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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芜头上罩着外衫,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默默站了一会儿,刚想伸手把头露出来,忽然又一阵剧痛绞来,用手抵住腹部还是忍不住弯腰低呻了声。
“…还能走吗?”方才救下他们的那个声音迟疑道。
容芜有些说不出话来,在外衫里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等阵痛过去,刚缓过一口气,话还没来得及说,忽然腰间一紧,双腿就离了地。
“呀!——”
“你…你这个登徒子!快放下我姐姐!”容茂一下子炸了毛,蹦跳着去够被环抱起来容芜,却还不及对方腰高,只得嘴里不停道,“没想到你长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却和刚才那人一样有所企图!真是看错了你…坏人!败类!混…”
“小子。”虞锦城一手抱着容芜,腾出一只手按在喋喋不休的容茂头顶,沉声道,“有这口若悬河的功夫,先告诉我你们住在哪个厢房。”
见容茂被一按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干脆伸手朝他脑门弹了个奔儿头,嫌弃道:“让你开口又不说了,那就前面带路!”
“唔…哦…”容茂呆呆点了点头,迈步走在了前面,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瞅了眼,见那人只是抱着姐姐跟在他身后,心里安了些,他不知姐姐是怎么了,便不敢再耽搁,凭着记忆往所住的西厢房方向快步带去。
容芜被厚实的大手环在怀里,感觉浑身都火热了起来,也不知是那人身上温度高,还是自己燥的不行。
后山的路并不平整,他却走的很稳,只会感到微微的起伏。身侧靠着的胸膛很结实,每一下触碰都让容芜忍不住想往外躲开,次数多了后,就听那人忍不住开口道:“脸上肉是有多多?这还弹的停不下来了…”
“……!”容芜在黑暗中顿时瞪圆了眼睛,怒的要挣脱露出头来去看看是哪个这么不长眼,就听到头顶似是无奈地叹了声气,接着脑袋被大手轻轻盖上。
一拍、两拍、三拍、四拍……
容芜被拍的脑子有些僵掉,还伴随着安抚似的嘟囔:“别乱动了,让别人认出来也不好啊…”
见怀中小人儿腾了几下,终于安稳了下来,虞锦城大手一拨将她的脑袋按进胸前,满意道:“这就对了嘛,老实一会儿,就快到了。”
容芜睁着大眼,却是不敢随便乱动了。一会儿觉得他抱的自己太紧了,一会儿又想到这也是怕她的外衫滑轮让别人看到脸的缘故…一会儿觉得他其实也是个登徒子吧,自己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了?一会儿又暗唾自己怎么能这么想人家,他明明是救了自己和茂哥儿啊!
……
就这样在平静的表面下,内心争斗了一路,不知何时忽然身子一斜,已被轻轻放到了地上。在感到身边温热离开时,容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捞…
“哎,你等等…”
却好巧不巧地正抓到对方的手。
虞锦城也是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想抽走又忍住了,不明所以地低头看着,脑子里正思索着要不要回握过去,就突然被“啪”地甩开了。
容芜闹的脸通红,庆幸自己此时是被罩起来,踟蹰着了片刻,听着前面没什么动静,未免尴尬还是喏喏地开了口:“敢,敢问公子姓名?今日搭救之恩,今后定会报答…”
那气人的语气,莫名有些熟悉。
…
……
“……??”容芜不明白怎么还没动静,就听身旁容茂捂嘴噗笑一声。
“姐姐,人家早走啦…”
“什么?!”容芜呼地摘下头顶的外衫,果然见面前已经空无一人,而自己还傻傻地站着等,忿忿道,“这人…这人也太无礼了…”
“哈哈哈,分明是姐姐把大哥哥给吓走喽!”
“什么叫我把他吓走了?你姐姐长的很可怕吗?”容芜噘嘴看向弟弟。
“不不,姐姐必然是美的!”容茂流利接道,却一边往后退一边又笑着道,“可是人家又没看见啊哈哈哈哈…大哥哥刚给了我一盒药,姐姐我先去上药了啊胸口好疼!”
容芜又气又心疼,哼了一声,还是扭头喊到:“坏小子回来!什么人给的药都敢用?过来让姐姐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容茂本就是装作要跑走,见状笑嘻嘻地蹭回了跟前。
这边正混乱着,杏春匆匆冲冲进来,在见到容芜完好无损地坐在榻上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庆幸道:“小姐,你又吓死奴婢了…”
话音刚落,就听小少爷笑的直不起腰来,小姐的神色也是很微妙,刚想开口问,就被容芜抬手硬声道:“以后谁都不许说吓这个字啦!”
杏春一脸迷茫,但心知此时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跑了过去扶着容芜走进里屋,伺候她收拾干净。
“杏春,你是怎么找回来这么快的?”
“奴婢拿着衣服跑回去时,被树林外一人告知小姐已回厢房,奴婢不信,跑进去一看见不到小姐,就急忙先回来了!”杏春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容芜披着的男子外衫,打量了几眼道,“小姐,这个怎么办啊?”
容芜一眼看到那上面也沾了红色,急忙别开脸,不好意思道:“先洗好,放着吧。”
“是。”杏春拿着衣服先出去了。
容芜坐在床上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听杏春说是被人在树林外告知自己回来的消息的,这就说明那人不是孤身一人…
那他,到底是谁呢…
……
过了不久,崔氏听到消息匆匆赶了回来,一进门就道:“一眼看不到就出事,你们两个啊,真是能把娘给吓死…”
“……”
看着一屋子人神色各异,容茂想笑不敢笑的憋的辛苦,容芜又一脸无奈,崔氏愣了愣,出声问道:“…这都怎么了?”
