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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紧张备战过后,破奴军于正月发起了攻占大清国都沈阳的战役,北面重新加固的指挥高台再次迎来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战场一直都不喜穿战袍的张大帅,今天很奇特地穿上黑色五狼头战袍。有了上次教训,近卫营统领钱明荣一直跟随在张大帅身边。作为张大帅专用指挥高台,这次上千辅兵加固了高台,数道绳索分列各方使得高塔稳固如山。在这方圆四余丈的高台顶部,四个方向铺设了厚木板,并在木板前挂上了防火炮的沙袋。这种防御方法来自于破奴军水师战船,而且是经过了多场实战检验。为彰显其统帅身份地位,张平安还是派人在帅台上放了把太师椅,用于他观战累了休息。
身穿黑甲上了高台的张平安放眼向沈阳城望去,整个北城已经被破奴军炮火炸得满目疮痍,倒塌的房屋还冒着屡屡残烟。曾经布满瓦砾的街道被清军清理出来,越是靠近城墙的地带,放置了十余个沙袋组成的小山。而破奴军火炮不及之处,清军用沙袋构筑了数道防线,院墙和房屋都成为一个个堡垒。其间,清军无数百人小队来往调动,预示着守军预测到了破奴军进攻时间。看到这里张平安内心有些自责,他要想用正面战争彻底打消清军抵抗意志的想法,就需要千千万万个将士用生命来实现。在自己这一方,破奴军进攻前锋军阵离沈阳北墙不足一里,就是欺负守军没有火炮。赵光明部三百多战车整齐列阵于前,利刃营一百七十个百人队呈三道横阵位于战车后方。
五百辆弩炮箱车穿插于火铳军阵间,六十架飞桥列阵于后,每个飞桥由五头犍牛拖行边上配有五十余身穿盔甲的辅兵。破奴军为这场战役准备的飞桥分为两种,第一种飞桥长六丈宽二丈,第二种飞桥比第一种稍微窄五尺,就是要让第二个飞桥能通过第一道飞桥运送到指定地点。沈阳城外壕沟宽二十丈,破奴军两个飞桥推入护城河,南北两侧再铺设木板即可快速通行,在飞桥上撒上湿细沙能预防敌人火攻。破奴军前锋拉出一道长度达三里的黑色阵线,旌旗招展见不闻一丝喧闹。在前锋阵后是二万罗斯和突厥仆从军,他们基本列阵于火炮阵中,二十多辆决死战车分布在阵型当中。
对于这些卖命的仆从军张大帅还是给予了优待,上前线拼命的罗斯战兵穿上破奴军制式盔甲,突厥战兵也有了铁甲。武器上罗斯人全部用火铳配战刀基本跟破奴军战兵一样,突厥人没有火铳却人人都下发了弓箭。帅台下一百多面战鼓由四百腿部受伤退役老兵出任鼓手,号角兵则多为失去一只手臂的战兵。张大帅这是考虑到任用这老兵,可以帮助这些除了打仗就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的人找一条出路。至于以前的鼓手则分流到各个战兵营,充当调整步伐的小鼓手。在帅台后的军阵属于破奴军里使用火铳最强的白狼营,这支战兵营也是张平安心里内定的主攻战兵营。
破奴军摆好了进攻架势,近八千身穿白色和黄色棉甲的清军也快速进入阵位,他们用沙袋修补损毁的墙垛,并将一门门守城利器虎鐏炮安放到位炮口朝外。而在张平安视线盲区的内城墙,一股股黑烟冲天而起,不用多猜这是清军在熬金汁和煮铅汁。看到这儿张平安内心哀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对付冷兵器的防守战法。眼看着自己这方准备得差不多了,张平安抬眼望了一眼天色,轻轻挥了一下手对着身边参谋长古新道:“告诉妹妹可以开干了!”
现如今参谋长古新也有些懒惰了,他将张大帅的命令交代给作战参谋后自己搬了个马扎坐在南面高倍望远镜观察敌情。古新的做法引发了张平安的不满,就见他吃着点心喝着奶茶出言讥讽:“我说你个小白脸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子对你下的军令,你狗日的就这么应付?上回老子可是救了两命,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滚起来干活!”
