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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帝国五年夏,皇帝张平安巡查黄河回京后,下旨暂停迁都事宜。其中缘由就是年年战乱黄河河堤破败不堪,要是遇到洪水来袭整个河南地界危机将起。征发百姓徭役修建河堤不利于农事,张平安下旨从北方征调奴隶十万,用三年时间整修河南地界的黄河两岸护堤。既然涉及了民生大事,这个银钱就不能由内库单独承担,户部必须为此拨付银钱。身兼户部尚书的总理陈良接旨后,动员户部官员计算当年整修河堤所用银钱。半个月之后,内阁总理陈良向皇帝张平安奏报,户部可为修建河堤拨付白银三十万两。总理陈良的奏本在朝议遭到了皇帝张平安痛斥,如此重大工程将耗银千万两,户部那这点银子糊弄于他简直是欺君。别看张平安在朝议时暴跳如雷,总理陈良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户部没有多余银钱。既然陈良敢当面顶撞皇帝,张平安当即下旨,税务司衙门收税时将黄河修缮费用单列,不入户部银库。
总理陈良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加之张平安不纠缠户部衙门给河道衙门钱款之事,他在朝会上也就不好驳皇帝面子。下朝后回到朝房的陈良醒过神来,这皇帝张平安还真不好糊弄,他这道旨意等同于为架空户部开了一道口子。陈良如何不知道内阁副总理龙涛的心思,这龙涛最善于怕皇帝马屁,一旦有机会打击对手上位龙涛手段可不会少。然而,事已至此皇帝乾纲独断,陈良想要挽回局势已然不可能。现如今,皇帝心思神鬼莫测,此时陈良内心有了伴君如伴虎的寒意。不久,皇帝下旨,着令南方各省购买骡子送往云南。这回总理陈良不敢怠慢,他赶忙让把户部官员下派到湖广和四川,用银钱购买能负重的骡子。总理陈良很清楚,这骡子是给皇帝最喜欢的学生田鹏军用,户部购买骡子的地域也在云南附近几个省。皇帝关注南方战事,引起了西征将士们的不满。
西征大军聚集了帝国军中的精华,两大炮营被皇帝张平安调到了河南整训。最近皇帝巡视黄河看到修河堤需要大量石头,于是他下令炮队训练时对着山头射击*。按照皇帝张平安的说词,反正炮营训练要开炮,与其把昂贵的*浪费在空旷的训练校场,还不如打在石头山上为修建黄河做点实事。关外为西征买了战争债券的土豪们,也因皇帝迟迟不能兑现承诺出现了躁动。他们撺掇自己家族中做官的子弟们向朝廷上奏折,逼迫皇帝张平安下旨西征。在关系到中华军作战的大事上,皇帝张平安不会轻易妥协,他在朝会上连续数次否决了尽快出征的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平安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也不得不在姿态上进行一定的妥协。不久,皇帝下诏都元帅陈铮带领本部虎贲营,在雄鹰营和利刃营的配合下入哈密卫备战。
随后,参谋部根据皇帝旨意,将火狐营刘冲部、白狼营黄志部、银盾营严诚部调往金山以北,将与在乞儿吉思的许镇部汇合。中华军出征的姿态做得很足,稍微熟悉中华军构成的人就会看穿其中破绽。中华军中两大炮营并未出发,而是在河南炸石头,就表明中华军还是不会在短期内大规模动作。朵甘都司赞善王雅牙虎在大明末年就想脱离朝廷掌控,雅牙虎派人向附近的部族游说,说是大明已经亡国,大家今后不用再向朝廷进贡也不用看汉人脸色生活。于是乎,在雅牙虎的忽悠之下朵甘都司上百部族开始抓捕草原上汉人,并将这些人变成了自己的奴隶。早前,天熊营主将罗天带部进入朵甘地域,没成想进兵时机不对遇到暴风雪,逼迫天熊营退回临洮府。对于朵甘都司这个荒野之地,许多文官上书皇帝,劝说张平安不要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费心费力。
对此,皇帝张平安在朝会上讥讽上奏官员就是一个只知吃喝的蠹虫,他要是不能收回朵甘都司帝国将损失数万里国土。在朵甘都司西南就是乌思藏都司(现今西藏),这个地方在大明时期就属于中国,如此大面积国土丢失张平安焉能罢休。不久,参谋部就下令调集天熊营五百军官南下参与对安南作战,另外一部分军官加入观战团前往云南。为加强罗天的实力,参谋部不但优先为天熊营装备火枪,还为天熊营配备了二十门火炮。随着南下的军官陆续回到北方驻地,天熊营开始了紧张备战。参谋出身的罗天,很重视中华军火枪在实战中取得的经验,他将重点演练灵活的小军阵。通过天熊营战前演练,南方实战使用的小阵法并不适合北方战场。在北方打仗中华军全部是骑兵,大队人马作战更能快速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此,都统领罗天选用了两套阵法,一个是二千人的大阵,另一个是破奴军时期惯用的五百人阵型。
