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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周家,进出虽然不方便许多,日子却是过的消停了,程水若只将自己当做是来帮忙的,每日只围着那孕妇打转,而两位白管事则每日出门去打探消息。
周家的人如今对她的态度还算尊敬,自从那日后来周夫人与她道歉了以后,那位二姨奶奶也是腆着笑脸陪了不是,倒是几位男人都消失了踪影。
周家人很忙,非常非常的忙,要照顾一个孕妇以及两个孩子以外,还有位老太太在床上人事不省好几天了,当家的又忙活着朝堂上的事儿,如今京城里风起云涌,绝对是不利于行的时刻,各家来帮忙的人家中事情也不少,因此程水若在这儿坐镇关照着产妇,他们开始还会有人来一同陪着,后来实在忙不过来,索性便让程水若和几个丫头婆子盯着事情了。
如此一来,没有主人家在,下面的人又刻意奉承着,程水若还乐的自在几分。
周家少夫人的身子恢复的极好,休要看她是大家出生,因是经历了自然生产痛苦才剖腹的,并没有现代那些直接剖腹产还打麻药那种人的娇气,开膛剖腹没下麻药,愣是忍了下来,后来因为程水若担心手术后有什么不适应的症状不能及时发现,也没让王大夫开镇痛的药,只是在外伤敷的药里加了些镇痛的。
就是这样,不过两日功夫便在程水若的要求下开始下床做一些简单的活动,至少上茅房这种事儿是人搀扶着慢慢的走过去的,六七天之后,便一应的利索了,精神头异常的足,整日的吵吵着要跟奶妈争抱孩子。
瞧见两个小萝卜头的可爱样子,程水若也是忍不住的开始琢磨,自家哪天日子消停了要不要生一两个来玩玩,不过如今条件限制,一则没有安定的环境,二则么,她也不会无性繁殖,此事也就想想而已。
眼下里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打听清楚了方家的近况,如今的京城天天都有大事发生,方家的事儿反倒成了沧海一粟,程水若几乎每天都能从丫头仆妇们口中听得一点儿小道消息,倒不是那些人嘴碎的到处说,而是周家少奶奶坐月子实在无聊的紧,丫头仆妇们说来哄她打发无聊的。
就是从这些只字片言和仆妇们的揣测之中,程水若知晓了不少的大动作,这种时候已是到了皇帝和彭太师斗争的尾声,年轻的皇帝终究是勉强胜了一筹,彭太师少不得黯然退场的下场。
不过,这胜利最终也只能是惨胜,朝廷伤筋动骨,短暂的时间里想要恢复元气是不可能了。
这一年是这个王朝异常不平静的一年,天灾人祸交织到一起,给当今皇帝留下来的只能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好在外患不多,可以有时间休养生息。
这个事实让程水若松了一口气,在现代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她可谓是好战分子一名,总希望自己的国家有一种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的气势。直到经历了豫州城的事,才发现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有多么的残酷。
她是幸运的,生存了下来。但是,此生再也不愿意见到那样的惨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两个成语又岂是字面上的那么简单。
因此,皇帝能够不费刀兵就解决掉彭太师是她愿意看见的,嗯,即便是彭太师解决了皇帝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不打仗就好,她对哪个当皇帝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政治果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如今皇帝虽然夺了彭太师的官爵,却是不能让彭党就此倒下,谁都知道自己上的是一条不能下船的贼船,各种各样的反扑此起彼落,即便皇帝在除了彭太师之外的事情处理上手段都很柔和,也无法杜绝一些事情的发生。
在这种时候,方家和楚怀沙的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两方人马在新开辟出来的战场上斗的你死我活,因此,程水若所听到的消息里方家和楚怀沙的事情都被掩盖了下去。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程水若是这么以为的,在这种时候被当做战场的地方总是会尸横遍野,打听不到任何事情唯有耐心的等待。
替周家少夫人换好药,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用来缝合伤口的肠衣也无需拆线的手续,除了伤口会很痒以外,基本上只要别有太大的动作就不会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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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替她上好止痒的药以后,又吩咐了几个丫头几句,这才洗了手走出来,外面王大夫已是侯了有一会儿了。
如今在这个院子里,便像是她自家的院子一般,丫头们上了茶,挥挥手便尽数退下在外面站着听差,程水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大夫,如今的情形如何?”