“大帅,你救我这事不假,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感激不就得啦,用得着一天到晚要我对你嘴上感恩戴德吗?俗话说得好:大恩不言谢,这话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对了,职下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大帅你跟判官老爷谈好了阳寿,哪职下的阳寿是多少可否告知?”古新一点都不怵张老大,借着命令下达后的空档,他也想问问神仙下凡的张老大自己还能活多少岁。
这个时代的人大都非常迷信,自从张老大透露他跟地府判官有内幕交易,这帮老兄弟们都想问问自己还能活多久。上次在帅帐失言后,一帮老兄弟或明或暗地来讨教自己的阳寿,搞得张平安头疼不已。为打消这些老兄弟今后八卦心理,张平安借助古新发问正好解决这个难题。只见张平安略作沉思状,随后心情沉重且很遗憾道:“小白脸呀,这可是透露天机要折寿呢!唉,这喝酒误大事,那天老子光顾着跟判官磨牙谈自己阳寿,把你的事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我与判官聊天时你已经投胎,鬼才知道你的阳寿是多少!要是我走在你前面的话,你要是还没死我倒是可以问问判官你有多少阳寿,实在不行我跟判官商量一下,让你提早下来陪陪我如何?嘿!嘿!嘿!”
张平安耍笑般的回答把古新吓得从马扎上摔了下来,破奴军这帮老兄弟都比张平安年纪大,确实如张老大所说他在跟判官磨牙时这些人都已经投胎。古新从张平安的言语中推测他可能比张老大活得久,但张老大随后话里把古新提前拉入地狱,是个人都不乐意提前死更何况古新这个比较惜命的人。只是古新还不敢开口反驳说不想跟张老大一起走,毕竟张平安是他古新的救命恩人,万一言语应对不利又可能引起张平安的反感。很快,古新反应过来,这张老大是在拿他耍笑呢。好在旗语手将张大帅的命令下发到炮队,杨妹妹指挥火炮对沈阳北城墙轰击产生的巨大爆炸声暂时化解了古新的尴尬。看样子中央集群炮队这些日子没有少校准火炮射角,数百门火炮*几乎都能准确击中城墙,*爆炸产生的尘柱和向外倾泻的碎石此起彼伏。
偶尔有几发*越过城墙在城内升腾起烟柱,张平安在指挥高台能看到爆炸瞬间附近倒伏的人群。击打在城墙上的*绽放嗜血地花朵,生命在*爆炸中显得那么脆弱,破碎的肉体连同块状衣甲飞向天空。人痛苦喊叫被在一声声爆炸所吞没,而这时阵前战车在号角声催促下率先出动,他们在沈阳护城河北岸组成了数个箭阵。破奴军进攻战车排列非常有规矩,每个阵型由三辆战车构成品字形,每两阵间留出一条宽十五丈的空间。随后一辆辆弩炮箱车拉出一字长蛇阵,沿河道排列炮口正对沈阳城墙。辅兵也从阵后驱赶装满土袋的牛车上到前线,他们很快在箱车前搭建半月形护墙 ,保护弩炮箱车不遭到敌军火炮轰击。也就在弩炮箱车展开阵型后,掩护弩炮箱车的破奴军火铳兵随即进入护墙阵地,形成了一道临时防线用以防范清军可能出现的反击。
破奴军炮队不紧不慢地轰击着沈阳城墙,阵型中缓慢移出的飞桥乃是进攻重点。由于辽东多年干旱,沈阳护城河水深不足三尺,在寒冬中早就冻得瓷实。辅兵先是在战车留出的缺口处安放到河中木板斜坡用于飞桥滑入河道,这些木质构建早就在大营中建好,辅兵只需用铁榫连接固定。每当一个斜坡固定成型,辅兵会往木板上面洒沙土减缓飞桥木轮下行速度。当第一辆飞桥到达斜坡前,辅兵迅速将牵引犍牛解套并将它们赶至后方,数十个辅兵将绞盘固定他们缓慢地把飞桥下放到河道。这时,辅兵立刻将斜坡与飞桥间空隙用土袋填满,并在土袋上铺设木板。另外一些辅兵则跑到飞桥前端,再次架设木质斜坡,很快第二辆飞桥通过第一道飞桥安放到位,辅兵再次用土袋填满护城河南岸架好通行的木板。为防止敌人火攻,南岸的木板铺设完成后,辅兵们用沙土将木板完全覆盖,这个过程持续到破奴军火炮停歇。
打了半个时辰的火炮需要自然冷却,炮队还要为总攻积蓄力量。炮队火炮停了护城河北岸的弩炮箱车又续接火力,持续攻击沈阳北墙上的敌军。破奴军弩炮开火的密集程度远不如火炮,他们打击的主要目标是,能对修建飞桥辅兵构成威胁的敌方弓箭手。刚才一顿火炮下去不但炸酥了沈阳城墙,也让守城的清军死伤达三千多人,许多清军更是被火炮爆炸震波给活活震死。破奴军这边弩炮是见人才放炮,主要对敌起一个心理震慑效果。这个观战过程有些无聊,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准备借此时机安抚一下被吓呆了的古新。而这时,帅台下爬上来情报处都统领曲国政,他带来了大明京城最新谍报。其中,最吸引张平安眼球的是破奴城宣慰使司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上的一道奏折,恳请大明崇祯皇帝御驾亲征,督促辽东破奴军剿灭建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