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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发生什么,单念一概不知道,因为他每天只顾忙着能快点完成药酒的事。毕竟团子父亲的病情因为寒冬即将到来的原因已经越发地严重了。
把泡着土蜂的酒打开,单念就闻到他意料中的剧烈味道,再三检查了一遍,单念却苦恼着最后的那一味药还是没有找到,而且这味药是直接影响药酒的功效。单念把盖子盖好后就走出酒房。
这间酒房是他好不容易才从花贝医馆里腾出的一间如地窖般的房间,这间房间最大的特点是没有阳光射入,前几天让他一发现有这间房间是空着后,就问了花贝,花贝知道他在研发另一种药物,更是没有多问就答应了单念。单念然后就搬了那些发酵容器到这间新的酒窖,让他的药酒计划能更加快速地进行。
他这么着急的原因是这里的兽人年轻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有点骨头受伤,仗着年轻时就随便了事,到了老的时候才发现问题。团子的父亲就是这种情况,只是他的情况有点严重,单念按着单爷爷以前的配方调了这种药酒出来,准备给团子父亲每天涂在身上缓解一下痛苦,逐渐达到康复的显著疗效,但是此刻,药酒却缺少一味最重要的药物。单念在等待了一个星期后,也不寄予希望等那些采药的人找到这味七寒药的一整株给他了,他更不想像寻找蜜糖一样亲自动手去寻找。一来这味七寒药是罕见的药材,二来是因为自己寻找的话,太过花费时间,于是生出自己去药店里问问这味药的打算。
走出酒窖,单念就被很多陌生的人在花贝医馆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一副有事要找他的样子,单念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时间问为什么,单念就坐在大贵宾的身上,嗡嗡也挣扎着想上大贵宾的身上,但是大贵宾对他汪叫了一声,嗡嗡只能化成自己的小老虎兽型艰难地跟上大贵宾。
众人对圣兽都有种敬畏的心情,见单念居然坐在上面,圣兽似乎也很乐意的样子,让他们彻底地集体愣了一下,只是一下,大贵宾带着单念就走远了,那些想问单念研制药物的事的人都痛恨自己等了一个星期,居然只是见到真主一面,还没来及说上什么就不见了单念而直在原地跺脚。
在这种天气,最为热闹的就只剩这条药街了,单念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他需要药物,都是直接从花贝医馆里有的,这次也是因为花贝医馆没有他需要的药物才来到这条药街。
因为第一次来,单念向路人询问了一下,才来到几间部落里卖得最齐全的药店,这几间药店名气很大,原因是部落里最大的几大家族开的。羽部落最有名望的四大家族里,段家就是其中一家,其他三大家族分别掌管了部落的全部药物的售卖,他们这些年来,都专门有各自的种植药园。在多年前,每个部落的药物都是由药族亲自掌管售卖,每个部落的药物几乎由药族的人负责,后来羽风突然来到羽部落后,由于他跟药族族长有着不浅的关系,居然让药族松口让羽部落有了属于自己的药店,成为了第一个有了自己药店的部落,继而发展成有了属于自己部落的药园。
连续走了三间药店都是毫无结果后,单念叹了一口气,难怪花贝医馆里也没有七寒籽,原来是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什么是七寒籽,而且七寒药本来就是罕见的药物,更何况还是在花蕾里的籽。
“或许你可以到今年新开的和熙药店看看,他们那里专门售卖一些罕见的药物。”单念正离开时,药店的其中一名老亚人店员对单念道。
然后那老亚人再说了一句,“我儿子在哪里干活,所以你可以去哪里问问。”
问了那间新开的药店的地址后,单念就沿着老亚人的指示走到了那间和熙药店。
这间药店跟单念见过都不同,店里每个店员都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衣,白色长衣上是写着和熙二字的衣服,看起来比他走过那三间药店更加的专业的感觉,药店前甚至挂了一个单念也听过的医师的名字的牌子。店内虽然没有其他三家店那么充满了买药的人群,但是这么充满现代化气息却带着古色古香味道的药店装饰让单念有一阵子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这位客人……”
单念听见一道温柔的嗓音而回神过来,见到有人走了过来,是一个瘦削的亚人,但是那人见到单念身后的小孩后,把后面的话都停了下来,然后再次才看向单念。
单念没有奇怪这把温柔嗓音的主人为何对嗡嗡的身份有点好奇却不敢多问的样子,还好,他没有在这人的眼里看出对嗡嗡太多的偏见。
“这位客人是不是研发了那一味甜药出来的亚人药师?”
单念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下,没有太过在意这个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然后对那个亚人道:“这里有七寒籽卖吗?”
那亚人听见单念的问的药名后,再次打量了一下单念,然后才说道:“您稍等一下,我去内堂问问。”
那人说可以替他问一下,而不是像前面几间只是直接说没有,让单念生出了一点希望。
接着,内堂出来了一个穿着不同于店内店员穿的一致的衣人,没有回答。
那兽人似是发觉自己问得突然,然后笑了一下缓解单念对他的一丝戒备,从而解释道:“因为你身边跟着一个野兽部落的小孩,再加上你身后的那只圣兽,你的身份,我大概可以猜到了。”
单念这才点头表示明白。
“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令紫,是这间药店的第一店主,你是需要找七寒籽入药吗?”那兽人恢复了认真道。
单念猜想他有这一味药,于是点点头。
“那恕我冒昧地问一下,这位客人是需要七寒籽入药吗?”