“没事,没事…娘您坐。”容芜扶着崔氏坐了下来,一抬头,就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僧人师父,仔细一看,眼睛不由一亮,开心道,“净植师父!”
“阿弥陀佛,小阿芜近来可好?”净植也温和地笑了起来。
“好啊!师父,净法、净空、净海师父他们也可好?还有主持师父和惠济师父?”容芜见到熟悉的面孔,又回忆起刚重生不久在寺里度过的快活而充实的日子,整颗心都雀跃起来。
“他们都还是老样子,小阿芜走了之后,他们常惦记你的。”净植面露怀念道,“多年不见,都长成了大姑娘,可感觉昨日你还是那个跟在后面上早课的小丫头…”
容芜眼眶也有些湿润,哽咽道:“阿芜也很想念师父们,一会儿阿芜就去看望净海师父他们!”
上次回朝恩寺因心里装着庾邵的事情,只是匆匆见了惠济师父,如今有机会,定要好好跟其他师父们叙叙旧。
一边说着话,净植一边给容芜把了脉,又写下药方道一会儿包好送来,煎两副就会舒服很多了,以后再调理一段时间会更好。
看完了容芜,净植又解开容茂的衣服给他检查。当看到胸前一块紫青后,屋里几人都沉默了,闹的容茂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挡,嘴里打哈哈道:“哎你们都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崔氏抹掉眼泪,气的当场就派人去彻查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佛门净地伤她儿女?!
容芜也忍着酸涩,轻推了把容茂道:“你这坏小子,自己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兴致拿你姐姐开心…”
“嘿嘿,我不是见姐姐难受,想逗逗你转移些注意力嘛!”容茂做了个鬼脸,见姐姐脸一垮,像是马上就撑不住要哭出来,急忙摆手道,“别哭,别哭呀!姐姐我真的没事,不疼的…”
一路回来,容芜见容茂都是精精神神的,大步在前面带路,回来就一直拿她寻开心,逗的她又气又笑,倒真的把疼痛忘掉了不少,还以为他其实伤的不重,却不曾想…
“…坏茂哥儿!以后可不许再这么骗人了啊!”
“姐姐,知道啦…”容茂无所谓地哈哈一笑,手里玩弄着一个小药瓶。
容芜见了,拿过来交给净植师父问到:“师父,麻烦您看看,这是什么药?”
净植打开瓶口闻了闻,又挖出一些在指尖捻了捻,讶然道:“这可是珍贵的外伤药,正对茂施主的淤伤!不过此药出自晋国,茂施主是从何而得的?”
……晋国?
容芜心里吃了一惊,他是晋国人?
从他的言行来看应不是寻常百姓,可是跟着太子晋一行来的使臣?
***
遥遥相隔的东厢房内,太子晋走进房里来,一抬头,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你,你你…虞锦城你大晚上耍什么流氓!”
“爷怎么了?”虞锦城随意瞟了他一眼,继续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也不知看没看。
“你说你怎么了?太子晋大步走了进来,像是在训斥一般,可底气总有些不足,“沐浴完…为何不穿衣服?!”
虞锦城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吐出两字:“烧了。”
“…烧了?!这里有两钱的香也有一两的孤都随你烧,好好的衣服…你烧了干嘛?”太子晋瞪着等待反应,却见眼前人跟听不见一样还在专心看书,不由一怒将他的书给抽走了。
虞锦城眉角抽了抽。
怎么说…
还能说外衫给人家姑娘遮脸了,里衣又被人染…染上那啥了…?
一闭眼,哼道:“爷喜欢,就烧了!你怎样?”
太子晋气的想把他盖在身上的薄被也给抽走,深吸了两口气,还是忍了下来,恨恨丢下道:“孤,孤不管你了还不行…”
“不行!”
“…啊?”
“把你的衣服给我拿一套啊,不然明天我怎么陪你回去?”虞锦城睁开眼,说的理直气壮。
“……”太子晋觉得忍不了了,忽然呲出一个让虞锦城都看的直皱眉的笑容,阴□□,“这样啊,那你就在这里出家做和尚算了!这辈子打了那么多仗,也好好在佛祖跟前说叨说叨?”
“你舍得?”
太子晋被那人一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的表情闹的正烦躁,就听门外有人敲门,瞪了不注意形象得某人一眼,自己出去了,身后“啪”地又把门给甩上。
虞锦城爬起来,把书本给捡回继续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没一会儿,又听着“啪”地一声用力甩门,震的脑子一麻,不满地抬头看去,却见人高马大的家伙拿着一封信乐成了朵花。
“哪位姑娘有约?”
“不是,比姑娘约更让人高兴的!”太子晋挑高了眉,眼里闪烁着兴奋,“墨凰终于联系上了!相约两日后在梅岭见!”
“去梅岭干嘛?”
“我也不知,总之到了就知道了啊!”
“哦…”虞锦城又低头继续看书,看了两行,忽然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道,“两日后是三月初几来着?”
太子晋掰着手指算了算,答到:“三月初九啊……哎?你那是什么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