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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一声暴喝,乌煞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眼中,袁龙冷笑一声,也不管不问,转身离开。红缨骑士皱了皱眉,略微转过头去,袁龙的离开,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默认,挥了挥手示意。两名红缨士兵也打开了圣灵主体,都是甲士一个层次圣灵师,对付沈芸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反倒是沈青,丝毫不肯让步。在同等级别的圣灵中,龙族圣灵的各方面体格都要比其他圣灵要强上一大截,单打独斗,在场的红英士兵无人能匹敌。沈芸兄妹都躲在小木屋中,人多了,很多甲器都施展不开,人少了又打不过,这一闹真的把红缨骑士给惹毛了,大手一挥,众人这才逐渐往后退去。
沈芸也是被一名红缨士兵一记攻击直接打晕带走。沈青这下也是急了,几个健步就要追去,但还是被红缨骑士拦在了屋内。一息之间,红缨骑士的圣灵便从身体内暴涌而出,原本宽大的红色甲胄瞬间变得非常贴合,红缨骑士的身体膨胀了一倍有余,肌肉发达,与红色甲胄完美契合,很自信的走出了小木屋,小木屋前是一片空地,一阵微风拂过,凌乱的的芳草也是被刮得整整齐齐。当沈青追出小木屋外之时,站在小木屋外的红英士兵也是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两排,清一色的白红相间的圣灵,这种圣灵名叫白马骑士,拥有很强的协同作战意识,甚至训练有素的白马骑士团还有一定独立军事作战的能力,配上红英甲胄更是如虎添翼一般,是世家普遍训练的一只有力圣灵军队之一。对于沈青来说没有任何可以惧怕的。
红缨骑士看到沈青跟着一起出来了,一声冷笑过后,双手交叉,笑道:“要是今天你能把我撂倒,以后你就是佩洛城各大世家的座上宾,要是输了,你就乖乖的跟我一起去受刑吧。”
沈青二话不说,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了双拳之上,暴喝之下,龙击-暴虐杀!沈青三两步便来到红缨骑士面前。红缨骑士瞬间变色,连忙迈开步子,转眼之间便躲开了攻击,沈青冲劲过猛,却又没攻击目标,紧随着背后一记爆锤之下,摔了一个狗吃屎。
红英骑士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个猛冲往沈青这边冲来。沈青一个转身,纵身一跃,借助红英骑士的头部再一次腾空而起。沈青落地之时,身体略显前倾,沈青用手支撑着地面这才让自己的身子不再倒地。
沈青再一次转身的时候,红英骑士的双手已经到达沈青的面前,来不及躲闪,只能靠双手硬挡。全凭力量的对碰,白马骑士的力量很快就弱了下风,反而是沈青越战越勇,右脚先往后退了一步,片刻功夫的蓄力直接将红英骑士的震开了数米远。沈青可没有片刻停留,纵身一跃,全靠重力的加持,狠狠的往这一击砸了下去。
红英骑士不退反进,抓住了沈青腹部的要害位置,一个起身一跃,沈青的攻势硬生生的被打断了。没有防备的沈青就这样被一招制服在地,全身麻痹。
红缨骑士喘着粗气,背后也是一阵发凉,刚才的那几次攻击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范畴,明明只是一名甲士,能爆发出一击堪比胄师的力量,真是感叹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孩子居然有如此大的爆发力,要不是抓住了她的软肋,这几个照面下来,不是胄师以上的实力还真的不一定扛得住。看着沈青那阴狠的目光,实在是让人脊背发凉。越是强劲的攻击伴随着天大的漏洞,红英骑士还是很庆幸面对的还只是一个不懂掩藏的小鬼。
即便如此,红英骑士依然还要执行任务,挥了挥手,说道:“带走。”
沈青已经无力再凝聚起灵气了,已经无力反抗,任由其他人架着自己被带走。
赏罚台上,方洛坐在其首位,其余各宗宗主也是一一到位,和大多数围观的众人一样,都是来看方家这场闹剧到底是如何收场的。
等了许久,沈芸和沈青两人被红缨骑士带到了赏罚台,行礼作揖间还不忘看了一眼城主,然而这一细节也都被众人看在眼里,谁都明白,这几年方家一直把拉拢沈芸兄妹俩放在台面上来的。不因为别的,就看中了沈青的天赋非凡,而且不用考虑她的出身,虽然身份不明但至少不会是佩洛城中其他世家的人。
各大宗门的人也是清楚,但是沈芸兄妹俩迟迟不肯表态,目前的情况有心拉拢她也是难上加难,就连江家和玉家也提前退出了拉拢的意思。
红缨骑士等人退下之后,台下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方洛义正言辞道:“沈芸、沈青,二人大量购买药材,有搅乱佩洛城市场之嫌;沈青有意散播谣言扰乱人心,其罪当诛,念两人年纪尚幼,受他人蒙骗,姑且免去死罪,但造成影响甚重,予以鞭笞之刑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方洛瞥了瞥两旁席上的各个宗门宗主,无一人出来为他们说话,台下站着的百里揲本来想要站出来阻挠,却被坐在席位上的金硕的眼神阻挠,这才没有站出来。
红缨骑士也看出了端倪,也不想出这个霉头,无奈之下,一把将身边的一名红缨士兵给推了出去。红缨士兵转头看着自己的队长,红英骑士也不想看士兵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别过头去,挥了挥手,也不言语。红缨士兵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问道:“禀报城主,应该鞭笞多少?”
