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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明媚的阳光撒入了镂花木窗子,柔和的晨光打在慕容睿临的身上,笼着一层暖黄的光晕,却掩盖不出他早已深入骨血的阴冷气息,不过,他看她的眼神却生生将这种冰凉的气息加温了很多。
他坐在床沿,侧头凝视着她,她睡得很安稳,安稳得让人羡慕,似乎已经忘记前几日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慕容睿临的乌黑长发随意得披散着,滑落在床,与她枕边的秀发纠缠在一起,纤长的食指绕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有一圈没一圈得打着转。
就这么静静得看着她,看着看着便是入迷了,心下不由思考着,为何当他得知她有危难的之际会这么失魂落魄?
是爱情吗?爱情?对于他这个心中充满野心和仇恨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嘲讽的词。不过,这个词此刻真真实实的已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何时爱上她的?是她在充满火油味的雨中呼唤他名字的时候?或者是她站在太后和公主面前,面不改色得和他们对抗的时候?或者是她无助得靠在他怀里哭泣的时候?还是奋不顾身为他当毒针的时候?
慕容睿临笑着摇了摇头,靠近她的耳廓,轻轻唤道:“阿璃。”
这轻声一唤,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发丝和耳廓的异动,微微蹙了蹙眉,翻了一个身。
“阿璃?”在她耳边又轻唤一声,眸中荡漾着点点温柔,恍然一池清澈得春水。
墨璃尘轻轻得“嗯”了一下,一半儿音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柔柔地拖着长长的调子。听在慕容睿临的耳中,就像有一只柔软的手,在他的心底轻轻地挠了一下。
慕容睿临微微眯眼,微凉的薄唇轻抵上她的黑发,只觉柔软细腻,似兰沁香,忍不住吻上她的额头。
她依旧阖着眼睛,半梦半醒间闻到了他身上的墨竹香味,微微皱了皱眉心,稍稍挪了挪位置,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头向他的腿边蹭了蹭。
这一蹭让他的心猛地一震,心头就如被猫抓似的疼痒感,身体竟开始有些发热,稳了稳心神端起桌上快要凉了的汤药,盯了半刻,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喝了一大口,接而俯身向下……
舌尖交缠,苦涩的药汁顺着舌滑入喉间,气息纠缠间,慕容睿临又加深吻的力度....
正在此时,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清澈的眸子,带着无比的惊讶。
那一口没来得及吞咽的药汁和那一口还没来得及送入咽喉的药汁让两人同时咳嗽起来。
墨璃尘首先反应过来,红着脸,早已语不成调:“咳咳……王爷……你……”
呃,他方才在做什么?给她喂药?看着那只瓷碗的手,目光顺着手慢慢向上移。她看清了他的清眸,此刻正对视于她,神情温暖柔和,仿佛将她融化一般。
墨璃尘想从他手中端过汤药,嘴里还念叨着“王……王爷,这汤药,我自己来就好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瞬间变得燥热起来,让人几乎窒息,见慕容睿临不应她,便用力拉过瓷碗,可瓷碗纹丝不动。无奈,抽了抽唇角,再次看向某人。
而在慕容睿临看来,此时的她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蛋让人看了心头软绵,他垂下眼睫,伸出一只手去扶她,很轻得声音,又极其的温柔:“别动!我来喂你。”
墨璃尘怔怔得看着他手中那碗黑乎乎的药汤,顿感肚子一阵疼痛,心中一阵抱怨,她到现在为止都未进食,估摸着已有两三日了……
慕容睿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柔声道:“先喝药再喝粥,这粥已经煮好,就在桌上,莫急。”
墨璃尘起身,有些尴尬得看向桌上的精致瓷碗,的确散发着阵阵香气,软绵得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从胸口传来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脑子早已经晕晕地,甚至忘记去思考昨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是谁救了她?
