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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弈棋无人赢得了柏通,诸王陆续乘船回了客宅。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明日先生便要同诸王聊家国社稷,以此决定辅佐谁,愿诸王今夜一场好梦,明日能得愿以偿。”
门童一张巧嘴晚别了众人。
在大家崔头丧气的时候,虞米糯这老头却喜庆洋洋,就在晌午采药的时候他遇到一名猎夫,随意聊了几句,猎夫见他人好,送了他一头逮到的小野猪,现在老头在小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有鱼苦闷地走进厨房,见他置身事外,不悦道:“祖父,说好来帮我的怎么只顾着吃啊,快帮我想想法子。”
虞米糯忙顾自己的活,自诩道:“山珍野味岂可辜负,我年轻时还当过厨子,稍等片刻,一锅上品烤乳猪即将出炉,今天你可大饱口福啦。”
锅里飘出浑厚的肉味,真惹人嘴馋。有鱼咽了口水,扮回自己的注意力,止住虞米糯手头的动作:“那也不抵柏先生重要,我没胃口,你先帮我把这件事结了吧。”
虞米糯一勺子重重擂了有鱼脑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怎么撬开别人的嘴巴,用手?”
有鱼疼得紧紧捂住脑门,一脸憋屈:“用什么?”
虞米糯恨铁不成钢,又擂了有鱼一下:“用钱、女人、美酒和虞氏烤乳猪。”
“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有鱼蹲到一旁积极地帮虞米糯添火,“不就是贿赂。”
虞米糯蹲到一旁歇息,一边指挥有鱼做菜,一边道:“这叫投其所好。”
“哇,好香呀。”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门童寻着香味进来,馋嘴道,“你们煮的什么呢?”
“乳氏烤虞猪,”等等,感觉哪里怪怪的,有鱼连忙改口,“额,虞氏烤乳猪!”
小门童雀跃欢呼,拍手道:“太好了,柏先生最喜欢吃烤乳猪,待会儿给我一份好吗,我捎给先生去。”
老头一看见小鲜肉就欢喜,上前抱住小门童,布满皱纹的手揉着小门童肉滚滚的笑脸:“待会整个猪蹄都给你,不过得我去捎给你家先生,你带路好不好哇?”
小门童收起笑容摇摇头,恪守本分,一脸严肃:“不行的,先生不会见你的,这样对别的大王不公平。”
虞米糯捏了捏小门童白嫩嫩的鼻子,解释道:“我去跟你家先生下棋,不谈其他,懂吗?”
小门童甜甜地笑了起来:“那好吧。”
小孩真是好骗。
片刻之后满满一大锅的红烧烤乳猪终于出炉,肉香伴着腾腾热气溢出来,肉色鲜亮,有鱼一点也不想拿去分享。
虞米糯信守承偌,割下一块肥美的猪肘子给了小门童,然后取来两个大碗,挑着割下几块好肉装进去,一碗准备捎给柏通,一碗递给有鱼:“这份拿去给舒晋,剩下的你和田惢爱怎么分怎么分。”
有鱼不甘地怒了嘴:“你怎事事都惦记着他,外面还有五个王呢,你是不是想好召唤神龙?”
“怎么说话呢,舒晋以后会是你的盟友,现在不讨好他,以后有求于他时再讨好,不显得虚伪吗。”虞米糯说罢,随着啃猪肘的小门童走了出去。
说得也有道理,可这不代表他跟舒晋“冰释前嫌”。那天是谁拆的桥,是谁弄塌了石板路,是谁在狭口堵上巨石,他要是还供着舒晋他就是圣母玛利亚。有鱼不怀好意,将碗里的肉块倒回锅里,拿起筷子在锅里挑挑拣拣,挑了好一阵,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猪鞭呢?”
这时听得远处传来老头的嘲笑声:“是头母猪!”
“靠!”有鱼愤懑地扔下筷子。老头的心跟明镜似的。
有鱼闷闷不乐地将倒进锅里的肉拣回碗里,转去敲响舒晋的房门。
舒晋在清理膝盖上的伤口,伤口卯得像个馒头,又红又肿,逢上冬季估计一两月都好不了了。听见有鱼敲门,他本不想理会,但看见门上的影子端着一碗粮,才勉为其难开口道:“进来吧。”
有鱼进门把一锅烤肉放到舒晋身前的桌上:“虞先生亲自给你做的,手艺不错。”
屋内有灯火,舒晋抬头凝了有鱼闪闪躲躲的眼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继续清理伤口:“宸王该不会在里面喷满唾液了吧。”
有鱼哂笑了一下,凑近舒晋,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就知道郦王会这么想我,所以我没喷,哼哼。”
舒晋脸色一时难看,没有理会有鱼,刚好他也饿了,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吃进嘴里。肉汁和酱汁在嘴里慢慢晕开,这滋味…舒晋越嚼越慢,念旧感一时涌上心头,放下了筷子沉默不语。
“怎么,有毒?”有鱼看舒晋的反应,好像当真吃到自己的口水似的。
舒晋深深吸了一口气,捂住额头,模样有点难受,然后双眼竟湿润起来。
“我口水没毒吧?”舒晋居然落泪了,有鱼越看越觉得奇怪,慌了,“郦王没事吧,待会不会口吐白沫吧?”
