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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喧嚣惊吓住天上飞鸟,它们慌乱地扇着翅膀远离来自地面的凶险。十多万破奴军用密集且有层次的军阵,在方圆数十里范围构成了牢不可破的渔网,他们需要包围圈内数千正白旗骑兵成就军功。随着破奴军三面压迫正白旗骑兵活动范围,包围圈中这数千骑兵不得不向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所在地奔行。一道六七丈高山梁成为张平安的指挥阵位,大清国和硕贝勒费扬果也被张大帅邀请参与这场围猎盛宴。费扬果如今是后悔无比,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给他礼遇好比一根根尖刺,扎得费扬果内心喷血。随着三声号炮响过,停止进攻号角止住了三面围攻的破奴军脚步。五千多正白旗骑兵被限制在不足五里的地带组成了一个防御圆阵,以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
作为大清国辅政的睿亲王多尔衮,步入而立之年的他下颚胡须已有霜色。数个时辰的连续作战令多尔衮身上多处负伤,他头缠灰色丝绸布条侵出鲜血,身上精良盔甲多处破损。多尔衮眼望南方张平安大纛旗所在内心多有不甘,只要破奴军再晚三年进攻辽东,大清国或许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在多尔衮看来,大清皇位争夺战损耗了太多时间和经历,虽然各方妥协让福临这个娃娃当上皇帝,却造成了各自为政的局面。皇太极在世时有能力团结八旗,多尔衮在这方面威望上不如皇太极。福临登基后睿亲王多尔衮位高权重,可依旧有代善、豪格之流牵制,许多政令不是拖延就是不了了之。多尔衮虽然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他也知道造成大清国内耗的深层原因,正是来自于对面草原狐狼张平安所使用的离间计。
大清国每一次内斗,其背后都有张平安的身影。皇太极死于破奴军之手,好歹是战场阵亡也算是为国捐躯。关键是草原狐狼张平安利用皇太极阵亡这件事大做文章,散布了各式各样地谣言,引发了大清国皇位争夺战。草原狐狼用他无形的手操弄大清国皇帝人选,逼迫大家将宝贵的时间消耗在内部利益争斗中。也就在这一刻,失去一切才看清草原狐狼算计的多尔衮,不得不承认他的对手张平安在各方面都比他强。在十余万强敌包围下凭借数千骑兵突围,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多尔衮也清楚他之所以能带数千正白旗骑兵活到现在,主要还是破奴军将领想把他这头钻入渔网的猎物交给统帅张平安享用。万念俱灰间多衮突发奇想,他派人传话想在最后决战前与张平安进行战场会晤。
多尔衮本也对他这个想法报多大希望,没成想他的会晤提议得到了草原狐狼积极回应。张平安礼送回来正白旗传信骑兵,说是待破奴军演武夸功之后请睿亲王多尔衮带少许随从进行会面。破奴军主帅此举遭到了参谋长古新的质疑,他好意询问道:“大帅三思呀,多尔衮狡诈无比,他要是来个临死反扑,对破奴军军心士气将是极大打击!”
古新的话没有说全,但张平安已经完全理解了古新的用意,他笑着回道:“你白跟了我这么多年,这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老子还用得着去冒险?小白脸呀,我这是想过过擒贼擒王地瘾。别的不说了,咱们让黄伟部先献捷夸功,把多尔衮那狗日的激怒再说!”
