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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当街行凶(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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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大提督古大人娶了两方太太,如今给穆楚寒当街打断腿的,便是原配太太所出的排行第三的公子,名古赦黎,这位公子在四五岁上死了亲娘,大提督后娶的太太没胆子弄死他,却给怎么娇惯怎么养,把他养成个不知圣贤规矩,只会吃喝玩乐的一等纨绔。

    外人皆称赞古太太人善心慈,对古三公子比对自己亲身儿子还好,盛京精明些的太太却对古太太嗤之以鼻。

    只看她自己的儿子严加管教,如今在衡水书院念书,今年就要参加春闱了,而前头太太的这位三公子已年过二十,却整日无所事事,招猫惹狗,盛京谁家也不愿将女儿定给他。

    这不是捧杀是什么?

    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今年春闱定在五月初六,正是盛京不冷不热,万物快意生长的好时节,如今盛京贵族圈子里,左相家沈公子、内阁大学士蓝家蓝公子、同为大学士苏家的苏公子、大理院正卿杨家的公子,四位公子为首被誉为盛京四公子,无论相貌、才学、德行都是满誉盛京,让人赞不绝口的,是盛京抢着要的女婿人选。

    往下以穆府穆非钰、刑部侍郎家秦月树、打头的四五位风流纨绔,都是家里背景深厚,实力雄厚的世族大家,其中隐隐以穆非钰为首,毕竟他家有个刚生下大皇子的贵妃娘娘。

    其次才是盛京大提督家那被贯得无法无天的古公子等一群纨绔。

    比如江尚书家的江文宇等公子都是中规中矩的,既不能在才学相貌上攀上盛京四大公子的圈子,又不至于堕落成满盛京让人看热闹说闲话的纨绔。

    当然当朝国师百里破风与穆楚寒成名太早,他们的战场已经转到了朝廷,没得人与这帮贵公子计较。

    另外还有一群公子哥,便是各个王爷亲侯府上的,自带皇室血脉的贵公子,他们自有自己的一个圈子。

    盛京关系复杂,有权有势有背景的权贵世家颇多,经过上百年的联姻,各家都盘根纠结的,可公子哥儿们却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虽朝臣都知道盛京大提督这个位置的重要,可穆非钰等是瞧不上古家的这位三公子的,可谓是互相厌恶,大家平日玩的圈子不一样,倒也没起什么龌蹉。

    如今一听大提督家这位给宠得没有边的三公子给穆家才回京穆家老九给打断了腿,虽各府最近都圈着府中的公子们,但这些成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公子哥儿又怎么忍得住?

    另一个,自穆楚寒进京来,就弄得盛京的各家家主惶惶不可终日,各府公子们这才慢慢听说起这位,曾经名贯盛京,号称风华绝代的盛京第一公子。

    且他还在十二幼龄就参与了从龙之争,据说还是旧太子那边的主力,据说还差点就一刀砍杀了当朝皇帝!

    怎能不让各府的公子哥儿们听得热血沸腾,抓心挠肺的想要看上一眼。

    可恨家里管得严,连衡水书院都不给去了,更别说出府。

    盛京各位还没从穆楚寒掐伤了当朝国师,得了皇帝默许留在盛京的震惊中冷静下来,就听说他打断了大提督家那个宝贝疙瘩的腿,顿时心里不知如何复杂。

    府里的公子们,却是翻墙的翻墙,硬闯的硬闯,拼着被老爷子毒打一顿的风险,纷纷朝案发现场赶去。

    这种事,怎能少的了穆非钰、穆非尘几个,他们比穆侯爷还要先得到消息,早就骑马赶去了。

    秦月树一听是穆楚寒,觉得喉头一紧,在鹿山书院给他一言不合就掐晕死的感觉他可忘不了,可李沐雪那个牙尖嘴利,白白嫩嫩的小娘子,他更是忘不了,牙一咬也冲了出去。

    再说案发现场便是盛京最大的一条街,正阳街,已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各家贵公子兴奋不已的狂奔而来,正赶上提督府衙役们出动,在驱赶人群。

    好不容易将看热闹的人群驱散了,又见四面八方打马而来的华服公子们,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飞奔而来,衙役们却是不敢拦,若是惊了马,摔下来一个,随便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不过须臾,众多贵公子都到了,瞧着正阳街头,太阳底下,一架华丽马车下面,盛京大提督家那不可一世的三公子,拖着一条血淋漓的断腿,正哭爹喊娘呢!好不狼狈。

    再看他那条断腿上缠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使得他动弹不得,再看那鞭子的主人,便是站在马车上,那个狷狂冷霸的男子了。

