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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晗与卫芷晴离开以后,卫芷岚便一直待在沁雪阁,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然而心里却很是担忧,即便她如何镇定,也静不下心。
眸光看向窗外,但见日头越来越强烈,心里也在盘算着时辰,若不出意外的话,估摸着未时左右,楚云晗便会再次返回西京。
卫芷岚叹了口气,心知若是今日事情一旦成了,楚云晗与卫芷晴便是彻底断了情意,此生再不复相见,心里竟生了些愁绪。
如今,卫芷晴已是怀有身孕,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卫芷晴即便被楚云晗伤透了心,但却总归是舍不得打掉,无论如何也要坚持生下来;然而后宫凶险异常,卫芷晴是去不得的,而若要嫁给陆离,对他也不公平,且依着陆夫人尖酸刻薄的性子,也绝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
唯今之计,便只有赵胤的法子最是稳妥,即便阻止了这场大婚,但楚云晗定然不会放弃卫芷晴,日后两人仍会纠缠不清,唯有让他彻底感到绝望,卫芷晴才能寻得自己的幸福。
……
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绵延数十里,锣鼓喧天,极是震耳,惊起周围绿树丛林中的鸟儿四处飞散。
花轿里,卫芷晴低垂着眉眼,面色淡然,即便她如何冷静,但心中仍是感到不安,想起自己便要与楚云晗彻底断了情意,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一时情绪竟极是复杂,心微微有些苦涩,但却不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卫芷晴素手轻抚着平坦的腹部,面对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刚开始心里很是慌乱无措,但如今却已是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是自己与楚云晗的孩子,即便这个男人曾狠狠的伤害过她;但卫芷晴却从未想过要将这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扼杀,无论这个孩子该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但总归是自己的血脉,无论如何也是割弃不掉的。
想了一会儿,许是因着有了身子,卫芷晴极容易感到疲乏,便靠在了一旁,微微闭上了眼睛。
天气越发闷热,官道上黄土飞扬,骄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楚云晗俊颜含笑,比起以往,眉目显得越发柔和,衬得他更是俊朗不凡。
继续走了一会儿,前方便出现了一间茶肆,楚云晗俊眉微挑,便勒转了马头,朝着卫芷晴的花轿走去,笑道:“晴儿,可是累了?前方有一间茶肆,可愿意歇一歇?”
语罢,花轿里良久都没有声音,极是安静。
楚云晗唇畔含笑,以为卫芷晴没听见,复又再次问道:“晴儿?”
花轿里依然安静,没有丝毫动静,见此,楚云晗不由得皱了皱眉,便伸手一把拉开了车帘,便见卫芷晴正靠在一旁,不禁松了口气。
楚云晗笑了笑,却因着卫芷晴头上蒙着喜帕,倒是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似是以为她睡着了,便不再问,放下了车帘,朝着众人大声道:“等到了前面茶肆时,先歇一会儿。”
说罢,楚云晗便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正欲往前走,然而心中却感到很是不安,卫芷晴向来浅眠,即便睡着了,也很容易醒来,更何况方才自己离着她那般近?
想到此,楚云晗微微抿了抿唇,便下了马,再次掀开了车帘,抬步走进了花轿,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楚云晗再顾不得成亲礼仪,直接抬手将卫芷晴的喜帕揭开。
一时间,楚云晗心中大惊,原本脸上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似是不敢相信般,脸色也变得苍白。
此时,卫芷晴双眼紧闭,整个人像是睡着了般,然而原本红润的脸色却泛着青黑,莹润的唇瓣更是乌黑,极是可怖,呼吸更是轻微,极是微不可觉。
楚云晗极力压制住自己心头的不安,然而眸光触及卫芷晴青黑泛紫的脸色,却是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了,他将卫芷晴紧紧搂在怀里,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温婉的容颜,但手却不由得发抖,轻颤道:“晴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卫芷晴依然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楚云晗心中一痛,他向来冷静自若,但此时整个人却显得慌乱无措,好似被人紧紧扼住了心脏,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困难,大手依然将卫芷晴紧紧搂在怀里,但也不过片刻,楚云晗便恢复了理智,立刻便将卫芷晴带出了花轿,继而骑马往西京的方向赶。
因着这突然的举动,一时间,众人不由得愣了愣,顿时便立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凌言察觉到楚云晗神色不对劲,便立即跟了上去。
楚云晗常年练武,对毒性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方才自他陡然看到卫芷晴青黑的脸色,便知她是中了毒,但具体是什么毒,又是如何中了毒,他一概不知;如今也不过方才出城不久,不可能回到汴楚,而想要救卫芷晴的命,便只有返回到西京。
一路上,楚云晗纵马疾驰,心中越发焦躁不安,卫芷晴整个身子无力的倒在他怀里,因着脸色青黑发紫,极是可怖,偶有行人看到,不由得吓了一跳。
待回到永南王府之时,丫鬟陡然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已经,连忙便去禀报给了永南王。
不出片刻,卫芷晴中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永南王府,卫芷岚知晓此事时,也立刻去了澜月轩。
此时,整个屋子都已是站满了人,永南王面色沉痛,眸光看向正躺在床榻上的卫芷晴,眼里流露出一抹悲伤。
大夫轮流上前诊治,却都是没有查出卫芷晴是中了什么毒,每个人都摇了摇头,叹气道:“永南王,草民医术不精,实在诊断不出小姐究竟是中了何毒。”
闻言,永南王眸光一黯,沉默了良久,方才摆手道:“退下罢。”
楚云晗眸光紧盯着卫芷晴,但见她青黑的脸色,心不由得沉了沉,却仍是故作镇定,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