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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在她的嘴里扫荡起来,吻起来的力道有种他控制不了的feng狂。
沈瑾萱呜咽出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她试图推开慕煜城,结果推他一下,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慕……停……等一……”
断断续续的声音,根本无法引起面前男人的注意,他整个人都疯了,拼了命的吻她,恨不得将她吸进生命里。
绵长炽热的吻过后,慕煜城彻底被调动起来,他一个打横,将沈瑾萱抱到了床上。温热的唇和灵巧的双手都成了最佳武器,连连向她进攻。她终于忍不住,嘴中逸出一声呓吟。他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愈发进攻得猛烈。
“慕煜城,我好饿……”
沈瑾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刚才一直挣扎,其实就是想告诉他这个。
“我比你更饿。”
他深邃的双眸已经被火烧得扑朔迷离,再不让它吃饱,很可能就要爆破而亡了。
“我说的是肚子……”
“这里吗?”
他突然探出一只手:“还是这里?”一直往下,再往下,直到她脸红耳赤的说一句:“是我的胃。”
“我来填饱它。”
他的手摸到了一处地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沈瑾萱紧张的不行,虽已是成年人,却还未经过人事,多少有点惶恐和不安。
“别怕,萱萱,别怕,我不会对你粗鲁的。”
她闭上眼,承受他给的这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yuwang气息,慕煜城抱着怀中女人戏谑的问:“还饿吗?”
“饿。”
她昏昏沉沉的如实回答,原本很饿,如今又耗去这么多体力,没有不饿,只有更饿。
“小妖精,胃口倒是挺大的,要不,再来一次?”
她赫然清醒,摇头:“不要了,我要吃饭!”
慕煜城大笑,移到她耳边重重宣布:“吃饭可以,但是记住,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女人了……”
小小的心房里,一朵花儿悄然绽放。
清清爽爽的洗了个澡,跟着慕煜城下了楼,幸好女管家早已入睡,不然,这样突然见到她,估计要昏过去。
“想吃什么?”
慕煜城一边替她系安全带,一边温柔询问。
她想了想:“水饺。”
“好。”
车子开的飞快,不大会,到了一家中式餐厅。
这家餐厅是连锁餐厅,供应的品种齐全,炒菜,面条,水饺,馒头,应有尽有。
两人刚一落座,慕煜城的手机响了。
他撇了眼号码,哼笑一声:“这家伙。”故意按了免提。
“喂?”
“慕少,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开了免提,自然是为了让身边的女人也听一听。
沈瑾萱听到高宇杰的声音,自是心虚,又听到他问出这么暧昧的话来,顿时窘得双手捂脸,从指缝里憋出一句:“别开外音行不行?”
慕煜城关了免提,把手机放到耳边,沉声说一句:“敢忽悠我,明天到公司再说。”
挂了电话,他把视线移向对面:“不解释一下,你俩为什么要骗我吗?”
“是高宇杰的意思。”停顿一下:“但是,也是我的意思。”
“哦?怎么说?”
“我都没有要你解释,你为什么还要我解释?”
慕煜城眉一挑:“是你说不用解释的。”
“那我现在收回我说的话。”
“好吧,你要我解释什么?”
“之前为什么失踪?”
“这个问题,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再跟你细说。”
她没好气的哼一声,颇为埋怨:“走的时候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害我到处找不到你!”
“我不是给你发了短信?”
“短信?”她诧异的张大嘴:“我没收到你的短信呀!”
“那电话呢?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沈瑾萱懵了,电话短信她可是一样也没收到。
不对——
慕煜城走的前一天晚上,她被徐子耀关在了酒店的房里,手机也被他骗了去,难道……
“我明白了!”
她鼓起腮帮:“一定是徐子耀把我的短信和电话删除了。”
“徐子耀?”