慕容睿临倒是先解释:“前几日雪尽先回了王府,告诉我,你正处于危险之际。所以,我便派人去找你。”
“昨日那个蒙面男子是飞鹰?”墨璃尘靠在他的胸口,轻声问道。
慕容睿临并不答,只是又抚了抚她的长发,柔声道:“快将药喝了,否则粥也要凉了。”
墨璃尘也没再过问,只因她此刻脑子还晕乎乎地,就着他端着瓷碗“咕咕咕”一口气全部喝下。
见她喝下了药,慕容睿临含着满意的笑容,又递给了她一碗粥,柔声得吩咐道:“将粥也喝了,晚点我再来瞧你。”
她接过那另一个瓷碗,轻轻了应了一声:“嗯。”
待到慕容睿临推着轮椅出了门,墨璃尘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粥,粥很简单,没有过多的料,只是瞧上去带着翡翠色。喝上一口才发觉粥熬得极细腻,味甘甜,但融入口中多了一份苦涩。
她抬眼望向窗外的花团锦簇,枝茂叶繁,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他的容貌和声音居然很清晰得浮现在她的眼帘里,让她挥之不去。
这汤药是迷醉了他还是自己?她该如何处理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
睿王府书房
慕容睿临和燕追云正对坐着,他们中间的紫檀木桌上正摆着一盘棋子。
慕容睿临锦袍雪白,一尘不染。侧脸的弧度完美,眼帘半垂,长长睫毛在脸上覆盖出一道淡淡的阴影,他的面容平静,目光中透着淡淡得冷漠。而燕追云一身褐色御林军统领官服,背脊挺直,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王爷,十二宫坊的下面的确是个会议室。属下已将夜明澜同党的名单记下。必定在一年内让他们消失,并且属下还发现几月前的人口失踪案和他有关。”燕追云的黑子落下,看向对面的慕容睿临。
慕容睿临双指夹起白子,漫不经心得落下:“他们消失不消失无关本王,本王想要的是他彻底消失!”
燕追云眉心一蹙,一颗黑子再次快速落下,正声道:“可是,他的后面还有一颗制衡您的棋子。”
慕容睿临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淡淡地扫了眼棋局,洁白的手指捻起看似被制衡的棋子放到中央,离手。
燕追云眼观棋局,顿时心中一惊,就方才慕容睿临的白子的落下,胜负显然快分明。
燕追云定定地望着他绝美温润的容貌,在惊叹慕容睿临的棋术时,一颗黑子再次快速落下“睿王殿下可别忘记了,那马特峰也是一颗黑子,可您却擦不透他分毫。”
慕容睿临眸光闪烁,清雅一笑,当手中的白子再次落下,棋盘已见分晓:“再猜不透,可他终究只是一颗棋子。”
燕追云不再执棋,望着那双慧深莫测的眼睛,立刻半跪于地,抱拳于胸称赞道:“睿王殿下棋艺精湛,整个东衡国绝无对手,整盘棋局都在您的心中。燕追云誓死追随睿王殿下!”
“得了,起来。这局棋还未下完。”在燕追云的起誓下,慕容睿临已将他扶起,温声问道:“前几日可否碰到了一个姑娘?”
燕追云一愣,随即笑道:“的确遇到一个姑娘,说来也是奇怪。前几个月在晋王府也遇见了她,本是在疑惑她究竟是您的人还是端王爷的人。但当属下见到她腰中的玉佩时才确定她是端王的人,所以属下就来个将计就计,把她引入十二宫坊。”
“好让夜明澜认为你投靠的是端王?”慕容睿临撇了撇茶沫子,眼中无一丝情绪。
“正是。”燕追云应道。
“嗯。”慕容睿临轻声一应,又道:“那本王就告诉你,不管她曾经是谁的人,从今开始她便是本王的人。若是谁敢动她一分,本王必万倍还之。”
燕追云抬眼看他,这双波澜不惊的清眸已染上了一层薄冰,心一颤,当下便回道:“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