    只见他身着玄紫长袍,长身玉立,气度逼人,长眉凤眼,面如冠玉,明明长了那么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却浑身散发邪魅森冷的气息,手中握着鞭子,睥睨着街上狼狈的古三公子。

    盛京的公子要么温文如玉,风度翩翩,如沈家、蓝家的公子,要么风流纨绔如穆非钰等流,何曾见过狷狂不羁,又冰冷蚀骨这般气质揉合在一起的穆楚寒。

    “妖孽啊!真是妖孽!”肃王府的世子看了,忍不住不住摇头惊叹。难怪父王偶尔提起这位来,私下都敢赞不绝口。

    穆非尘见大家都被他家九叔的王八之气给骇住了,心里颇为得意,用胳膊撞了撞穆非钰:

    “你看,我说吧,不比不知道,这一比,可不将沈大公子给比下去了。”

    穆非泷年纪小,也更欢脱,看着众目之下的穆楚寒,感觉要激动的流口水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和九叔打个招呼啊?”

    穆非钰赶紧拉住他:“你出什么风头,回去给侯爷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站在一起的沈家、蓝家几位公子,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无论相貌、气度,他们自愧不如,便是他敢抗旨不尊的胆量怕这里就没人能比的了,家里长辈只说万不可沾到他,要离他远远的,却不曾想,他是这般不管不顾,狂傲之极的人。

    这时,盛京大提督亲自赶来了,一眼瞧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儿子,跟着一起的几个公子哥儿早跑一边去了,家奴们竟也不上前去。

    大提督古大人扫了一眼,见盛京各家该来的都来了,还是府中的公子们,简直恨的牙痒痒。

    “爹,爹救我!”古三公子的白袍染了血,好不可怜,见了他爹,喊了起来。

    古大人看了一眼往日张牙舞爪,如今丢人现眼的儿子,觉得老脸都快挂不住了,可谁叫他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呐!再觉得丢脸都得管。

    古大人看了一眼身边的侍从,侍从便前去拉趴在地上的古三公子,古赦黎皱着一张脸,叫了一声:

    “不要动我,我腿痛啊!”

    众人看过去,才发现他的左腿给穆楚寒的黑鞭缠住,血把鞭子打湿,看起来更加恐怖。

    侍从看了一眼高高站在马车上的穆楚寒,又回头为难的看着古大人。

    古大人抬头,自这位一进京,他算是第一个知道的,马上就报到了皇帝那儿去,原想着,不出三日,这穆家老九就得给皇帝关到死牢里去,要么遣回金陵去,不想他在盛京逗留了半来个月,皇帝也不发一句话。

    隐隐之中,古大人觉得穆楚寒可能要搞事情,一直加强了盛京的巡视,万万没料到,他不找左相家的麻烦,到头一个找上了他家。

    “穆九公子,你这是何意?何故当众行凶,欺辱我儿?”

    来了,来了。

    众公子竖起了耳朵,却给穆楚寒薄唇中吐出的冷冰冰的话冻了一激灵。

    “古大人公务繁忙,对贵公子疏于管教,今日爷便替大人管上一番,大人不必心生感念。”

    说着手中黑鞭一甩,只听古赦黎惨叫一声,穆楚寒的鞭子力道之大,竟然将他整个掀了个个儿,啪的一鞭甩在他后背上,一时将他痛晕过去。

    众人骇然,没想到穆楚寒竟然敢当着人家老爹的面,毫不留情的给了这么一鞭子。

    蓝家公子皱了皱眉,姑姑找回了亲生女儿的事他是知道的,难不成表妹要嫁给这么个冷血无情的魔头?

    苏家公子看了心中却在冷笑,穆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公子横行霸道,如今这个抗旨的穆老九又将大都督得罪的死死的,幸好他苏家的那位姑姑和这位退了亲,不然可不将他们苏家都拉上绝路了。

    左相家的沈公子面上不动,心里却暗自吃惊,这位穆家九爷的做事风格还真是疯狂,难怪父亲说没闹明白他的用意之前,万不可妄动。

    秦月树见穆楚寒那鞭抽在古三公子身上,自己忍不住发了一抖,脑子突然浮现,在鹿山枫树林,这位九爷把女扮男装的李沐雪按在树干上,霸道亲吻的场景来。

    心里一时复杂的很,他还以为穆楚寒和江家贵女定了亲,说不定就把李沐雪给丢开了,到时候他也不介意,可如今看来,是不是他不要了,自己也碰不到啊!

    古大人听了穆楚寒这一句,心里压抑的怒火差一点儿就爆发了,却还是咬着牙堵着怒火问:

    “穆九爷何意?若是我儿有错,怕也轮不到九爷来管教,上有国法,下有高堂,九爷以什么名义来管教我儿?”

