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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159.新婚燕尔——一方喜,一方怒【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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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是苏岂不想走,不是苏岂非要在他们成婚第二日呆在相府,而是,到目前为止,她的诅咒之事,还没有好蠹。

    苏岂,一直呆在相府,是不放心。

    或许是,连他都没有把握,等到了晚上,会不会重新变成老妪?

    萧何自是看出了她低落的心情,或许以她聪明的程度,她早已看出是怎么一回事。

    可他,不想告诉她。

    苏岂其实也有些着急了,这太阳都要落山了,复始一点反应都没有,中午喝的药,难道没有用?

    希望是如此,而不是别的什么。

    “我们去屋顶看夕阳,让他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复始努努嘴,很是嫌弃苏岂。

    被嫌弃的苏岂,看着两人恩爱的坐在屋顶,说说笑笑,真特么的……让人咬牙切齿!

    他容易吗?!

    髹.

    夕阳映着两人,拉长了身影,叠落在屋顶上,顺着落下拐到屋檐。

    复始伸开双手,试着去圈住夕阳。

    若是能固定在这,若是夕阳不落,她就不必担心,这个诅咒到底有未被破。

    “相公,你瞧,其实它就这么大。”

    她突入而来的相公一词,喊的萧何美滋滋,反应了片刻,才望过去,便是看到她剔透的指尖,十分漂亮。

    “娘子,你这么瞧,更小。”

    他拇指与食指圈起,放在眼旁,正好容纳整个夕阳。

    复始学着她的动作,结果眼珠子一瞟,恰是看到苏岂。

    “天哪!”复始感叹。

    “怎么了?”萧何不解。

    “苏岂他……”

    萧何向下一望,恰是看到苏岂坐着睡着了,竟然还流口水了!

    “真丢人!”

    “真丢人!”

    两人一愣,齐齐哈哈大笑。

    残阳遍地,染红了相府的红妆。

    琉璃眸子映着,含了笑意。

    她突然想开了,若是今早她还是老妪模样,现在她也不会如此忧心了,不过就是让她当了一日正常人,她就为此忧愁的,连身旁人都跟着小心翼翼了。

    昨日成婚,今日得高兴高兴。

    “萧何……啊!”

    复始本想与他聊聊天,没成想,肚子疼痛!

    无法言喻的痛!

    “呕!”

    心口恶心。

    “小复复,你怎么了?”萧何吓的手足无措,怎么还干呕了?!

    “苏岂!”

    撼天震地的吼声,惊醒了苏岂。

    他猛然站起,望向从屋顶下来的两人,“喊什么……喊……”

    声音变小,他看到复始脸色苍白,已经冒了汗珠。

    视线赶紧望向她的裙子,萧何又在走动,她穿的又是红色,还真看不出来有无来葵水。

    这边,萧何已经手足无措了,“快看看这是怎么了?!”

    “痛!”

    遍及全身的痛!

    比之三年前落下的那一鞭同上千倍万倍!

    这种痛,她从未尝试过,从小腹上,剧烈蔓延着。

    几乎瞬间,人,仿佛被抽干了似得!

    暮的,她想起,自己每次在夕阳坠落之际,身体就失去了力道。

    现在有过之而不及,可是,太阳还没有落山啊!

    到底,这诅咒还是没破。

    “你先放她到床上。”

    .

    苏岂为她把脉之后,已命人熬药。

    “到底如何了?”

    萧何口气极其不好。

    他凝着痛的瑟缩成一团,头发都被汗渍浸湿的复始,不禁为她心疼,急的上火。

    苏岂能体会,特别理解,耐心解释着:“她这是气血不通,身上寒气又太重,葵水下不来。”

    “那怎么办?”

    苏岂拿出银针,唯有针灸效果最快。

    但是,“你得按住她。”

    复始因为疼痛,已经蜷缩成一团,甚至在床上不住的打滚。

    萧何照做,却是看到她惨白痛苦的脸色,心疼不已。

    而苏岂。

    他的神医之名不是虚的,他的病人不分男女,且复始这症状在他眼里,不过小菜一碟。

    所以在针灸之中,复始已渐渐安静下来,四肢渐渐舒展。

    银针拔出之际,复始已不再发汗,痛苦的神色渐渐平静,却是被刚刚的疼痛折磨的发虚。

    感官愈发清晰,只是,刚刚睁开眼迷蒙望着萧何的刹那!