“恩……”
沈瑾萱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来,末了加一句:“她们肯定全都是串通好的。”
慕岚跟徐子耀串通,徐子耀跟她父母串通,最终,将她和慕煜城拆散了。
“假传我婚讯的那家报社已经被关闭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公布了不实的消息。”
“可那是你大姐的意思啊,人家又不知道那是真的假的。”
“在苏黎世,除非我本人授意,否则,没有任何人可以代表我的立场去发言。”
沈瑾萱撇撇嘴:“那这样对人家报社也太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那你干吗只针对人家报社,你大姐呢?别忘了,你大姐才是罪魁祸首。”
慕煜城捏了捏眉心:“提起这个我也很生气,可是她是我大姐,我能把她怎么样?”
“冒昧的问一下,你大姐为什么那么喜欢江珊?”
“她不是喜欢江珊,她只是比较顽固。”
“我看她不是顽固,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想起慕岚不可一世的态度,沈瑾萱就觉得窝了一肚子气。
慕煜城握住她的手,温润说:“我知道在我大姐那里你肯定受了些委屈,我替她跟你道歉,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好吗?其实,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我没有说她十恶不赦,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逼你去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因为她太重信誉,慕家欠了江珊,我曾当众宣布,照顾她一生一世弥补,所以,这便是不可违背的承诺。”
“哪有这样的道理?世事无常,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也许对别人来说,承诺不算什么,但身为慕氏家族的成员,只要许诺了别人,就必须要遵守,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沈瑾萱怔住了,她突然想起慕煜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做个普通的男人。
“怎么了?”
慕煜城发觉她表情有异,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黯然的叹口气:“没怎么,我就觉得我俩同命相怜。”
“哪里相怜了?”
他起身坐过去,揽住她的腰。
“你有一个固执的大姐,我有一个冥顽不灵的父亲,你有一个江珊,我有一个徐子耀,你要背负着家族一诺千金的包袱,我要背负着外婆行为不端的束缚,所以,你不认为我们俩同命相怜吗?”
慕煜城扑哧一笑:“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我现在的情况比你好一点。”
沈瑾萱用手指在他的掌心画圈圈:“最起码,我妈认可了我,虽然我爸还没有表态,但是我都逃了一天了,他要是不认可肯定早就打我电话了。”
哎……
“你叹什么气?”她不解的仰起下巴。
慕煜城指了指她的口袋:“你手机开机了吗?”
“啊?”
一阵目眩,她才想起手机还在关着机!
“完了,完了,我还以为我爸被我妈搞定了呢。”
她火急火燎的开机,铺天盖地的短信瞬间响个不停。
沈瑾萱的心随着滴声跌宕起伏,好不容易等滴声结束,她才发现,除了慕煜城和徐子耀的号码外,其它的,全是家里的号码。
“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慕煜城实时提醒,她摇头:“不用了,这个时候我爸一定在气头上,等过几天他气消了我再打吧。”
“那他会不会又追过来?”
“这回是我妈放我走的,我妈应该会想办法阻止他。”
水饺端上来了,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看到水饺,她的眼睛就模糊了。
“别难过,等过些日子,我陪你回家请罪。”
慕煜城心疼的拍她的肩膀,她哽咽道:“请罪就不必了,不要辜负我才是真的。”
“我说过,只要你敢赌,我就不会让你输。”
“最好是这样,我妈不顾世俗的眼光放我走自己想走的路,就是希望我能幸福,倘若我不幸福,你辜负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做母亲的心。”
吃完了水饺回慕府,沈瑾萱已经疲乏的睁不开眼,她躺到床上,问慕煜城:“你还不睡吗?”
“洗个澡再睡。”
“出门前不是洗过了?”
“又出了些汗,洗个澡再睡会舒服一点。”
她没好气的哼一声:“洁癖。”
话刚落音,就被他腾空抱起。“你干吗?”她吓一跳,睡意全无。
“你不洗澡怎么睡得着?”
