道,这一趟进京,臣只是幌子,真正在京中串联联络,拜访官员,搜集消息的人,实则另有其人,臣斗胆揣测,文轩就是冀王的心腹无情。”
“这个文轩,朕也派人详查了他的身份,却只能查到他举业上的痕迹,你当真确定他是南瑜第一杀手无情?”
宋洛摇头轻笑,“臣在冀王麾下只是无名小卒,所知也都是皮毛小事,要想查出京中与冀王串联的官员,以及那两位盐总商的身份,恐怕要从文轩身上下手。”
“此话怎讲?”
“文轩此番上京,为方便联络,大约要带一本官员的花名册,只要找到了名册,就有望铲除冀王在京中的势力。”
欧阳辰沉默半晌,淡淡道,“局势未明朗之前,先不要惹文轩生疑,宋卿先试着去找名册,我会派暗堂影卫从旁协助你。”
宋洛领旨出宫,回府的一路都忐忑不安。
文轩和方慕安摆好饭菜,只等宋洛换了朝服上桌。席间文轩已察觉宋洛面色有异,两个人却都不动声色。
上灯时分,宋洛将方慕安叫到房里,“我有一件性命相托的事要你做,你肯不肯?”
方慕安被宋洛严肃到死的语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少爷,别的都行,就是别叫我杀人,那个我真做不来。”
“不是杀人,是叫你找一样东西。文公子身边有一本官员名册,大概是藏在他房中的隐秘处,每月初八一入夜,他都要悄悄去一趟冀州会馆,你趁他出门的时候到他房里帮我把名册找出来就行了。”
方慕安隐约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不止会影响文轩,也会损伤宋洛,“少爷要什么就直接跟文公子借,这么偷鸡摸狗的好吗?”
宋洛一双灿灿的黑眼珠望着方慕安,“当初你答应过我,把我当唯一的主子。”
方慕安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稀里糊涂就应承下来。
一入夜,文轩的房门果然有响动,方慕安等人走了,悄悄潜进他房里,点了一盏微亮的油灯,翻箱倒柜找花名册。
柜子有锁,方慕安犹豫了好一会,还是下决心给撬了。
结果里面还有个上了锁的小匣子。
包裹的这么严实,要是没秘密鬼都不信。
一不做二不休,撬!
一打开盒子方慕安就傻眼了,花名册没找到,他却有了意外收获。
里面的蓝皮包袱怎么看怎么眼熟。
蓝皮包袱的四维空间袋里的东西他更眼熟。
这封皮打死他他都不会忘记。
一开始他丢的那本穿越指南。
怪不得当初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一早就被文轩这该死的给偷了。
方慕安正愤愤,紧关的房门就吱呀一声响。
门口站着一个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文轩!
方慕安慌了神,他刚才明明插门了,那门是怎么开的?
文轩不是去冀州会馆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又或者是人家压根就没走,只等着瓮中捉鳖抓他现行。
文轩走进房,对方慕安笑道,“这个时辰,你到我的房里来做什么?”
方慕安抖落着手里的穿越指南,“你还有脸说我,你干嘛偷我东西?”
“偷你东西?什么东西是你的?”
“就这个,穿越指南。”
文轩轻笑出声,“你确定那是你的?你翻开封皮看看,上面的名字是谁。”
方慕安抖着手翻开封皮,举灯一看,首页上的基本信息赫然写着:
穿越人:康时年。
穿越后身份:南瑜第一刺客无情。
穿越内任务:助冀王夺位。
穿越外任务:被方慕安强一次,还云晨一个天长地久。
方慕安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着眼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比雷劈还要难忍的震惊之后,是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的痛觉。
方慕安一时伤心的无以复加,被耍弄和被欺骗的知觉如此真实,一时间他连呼吸都失去了。
“文公子……或者我该叫你康时年……之前你对我做出的种种,就是为了引诱我上你一次,解了你的心结,还了你的债?”
文轩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目光却清冷的像尖刀□□方慕安的心,“你来我房间,到底要找什么?”
“找冀王联络京中官员的花名册。”
宋洛不知何时也走到门口,“是我让他找的。”
文轩失声冷笑,“弘毅兄的一开局竟是要找官员和盐商的花名册,那你还真是失策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落在纸上供人觊觎,你要想知道名单,就只能撬开我的脑袋了。”
宋洛半晌都默然不语,方慕安人还处在呆傻状态,杵在房中不知该走该留。
眨眼的功夫,宋洛已冲到文轩跟前,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剑,直刺向文轩心口。
方慕安全身的血都凝固了,脚下却动也不能动。
宋洛抢了先机,一把剑却只插了三寸,就被文轩夺手抢去。
血从文轩胸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大片衣襟,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变色,“我本不想对弘毅兄出手,可王爷吩咐,你若无为,便放任你,若是你有所动作,就要我当场取了你的性命。”
话音刚落,剑锋直指宋洛,方慕安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用身子挡下文轩的杀手。
比上一回用枪自裁,挨刀子的滋味显然要差评一百倍,钝痛从手指蔓延到脚趾,生命一点点流逝成空。
宋洛惊得紧紧抓着方慕安,文轩的一张脸也白的像纸。
方慕安拉着文轩的手,“康时年,求你饶了宋洛一条性命。”
文轩还没来得及回话,院子里就冲进来几个包的像黑粽子似的暗卫,直取文轩。
方慕安躺在宋洛怀里,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也没有力气再担心别人的死活,“少爷……你自己好好保重,一定要长命百岁,位极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