    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

    小腹微微的痛感激发了她久违的感官。

    她兀地睁圆了双眼。

    莫不是……

    “还疼?”萧何看她神色有异。

    她僵硬地扭动脖子,痴呆地望着萧何,不语。

    萧何却被她这模样弄的狂躁,朝苏岂吼着:“再来!”

    医术被质疑,苏岂很不淡定,他急忙对复始道:“稍微有些痛是正常的,不可能一下子全好。”

    复始缓缓摇头。

    两人疑惑不解。

    小腹又一阵外流,她猛然垂下了头。

    萧何心急:“小复复,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苏岂在这,一定会没事的。”

    能不着急上火嘛,明显他的小复复已经不痛了,但这个意思,他又看不明白。

    两个大男人一直追问,十分担忧。

    萧何说:“你再把把脉。”

    苏岂立刻伸手。

    复始却躲了躲。

    萧何急忙安抚:“怕银针是不是,那苏岂给你把脉之后,开些药喝。”

    复始摇头。

    “小复复,若不然,让苏岂给你……”

    复始尴尬地截住他的话:“好像是葵水来了。”

    哪知。

    苏岂突然吼道:“天哪,终于来了!”

    复始瞬间惊愕。

    萧何亦是惊呆,瞬间大喜,问道:“真的?”

    复始不解,呆呆点头,她想说,好像是。

    下一刻,便被萧何紧紧抱在怀里,一种珍惜地拥抱,犹如揉在骨血。

    只听他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复始讶然,莫不是他还想要孩子?

    心情时高时低。

    孩子,是啊,他们初次相见,他便说要孩子的。

    可又一想到,自己能为再次生儿育女,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内心再次否定,萧家不允许多子,可生儿生女,不是她所能预知的。

    心里已是百转千回。

    萧何哪晓得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兀自说着:“苏岂,真的没有问题了?”

    苏岂把脉之后,确定:“放心,完全没有问题。”

    终于……终于好了。

    萧何长久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地。

    却才惊觉,当事人一直处于混沌状态,迷茫地望着他们兀自兴奋的两人。

    萧何赶忙解释:“他今日一直在等,看你是否来葵水。”

    “然后呢?”

    “若是来了,就说明这诅咒破了。”

    她张大了嘴巴。

    不自觉的,眼角落下了眼泪。

    原来,她的诅咒真的破了!

    “谢谢你,苏岂。”她真诚的道谢。

    苏岂却是毫不客气的接下,毕竟辅药他可是寻了好久,也是个大功臣。

    哪知,听复始问:“那太初的诅咒呢?”

    “你与他们不太一样,你的是他吃药导致的。”苏岂解释,这是他们一早就达成的说法。

    她点头。

    苏岂再补一句:“这不是你操心的事,这是本神医的事情,本神医已着手在做了。”

    的确,能破了复始的诅咒,已经能让他笑一夜合不拢嘴了!

    然,却不得不说。

    复始这一来葵水,本是新婚燕尔的人,同床却不能做.爱做的事情。

    尤其,才刚刚尝到甜头的萧何,可谓是挠心挠肺。

    复始现在心情大好,这葵水能来,不就是她身体彻底好了!

    好了,就意味着,之前受的苦,真的全部结束了!

    她高兴兴奋间,已经转身紧紧抱住萧何,紧紧贴着他。

    “我终于做回正常的女人了!”她兴奋地说着。

    修长指尖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心里满满的幸福,随着她的心情。

    暧.昧耳语:“那以后,夫人在上。”

    她瞬间脸红!

    萧何很是无辜,“夫人想哪里去了,为夫意思是,夫人高高在上,都听夫人的。”

    复始无语,暴怒:“都血流成河了,还不让芳华给我准备东西!”

    萧何很认命地接受她的怒火,委声道:“早准备好了,我现在让芳华进来。”

    -

    阳光出奇的暖和,照的万物暖洋洋,这样难得的天气,还无一丝风吹。

    厨房处。

    芳华啧啧称奇,“这太初的冬日,难得有如此好的天气。”

    厨娘把汤盛进碗中,应和:“可不是,就与夫人的诅咒一样离奇。”

    芳华端起,“您可不是就羡慕夫人,如今幸福美满,又有相爷宠着”

    厨娘笑呵呵,“咋能不羡慕呢,上次相爷亲自来厨房做饭,把我吓的不轻,不成想竟然是亲自给夫人做面条了,唉,相爷这人温柔起来,还真是能把人吓死。”