“我又不像你洁癖。”
“可我不喜欢女人脏脏的哦。”
“那你不要喜欢我好了,我要睡觉。”
她指了指床,打了个哈欠。
“不行,必须要洗。”
抱着她往浴室里走,浴室的空间极大,池里可以躺下五四个人,慕煜城伸手脱她衣服,她看他铁了心要她洗,无奈的妥协:“好啦,好啦,洗就洗,但是我自己洗。”
磨蹭磨蹭了半天,也没把上衣脱下来,慕煜城急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先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
他走近一点:“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我还不太习惯,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呵,那好吧。”
慕煜城退了出去,带上浴室的门。
“等一下。”沈瑾萱伸个头出来:“我没衣服换耶,我行李在高特助车上。”
“拿着。”
他打开衣柜,里面满满一柜名贵精致的衬衣,随手挑了件蓝色的扔给她。
沈瑾萱泡了热水澡,愈发的困了,恨不得在浴室里睡到天亮。
咚咚,见她半天不出来,慕煜城敲了敲门。
“好了吗?”
“好了。”
她慵懒的起身,拿毛巾擦干身体上的水,穿上了他的蓝衬衣。
慕煜城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女人能把男人的衬衣穿得这么婀娜多姿、活色生香。蓝色的男士衬衫罩在女人曼妙的身体上,衣角刚刚遮到tun部下方,露出纤细修长的腿。衬衫是薄薄的纯棉质地,女人姣好的身体轮廓依稀可见。
他突然觉得喉头发紧,全身的血液似乎要一股脑冲进大脑。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要是去洗澡吗?”
沈瑾萱忙制止,她已经睡意绵绵,头脑晕眩,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等会再洗,现在我想做一件比洗澡更重要的事。”
“那怎么行?”她摇手:“我可不喜欢男人脏脏的哦。”
“……”得到阳光就灿烂,还有模学样了。
慕煜城洗了澡出来,沈瑾萱早已进入梦张,她关了大灯,只留了床头边一盏小灯,温暖的灯光照着床上的身影。
他走近,发现她的睡颜纯真无邪,翩长的睫毛被灯光染上一层暖黄色,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衬衣上方的纽扣被他扯掉两粒,露出好看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
俯下身,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她微微扭动了下,呢喃一句:“不要……”
趁她半睡半醒之间,他又一次要了她。
由于一夜纵yu过度,极有生活规律的慕煜城,竟然一觉睡到了中午。
他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对于男人来说,最美好的事,便是一觉醒来,他爱的女人还在身边。
“你总算醒了,我都快急死了。”
沈瑾萱抓狂的拽他的胳膊。
“怎么了?”
“我想出去呀,从昨天下午就在这屋里闷着,都快闷出毛病了。”
他没好气的笑:“想出去又没人绑着你,你开了门不就可以出去了。”
“哎。”一声叹息,她诚实说:“我怕你家的管家。”
“张妈?”
“恩……”
“怕她干什么?”
“她每回都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看我,我能不怕吗?”
慕煜城想了想,起身说:“那好吧,等我一下。”
他穿戴整齐,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果然不出所料,女管家瞧见沈瑾萱,先是一脸的震惊,后是一脸的愤怒。
“你怎么进来的?”
沈瑾萱吞了吞口水,向身边的男人投了记求救的眼神。
“张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对沈小姐要以礼相待,怎么?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慕煜城冷声质问。
女管家低头否认:“不是的少爷,只是沈小姐把咱们慕府当自己家一样随便,她什么时候混进来我都不知道。”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都不许拦着她。”
沈瑾萱窝心的感动,故意冲女管家挤眉弄眼,把她给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吃了午饭,慕煜城要带她去个地方,上了车,她疑惑的问:“去哪?”
“你不想知道我之前失踪去了哪里吗?”