舒晋一听当即回了神,连忙坐直身子,眨了眨眼睛:“你当真在里面喷了…”
“嗯嗯。”见舒晋没事,有鱼眯着眼睛点头,其实他压根没喷。要打要骂他认了,可何时见过舒晋这样。
舒晋发飙,忽的掀开了桌子,喝道:“你出去!”
舒晋这会子眼神里不仅有怒火还有哀伤,有鱼意识到自己触碰了他的禁忌,连忙跑了出去。
老头要是知道自己把舒晋弄哭,不会跟自己断绝关系吧?不行,得回去讨好他。有鱼折了回去,站在窗外道歉:“其实我没往肉里喷口水。”
只见那只碗被扔出来,在纸窗上砸了个大窟窿,随后传来舒晋的怒吼:“走!”
幸好有鱼躲得快,不然肯定中招。有鱼脸塞进纸窟窿:“我可以走,那你别跟老头说哈。”
这时一把剑捅了过来,有鱼头一缩,拔腿就跑。
这头有鱼犯了事,那头虞米糯也闷闷不乐地驶船回来。有鱼跑过去扶虞米糯:“祖父怎样了?”
虞米糯双手插/进衣袖里,一边走一边愤愤道:“你说柏通这老头奇不奇怪,非说我在碗里喷唾液,我是那种无趣的人吗?”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有鱼透了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下哪怕惹舒晋的事露馅了,虞米糯也不好责备自己什么。
虞米糯顿住脚:“你什么意思?”
有鱼摊开手作出一脸无辜相:“没…我哪有什么意思。”
虞米糯继续往前走,叹气道:“柏通被我惹毛了。”
事情不妙,有鱼懵了,拦住虞米糯: “你有没有说我们是一伙的?”
“说了,我说是你派我来的。”
有鱼一怔,连忙撵虞米糯往回走,生拉硬拽把他拖上船:“你现在回去,跟柏通说你是跟舒晋一伙的。”
“嗯?”虞米糯双眼发亮,模样恍然大悟,举起大拇指赞叹,“有见地!”
有鱼自豪道:“就是嘛,一举两得。”
虞米糯脸色忽然一冷,伸手掐住有鱼耳朵开骂:“你当柏通无知吗,你这脑袋怎么就不得劲呢!”
“哎哎!”有鱼蹭开虞米糯的手,揉着辣疼辣疼的耳朵,“我这不是想让你回去跟他道个歉嘛,我请你去替我说好话,这下弄巧成拙,万一他厌屋及乌,明天不待见我怎么办。”
虞米糯倚靠在船木上,深邃的眼睛仰望星空像看一幅未来的画卷,面色无奈:“我正是劝他归顺我们才惹怒他的,总之咱没戏了。”
有鱼的希望一下子落空,瘫倒身子靠在虞米糯身旁,失落道:“那他看中了谁?”
虞米糯傍住有鱼肩膀,宽慰道:“亦不是说看中谁看不中谁,有一种优势叫亲戚关系。”
“哦,懂了。”有鱼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一开始就没戏,还瞎折腾,不过知道了也好,反而轻松了,总之已与柏通无缘。有鱼好奇道:“那谁跟柏先生有亲戚关系?”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无奈呀无奈,今晚收拾东西,明天好打道回府。”有鱼站起身,拍拍屁股要回房。
“坐下来!”
虞米糯突然一声严厉的怒喝吓得有鱼一屁股坐到船板上。“又怎么了?”
“虽说他不会选你,明天你也该去见他,多跟文化人交涉亏不了你。”
“你这语气怎跟我老爸似的,”有鱼不解,“我去了不是白搭吗。”
“我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在‘道’面前,亲戚关系就是渣渣。”
有鱼豁然开朗:“祖父,你的意思是叫我挖墙角!”
虞米糯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我怎么挖?”
虞米糯使出他那丰富的肢体语言,身临其境地演给有鱼看。“换上你迷离的眼神和厚颜无耻的嘴脸去冲他微笑,像这样。”
“咦~”有鱼看着这“婆娑”的画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脸嫌弃,“我才不以色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