    她可一直记得那晚,相爷一脸冷色的进厨房,把自己给赶了出去。

    “行了,您就别念叨了,您儿孙满堂,不也天天泡蜜罐似得,我先过去,不然相爷该着急了。”

    这补血的汤,还是萧何再三叮嘱,要熬的够味好喝。

    所以,厨娘自是给做足了味。

    但难免耽搁了些时间。

    未曾想,萧何竟是派人催促了好几回。

    厨娘摇头叹:一向做事利索的相爷,竟也有八婆的时候。

    哼着小曲收拾着厨房,耳听管家说:“晚饭随夫人的身子来,怎么补怎么做,相爷说了,不用管他。”

    她头都未抬,“我列的菜式,压根就没考虑相爷。”

    管家:“……”

    .

    隐隐作痛的感觉,今日依旧未有所缓解。

    此时复始斜靠卧榻,晒着舒适的太阳,享受着被萧何伺候的滋味。

    这种伺候,简直身心舒畅。

    复始极为受用。

    芳华端着补血汤,脚步稍快,刚刚相爷又来催促了一遍。

    当进入暗祥苑,她脚步猛刹,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精心熬制的补血汤,就能成功被她浪费了。

    她惊吓地望着眼前的两人,咳!

    能不惊吓?!

    好吧,或许是幻觉。

    她使劲眨巴着双眼,一下,两下,眼前还是那样。

    果真是没看错:夫人斜卧软榻,舒适地眯眼享受着太阳,兼顾着,享受着身旁相爷地伺候。

    咳!捏腿。

    “这个力道行吧?”是萧何的轻声疑惑。

    眯着眼的人,微微凝眉:“再稍重一点。”

    那漂亮的修长手指,稍稍加重了力道。

    下一刻,“再稍轻一点。”

    修长的手指,轻了一点点。

    “将就吧。”夫人很拽地叹。

    而萧何,自始至终,很是享受着自己的亲自服侍。

    芳华瞬间觉得,自己这个奴婢,太不称职了。

    主子都这么尽心尽力了,而且,那主子,是萧何啊!

    萧何啊!

    萧何是何人?

    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

    何时见过他伺候人?

    能不被他大刑伺候就谢天谢地了!

    “发什么愣呢?”

    芳华只觉眼前闪过黑影,手中瞬间空了。

    才发现,刚刚萧何走来,端走了她手中的汤。

    捂脸,芳华决定,走人!

    她要找暗影风好好聊聊,聊聊……嗯,他们的主子。

    秀恩爱,不带这样的!

    虐死她们了!

    .

    萧何这人冷情惯了,常年绷着一张令人生畏的脸,走到哪里都是冷气全开,旁人兀靠近一分,自是连别人也都看习惯了,这样的萧何,是正常的。

    可正常的人,突然温柔了起来,突然……日日挂着幸福的笑意。

    这样的萧何,复始觉得,挺好欺负的。

    可这样的人柔起来,说实在的,复始都有些扛不住了。

    起初,她觉得,萧何这是为自己好,是心疼她,她如此想想,也就都照盘全收了。

    可这碗汤,已是复始今日大补的,呃……不知第几次了。

    真的呛不住了。

    “先放着,凉点了再喝。”

    萧何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可我已经喝不下了。”她很委屈很委屈地凝着他,真的真的,已经吃不下去了。

    “特别补血,对身体好的,小复复,乖。”萧何诱.哄着。

    “那你喝了吧。”

    “我又不需要补血。”他一个大男人,补这干嘛。

    “可对身体很好的。”

    “那小复复赶紧喝吧。”

    “……”

    “一会儿该凉了,还得再热。”萧何继续着。

    复始继续望天。

    “热了还是要喝掉的,趁这会儿新鲜,赶紧喝了。”

    声音很柔,她听着,都觉得难为萧何如此耐心了,想想以前,他一个烦躁,不还得把令他烦躁的人给砍了。

    可她就是不想吃:“那就热了之后再说吧。”

    萧何望着手中的碗,无奈:“这碗你喝了,我不再逼你了,你看行不?”

    “真的?”

    萧何点头。

    “你说的啊!”