    穆楚寒收了鞭子,拿在手中,黑鞭上古赫黎的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滴,看得人心惊肉跳。

    他眯了眯眼睛,对着面前官威全开的古大人,勾起薄唇,忽而一个邪笑,穆非泷夸张的捧着自己的心,直呼受不了,倒也将颇为自负的沈大公子都看楞了。

    “古大人守城辛苦,今日之事,爷便作罢,下次若贵公子再犯在爷手里,可不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

    说罢,这时一直站在马上旁边,不起眼的甘左,将手里提着的一条浑体雪白可爱的小狗,扔在血泊里古赫黎身上。

    冷冰冰的说:

    “古大人,令公子能保住他的舌头,也是九爷开了恩。”

    说着穆楚寒狭长的黑眸扫了一眼,被他扫到的穆非钰几人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上来喊了声九叔。

    穆楚寒也不应,根本不顾一直瞪着他双眼要喷出火来的大提督古大人,风轻云淡的坐进了马车。

    车夫扬了一鞭子,众人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古大人狠狠的盯着,也没开口让拦住,便让他当众行了凶走掉了。

    这时,一直跟着古赫黎的小厮才扑倒地上去,双手捧着那条气绝身亡的雪白小狗,放声大哭:

    “铜钱啊铜钱,你怎么也死了,公子可不伤心死了,呜呜…。”

    众人见这小厮不去管他家痛晕的公子,倒去捧着条狗哭,止不住心中摇头,都说盛京大提督家三公子荒唐,分不清轻重,没想到他身边跟着的小厮也是这般糊涂。

    古大人踢了那小厮一脚:“到底怎么回事?说。”

    本来都打算离开的众公子又停住了脚,盯着那个小厮。

    小厮也不顾脸面了,哭兮兮的说:“老爷啊,你可得给公子做主啊,公子不过是挤兑了穆家那位爷几句,不想那位爷就直接挥鞭子打过来了,呜呜…。还狠心的将公子的铜钱弄死了…。”

    “这可是公子花了一千两银子才买来的,公子喜欢的紧呢…。”

    众人看过去,见那条狗除了的确雪白雪白挺可爱的,却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古家这个三公子却花了一千两,果然钱多人傻。

    穆非泷听这小厮避重就轻,有些为他九叔不平,走过去,先是对古大人行了一礼,又盯着那小厮问:

    “到底你家公子是怎么挤兑我家九叔的呢?我九叔可不是随意发火的人呢!”

    发起火来就吓死人!

    穆非钰见穆非泷这个小王八蛋跳了出去,不得不盯着古大人满脸的怒火,跟着走出去。

    穆家几位公子齐齐将那小厮围住,古大人本来想将小厮带回去再细究,却又不好使人去拉这几位贵公子,越加气恼。

    小厮被几人逼迫着,不得不老实懦懦的说:

    “公子,公子…。不过是把他比作了铜钱罢了,又没说什么。”

    穆非钰这下也火了,飞起一脚踹开小厮手中抱着的小狗:

    “混账!竟把我九叔比作狗?谁给你们的狗胆?”

    穆家几位小爷都怒了,也不怕大提督古大人了,叫嚣着要古家赔礼道歉,如出一辙的无理取闹。

    旁边的沈大公子说了一句:“不过玩笑,也不必将古公子的腿打断吧!”

    说完就后悔了,不想这话给一旁的肃王府世子听到了,世子说:

    “穆家九爷祖母是朝阳大公主,身上有皇家血统,古公子这般的玩笑怕是开不得,这样清算起来,且不是本世子也是狗了?连当今皇帝都是…。”

    肃王世子的话,咚得一声敲在古大人心中,看着风度翩翩的肃王世子,不知道他们肃王府怎么和穆家搅合到一起去了,世子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可是死罪。

    “世子言重了,小儿无心之言,当不得真,臣这就将他带回去好生管教!”

    说着古大人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奴仆马上过来小心将古赫黎抬起来。

    穆非泷却还不解气,叫嚣:“他说这种话,九叔就该拔了他舌头。”

    古大人听了这一句,双眼顿显杀机,是了,听说这位穆家九爷在金陵无法无天,谁一句话惹得他不痛快就拔舌头,难道他以为盛京还和金陵一样吗?

    不说穆楚寒在正阳街做了这一出,回府去穆侯爷又如何暴跳如雷,穆非钰几个小的却都帮着说话,说那姓古的活该,还把肃王世子的话重复了一遍,觉得自家的道理站的很真,虽然因为一句话,就将人腿给打断,是太过凶残了些,可谁叫那是他们家九叔呢!

    穆侯爷听说肃王府世子还帮着说了话,当着那么多家公子的面,顿时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出不来,怎么肃王府又搅合进来了。

    皇帝本来就忌惮他们家,不会以为他们穆家和肃王府又什么吧?

