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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 沈惜不由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侯爷,不会是您……”末了,她还用手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乔侯爷看起来清贵端方, 不像是会做这样事的人呀!
“想哪儿去了?”乔湛看着沈惜仿佛恍然大悟的神色, 却不知道她小脑瓜里都想了什么。
沈惜压低了声音, 不由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您是不是找人套了沈力麻袋,把他揍了一顿?”
乔湛讶然失笑。
媳妇想象力太丰富了, 这般不上台面的宵小行径……倒不是他不屑为之,而是这样的惩罚对于沈力来说, 太轻了。
“我看上去像是做这事的人么?”乔湛眼中故意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沈惜干笑了两声。
也对, 乔侯爷怎的也是个正人君子对罢, 人家还不稀罕这么做呢!可若说这事和乔湛没关系, 乔湛回来得也太准时了!还有他答应田氏的态度与往日简直是天差地别。
“岂不太便宜这位大舅兄了?”乔侯爷挑了挑眉, 一派风光霁月的坦然道。
沈惜眨了眨眼,但凡乔湛对不该客气的人客气了, 那人绝对要倒霉。
“只打一顿就能让他长教训,那沈力何至于还是这般混混流氓模样?”乔湛身边的纨绔不争气的世家子弟也不少,对于这类人的脾性, 他多少还是了解些的。
果然是乔侯爷, 想得比她远多了。沈惜一脸钦佩的点了点头,脱口而出:“不行就再打一顿?”
没有什么混混流氓是打一顿不能治的, 不行的话就再打一顿。沈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来, 自己倒先绷不住笑了。
乔湛看着忍笑辛苦的媳妇, 有些莫名。
“所以他是怎么去了顺天府?”沈惜好奇之余,还是抓住了重点:“您还是出了力的罢?”
即便是沈力去喝花酒、赌钱被人追账什么的,也不至于弄到顺天府去,把事情闹大都不好收场。
“我只做了微不足道的布置罢了。”乔侯爷突然谦虚起来,可眼底怎么都透着几分“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的得色。
对于乔侯爷卖关子的行为,沈惜一边鄙视他,一边抓心挠肝的好奇。
“侯爷,您就说了罢。”沈惜主动踮起脚尖,在乔湛的颜色浅淡的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想到昨夜自己才“欺负”了她,乔湛见好就收。“沈力回京后没安分几日,便又故态复萌,同往日的狐朋狗友勾搭上。如今他虽说不敢很张狂,手头有些银子,便去青楼喝花酒,还跟着人去赌坊。”
“他手头那点银子怎么够,可他却仗着你的势,自觉与往日不同……”乔湛顿了顿,想到沈力竟然敢打了顾清,果然是胆子大了。“行事自然又莽撞几分,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简直太容易了。”
上一回沈力打了顾清,乔湛还亲自过去了。这一回乔湛却任由事态发展,直接到了顺天府——
“沈力被人揍了,要吃些苦头。”乔湛成竹在胸的道:“他是我大舅兄,我定不会让他白白吃苦头。”
沈惜觉得自己明白了些,却又更糊涂了。
“方才你养母也过来了,我又怎么会让他们失望?”乔湛淡定的道:“我会跟顺天府打招呼,竭尽全力找出‘真凶’来,不能让他不明不白挨打。当然京中的地痞流氓混混之流这么多,找起来可不容易。为了大舅兄的安全,只好请他先在顺天府委屈上一段时日了。”
原来这就是乔湛所说的,让沈家不能去卫国公府闹事的法子!