    萧何再次点头,“快喝了。”

    复始去接碗,萧何的手又缩回去了。

    她望着他,只听他道:“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的。”

    “你刚刚还说肚子痛,腿不舒服,胳膊没劲,还是我来喂吧。”

    “……”

    隐藏四处的暗影,皆是自动屏蔽双耳,双眼……各自找各自的落脚点。

    ——

    睿王让人来消息,说是不要惦念孩子,新婚燕尔的,不能被打扰了。

    萧何听在耳里很满意,新婚燕尔,他自当要与自家娘子独处,哪能被一个小萝卜头给搅局了。

    复始则是看萧何满意的神色,想想,便也不做声了。

    反正,孩子又不想娘。

    哪知,睿王的人刚走,微生洲渚又派人前来。

    “皇上说,相爷新婚燕尔,给您多放几日,不能再委屈了相爷,还说了,夫人若是烦了,就告诉他一声,他立马收回相爷的假,早日为国效力。”

    这话说的极为中肯,微生洲渚终于体谅他了。

    复始亮了双眼,“公公,你现在就回皇上,相爷今晚就为国效力。”

    这公公瞬间惊愕了,今晚?

    萧何附合:“对,你回皇上,本相今晚要为国效力。”

    国之一字,咬的极为重。

    公公不解,带着疑惑离开了。

    “小复复,今晚我一定好好效力。”他说的极其暧.昧。

    复始防备:“你做什么?!”

    萧何但笑不语。

    哪知,苍周国又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笙磬同音,琴耽瑟好。”

    两人受了。

    复始思索了下,“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我的事?”

    萧何只觉,真是废话。

    “我要不……”

    话还没完,南汉国又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夫妻偕老,同心和好。”

    两人受了。

    复始继续刚才的话:“我要不要躲一躲?”

    “躲着做什么?”

    赤国又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琴瑟在御,琴瑟友之。”

    两人受了。

    复始继续:“你看,他们来,目的肯定是看我,我总不能像猴子一样,任人观看吧?”

    萧何觉得,这个在理。

    他一向高调惯了,倒是没有注意这个。

    这时,千齐国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玉树琼枝,龙腾凤翔。”

    复始挑眉:是吧。

    萧何凝眉:确实是啊。

    哪知,不待两人有动作,安元国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乾坤和乐,燕尔新婚。”

    复始头疼地看着走了的人,问:“几国了?”

    萧何常年保持的警醒,自是知道:“连上微生,七国了。”

    复始刚想说话,庚宋国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海燕双栖,乾坤定奏。”

    “我还是……”

    西龙国派人前来,言:“祝太初丞相与夫人,鸳鸯壁合,鸳鸯比翼。”

    “我还是躲一躲。”复始这话,堪堪说完。

    哪知,也是没了动静。

    不禁问:“全部都来过了?”

    萧何缓缓摇头。

    “还有?”

    “余国。”

    复始立刻起身,“赶紧走。”

    萧何搞不太明白了,“你很怕他?”

    自当说的是美人。

    “不是,你不知,昨夜知儿给我送信,说是美人相中你了。”

    “……”

    -

    而美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宫墙之上。

    干净剔透的双眸俯视灯火通明的皇宫,映出星光点点。

    得知他国都有前去道贺,他却是勾起笑,来了皇宫,随身的丫环还曾问他:‘别国都有道贺看变漂亮的丞相夫人,为何大人不去?’

    他自是不去。

    为何?

    因为他早知复始长何样。

    他这双眼,不仅可以勾人心魄,还能看透人的本质。

    不过是年老的复始,他早已在心底勾勒出年轻时,她的模样。

    丫环道:‘但大人好歹也要有礼仪,他国都有去,唯有大人您不去,若是女皇怪罪下来,奴婢也不给您说情。’

    美人还是我行我素地来了皇宫,丫环气急,自是有脾气的没有跟过来。

    黑影晃动,美人沿着宫墙翩翩而行。

    状似慵懒随意,可黑眸定着的地方,却是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开开合合,人源不断,美人咂舌:怪不得太初皇帝命短。

    他走到离御书房最近的宫墙,坐下,双腿耷拉着,视线停留在御书房门上。

    此时门再次被拉开,是微生洲渚与朗凯凯。

    两人说了几句后,朗凯凯离去。

    微生洲渚站在门口,背着屋内流泻的光晕,狭长的双眸一转,凝在宫墙之上。

    美人立刻勾唇,展现笑意。

    微生洲渚只觉他笑的好恶,不禁一抖,转进御书房。

    “太初皇帝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临门一脚,恰是听到如此一句。

    微生洲渚黑脸!