    这个逆子!

    当夜有一条黑影进了左相家,送了信给左相,第二天果然,盛京大提督就端着他的官帽放在地上,对着皇帝大声痛哭着要辞官。

    说是他管理整个盛京的治安,却护不住自己的亲身儿子,任由穆家老九当街把自己儿子的腿打断,穆家老九又有大公主护着,身上又有皇室血脉,他实在惹不起,心中愧对亲儿,故而只能辞官以求心安。

    终于是来了。

    在穆楚寒回京的第十七日,由盛京大提督打头,针对穆楚寒的折子一天比一天多,堆满了皇帝的案桌。

    一连三日,朝堂上天天都围着处置穆楚寒的话题在争论,穆侯爷老脸也不要了,使出十八般手段应对。

    御史们把一个又一个罪名安在穆楚寒头上,抢夺官家银矿,在金陵作威作福,殴打官家子弟,杀人如麻,强抢良家妇女,抢夺兼并富家土地,林林种种,每日都能找出新的罪行来。

    穆侯爷和穆家几位在盛京为官的爷,日日都咬着牙关打硬仗,回到府里,却看惹了祸的当事人,穆楚寒,屁事没有,整日慵懒的歪在太师椅上,玩弄着方绣花丝帕,时而面上含春,时而又冷如寒霜,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第四日,终于有人抛出重量级炸弹了。

    终于由个不起眼的御史在朝堂上说起了当年的正阳宫血变,口口声声称穆楚寒是乱臣贼子,必须除而后快,不然后患无穷。

    这下大家都不开口了,听那御史声声泪下,把穆楚寒说成了马上就要谋反提剑上来刺杀皇帝的逆贼。

    穆侯爷气得浑身发抖,面对御史的痛斥,要求马上将穆楚寒处决,他只得走出来跪在地上。

    穆家几位爷,却也想不出法子来辩解,毕竟这位御史说的都是事实。

    穆侯爷深吸一口气,只说当年穆楚寒年纪小不懂事,给旧太子诱骗了,这才做下错事,轻轻带过一句之后,就开始老泪纵横的诉说穆楚寒一个人在金陵这些年受的苦。

    睁眼说瞎话,直接把他家小九穆楚寒说成个爹不疼娘不爱,谁也不管,在金陵那鸟都不拉屎的鬼地方受尽千般万般折磨的可怜蛋儿。

    穆侯爷皱着一张脸,哭戏说来就来:

    “皇上啊!您可还记得当年小儿和您一起拜在孙太傅名下同吃同住的情谊?他小小年纪在金陵可是孤孤单单的过了十二年啊!”

    “当年小九是何等聪慧倨傲啊,如今你瞧瞧,他的性格变得这般怪异不讨喜,可不是在金陵给折磨疯了!”

    “求皇上怜惜老臣,怜惜怜惜大公主吧,饶他一次。”

    左相等人听了穆侯爷的分辨,心中暗骂他恬不知耻,满嘴谎言,说穆老九在金陵孤单寂寞,被折磨得性格大变,这谁信啊?

    他在金陵俨然就是个土王帝,连父母官县太爷的太太都给他当面弄死丢到河里去了,还屁都不敢放一个,可怜的该是全金陵生活在他淫威下的百姓吧?

    皇帝依然不发话,到了第五日朝廷以左相为首和穆侯爷为首的开始当着圣面,公开对骂起来。

    皇帝借着这个机会,暗自把站队两派的官员记在心中,这一记不知道,一记却发现朝廷大半的官员几乎都卷入了两派之中争。

    剩下的人,到底又有多少是纯臣,却是看不清。

    不过吏部尚书江大人如今看着,到似乎还没被穆家拉弄。可毕竟他们两家有着婚姻,会不是私底下已经勾结了?

    皇五子,冷子翀,当年能以母家如此势微,皇太子得众臣拥护,又得先皇喜爱的绝境中,干翻皇太子,夺得皇位,可见也是个心狠手辣,心眼儿多,想法多的人。

    皇帝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国师百里破风,当年他能成功,百里破风的临时倒戈起了关键作用。

    这些日子,朝堂上风起云涌,争论不断,皇帝又一直留中不发,引得局势更加危险,江尚书莫不是帮着穆侯爷那派,心中更是倾向与,希望皇帝能下旨把穆楚寒直接斩杀。

    如此,穆家老九死,他家雪儿也不用嫁了,他也不用铤而走险,大不了偷偷让雪儿把孩子生下来,找个名头养着,这样也能安稳过一辈子。

    这边大提督古府,古三公子古赫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听说朝廷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抿着嘴笑了。马上提笔写了封信,让他的心腹送去了盛京最大的妓院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