王大夫回头瞧了一眼外面,见一个丫头只是站在门口侍候,只要压低了声音说话是听不见的,便压低了声音道,“如今乱了套了,言官们拼命的弹劾,皇帝用谁,便有一堆的折子飞进御书房,当官儿的哪个屁股上有多干净?事情或多或少都不是捕风捉影,闹腾的皇帝对那些家伙没辙。如今朝堂上还能正式上班的官儿就没几个,个个都被弹劾了写了折子自辩,在家里呆着等候查询呢,偏偏皇帝手上又没有可用的人,这些事儿要么就这么揭过去,要么,就这么着大家一起处理不了政务。这情况,咱们说的那事儿怕是成不了。皇帝心情不好,谁敢去求情?最后别适得其反就不错了。”
程水若闻言不由得揉了揉额角,事情自然不会像王大夫说的这么简单,这种事情自然有皇帝他老人家自己操心,只是这事儿不了结,皇帝就没时间过问方家的事情,彭太师一案的余波不过去,皇帝他老人家一准儿见到方家人便气不打一处来,想求情,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即便早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程水若也不由得有些失望,她是不能一直在周家呆着的,最迟等到周家少夫人的伤好完全了,她也就该走了。
而方家的事情偏偏看来遥遥无期,程水若不由得瘪瘪嘴,都是该死的方白芨,要不是他闹腾了那么一出,事情又怎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严格说起来,对于彭太师,皇帝本来是打算徐徐图之的,根本就不会这么着急,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明显不是皇帝的责任,方白芨才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程水若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出的这个主意也要分摊一部分的责任。
“找到两位少爷了么?”程水若问道。
王大夫摇了摇头,程水若脸色一沉,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方家两位少爷都是有些冲动的主儿,一开始她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让两人先行离开,这会儿两个人却是不知下落,而方家的案子瞧着越发的遥遥无期,大牢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程水若还真担心出点儿其他什么事儿。
“五少爷的那几位朋友那儿你派人去问过了么?”程水若试探着问道,也不抱很大的希望。
果然,王大夫还是摇摇头,“我的身份敏感,除非出去替人治病,否则不便四处走动的。如今是非常时期,既然姑娘说有人盯着方家的药方,想必我身边也不会很安全。如今即便是姑娘,我也不建议去找那几位,谁也不知道那人如今有没有注意到程姑娘。”
程水若闻言苦笑,那日那群跟她有仇的家伙找上门来便是受了人的指使,否则程水若即便在街上走动,要么穿着男装,要么便是带着斗篷,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得她,那些人又怎么会那么快的就找上门来了?
后来审讯的事实也证明了此事,否则程水若如今也不会不敢出门,她的仇家太多,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周家比较好,否则真不知道出去以后还有没有命再回来。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当缩头乌龟吧!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再想办法帮别人。
“你还是想想办法找找两位少爷!”程水若缓缓的道,“十多天了,都没见到人影,我很担心他们出什么事。”
程水若其实想说的是担心两个家伙冲动犯傻,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两个家伙平时都挺聪明的,遇上自家的事儿以后就脑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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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闻言也是有些担忧,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尽量避开人去寻一下,程姑娘还有什么吩咐么?”
程水若闻言瞧了王大夫一眼,想了想有些为难的道,“那个,我还有个忙想你帮一下。”
“什么?”
程水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是那个楚怀沙,他如今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事情因为方家而耽误了下来,最主要的是楚怀沙的人缘明显没方家人好,她让人出去打听竟然是半点儿消息都没有,所有人对于提起楚怀沙这个人,都有下意识的厌恶情绪。
王大夫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程水若一眼,“楚大人?这两天去替朝中一位大人治病的时候,倒是隐隐约约的听说,皇上如今手边的人手不够,像是有放楚大人出来的意思。”
王大夫这话说的有些谦虚了,他出诊的缘故可并非如此,当时那位大人是豫州官员出生,家中亲戚尽数都在豫州,对楚怀沙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听说皇帝打算要放楚怀沙出来,偏偏他自己被人弹劾,进不得宫,也就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唯有在家里乱摔东西发脾气,结果把自己给割伤了,这才请了王大夫过去治病。
王大夫过去的时候,那个官儿还一直骂骂咧咧的,嘴巴就没停过,他自然也就听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说起来,他对楚怀沙的好感和恶感并存着,感情有些复杂,一则,方家和楚怀沙的恩怨,这事儿是个仇,虽然明知道不是楚怀沙的过错;二则,楚怀沙偏偏是救灾的官员,在小青山上若非楚怀沙,他们一干人估计得在那上面死透了臭了也没人来搭理,这好歹也要算个救命之恩吧;三则,楚怀沙在豫州城里放火烧病人尸体,做的大张旗鼓,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不得不厌恶之,甚至憎恨之,觉得丫太血腥暴力了,而作为一个深知那个病有多厉害的大夫来说,又不得不佩服楚怀沙的判断力和担当;四则,楚夫人在豫州城干的事儿,如今天下人皆知,老婆干的事儿算到男人身上,这事是没错的吧?可是,偏偏都知道那并非楚怀沙的本意,问题是,他管不住自家老婆,这就合该是他的责任!