    其实萧何的记忆并没有错误,微生洲渚唇红齿白之时,那时的萧何还未成年。

    美人年纪与萧何相仿,在某些方面,却是比萧何更为开窍。

    他小时又长的过分漂亮,是以都是以为是个女孩,他又对此不以为然,反正他穿任何衣服,陌生人都以为他是女儿身。

    后来是无意中,遇到了萧何,那时觉得这人长的有些阴柔,却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孩,觉得十分怪异,便一直跟着。

    不成想,总是瞧见他屁股后跟了个屁大的孩子,还总是颐指气使的模样,真真是可爱的紧。

    他不过想与他说个话,哪成想这屁大的孩子脾气挺大,要杀要剐的。

    后来打听到这孩子是太初的皇子,听闻是要继承皇位的。

    他就歪心思一起,反正别人都以为他是女孩。

    然后,他比微生大,自是利落地扒了他的裤子!

    可没成想,这当年的屁孩子,还真是屁孩子,竟然对他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这且不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哭的哇哇直叫。

    最后,落得他挨了萧何一掌。

    没成想,萧何人小力大,那一掌,是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幸亏后来遇到了兰……

    美人叹息:“往事不堪回事啊!”

    微生洲渚气闷,这是一辈子的耻辱!

    绝对的耻辱!

    “朕已致信女皇,贵国使者看上了我朝丞相,每日赖在朕这里不肯离开。”

    美人一个栽愣,差点栽地上。

    “你……你够狠!”

    ——

    微生洲渚无视美人后,重回御书房。

    凝视着桌案上的奏折,没有萧何在,真是要彻夜难眠啊!

    尤其白日太监还来回话,丞相夫人说丞相今晚就为国效力。

    他听着还觉得,有如此大度的丞相夫人,国之幸也!

    下一刻,太监又传了萧何的话:对,你回皇上,本相今晚要为国效力。

    都是过来人,萧何这话,微生洲渚很自然就意味过来,这是要把他媳妇,当做自己的国,要放弃他这个自小陪他一起长大的人啊!

    痛心疾首!

    正是此时,御书房被人推开,火烛摇曳。

    是霓裳。

    “有何事?”微生洲渚拿起一份奏折,继续批阅。

    霓裳见此,心堵的慌,皇兄何曾如此对过她?!

    瞬间气愤!

    然,转念想到最近几日,微生洲渚对自己的怒火,立即收敛自己的脾气,闷闷开口:“皇兄。”

    声音,还特意低沉了许多。

    甚至,满腹委屈之音。

    因为以前,自己若是这个腔调,皇兄都会十分疼她,再也不会让她手丁点委屈。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也明白。

    可就是太过明白微生洲渚的忌讳,便不敢轻易开口,梗在心里难受的发酸发涩。

    对面的人泰然自若,批阅完手中的奏折,随即拿起下一个,连眼都未抬,显然就是无视她的存在。

    霓裳咬唇,纠结是否要开口。

    对面的人,已然又批完一份。

    “皇兄……”

    霓裳诺诺喊了一声,对面的人毫无反应。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霓裳细凝眉,使劲咬唇,咬的发白发麻,直至发痛,才缓声道:“皇兄,从昨日,曹玄逸……”

    “嘭!”

    是微生洲渚突然甩了奏折,奏折磕过桌角,被反弹,打在了霓裳腿上。

    双腿打弯,不由后退两步。

    瑟缩肩膀,低垂双眸乖巧站立一旁。

    “还不捡过来!”

    微生洲渚突来的喝怒,吓的霓裳哆嗦。

    立即弯腰,捡起已被重力打弯的奏折,唯唯诺诺地走上前,放在桌案边,到底是不敢递过去。

    这面的微生洲渚,是她从未见过的。

    暴怒的可怕!

    眼眶不争气地沁了泪花,不敢动作一下。

    可眼前的微生洲渚,又再次陷入沉默,沉默的让人不由发紧,可怕极了!

    喉间翻滚,话憋的太久,豁出去般,唯唯诺诺道:“可曹玄逸昨日是进了相府,就一直找不到人的!”

    那刚翻开的奏折,再次惨遭毒手。

    霓裳反应也快,堪堪躲过。

    这次,微生是直接摔向了她身上。

    霓裳捡起,再次放在桌案上。

    微生洲渚这才睨她一眼,“他是你的谁,有必要去哪里都向你交代?!”

    “我有派人跟踪他的!”霓裳很是不服气。

    显然两人重点没有在一个地方。

    微生洲渚只觉得头痛,遇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妹妹,“出去。”

    “皇兄……”霓裳不愿。

    微生洲渚落下奏折,“嘭”地一声。

    “朕让你出去!”

