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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本就直接听令于萧何,萧何的命令就是死命,即便是杀人,也不过是一条性命,他们杀的人比曹玄逸见的死尸都多。
是以,暗影本就没有决定手下留情,若是曹玄逸癞皮地不走,他们大可展开杀戒,不过还是会顾忌夫人所说的,这人的血肮脏。
眼看曹玄逸不动,他们已达成默契:只要他们再跨一步,若是曹玄逸还不后退,就休怪他们无情蠹。
而曹玄逸又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身为未来的东平太子,就可以在这个自小生长的地方胡作非为,又以为别人不敢怎么滴他,把自己看的过重。
眼看多把剑指向自己,正欲反击刹那。
手暮的僵住。
熊孩子的话清晰的传来:“父王,他怎么会是皇伯父的儿子,简直丢我皇伯父的脸!”
睿王温谦道:“许是搞错了!”
曹玄逸恍惚的这瞬间,一个扯力,躲过了眼前的多把剑髹。
是霓裳把他拽出了相府。
曹玄逸还沉浸在睿王的话中,搞错?
怎么可能?!
难道是睿王讨厌他了?
可如何就讨厌他了,一定是……
一定是萧何的儿子,那个臭小子!
此时,走乐声突起,扰醒了他的思绪。
瞳孔凝紧瞬间,他看见相府的大门口,站着一排侍卫,取代了原来的暗影。
现在,他已站在离相府五步远的地方。
怒瞪还拉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视线随之向上移,吼道:“做什么拽我?!”
被他这么一吼,霓裳亦是气闷:“复始已经爱上萧何了,你做什么就不愿意接受?!”
“她只是迷恋了萧何的权位。”
曹玄逸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认知,依旧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你为何就不醒醒?!”
——
奏乐响起。
似乎刚刚的不快都已消散如云烟,喜庆热闹立现。
萧何薄唇扬起笑意,对曹玄逸的愚笨丢脸甚是欣喜,丢了这么大的人,睿王怎可能还会与他相认?!
隔着红盖头,萧何耳语:“小复复,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气不过。”
“今日我们大婚,有何气不过的?”
红盖头下的她,其实挺理解,却口是心非。
萧何叹:“你看他就因为自己是东平老皇帝的儿子,就嘚瑟成这样,简直不把别人当人看,真想拿刀砍了他!”
“大刀还是小刀?”
“小的吧,大的我怕握不住。”
“感情我还得给你弄个金箍棒?”复始反讽。
“棒子?也行啊,要够长啊!”
“长!要多长有多长!”
“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当然……”
“哎呦,两位新人可别嘀咕了,吉时马上就过了!你们这感情好啊,我们都看得出来,等会洞房花烛了,保准你情我侬个够!”喜婆笑灿灿的喊道。
周围人大笑。
笑的复始不自在。
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有红盖头遮着,她可是没有萧何脸皮子厚。
喜婆又重新弄了一条红布,中间团成花,让他们两头握着,吆喝:“开始喽!”
“一拜天地——!”
有喜婆引导着新娘,两人向大门一拜。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虽无人坐,但在相府,自是象征着相府两老都在,两人转身,欲一拜。
却是。
萧何忽然抬脚。
复始垂着的头,恰似看到,萧何抬脚,向前踢了一下自己要跪的蒲团。
眼眶不禁发酸发热。
喜婆立即迎合,吆喝:“新娘还没进门,相爷就让主家了,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蒲团被新郎向前稍稍一踢,高于新郎的位置,则是代表以后,女方主家。
萧何这一动作,无疑不是对众人表达着:相府以后做主的,是这位夫人!
妻管严?
果真是!
两人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这一拜后,便是真的成为夫妻了。
复始带着虔诚,带着心安,以及消去了三年前的惶恐,她随着自己的心,与前面这个宠她爱她,又不做作地表达着自己爱意的男人,一同走向婚姻。
佛说前缘:若无相欠,怎会相遇?
她以前对萧何说,自己不愿再欠他。
却是一直亏欠于他。
所以最后把他们绑在了一起,相知相爱。
邪肆的容颜染上欢喜的笑意,他曾经梦想的,曾经一直认为不可能实现的,这一刻,成为现实。
复始,他的小复复,历经九年,再次回到他身边。
在今日,真真正正的成为他的了。
“礼成——!”
刹那!
鸣叫之声划破长空!
以为,又有人前来闹事。
不想,抬头瞬间。
满天的喜鹊,口衔梅花花瓣,送来吉祥!
花瓣飘飘而落,瑰丽万千,喜鹊从相府头顶掠过。
喜婆惊愣,大喜道:“梅花与喜鹊,喜上眉梢,恭喜相爷夫人!”
继而是黄色的黄鹂衔细小的紫藤而过,相当靓丽优美!
喜婆再次大喜:“恭祝相爷飞黄腾达!”
最后,是燕子叽叽地婉转叫声,送来祝福。
“恭贺相爷夫人,幸福美满!”
美人得意道:“如何,我送的礼,可是消了你的怒气?”
这话,自是对熊孩子说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
熊孩子怒了!