“大帅,如今咱们就是完胜的局面,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了!以前我破奴军还很弱小,你作为统帅可以不计较个人名用小手段利算计敌人。今后我破奴军要入关,将面对大明百姓这名声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古新的劝谏算是比较直白了,他明确指出,过去你使用下作手段计算对手可以,但从今天起你必须得爱惜自己的名声。毕竟破奴军将入关争夺天下,师出有名的破奴军有个好名声可以万人归附。不怨古新急眼,十余破奴军困住了五千来人,就这样的局面张老大还要采用欺骗的手段抓捕多尔衮,着实令古新有些想不通。
很显然古新的劝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张平安眼望前方头也不转地回道:“听说过退避三舍这个成语吧!重耳退兵三舍,其实是在使用诱敌深入战法伏击楚军。春秋时礼乐崩,各国君王内心多少还残留一些周礼仁义之心。楚王酒宴上重耳提出退避三舍之后,楚国就有大臣向楚王建议杀掉重耳以绝后患,结果仁慈的楚王不听劝谏放走重耳,才会出现后来晋国诱敌楚军兵败。本来该遭到谴责的晋国国君重耳成为仁义象征,而真正仁义的楚王沦为笑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其实呢,大家都在同情重耳、申生俩兄弟悲惨遭遇。特别是重耳游历数国避难寄人篱下的日子经历的苦难,还有重耳成为晋文公后治国有方,得到了书写历史读书人认可。”
跟随在张平安身边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连费扬果都被张平安这个故事深层次分析所折服。哪知张平安转头看到点头,诡异地笑道:“嘿!嘿!嘿!都上当了吧!其实历史真相是晋文公成为春秋霸主,他做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人帮他圆谎!所以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读历史必须要用心去感受。今天本帅要在绝对优势兵力情况下诱捕多尔衮,这个史实有可能是这样的。兵败之后的正白旗旗主多尔衮,为换回败局,不顾他与布木布泰多次苟合之情,将大清国皇太后扒光衣服威逼本帅,说是本帅不与他相见就杀掉布木布泰。本帅心地善良为人淳厚,不忍大清国皇太后布木布泰在众人面前受辱,遂亲身赴险。本帅单骑于战场上大义凛然斥责多尔衮不知廉耻之举,随后以高超武艺将多尔衮和众多建奴骑兵打于马下,在万众瞩目之下多尔衮被本帅俘获,同时解救身无寸缕的大清国皇太后布木布泰。呵…呵…呵!本帅这个故事可有震撼效果!”
众人听罢无不目瞪口呆,古新深深地向记录历史编写故事的文人致敬。要把张大帅这个弥天大谎编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这得多无耻之人才能写出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只是张大帅的编的故事还是很有教育意义,那就是历史记载上假货太多,读历史书一定要用存疑的目光找寻漏洞。很明显,张大帅编的故事那是今后的事,多尔衮必须被活捉才是故事完整的前提条件。一直心存愧疚的大清国和硕贝勒费扬果,到现在才明白大清国为何没有人是草原狐狼张平安对手的真正原因,这是因为大清国上下根本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无耻之人。费扬果内心暗叹,汉人历史果然是博大精深,草原狐狼张平安所实施的无耻到极致之事,居然还是读历史书学来的。看样子,草原狐狼在破奴军中讲学习是那么有远见。
费扬果内心纠结张平安一点也没在意,他的目光早就转向战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此时面色庄重,他站于马镫上拔出“鬼云”战刀向前一指,战鼓雷鸣号角连天,破奴军各战兵营阵前夸功仪式就此展开。但见密不透风的军阵中战旗飘动,一队队千人骑兵从分开的阵型中鱼贯而出。一共有六支千人骑队缓马步入战场,这些经过挑选的骑兵马色统一,银色面甲后双目刺出凶光。每一匹战马胸前捆扎着人头,从发髻上小猪尾大致能辨识出这是女真的人头。这个时代女真人外貌与汉人有很大不同,只是肿胀的头颅扭曲的面容看着令人恐怖。破奴军骑兵示威般将马上人头丢弃在阵前,随着人头堆积构成了三座小山般京观。而破奴军在战场上缴获的敌军战旗,围绕在京观四周彰显破奴军赫赫战功。
每一次插旗都会引发破奴军军阵欢呼,带兵协统于各战兵营阵前领头高呼战号:“我破奴军!”
“威武!”
“我破奴军!”
“威武!威武!”
“我破奴军!”
“威武!威武!威武!”
接连不断地号炮声将献捷夸功仪式带入*,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五百近卫骑兵护卫向飞马巡视。他完全忽视正白旗骑兵们的存在,张平安以其蔑视敌军的气概凸显破奴军强悍。正白旗旗主睿亲王多尔衮默默地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是傻子,这时前去挑战张平安无异于为敌人献捷锦上添花。很显然,战场堆砌的人头京观只是阵亡八旗的一部分,从围绕京观战旗多尔衮可以推断出满洲八旗已经有四旗消亡。多尔衮最不想看到是正黄旗战旗的出现,他从南面劲风飘动的正黄旗判断,大清国皇帝和皇太后可能凶多吉少。
由此,正白旗旗主睿亲王多尔衮心存死志,别看多尔衮平常瞧不起娃娃皇帝顺治,但他却是大清国存在的象征。少了福临的大清国,也就少了正统的大旗。睿亲王多尔衮内心感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就有破奴军骑兵信使前来传话,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允许大清国辅政多尔衮于阵前相见。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紧了紧腰带,他怀里揣着一把飞斧打算与大清国恶敌草原狐狼张平安同归于尽。做好准备的多尔衮,只带走百十精锐摆牙喇骑兵,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白旗残兵,随后决然地向张平安大纛旗所在位置飞驰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