    霓裳又一瑟缩,吓地连忙跑出去。

    .

    恰是遇到而来的皇后。

    霓裳其实有些犹豫的,她虽看出自打上次逼宫事件,皇后救了皇兄一命之后,越发受宠,甚至连皇兄的的寝宫,也只为她一人开。

    原本她是该先找皇后,让皇后替她说情的,但是她心太着急了。

    现在……

    视线落在皇后平坦的小腹。

    现在自己在皇兄面前,是彻底不能提曹玄逸这三个字了,也只能鼓动皇后。

    皇后却是率先道:“霓裳。”

    她看霓裳魂不守舍,又是满脸憔悴,似乎还很委屈,心里也是猜了七七八八。

    “皇后娘娘。”

    霓裳乖巧行礼,把之前在皇后身边学的宫廷礼仪,端的极为漂亮。

    皇后见她拿捏到位,甚是欣慰,便喜道:“你没事,多陪陪你皇兄,他也是疼你的。”

    霓裳矫情劲一上来,可是就委屈的紧,“皇兄根本不理我。”

    皇后微叹:“霓裳,你也不小了,你皇兄也是为你担忧。”

    有些话,适可而止。

    都这么大人了,也都明白。

    “可现在只有他能帮我。”

    语气万分焦急,皇后担忧问:“发生了何事?”

    霓裳立刻走过去,挽着皇后的胳膊,撒娇般委屈:“玄逸不见了,自打昨日去了相府,就没见他出来,萧何又不承认他抓了人。”

    皇后凝眉,怨不得皇上不理她,这一颗心,全是挂在了曹玄逸身上。

    连自小疼爱她的皇上,都没被她放在心上。

    “许是他已经离开了。”

    “没有,我敢肯定还在相府。”

    “你先回去吧,本宫进去与皇上说说。”

    最后,她选择了委婉的说法。

    霓裳这才心情好些,还不忘叮嘱:“你好好与皇兄说说,别惹他生气了。”

    .

    御书房。

    微生洲渚埋首于桌案,尽管他已听到开门的声音,想必又是霓裳,便也没抬头,继续批阅奏折。

    皇后没有命大总管通传,又见桌案上一撂奏折,便站在一旁静候着。

    微生洲渚恰似看到一份奏折,许是有些累了,这才稍稍抬头,却是:“来了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又是裳儿进来了。”

    “臣妾也不想打扰了皇上,这几日事多,皇上也休息不好,臣妾给皇上熬了粥。”

    宫女适时把粥放于微生洲渚面前。

    收起疲惫之色,“还是皇后贴心。”

    这便是拐着弯对霓裳失望了,“皇上也看开些,人各有命,霓裳自遇到曹玄逸,命理就已定,是福是祸,谁也阻挡不住。”

    “可朕觉得对不起皇叔。”揉着鼻梁,很是无奈。

    皇后为他轻揉太阳穴,以缓解疲劳,“要么,你就顺从她这一次吧?”

    “朕明知前面是个火坑,怎能还能把她向里推?”

    “若你不让她入一回,怕是记恨你一辈子。”

    微生洲渚拉开了她手,环抱她在自己腿上,“你有孕在身,好生歇着。”

    “苏神医都说了,只要不累着就无碍,我这日日躺在床上也闷的慌。”

    自打上次受伤,微生洲渚怜惜的紧,就担忧她一个不小心,闪了身子。

    “这几日天气难得不错,多走动也好。”

    微生洲渚这是顺着她了。

    皇后作势依偎着,便道:“你也就顺着裳儿一次吧,她也是第一次请我帮忙。”

    -

    夜幕落下,笼罩繁星点点。

    复始觉得,今日的她,犹如做了两次豪赌。

    赌这诅咒,是否会复发。

    她是没有信心,也不是对苏岂没有信心,而是觉得,这上百年的诅咒……

    好吧,她的诅咒来的有些特别了点,但到底,还是诅咒。

    早上醒来的刹那,她做了多番挣扎,这才胆敢面对自己,又惊喜于身体没有变成老妪。

    夕阳落下,又是害怕惶恐,以至于本是微疼的小腹,竟痛的她有些受不住。

    “快喊苏岂!”萧何命令。

    苏岂来的也快,脸色发黑,犹如被打扰了好事般,“你就是过度担忧,也不知道你担忧何事,莫不是担忧他憋的慌?”

    苏岂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复始听得都有些发热。

    “担忧球啊!都忍了二十多年,不照样不近女色,对了,也不近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