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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烟努力的睁开眼,发现脑袋还是有些昏沉。
周围不断有人奔忙,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感觉,眼前长袖飘飘,这是什么地方?
耳朵里,也听到了不少的声音,好像是中文,但有些口音,她听的不是很清楚。
静静地躺着,她感觉身下是冰凉的大地。
这什么情况啊?
不就是连台转,做了三台手术,超过十三个小时么?
我这是猝死了?
这是在医院?
不太像啊,没有人来拯救我么?
想到自己连台做了三台手术,拯救了三条人命,结果赔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又无人关心自己。
苏雪烟感觉自己有一些悲哀。
早应该对自己好一点的,但一场车祸,自己还是无法冷眼啊。
三台手术,连轴转,消耗的精力太大了。
好一阵,苏雪烟感觉到脑袋有一丝清明了,努力的睁开眼睛。
什么情况?
眼前,一群人,一群妇人,穿着的都是古代的衣服。
上身是窄袖短衣,下身穿长裙,料子还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太名贵。多半是丝麻之类的布料。
以苏雪烟看言情小说的经验来说,这些人都是丫鬟。
到底怎么了?我这是被人抬到古装戏拍摄现场来了?
还是被人整蛊了?
还有没有人性了?
我都昏迷了,还是猝死了,你们居然还拉着我到剧组来?
转动脑袋,苏雪烟并没有发现剧组的存在。
没有摄像机,没有现代服饰的人。
到底什么情况啊?
挣扎着起身,苏雪烟抬起手,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
什么情况啊?发生了什么?
她举目四望,并没有发现镜子。但看着自己的身上,她看到自己穿了一件粉色的褙子。花纹还不错,几朵梅花星落的点缀,不会太单调,但也不会特别的显眼。
脚下穿着一双布鞋,绣着花纹,看起来,好像几朵兰花点缀,显出了优雅的情趣。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身体变小了。
一双小手不说,脚也不大,身高也就一米左右。
这是什么情况?苏雪烟有些风中凌乱了。
周围的人声有些嘈杂,她听得有些头疼。
苏雪烟刚想找人问问情况,又不敢随便说话,生怕漏了破绽,被人看出来。
穿越?苏雪烟的脑海里,一个念头冒出来。
那就更不能多说什么,在古代,反常被称之为妖孽。
这种妖孽,可是要被烧死的。犹如中世纪的女巫。
啊~~~~啊!
一声不是很大,又显得虚弱的哭声传来。
婴儿的哭声?到底怎么了?
顺着声音,苏雪烟向前走去,房门口,是垂下的布帘。
苏雪烟掀开布帘,就看到了里面凌乱的现场。
有不少仆人奔走,但没有人来管她。
苏雪烟现在也乐得如此,初来此地,还是不要多事。
先静观其变的好!
前面,是一张古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苏雪烟作为外科医生,对于这些,已经是习以为常。
她几步走到床前,摸了摸女人的脉搏。
但只是刚接触到女人的手腕,一阵冰凉传来。
已经死了,而且死透了。
这最少有一个小时了,是杀人了么?
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旁边的一些木盆,里面还装着水,里面飘着几块步,水面泛着红色。
这是血液的颜色,苏雪烟脸上突然变得苍白。
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传来。
这个女人,和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关系?
一种莫名的联系,和莫大的悲哀涌起。
“姨娘!”
一声嚎哭,忍不住就从喉咙里发出,不由自主的。
一些画面在脑海里涌起,是眼前这位女人,和自己生活的点滴。
完了,真的穿越了。
还是姨娘的女儿,眼前这一位躺着的,正是原身的亲妈,柳姨娘!
而她的名字,也叫苏雪烟,是一名九品小官的庶女。
还好不用改名字,倒也不用在名字上,就露出马脚来。
得了一些原身的记忆,苏雪烟庆幸了一下。
啊~!
婴儿的哭声响起,让苏雪烟想起来,自己来房间的原因。
之前因为姨娘的尸体,让她分了心。
此时顺着声音看去,在床的里面,有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苏雪烟也不怕尸体,她外科医生,见过的死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连被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的解剖尸体,都不知道摸过多少了。
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亲娘?
即使是穿越,接受了人家的身体,自然也要将人家的关系,一并接收了过来。
将襁褓抱起,苏雪烟起身,就看到了婴儿。
有些瘦弱,脸上没有血色,眼睛都没有睁开。
新生儿!而且身体虚弱,这在现代,可是要进入保温箱,在无菌的环境下,至少要治疗三个月的时间。
婴儿的情况并不好,而且有气无力的。
“这就是柳姨娘拼死也要生下的儿子,我这具身体的嫡亲弟弟了。”
苏雪烟在记忆里,看到了一些画面。
柳姨娘的身体不算好,本来就不适合生孩子。
当年生苏雪烟的时候,已经因为生产坏了身子。
这一次怀孕,更是九死一生。
不过即使如此,柳姨娘也要挣命一样的,生下儿子。
用柳姨娘在人后,悄悄地告诉苏雪烟的话来说。
儿子,是她和苏雪烟以后生活的保障,姨娘是没有人权的。
庶女,也是一样。
她们都需要一个男人来撑腰,而指望苏雪烟的父亲,柳姨娘的丈夫,显然和母猪上树一样不靠谱。
看起来,苏雪烟未来也无法嫁给一个好的夫君。
所以这一项,也没有指望。
所以想要保护娘俩的安全,就必须要生下一个儿子。
只有这个和她们俩都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才有能力,也才有那个保护她们的可能。
莫名的,有些心酸,鼻子酸酸的,眼眶里,已经在打转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奋斗,她们奋斗的目标,除了丈夫,就是儿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些悲哀,却是无可奈何。
婴儿再次虚弱的哭了两声,声音越发的小,这也是他的抗争,对于死神的抗争。
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