找个借口把沈力留在顺天府,让他也吃些牢狱的苦头……听说古代的牢狱什么的,还是很恐怖的。哪怕没有乔湛“关照”,沈力不死也得脱层皮。
然而乔湛这么做,沈家还得感谢他。毕竟是田氏亲自来求,让乔湛帮他们做主。
乔湛关照也关照了,还要帮他们追查凶手,简直不能更周到了。
“那些打了沈力的人,到底……”沈惜心中叹服之余,还是有些好奇乔湛的人到底参与了多少。
乔湛坦白道:“主要是他的仇家打的,不过我确实派了人,从中推波助澜。”
原本乔湛说完还有些担心沈惜不能接受用了这样手段的自己,没想到沈惜却接受良好,盛赞乔侯爷有勇有谋。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你认亲的事。”乔湛看着沈惜,眼神也柔软了几分。“承恩伯府的帖子,过两日我陪你去送。”
沈惜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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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日送方娴回去时,沈惜把同卫国公府认干亲的事,告诉了容氏。容氏听罢,又惊又喜。
如今她瞧着沈惜性子也好,行事也妥当,和乔湛夫妻两个感情正好,若说美中不足的,便是沈惜的出身。若是只贫苦些倒也罢了,沈家那三口子,容氏很是瞧不上他们的做派。
若是能得个好出身,对沈惜绝对是有利无弊的。
“到时候我带着你两个表妹去观礼。”容氏笑眯眯的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只管开口。”
沈惜笑着应了。
“我这边倒没什么好请的客人,也就是再给承恩伯府送份帖子罢了。”
容氏见她神色落落大方,并没有因为要被卫国公夫人认作干女儿就得意起来,也并没有因为自己先前的出身就畏缩,心中更是觉得喜欢。
趁着招待沈惜乔漪等人用茶点时,容氏吩咐丫鬟去找了些东西。等到沈惜要告辞时,容氏出手大方的送了她好几个黄梨木透雕的首饰匣子,只说是贺喜的礼物。
长辈赐不可辞,沈惜只得都手下,容氏亲自把她们送到了马车前。
等回了永宁侯府,沈惜让丫鬟把东西搬下车,才发现竟都是好东西。一匣子莲子米大小浑圆饱满的南珠,一套赤金东珠头面、一套赤金金刚石头面、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面,还有两匣子首饰,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步摇、发簪、发钗、发箍……每个匣子打开后都是琳琅满目、光彩熠熠,几乎晃花了眼。
看来方家可不仅仅是富裕,简直是豪富……怪不得乔湛能为她置办那样一套嫁妆。
若是被刘氏和乔三夫人知道了底细,估计得气死了。
这会儿沈惜还不知道,先起了个倒仰的不是这两个人,而是太夫人。
乔湛下衙回来,知道沈惜去送方娴,没在府中,便去了寿春堂给太夫人添堵——不,应该说是请安。
即便这些日子太夫人说了身子不适,不怎么见人,可自打乔湛迈进院门的那一刻起,便没人敢阻拦。太夫人很是识趣,也没在这些虚礼上多做纠缠,让乔湛进来了。
“孙子给祖母请安。”乔湛身上的大红色官服还没换,行礼时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身子挺拔,眉眼间闪过秋水般的寒意。可那寒意转瞬即逝,仿佛只是给人的错觉,再看去只余下平静无波的淡然。
太夫人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乔湛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乔湛的脾性还是了解些的。素日里乔湛称呼她为“太夫人”时,倒还是正常的态度。一旦客客气气的称呼她为“祖母”,准没好事。
“湛哥儿不必多礼。”太夫人很持得住,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她一面招呼丫鬟上茶,一面笑道:“今儿公务不忙?回来得这样早?”
乔湛也乐得同她虚与委蛇一番,在一旁的黄花梨透雕的椅子上坐下,温和的道:“孙儿有件喜事想同祖母禀报,这不才回府,便来了您这儿。”
喜事?
太夫人的心猛地一沉,见乔湛惯常表情寡淡的脸上果真透出几分喜色,开始不安的猜测。荣宁堂能有什么喜事?莫非是沈惜有了身孕?
若是沈惜真的生下一儿半女,想要休了她,可就难上加难了。若是真的生了儿子——母凭子贵,这侯夫人的位置她算是站稳了。
她只得强自维持着笑容,心中忐忑,面上镇定的道“莫非是惜娘有喜了?”
乔湛只是想故意卖个关子,没想到太夫人竟想要这儿了。若是惜娘真的有喜了,乔湛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叹了口气,自己会比现在还要高兴上十倍、百倍罢!
他摇了摇头,神色如常道:“祖母只猜对一半。”
太夫人愈发好奇了,既然她猜对了一半,是乔湛的后院有了好消息?太夫人稍稍松了口气,无论是谁怀了身孕,都比沈惜有孕要强上许多。“是哪位姨娘有喜了?”
当然,她最希望是自己塞进去的苏姨娘。
乔湛还是摇头。
“是惜娘的事。”乔湛干脆不卖关子了,道:“前些日子惜娘不是同卫国公府有些来往么,竟和卫国公夫人很投缘,卫国公夫人要认惜娘做干女儿,您说这算不算件喜事?”
一贯从容的太夫人也不免有了片刻的怔忪。
卫国公夫人竟要认沈惜做干女儿?简直太荒谬了罢!仅凭沈惜救了元哥儿?若是沈惜有了卫国公府做靠山——太夫人只觉得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流淌,顿时如坠冰窟。
乔湛自是觉出太夫人的异常来,他只做不知,脸上难得笑得开怀:“您说,着算不算是一件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