“沈芸鞭笞壹拾伍,沈青鞭笞弎拾。”方洛有心想要拖延,但被这士兵给这么一搅局,只能随便报了一个数字。然而转眼间就后悔了,他一时忘记了沈芸兄妹都还是个孩子,根本即便是圣灵师也禁不起这般毒打。沈青瞪大了双眼,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因为嘴巴被堵上,不能言语。方洛有心想要把事给了了,但一旁坐着的各个宗门的宗主们可不那么想,他们各自发展的实力都不差,虽然论一家实力不够资格和方家相比,但是几家联合起来可就让人头疼了。
坐在右边首位的康家宗主抓住了机会,起身道:“城主,何不把两人问清楚了在鞭笞不迟呀,如今还未审问直接用刑屈枉好人岂不是坏了城主名声?”
“是么,康宗主对垄断资源之事还有异议?”方洛反过来质问道。
“散播谣言毕竟只是传闻,可如今也并无实据啊。”康宗主追问道。
“此事已经在佩洛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也没见二人出来解释解释,难道就没有攀龙附凤之嫌?”方洛质问道。
康宗主看见沈芸兄妹俩似乎是有话要说,也是眼疾手快,私自解开了他们的嘴上的禁言封印。沈青话还没出口,就被沈芸抢先道:“小青!”沈青一脸难以置信,回头看着早已醒来的沈芸。
“城主大人,这一切都是贱民的错,请把所有的刑罚都加之在贱民身上,贱民愿一力承担!”沈芸一头磕在了地板上,连带着一声闷哼。
“你这娃娃,这般不识好歹?”康宗主恶狠狠的盯着沈芸。
“哥?”沈青瞬间蒙了,自己心目中那个自傲的哥哥居然如此怯懦。
同时惊呼出声的还有方彦、牙隹等。方彦正想上前辩解,却被身后的一名老者给捂住了嘴巴,抱在了自己身边。
“谁的过错就是谁的,怎能转嫁他人?”康宗主喝道。
“女不教,父之过;父不在,便是兄长之过;这个责任就该我来担着!”沈芸毫不犹豫的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又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不要你替我!”见到沈芸这么软弱,看得沈青咬牙切齿。
方洛挥了挥手,也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打在谁身上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康宗主倒是也是示意了眼前的士兵,士兵也是于心不忍,但又难以抗命,只好走下台,去取鞭笞。
方彦一把扯开老者的手,哀求道:“牙爷爷,快去求求爸爸,不要打小芸,好不好,好不好……”然而老者虽然有心,但还是咬牙,走了开去。方彦看面前的这位爷爷已经无济于事,又跑到那名士兵跟前,一把抓住士兵的手上的那根鞭笞,摇了摇头,泪水打湿了脸颊,已经说不出话来。
士兵也是回头看了看城主,总归还是心软了,说道:“我尽量打轻一点。”
方彦看着台上的父亲依旧面无表情,也只能松开鞭子,勉强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方彦实在是无力脱开手去,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士兵走上前去,看着台下众人咄咄目光,心里也是憋屈的很。一声清脆的响声打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鞭子抽下去,疼得沈芸龇牙咧嘴,却愣是没吭声。
“哥!”沈青撕心裂肺的吼道。
两鞭子,三鞭子……没有几下,衣服便经受不住鞭子的抽打,层层爆裂开来,士兵也知道,一次性打完,疼痛会少一些,手上的鞭子也并没有因为沈青的嘶吼而有半点的停歇。一声响亮的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传入方彦的耳中,是一种刺骨和麻凉的感觉,老者抓住她的肩膀,方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狠劲,咬在了老者手臂上,然而老者并没有收手,反而是抓得更紧了。滴滴的哭声响起,老者并没有再把她留在这里的必要,紧紧的搂住方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壹拾伍鞭笞片刻之间便打完,沈芸的背上泛起鲜红血液,染红了半条鞭子。一声不吭的沈芸硬是忍着疼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浸湿了跟前的一片地。
士兵也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回禀道:“禀告城主,沈芸壹拾伍鞭笞已打完。”
“还有沈青的那弎拾鞭笞也一次性也打完吧。”康宗主面不改色道。其他宗主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看笑话的,要是现在出面制止,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闭嘴永远是保住地位的最好方法。
士兵见城主并没有发话的意思,只好换了一条鞭子,走到沈青一旁,虽然万般不忍,但也是万般无奈。当挥鞭之时,沈芸嘴里强撑着喊道:“住手!”然而声音实在是太轻了,也只有站在一旁的士兵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看着眼前的少年,也没有理他的打算。
一鞭子鞭打下去的同时,一声翠响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然而让众人的瞠目结舌的是,沈芸用尽全力扑到沈青的背上,那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沈芸的背上,沈芸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沈芸看着沈青那双呆滞的眼神,嘴巴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但已经没有气力将话语说出来就晕厥了过去。
“还不快把沈芸拉开!”康宗主怒视着眼前的红英士兵。
“康茂,别太过分了!”方洛厉喝道。
“怎么,城主大人说出来的话还做不到不成?”康茂嘲讽道。
“什么时候你能做到城主这个位置再来跟我讲规矩!”方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喝道,“来人,抬下去医治,还要贰拾玖鞭先记着。”
“是!”士兵作揖行礼。随后挥了挥手,几名士兵用临时拼凑起来的担架往下抬。
赏罚台上受伤至死亡,不是亲属是不会给置办医疗小队的,而且又是临时上的赏罚台,即便是有心思置办也来不及,只能先用担架点单的凑活着用了。百里揲倒是安排了几个人给沈芸先上一些止血药和金疮药,简单的包扎之后直接送去了炼药堂。
那名士兵将沈青扶起一并交给了百里揲。然而现在的沈青面如死寂,两眼死死地瞪着那台上的康茂,如同一条毒蛇一般,让人发寒。
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来将一次军的,看着方洛的态度,康茂终归还是失算了。其他人看着康茂此时已经翻不起风浪来,都拂袖而去。台上在收拾残局,台下也是看完了一场戏一般的稀稀落落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