“想。”
“那就走吧。”
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小时,沈瑾萱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疑惑的蹙眉:“到底要去哪呀?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别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
“还有半个小时?”她揉揉额头:“你该不是想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我扔了吧。”
慕煜城笑笑:“我哪里舍得。”
“切,我要是不来苏黎世,你不也过的好好的,说不定都跟江珊结婚了。”
“你不来的话,我就准备今天过去抢人了。”
“谁信呀。”
“不需要谁信,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车子到达目的地,沈瑾萱下了车,环顾一圈,视线锁定面前的疗养院,手一指“不会是来这里吧?”
“恩。”
慕煜城点头:“就是这里。”
她跟着他走进去,心里紧张极了:“这里住着谁啊?你爷爷?你奶奶?你外婆?你外公?你……”
“你闭嘴。”
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作出噤声的动作:“这里是特殊场合,不要出声,以免打扰到病人。”
沈瑾萱闭了嘴,悻悻的跟着继续往前走,走到最后一道门前,终于停下了步伐。
“把手机关了。”
“为什么?”
“看这里。”慕煜城指了指墙避上贴着的大号“静”字。
哦一声,她乖乖的把手机拿出来关了机,从没来过这地方,自是不知道这地方的规矩。
推开门,沈瑾萱屏住呼吸,想看看屋里到底住着何许人也,能让慕煜城如此重视。
床上是空着的,好像没人,她蹑手蹑脚的伫在慕煜城身后,刚想说话,肩膀忽尔被人重重拍了下,猛一回头,一张苍白的毫无生机的脸印入眼帘。
“啊——”
她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相比她的震惊,慕煜城则淡定多了,他走上前,抚着年龄约五十几岁的妇人到床上坐下,语气极为柔和:“别吓着她了,她没见过你。”
妇人嘿嘿傻笑:“我见过她啊,她不就是那个什么明星吗?新加坡的对不对?”
“不是,她是我的女朋友。”
“哦,瞧我这记性,你昨天才跟我说过。”
沈瑾萱见她语无伦次,已经明白了她是个精神病患者,平复了一下情绪,扯着慕煜城的衣袖问:“这位不会是你妈吧……?”
“不是。”
“那她是?”
“江珊的母亲。”
“江珊??”
沈瑾萱极为吃惊:“她是江珊的妈?”
“恩。”
无法置信的打量面前的妇人,听慕煜城这么一说,竟发现她还真与江珊有几分神似。
“她的妈为什么要你来看啊?”压低嗓音问。
“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又是回去说,这个事情绕来绕去好像有点晕啊……
“伯母,你最近有没有想起来一点什么?”
“有啊。”
“真的?”慕煜城惊喜的问:“那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想起来,我叫陶爱华。”
“对。还有呢?”
“我丈夫叫江云山。”
“对,还有没有?”
慕煜城双眸充满期待,似乎,他想从这位妇人口中找寻什么答案。
“还有啊?”妇人想了想,害羞的低下头:“我刚刚怀了孕。”
“……”
每一次期待而来,最后,总是这样失望而归,似乎,有些秘密,注定不会再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返程的路上,慕煜城的表情很失落,他问沈瑾萱:“刚才有没有看出什么?”
沈瑾萱小心翼翼回答:“你想从江珊母亲口中打听事情。”
他点头:“是的。”
“那……你想打听什么呢?”
一直都不想刻意去过问他的事,却不知不觉,就想了解了。
“想知道,十年前,是谁害死了我父母。”
“什么?你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沈瑾萱倒抽口冷气,全然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
“恩。”
慕煜城蹙起眉,缓缓道出真相:“十年前,我们慕家与江家是世交,双方父母处得极好,有一天,两家相约去旅行,船开到莱茵河却莫名被砸毁,我父母还有她父亲全部遇难,唯一活下来的便是她母亲,但却也从此精神失了常。”
“你想从她口中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她们出事那一晚,都见过什么人。”
“可你怎么就确定他们是被人害死的呢?也有可能是意外。”
他摇头:“不可能,有多少人想要我父亲的命,就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你看到我,就可以想象我父亲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有多少。”
沈瑾萱不说话了,有时候事情,可能真的就是那么复杂,只是,她想的过于简单了而已。
就像二年前,若不是自己亲眼目睹,她会一直认为世界是和平的,美好的,欣欣向荣的,那些打打杀杀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怎么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结果事实呢?它就出现在她生活中了。
“我失踪那几天,是疗养院给我打电话,说江伯母有恢复记忆的迹象,所以我便带着高宇杰过来守了三天三夜,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到。”
沈瑾萱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正思忖着——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会这么巧,我一走,我大姐就通知报社发布了结婚的讯息?”