种种的事情掺杂在一起,这感情交织起来,复杂的不能再复杂,唯有将关于楚怀沙的事情当做不知道,不主动过问。
这会儿程水若提起来,这才这么说了一句,便见到程水若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悦,“真的?”
想了想,楚怀沙对程水若其实还是有恩的,当然,不包括楚夫人干的事儿的话,王大夫有些释然,点点头道,“去豫州的几位钦差都回来了,虽然只查了周延的事儿避开了楚怀沙,倒也从侧面将事情的经过描述的清清楚楚。皇帝本想将事情放一放的,如今的形势,他老人家也唯有不拘一格的用人了,事情合该八九不离十,估计这两天就能有消息。”
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程水若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慨。
她想做的事儿没做到,偏偏却是将楚怀沙给解脱了出来,这算是安慰奖么?
不过,既然这件事办成了,对那位将军大人也算是有了个交代,至于楚夫人,程水若从不以为自己有必要跟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讲原则。
既然此事终于有了个完美的结尾,她倒是可以将心思完全的放在方家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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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冲进程水若的房间,已是掌灯时分,程水若早早的用过了晚饭便回到房间里看书,旁边小环坐着替她做衣裳,而霁风则是在桌前临摹一张字帖。
“怎么了?”程水若有些惊讶的问道,心头有些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那丫头似是跑了很远的路,气喘吁吁又是心头焦急,断断续续的道,“老夫人像是不大好了,姑娘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
治病?程水若舒了一口气,她如今最怕是有人借着由头寻到这位周尚书门上来,知道不是那件事,心头放松了许多,想了想,她虽然不会治病,作为一个客人,到底应该过去瞧瞧的,便起身跟了过去。
到了老太太院子的时候,只瞧见儿孙辈站了一院子,有程水若见过的,更多的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人,个个脸上都是异常的失落,看这情形,怕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周夫人是不在其中的,房间里丫头进进出出,不时出来说几句话,众人才知道房间里的情形。
程水若一到便被一个大丫头给迎了进去,屋子里的人也不少,除了周夫人以外,还有另外两个贵妇人是程水若没见过的,稍一揣测,便知道这两位不是周老太太的儿媳妇便该是闺女了,她来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出过少夫人的院子,周老太太这边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没见过也是应该的。
那丫头进去一报,周夫人便扭过头来道,“程姑娘,您可算来了,快进来瞧瞧,我婆婆这是怎么了?”
众人闻言皆是纷纷让开来,程水若便瞧见床榻上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躺在上面,面颊瘦削蜡黄,整张脸因为这段时间的病都凹陷了下去,此刻,老妇人正醒着,眼中发出的光彩异样的耀眼,颇有几分回光返照的样子。
程水若恍然,知道这位老太太昏迷有半个月了,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会儿突然醒过来了,众人揣测她不久于人世也是正常,眼光在太阳穴处扫过,程水若暗自咦了一声,她虽然瞧不出老太太是什么病,看这模样,应该还没到要挂的时候吧?
若是要死的人,她也许还可以胡乱的开些药,死马当活马医,既然没到那份儿上,程水若自然不会胡来,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边,这病她是不会治的,打算随便瞧瞧,等正经大夫过来瞧比较好。
老太太的面容虽然憔悴,眼神却是格外的有神,在程水若站在床边的时候,她便直勾勾的望着她,看的程水若心里发寒,手脚也是一个劲儿的动个不停,旁边便有人上去拉着她,低声问她要什么,老太太却是不说话,只是望着程水若,拉她的人稍有不甚,便伸出手向程水若抓过来。
周夫人低低的道,“我婆婆昏迷了有十来天了,今天突然醒过来,见到东西便抓,谁靠近便挠谁,又是一直说胡话,像是谁也不认识了的样子。程姑娘,您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程水若也是一头雾水,床上的老太太突然张了张嘴,用嘶哑的声音冲着程水若叫道,“淑娘!淑娘!你回来了么?”
