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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一天多的时间，楚维与自己的弟子郭小新仔细研读了十三本书。
这十三本书楚维大概理解了八成左右，剩下的估计思考两天也能学的通透。
凭借这些计算机方面的书籍，楚维对阿兹达尔四号机的改良多了很多启发，不仅仅是软件上的，还有硬件上的，而据郭小新所说，华城大学图书馆中与计算机有关的书籍有近千本。
当学习完这些基本的书籍，再去研读那些复杂的计算机知识，他对阿兹达尔四号机的开发一定能更进一步。
而相比楚维，郭小新的学习要差一些，即便有楚维辅助讲解，也只是学会了十分之一的内容。
任重而道远，郭小新想要达到他现在的程度还差了太多。
不过……
看着郭小新又一次下线，神情变得呆滞，然后返回法师塔，楚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说起来，你可比老师我强多了，因为老师我现在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而且这个弱点想要克服，很难。”
四天七个小时，五十八分，二十秒。
从郭小新获得计算机知识到这里两个小时之后，楚维便发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事情在给自己弟子讲解知识的过程中，他竟然无时无刻不在分出心神观察泥鳅。
即便过去这些天，史蒂夫送来的五条泥鳅依然活着。
身体不由自主的移动，来到泥鳅罐子前，最终没有忍住，利用[法师之手]将一条泥鳅捉了出来。
在楚维的注视下，滑不溜秋的泥鳅在地面不断挣扎并翻滚身体。
时间一点点的度过。
七分十三秒之后，这条泥鳅逐渐因为缺氧奄奄一息，甚至连张开、闭合嘴巴都无比费力。
离死已经不远了。
但应该还能挺一段时间。
楚维继看向罐子中剩下的四条泥鳅，他想要继续下去，他想要注视这剩下的四条泥鳅也依次死去。
他甚至想要用手臂拍打旁边奄奄一息的泥鳅。
“锤它！锤它！锤它！锤它！锤它……”
楚维的脑海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响个不停，让他非常烦躁。
然而【燃晶之怒】没有任何激发的现象，甚至连【卡兹罗尔斯的契约】都没有发动，但楚维感觉自己确实产生了某种愤怒。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怒意。
楚维将地下城核心又一次取出，并用力的晃了几下，然后回忆自己当初成为石头却无法行动的自己，没过多久，怒意激发，【卡兹罗尔斯的契约】发挥作用，在剧烈的疼痛作用下，螺旋之怒不断上升。
地下城核心顶端的灵魂之火变得炽烈甚至有些耀眼，整个地下城核心都弥漫出那种独特的燃晶纹路，看起来很漂亮。
没过多久，在楚维的控制下，【燃晶之怒】再次熄灭。
这段时间楚维对【燃晶之怒】的修炼时间少了很多，但对怒意的控制楚维并没有退步。
楚维继续看向面前的泥鳅罐子，一种独特而又虚无缥缈的怒意再次出现。
他的感觉没有错，对比普通的愤怒，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怒意，润物无声，如同镜花水月一般。
玩家的信息面板上没有任何记录，也没有任何体现，但楚维知道这种怒意真实存在着，毕竟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在这一刻，楚维发现他的愤怒应该是触碰到了一种更高的境界。
就像是仙侠小说中剑修所领悟的剑意，用刀领悟的刀意，用拳领悟的拳意。
以往他对怒火的掌控有限，所以联想到泥鳅，两种怒意混合他的螺旋之怒依然会激发，但是现在他对【燃晶之怒】的掌控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所以才能更为清晰感受到这种虚无缥缈的怒意。
“爆裂似火，燃尽一切，这是第一个大境界的怒意，如果命名的话，可以称之为爆炎之怒，这种怒意的掌控我虽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返璞归真的地步，但至少算的上登堂入室，甚至是大成。”
“而这第二个大境界的怒意，若实若虚，缥缈无形，并且不会受到【卡兹罗尔斯的契约】限制，可以称之为神经病之怒，这种愤怒我直到现在才开始察觉，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
坦然面对，正视自己。
虽然神经病之怒这个词语不是很好听，但楚维知道这是最为贴切的。
思绪不断运转，楚维很快思考出修炼神经病之怒的方法。
第一个大境界爆焰之怒的修炼，楚维利用【卡兹罗尔斯的契约】作为手段，开发出螺旋之怒，在这种自虐一般的练习下，他的怒意修炼极为迅速，至少从未来的yin欲君王朱莉那里楚维知道，其他的愤怒君王候选者比不上他。
而第二个大境界神经病之怒的修炼方式甚至比第一种容易。
容易，但又很艰难。
观看着地面奄奄一息的泥鳅，楚维强忍着内心不适，用[法师之手]将奄奄一息的泥鳅再次抓起。
如同重若泰山的鸿毛，这一次，楚维感觉抓起这头泥鳅无比艰难。
从某种方面来说，抓起这条泥鳅甚至比楚维之前杀死那头传奇阶位的肉瘤灾兽还要困难，甚至让楚维产生了某种窒息的感觉。
一分钟过后，泥鳅被楚维投回罐子中，奄奄一息的泥鳅露出了白肚皮，看样子没有缓过来，楚维也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这条泥鳅突然翻身，然后游到了罐子底部。
泥鳅，被他救活了……
救活了……
活了……
楚维感觉到了难以想象的窒息感。
一种由内而外，然后由外到内的颤栗感席卷楚维的全身。
砰！
砰！
砰！
楚维又一次取出了自己的地下城核心，然后用力的将地下城向地面砸了三下，灵魂之火的猛烈震颤并没有丝毫减弱楚维的颤栗感。
那是一种炽热到极致所出现的寒冷。
冷的让楚维感到恐惧，感到瑟瑟发抖，感到毛骨悚然。
再之后，楚维便发现他的意识一片空白。
楚维已经记不清他上一次因为愤怒失去意识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但这一次他确实失去了意识，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楚维记得那时在与哥布林王签订契约时失去意识很严重，但多少还记得一些画面。
但是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整个地下城大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阿兹达尔四号机显示的时间过了三分钟，看来他失去意识的时间就是三分钟。
而地下城大殿中最大的不同就是他面前的泥鳅罐子不见了。
五条泥鳅全部毙命，尸骨无存，不仅仅是泥鳅，楚维甚至连泥鳅罐子的碎片都没能找到，只有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冰渣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