“对对。”她就是觉得这里不对劲。
“其实我暗中调查我父母的死因,除了高宇杰和我三个姐姐以及江珊外,没有人知道,也就是说,我只要去疗养院,她们便会同步得到消息。”
“为什么要暗中调查?你调查你父母的死因管别人什么事?”
“这个世上很多险恶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不会懂,若是毫无顾忌的调查,势必会打草惊蛇,江伯母之所以被我安排在那么远的疗养院,是因为除了我刚才说的那几个人,别人都以为她死了,若是被凶手知道作案时还留着活口,你想,结果会怎样?”
沈瑾萱无言以对,或许真如慕煜城所说,因为她涉世未深,很多险恶便非她能想象。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大姐再公布假婚讯之前,一定见过徐子耀。”
这一点,与沈瑾萱不谋而合。
“我也这么认为,若他们两人没见过面,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你知道我爸妈活着的时候,最喜欢我们姐弟中的哪一个吗?”
未加任何思索,她脱口而出:“肯定是你喽。”
“错。”慕煜城摇头。
“不是吧,生了三个女儿才生到一个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喜欢你才对呀。”
“我们家不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
“那干吗还要生儿子?生三个女儿不就好啦?”
“偌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
一条黑线从头顶划过,她夸张的用同情的眼神望着他:“原来,你是为了继承家业才来到这个世上。”
“你又错了。”慕煜城笑笑:“我父母很爱我,但是爱和喜欢是两回事,手心手背都是肉,爱是针对血浓于水的亲情,喜欢,则是哪个孩子最懂事,最贴心。”
“我知道了,是你二姐对不对?”
想到慕雅姿,连沈瑾萱都觉得挺喜欢她。
“不是。”
沈瑾萱有些郁闷了:“该不是你三姐吧?”末了补充一句:“反正不会是你大姐。”心里又补充一句:最讨厌的人非她莫属。
“你见过我三姐吗?”
“没有。”
她只知道她叫慕天晴,见过她的背影,没见过正面,也没打过交道,所以,应该算是没见过吧。
“我三姐的性格与另外两个姐姐截然不同,她很漠然,什么事都不管,若用什么来形容她的话,清莲再适合不过,出淤泥而不染。”
“难怪那天你把三个姐姐叫回来的时候,只有你大姐和你二姐两个人说话呢,原来你三姐不问红尘啊。”
“可以这么说。”
“那我就郁闷了。”
“郁闷什么?”
“你可别告诉我,你爸妈最喜欢的是你大姐呀?”
如果慕天晴真的像慕煜城说的这样,那就不可能博得慕家二老的欢心。
“正是。”
他一字一字的肯定。
“为什么?”仰天长叹:“为什么?”这太说不过去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大姐很重视承诺,从小到大,但凡她承诺过的事情必须会做到,她自己做到不行,还要求弟弟妹妹也要做到,如果你是做父母的,你也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沈瑾萱抚额叹息:“我就不信,她没有一次忤逆过父母……”
“一次都没有,真的。”
提起这个,慕煜城颇为痛心:“我大姐的婚姻很不幸福,因为……”
“这个我清楚,我非常清楚!”
沈瑾萱胸脯拍得咚咚响,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身边的男人看,她是真的很清楚。
“哦?你为什么清楚?”