旁边一个妇人连忙应道,“娘,是淑儿回来了,我在这儿呢!”擦了擦眼泪,便伸手去拉老太太伸出来的手。
老太太却是一把打开那妇人的手,向程水若伸了过来,遇见这种情况,程水若也知道麻烦大了,老太太这会儿已经神志不清了,她个半路出家的野和尚根本不会念经,只得扭过头去问周夫人,“请了其他大夫么?我瞧着老太太这情形有些危险,我擅长的又是妇科,其他的病……”
周夫人想来也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程水若身上,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点点头,抹了眼角的泪花道,“已是请了,就是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程姑娘且先瞧瞧吧,我看婆婆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说话间,这边老太太见程水若不理她,翻身便坐了起来,力气大的惊人,旁人拉也拉不住,竟然一下子坐到床边,赤着脚便往程水若扑了过来,口里还叫着‘淑娘’。
程水若连忙一把抱住老太太,入手一片冰凉,这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老太太却像是从冰窖里出来似的,不由得皱了皱眉,想扶她重新回到床上。
老太太一下子拽住程水若的手臂,手像钳子似的死死的拽住,满口唤着自家的闺女,旁人也拉不动,唯有抱歉的看着程水若,程水若笑了笑,将老太太送回床上,低声对老太太道,“您松松手,把我抓疼了呢。”
老太太皱眉问道,“疼?”随即松开手,旁边的丫头赶紧把被子替她盖上,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一下子将被子掀开,手舞足蹈的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瞥了众人一眼,人人都是劝慰,丫头反复的去盖被子,老太太不厌其烦的掀开了又掀开,惹的众人急了叫道,“老太太,您别掀被子啊,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老太太闻言哦了一声,这下倒是没掀被子了,只是停歇了片刻,又开始挣扎着来拉程水若,程水若见状唯有将手放到老太太手心里,老太太瞥了她一眼,便开始抚摸她的手,摸着摸着,突然狠狠的掐了一把。
“呀!”程水若低叫,飞快的收回手,手背上却是被掐破了好大一块皮。
那名唤淑娘的妇人见状大哭了起来,“娘,您这是怎么了啊?”周夫人也是脸色黯然的与程水若解释道,“老太太醒来便是这个样子,一刻也不停歇,我与二婶还有姑奶奶都被掐成这般了。”
说着伸出一双手,上面淤青一片,不少地方都破了皮,再看另外两个妇人,皆是这般模样。
程水若想了想才道,“老太太这会儿不识得人了,心头又是慌的,所以才会这样胡乱的抓挠,这会儿你们也不要顾上那般多了,先让人将老太太用被子裹了,她身上这般凉,受了凉的话这病怕是更不好治。这病我也没办法,还是等其他的大夫过来吧。”
说着便拿着被子去将老太太裹起来,她不是这些个人的后生晚辈,背着一个大夫的名头,行使些暴力手段还是可以的,只是老太太的劲头奇大,旁边来了两个丫头帮忙,程水若又一边与她说话,这才勉强将人裹了起来。
这病,有些像是老年痴呆症,心里慌,又有些肺心方面的问题,程水若只能琢磨出这么个大概来,具体是什么病,该怎么治都不知道,将人裹好了便退了出来。
周夫人见状也跟了出来,在门口唤住程水若道,“程姑娘!您刚才的意思是,老太太这病还有得治?”
程水若回过头道,“应该吧。我瞧着老太太虽然面容憔悴,太阳穴却还是没有凹陷下去,虽然昏迷了这么多天,先前的底子应该还是足的,这些日子你们又是上好的汤药伺候着,如今醒来了便合该是好事。至于……”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后遗症,那是不能避免的。”
周夫人闻言连忙扭过头去吩咐道,“快!赶紧去瞧瞧大夫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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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周尚书被气的脸色漆黑,他本就生的黝黑,这会儿格外愤怒,血气冲上脸颊,一张脸更是黑的跟包公似的,“她既然说有救,你怎么不求她出手?其他的大夫都是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尽力而为,想想办法,你不去求有法子的,还去请那些个庸医来做什么?”
周夫人被骂的不敢抬头,低着头低声道,“程姑娘说了,这病她不会治。”
“她说不会你就信她?她既然敢信誓旦旦的说能治好,除了会治的人,谁还敢打这个包票?”周尚书继续暴走,公务上的事儿繁忙,还尽是一团乱麻,家里还不消停,“你就去告诉她,有什么事要求我办的,只要能治好我的老娘,我便一并应了她!她不就是吊着我胃口,好让我去求她么?你告诉她,若是我老娘有个好歹,我跟她没完!只要治好了病,什么都好说!她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么?”
周夫人闻言张了张嘴,周尚书说话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的念头,终究是怀疑占据了上风,不由得低声问道,“若是她提出的要求不易办到,那又该怎么办?”
这话,却是将周尚书难住了,微微一愣,随即咧嘴冷笑,露出森森白齿,“若是办不到,那老子就不办了!想威胁我,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求人,就该有来求人的样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