“送什么不好,送些破鸟,竟胆敢拉在本小公子头上!”
美人一怔,这才看到熊孩子额头……呃……
笑嘻嘻道:“你看这么多人,这么多鸟,只有你中了招,可见小公子的福气不止啊!”
相对于这边,喜堂上。
因着百鸟送祝福一事,震撼无比!
且每种鸟的寓意皆是喜庆,口衔的东西亦是搭的天衣无缝。
萧何琢磨了一下,便不再深究,有人给予祝福,他爽快接收了!
“送入洞房——!”
这一刻,人群忽然炸开了,“谁有胆量闹洞房?!”
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们谁敢,小心本相用你们的血洒满都城!”萧何威胁,他的小复复身子可不好,不能闹腾!
“呦,相爷莫不是心疼新娘,无事无事,有我在,保准闹腾了之后,你们再大战三百回合都不是问题!”
胆敢放出如此大话的,非苏岂莫属。
凤眸一个凌厉射过去,语带威胁:“等你成婚,本相保准你从此见不到新娘。”
苏岂立刻捂住嘴巴,祸从口出!
他娘子老早就告诉他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苏神医你尽管来,等你成婚之时不请他就得了!”
是美人!
典型的看笑话不嫌事大!
“那你来!”苏岂喊道。
美人挑眉,一手拽住身旁的小人儿,道:“不是都说要童男滚.床吗?寓意百子千孙,正好相爷家的小公子在,走,我们一起看小公子滚.床去!”
这话说的在理,连喜婆都笑灿灿地接着:“是啊是啊,小公子赶紧的,等你爹娘给你生小妹妹!”
熊孩子本还不乐意,可一听小妹妹,想着定是比他那些个哥哥好玩,立即拽着美人:“赶快走啊!”
美人给予眼神:上道!
熊孩子嘚瑟挤眉弄眼!
美人与熊孩子打头阵,结果一乌拉地全跟着过去了,丞相的洞房不闹,简直亏大了!
萧何不动,复始自是也不动。
然后喜婆也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复始疑惑:“你就让他们这样闹?”
她是不信萧何会这样轻易被他们闹,精明如萧何,这点复始倒还是相信的。
萧何却是暧昧道:“我们去洞房。”
复始耳根子一热。
几个宫女赶紧帮忙抬起拖曳长裙,随着走过去。
喜婆则是见萧何所去的方向,瞬间恍悟,急忙跟过去。
暗影风突然出现,挡在喜婆前面,递给他一锭金子:“你可以回去了!”
喜婆见了金子,如何都是好,忙恭维恭贺一番,扭着腰喜开颜地走了。
-
盖头下的复始,一直被萧何牵着手,他手掌温热,暖意沁入心脾。
“我们去哪里?”
“到了。”萧何回。
下一刻,眼前红色消失,是一幢陌生的房屋。
“这是相府后面,我们的喜房。”
话一出,复始瞬间明白,暗祥苑的那间喜房是个烟雾弹。
“赶紧把药喝了。”
恰见苏岂端着两碗药走来。
复始愕然望着这两人!
刚刚在前院,两人还一唱一和的,谁能想到,这两人竟然在演戏!
“丞相夫人,我是被迫的啊!”苏岂叫屈。
说真的,他好想好想闹洞房的!
尤其是萧何的洞房,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啊啊!!!
萧何无视之,夺走他手中的药!
.
大红喜房内。
宫女为她去了拖曳长裙,便恭敬退下。
沉重的喜服突然轻松,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身上留下的喜服,便是之前所试穿的一部分。
喜房瞬间只剩他们两人。
不同于前院的热闹喧哗,这里异常寂静。
红绸缎覆盖的桌上,摆放着红枣花生桂圆,无不是寓意美好的祝福。
两个白色酒杯已倒上白酒,复始知,这是交杯酒。
也知,有何用。
萧何便已行动起来。
他利落地拿起旁边一把小短刀,割破手指,挤入一滴血至一杯酒中。
复始随他做着相同的动作,挤出一滴至另一杯中。
太初奉旨结婚的,都有此规定。
两杯交杯酒,各有一滴血。
按照太初规定,这两杯交杯酒要交于皇上。
萧何端起,给了静候在外的管家,这个时候,还是管家靠的住,不用别人,是以防被轮流问候一翻后,便轻易交代出了两人身在何处。
管家欣喜被萧何信任之余,不免惶恐。
断头台啊断头台!
刚刚前院那些要闹洞房的,哪个不是居于高位的,尤其还有别国的使者,他倍感压力啊!
“我们不喝交杯酒?”
复始凝着他空着的双手,桌上也无多余的酒杯。
“今天不宜喝酒,我们用这个代替。”
是刚刚,苏岂送来的两碗药。
她想起,萧何一直说,等过了今夜,诅咒便会消失。
其实,她一直等着萧何的改口,然后向她道歉他骗了她,可是。
这个时候了,他还坚持要喝药?