单念想了一下,他研制药物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回答道:“我需要的一个配方里就差了这一味药。”
那兽人思考了一下,眼前一亮,然后道:“我有件事,需要和你谈谈。”
单念有点理解不了眼前这个兽人的跳脱思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兽人似是也不介意单念的寡言,只是继续道:“是这样的,你找了部落里最大的三间药店却一无所获后,也知道这七寒药罕见了,毕竟他是外伤的药物,他有着独特治愈外伤的功效,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供不应求。”
“我只要七寒花里的花籽,所以跟七寒药并无冲突。”单念道。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七寒籽为什么在部落一科难求吗?”
单念却愣了一下,这个他真的忽视了,他本以为七寒籽的功效鲜少人知道,所以难找,见那名兽人像是知道了莫大的秘密般看着自己,单念猜想七寒籽并不是鲜少人知道他的功效,而是因为另有隐情。
“我现在还没有七寒籽在手上,但是我可以替你找到,你需要多少?”
“三十株七寒药上全部的籽。”单念计算了一下他第一次出窖的酒的用量,然后问道:“多少钱?”那些甜药由于花贝医馆的病患多了,让单念一下子多了一笔收入,一笔真正属于自己的收入。就算七寒药价值不菲,也应该够他支付三十株的钱了。
那人沉吟了一下,道:“不要钱。”
“不要钱?”
“是的,不要钱,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为了我的诚意,我会在找到七寒籽之后再跟你详谈我提出的条件,你先回去等到我的消息,然后我们再来一次详谈。”
然后那兽人就热情地送了单念出药店了,单念疑惑地问了一遍他的条件,那兽人只是说一切待我找到七寒籽再说,然后就客客气气地把单念送到门口了。
单念带着深深的疑惑刚从那间药店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件白袍遮盖全身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因为白袍盖着他的脸部,而他又可以低着头的缘故,所以看不清脸容。单念一下子就看出,白袍人手上拿着的是单念前几天为了咳症研发的药物的药瓶,白袍人正在反复地看着瓶身,似乎上面有他非常怀念而又珍惜的东西一般。
单念走近才见到那白袍人原来是在认真地看的是瓶子上的字,那是他亲手写上去的字。一个用中文写着他的名字,是一个念字,还在心字那两点特意少了一点,而且这个念字还被他写成了草体字,不认识这个字的人看着就像是一个特别的图案。而念字下面是用这里的文字写着羽部落,花贝医馆这七个小字。
“这个是你弄的?”那人的声音让单念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而且这个穿着白袍的人实在打扮的严密的奇怪。
见他声音有点着急,穿着又是神祇殿的专用白袍,想起那个酷似爷爷的老亚人大神祇,单念于是点了点头。
嗡嗡跟着单念的身后,偷偷地打量着白袍人,他看到白袍人也看向自己的目光是突然一顿。由于看不清白袍人的面容,所以嗡嗡没有看清白袍人的表情是什么。嗡嗡心思单纯,除了单念所有的一切也不太在乎,继而就专心看着单念了。
白袍人很快就转回他的视线看着单念,然后看着瓶子上那个这个世界的人以为是图案的字,用他特殊的冷漠声线问道:“这上面的字,是‘思念’的‘念’字吗?”前一句,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但是后面的两个字,却让单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单念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那个白袍人发出‘思念’两个字的时候用的是中文,他随即抬眼震惊地看向白袍人。彻底地惊讶于这个白袍人不但认识瓶子上的字,而且还会说出来。
单念一开始生出把自己的名字用中文刻进去的瓶子的时候,是因为上次他见到那把叫炎刃的武器上刻着凌冬的名字而萌生的主意。毕竟他知道药物的流动是无法想象的强大。他还故意把念字缺了一点,如果凌冬真的在这个世界的话,那么见到他的字,一定会知道这个字是自己写的,那么凌冬就一定会来找他。
这个方法比他去找盲目地去找凌冬更加简单一些,毕竟他对凌冬的消息是毫无头绪的。因为那把炎刃上面的信息实在是来的太少了,而这个瓶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跟用这里的名字写上羽部落,就容易辨认得多了。虽然羽部落很大,但是在知道哪个部落的情况下,找一名知道名字的药师是不难的。
此刻,单念没有深思想其他的事情的心思,在听见这个神祇殿来的人居然发出中文一模一样的读音,让单念彻底地在他的心脏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高低起伏,一向毫无表情的他似是有了点情绪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那是震惊却带着太多的不解跟疑惑。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字的读法?”单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冷静下来,恢复了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白袍人没有直接回答单念的问题,只是问道:“这个瓶子的设计你在哪里看过?难道你也有那本医经?他也给了你一本?”
“什么医经?他是谁?”
见单念似是真的不懂得自己口中提起的东西,白袍人才渐渐向单念更加靠近,“你刚才在寻找一味七寒药?而且还指定要七寒药的籽,如果你不是看过医经上详细记载着七寒籽的药性,怎么会特意要它,而且你还知道这个瓶子的事。你是不是也有医经这本书?你居然看懂上面的字?我上次怎么没发现你居然也跟我一样有那本医经的呢?”
“什么?”这个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得奇怪,更加让单念的疑惑深了几分。
白袍人听见单念还是一副疑惑的语气而停下了脚步,抬起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单念,白袍遮着他的脸容让人看不起他的表情。白袍人见单念似是真的不清楚,然后他抬起头,终于露出了他那双的明亮的蓝眼睛,目光有点异样的情绪地看着单念的眼睛,然后诡异地一笑,“来,跟我走。”
单念晃了一下神,然后居然什么也没问,就自然而然地跟着白袍人的脚步走了。
身后的嗡嗡跟大贵宾跟没有发现异样,小孩追上单念的步伐,然后抓着单念有点冰凉的手,但是单念却不像往常一样回拉着他的手,小孩毕竟还只是小孩子,他虽然有点奇怪,却没问为什么,只是主动抓紧单念的手,跟着单念跟上那个奇怪的白袍人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