中华五年秋,天熊营二万三千大军在八千辅兵的配合下,再次进军朵甘都司。在得知中华军出征的消息,赞善王雅牙虎聚集各朵甘部族七万人,在灵藏以北四百里迎战。朵甘地域部族以游牧为主,他们的生活习性跟蒙古人差不多,七万战兵出征跟随的老幼妇孺达四十多万,如此众多人口基本上将朵甘地区掏空。根据都统领罗天上报的请求,天熊营战兵和辅兵全部配发马枪。根据多方传来的谍报,赞善王聚集的土兵手里武器多是冷兵器。据此,都统领罗天认为,跟这样对手打仗马枪足以应付。朵甘的秋日很短,多变的天气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风雪交加,黑甲中华军在白色雪原分外显眼。天熊营三支斥候哨在主力大军前呈一个宽大扇面,间隔二十里探查前方军情。不久,骑兵斥候就陆续抓到不少敌方斥候,随军的情报处城候很快就得到了主将罗天想要知道的敌情动向。既然敌人就在前方,罗天下令全军放慢进军脚步。
虽然都统领罗天没有和朵甘人打过仗,他还是有一种认知,那就是这帮人连蒙古人都打不过,如何能与百战百胜的中华军对抗。待罗天能用肉眼看到敌人的营寨时,他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得满脸通红。好久没有打过这么大战役的罗天很是激动,此战胜利之后皇帝张平安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为他封爵。前途很美好,罗天也清楚打仗时却不能大意。他下令撤回所有前方斥候,整个天熊营聚集成为一体缓慢逼近敌军。罗天在细沙般风雪中,如一尊雕像注视敌军,他时不时用望远镜观察地方阵营。罗天一面看,一面向身边参谋交代敌营弱点。对面敌军以藏人和羌人为主,众多小营寨汇集成一座占地数十里的大营。其中正西方敌方大营中部有一顶白色八角帐篷引起了罗天的注意,这座帐篷明显要比周围帐篷都大,且南方插有一杆黑色大旗。虽然罗天在望远镜中看不清这大旗上的标识,罗天初步确定这是敌人主帅的大纛旗。
由此,都统领罗天心中已经有了对敌作战方略,他下令全军离敌十五里扎营。以前破奴军时期,对战骑兵的外敌参谋部有明确扎营方针。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自方大营必须离敌营二十里以上扎营,这样才能免于被敌方骑兵冲击主营。而罗天之所以违背参谋部这个扎营原则,其主要目的就是要自方在对战时一次就能直接冲击其主营。罗天对自己手下强军极为有信心,他相信天熊营将士们一定能战胜敌人。中华军以沉默逼近朵甘叛军大营,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用木棍捅碎了马蜂窝。只见蚂蚁般四处涌动的人流,朵甘叛军大营在此起彼伏的仓惶牛角号声中,一队队骑兵渐渐向中华军所在方向聚拢。行军中的帝国大军如同一条长蛇,缓慢巡弋在白色草原,各部骑兵护卫着五千余辆辎重箱车,对逼近的地方骑兵视而不见。跟随在都统领罗天身边的二个参谋,早就拿出计时漏斗,在敌人大营传来第一声号鸣之际开始计时。
今天,都统领罗天为天熊营选择的扎营地带在一处没有水源的高地,虽然都统领罗天选择的扎营地点违反常例,两个协统却没有提出异议。反正都统领罗天今日已经干了不止一件违反常例之事,他们内心也赞同罗天的做法。别看出营迎战的朵甘叛军声势不弱,帝国大军所有战兵和辅兵只是将火枪取出。战兵们在军官的口令下检查自己的火枪是否装填好弹药,随后高举右手示意准备妥当可以作战。中华军打仗就不喜张扬,战场充斥着“哟!哟欧!……。”的叛军叫喊声,随着叫喊的人数在增加,整个十余里战场变成了“嗡嗡!”般蚊虫低沉之音。都统领罗天身边计时参谋无数次翻转漏斗,他们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数万叛军已经出营却没有一支骑兵敢来冲击帝国军阵。对手不敢主动进攻,天雄营大军也没有去招惹这帮苍蝇,他们就在对手数万骑兵的眼皮底下有序建立大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