笑道:“这么大碗药,我一口喝不来。”
“无妨,我们多交杯几次。”
复始丈量了一下碗,咽口唾沫道:“该是可以一口闷的。”
“那赶紧喝了,喝完我们运动运动。”
萧何催促,已端起药。
这话说的复始脸颊发热,恩,一定是头上太重,血压不足的原因。
可看着着要,乌漆墨黑的,还能闻到苦涩的味道。
不同于前几日喝的药。
到底没有交杯酒来的看着舒心,她还是比较犹豫的。
犹豫要不要一口闷了?
萧何已端着药穿过她的手臂,挑衅道:“你一口闷掉,今晚我就不折腾你。”
话到了这个份上,复始觉得自己再犹豫就真的太傻了,豪迈应道:“好!”
先一步抬头……灌药!
是的,灌药,萧何反应过来时,复始已经喝了一大半。
甚是利索爽快!
凤眸看的一阵欢喜。
手臂相环,夫妻同心,喝着交杯……药。
恩爱两绵绵。
-
而后,复始坐的有些束手无策,便道:“我把头冠去了。”
刚起身就被他重新按下坐,“我已是夫人的相公,自是由我来帮你。”
相公?
萧何一提,她才真发觉到这个词的含义。
自己与他,从这一刻开始,便是同生共死的夫妻,相持相依。
佛说,夫妻姻缘天注定。
善或恶,皆由己。
就好比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她的幸福,既然已由自己操控,她自当要好生珍惜,不容他人来毁灭。
头上兀地一轻,头冠已被去下,她活动了脖子,顶了这么久的头冠,僵硬地难受。
脖间微一凉,是萧何的指尖贴了上去,力道拿捏适中,舒适感遍及全身。
“小复复,来叫声相公听听。”萧何期待道。
正享受的人一怔,睁圆了眼。
“夫妻之间,无须害羞。”萧何状似十分了解。
“我才没有害羞。”
她不过是有些羞涩,对的,羞涩。
“那就喊一声。”
抿唇,试了试,就是喊不出来。
而萧何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前面,看她兀自纠结着,“小复复,我都替你难受,你说就两字,平时你说话也不止这两字吧。”
睨他一眼,挺无语道:“能一样吗?”
“一样啊,我们是夫妻,日日都要见面,难不成你天天喊我相爷,多生分啊!”萧何老大不乐意了。
“喊你名字不也成?不更显得亲密?”
这太初,有几人敢喊他名字,她喊了,一听就知是身份不一样的人,多自豪啊!
“我名字?”萧何想了想,“还是挺生分的。”
“不会啊,萧萧,小何何,都好听极了。”
萧何满脸黑线,“叫相公!”
“不行!”多寒碜人啊!
让她这个七八十的老妪,去喊一个正当年壮的二十几岁小伙相公?
天呐!
她绝对不干!
“喊不喊?”萧何问。
复始摇头,“坚决不!”
凤眸眯。
“不喊?”
复始起身,叉腰而立,“不喊!”
凤眸侧瞧向上,“真不喊?”
瞪他一眼,“真不喊!”
琉璃眸子斜睨房顶,打死也不喊!
哪知,身上忽地一重!
是萧何突然扑了过来,半蹲着抱着她腰,委屈地撒娇喊道:“小复复,那你说,你如何才喊嘛?”
彻底!
彻底!被萧何惊住了!
天呐!
“您是萧何,是太初人人敬重的相爷!”她提醒着扒拉在自己身上的人。
“不是!”
啧啧,还不愿意了,“那您是谁?”
“是太初人人敬畏的奸相!”
复始无语望天。
“所以小复复,你一定要喊我相公,不然……”
“不然怎样?!”
瞪着仰望着自己,那张本是邪肆,却非要装作委屈的颜,真真是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
复始睁圆了眼。
脸色极怒。
萧何忽地很无辜,薄唇有些颤,正欲求饶。
哪知对方哈哈大笑,“办了我?刚刚是谁说不折腾的?”
“我说过,不折腾你的。”萧何大方承认。
“那就记住喽。”
“记得,我的女王!”
忽地,复始感到了不安。
萧何说,我的女王?
女王?
隐隐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恰在此时
“咚咚!”
敲门声。
是苏岂。
门被从里打开瞬间,他就眼尖的打量着喜房,一片火红之色,喜气盈盈。
有双喜贴在墙上,桌上有双喜灯,红光辉映,真是好彩头,可惜那喜床被屏风遮挡,重头部分看不到。
还是不禁揶揄:“啧啧啧,这洞房,红红火火,不会照的流鼻血吧。”
刹那,萧何与复始同时了悟他的意思。
孤男寡女,***。
尤其还呆这么久,竟是他一来敲门就有人打开,还穿这么整齐。
眼神在萧何身上打量一番,不会真不行吧?
“嘭!”
门被萧何带上。
.
屋外。
苏岂已闪的极远!
刚刚萧何那一脚,若不是他反映快,指不定以后的幸福就真的没了!
苏岂咬牙切齿:“小心我娘子为我报仇!”
萧何嗤笑:“她巴不得找老相好呢。”
的确,苏岂的娘子有个老相好,人家自是比苏岂更会体贴人,更会照顾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