“我看得出来呀,幸福的人,是不会不懂得真心的可贵。”
他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言论。
“不过你大姐的婚姻是怎么回事哦?”
“你还不明白吗?”慕煜城微微蹙眉:“她的婚姻是商业联姻,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未来的丈夫是个花花大少,可为了不违背承诺,还是把自己嫁了过去。”
沈瑾萱抹把汗,不认为慕岚的行为值得钦佩,反而觉得她极端的可怕。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你们家是怎么欠了江家的?”
慕煜城眸光一沉:“十年前,若不是我父母决定去旅行,就不牵连她也成了孤儿。”
“可是也不代表凶手一定是冲你父母来的啊?也有可能是冲江家来的呢。”
“江家只是一般的小商户,没有人会打他们的主意,而慕家不同,慕氏家族在苏黎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越是大,惦记的人也就越多。”
“所以,你当初答应娶江珊,只不过是为了赎罪?”
“可以这样说。”
“你傻啊你!”
沈瑾萱郁闷的推了他一把:“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如果不相爱,这一辈子要怎么过?”
“那你呢?你就没有动过和徐子耀过一辈子的念头?”
她顿时哑然……
“其实那时候决定娶江珊,也不仅仅是为了赎罪,只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也没想过,会遇到。”
“那现在呢?”她明知故问。
“现在若是没遇到,我会成为家族的罪人吗?”
她晒然一笑,偎在他肩头,幸福的闭上了眼。
到了慕府天已经黑了,下了车,沈瑾萱赫然僵住了步伐。
“怎么了?”
见她伫着不动,慕煜城疑惑的问。
“我不想进去了。”
她指了指前方一辆红色的跑车,那辆车她认识,是江珊的车。
当然,她认识,慕煜城更认识。
眉头一蹙:“没关系,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面对三个人的局面。”
现在这样的局面,她有种被小三的感觉。
“若想和我在一起,你就要有一种,你是这里女主人的气势。”
他望着她,表情异常的严肃。
沈瑾萱怔了怔,无奈妥协:“那好吧。”
跟着慕煜城走进华丽的大厅,一眼便撇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正用一双怨恨的目光,死死的打量着她。
“沈瑾萱,你真是阴魂不散,你不是走了吗?你为什么又回来!”
江珊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
“是我让她回来的。”
慕煜城将矛头揽到自己身上,转过身温润的对身后的女人说:“到楼上等我,我来解决。”
沈瑾萱点头,疾步上了楼。
忐忑的在房间里来回渡步,楼下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她这才意识到,江珊和慕煜城的关系,真的如慕岚如所,不是那么容易脱离的。
她想找点事情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视线移向凌乱的床,中午出门的时候,慕煜城特别交代,今天他的房间不需要整理。
上前轻轻掀开被子,白色床单的中央赫然有一抹殷红,像雪地里一朵盛开的梅花。
这,便是昨晚ji情的证据,令人脸红心跳的秘密。
终于找到事情做了,她扯下被单,准备到浴室里清洗一下。
砰一声巨响,房门被推开,江珊泪流满面的冲进来,一把抓住沈瑾萱的胳膊:“我求求你了,把我的男人还给我好不好?”
突然其来的动作吓得沈瑾萱目瞪口呆,幸好慕煜城及时赶来。
“珊珊,别闹了。”
“我就要闹,我的男人被这个女人抢了,我为什么不闹?!”
江珊哭着喊着要沈瑾萱给她一个说法,视线撇见脚边的床单,蓦然一愣,下一秒,哭的更为凄厉,她彻底被刺激到了:“这是什么?你们……你们……”
沈瑾萱死死的咬着唇,难堪的说不出话。
“我送你回去。”
慕煜城怕再这样下去,她胸闷的毛病又要发作,使个眼色,沈瑾萱赶紧把床单抱进了浴室。
“我不回去!我要住到这里,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到这里!”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江珊猛一转身:“慕煜城,你非要对我这么狠心吗?你连吻都不肯吻我,却跟这个女人上床,她这是鸠占鹊巢你知道吗?你们都要搞清楚,谁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你才要搞清楚,我到底爱不爱你。”
再一次被刺激到,江珊捂着胸口,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慕煜城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他懊恼的将她抱到床上,迅速替她服了药。
“这是怎么了?”
沈瑾萱盯着江珊苍白的脸,吓得手足无措。
“她有胸闷的毛病,不能过分激动。”
可能真的是太过于激动了,平时服了药,没多大会她就能醒来,今晚却是沉沉的睡去。
慕煜城无奈的叹息:“看到了吧?每次跟她说话稍微重一点,她的胸口就开始闷,真是令我头痛不已。”
“你没有带她去看医生吗?”
“看了,而且看了不少,但却没有一个能将她医好。”
“为什么?有那么严重吗?”
“她这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后天造成的,医生说,她这是一种神经性疾病,起源于受了严重刺激,才导致往后每次受到刺激都会犯病。”
“让她受严重刺激的,不会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吧?”
沈瑾萱心里蓦然很难受,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慕煜城背负的包袱就更重了。
“是。”
心一凉,原来真是这样。
“曾经她也是一个父母掌心里的宝贝,无忧无虑,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自从家里发生巨大的变故后,她就从公主变成了可怜的孤儿。”
“她母亲不是活着吗?”
“她母亲是活着,但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照这样说,我们……好像没希望了。”
黯然的低下头,她的眸光里只剩下失落。
“不会的。”
慕煜城按住她的肩膀:“虽然有些困难,但是我会尽全力解决,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了你。”
“恩!”
沈瑾萱重重点头,每一次,当她快没有信心的时候,慕煜城一个肯定的眼神,都能给她无穷的力量。
她撇了眼床上的人儿:“那我今晚先回学校去吧?”
“不用,这里房间多的是。”
“可是你晚上要照顾她,我不想留在这里……”
“让张妈照顾也可以。”
“不行,不行。”
连连摆手,要是因为她而害得老巫婆睡不好觉,那这梁子就结的大了。
“那怎样才行?”
“我回学校。”
“真要回去?”
“恩。”
他叹口气:“那好吧,我送你。”
“不用,让高特助来送我吧,正好把我行李带过来。”
慕煜城掐掐她的脸蛋:“真拿你没办法。”
打个电话,片刻后,高宇杰把车开过来,拿着行李正要往慕府里进,沈瑾萱从里面出来了。
“高特助,行李不用拿。”
“啊?”高宇杰没反应过来,慕煜城只是打电话让他把行李送过来,并没有说其它的。
“送我回学校吧。”
“怎么了?
他诧异的睁大眼,心想估摸着两人出了什么问题。
“没怎么呀,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回学校有什么奇怪的。”
慕煜城站在她身侧,一把勾住她的腰,压低嗓音说:“明天我去接你回来。”
“再说吧。”
她挥挥手:“拜拜……”
车子驶离地面,高宇杰一头雾水的问:“怎么这么晚还要回学校?”
“一山容不得二虎呗。”
短暂的愣了愣,他不确定的问:“该不是江珊来了吧?”
“正是。”
她无奈的点头。
“她来了怎么会是你走?依慕少对你的感情,应该是她走呀?”
“她昏迷了。”
“又婚迷了?”
高宇杰抚额叹息:“这是她的杀手锏,却也是慕少的致命伤啊。”
“我知道。”
“那你不介意吗?”
“介意又怎样?这件事本来就棘手,我总要给他时间慢慢处理,只要他不辜负我,多久我都愿意等。”
长叹一口气,高宇杰感概:“难怪慕少对你情有独钟,换了别的女人,那铁定是不依不饶。”
“换了别的男人,我可能也会不依不饶,但是换了他,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明白他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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