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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指挥夜战忙碌了一晚上,正想回帅账补一个觉,就在帅账外遇到了焦急等待他回来的曲国政。看到曲国政面色急迫,张平安赶忙把他让进帐篷,并从曲国政手中接过京城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情,这是情报处统领郑泰送来大内谍报。在谍报中郑泰描述朝鲜国王李淏先是派人送公文至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询问破奴军撤离朝鲜的真实意图,郑泰给出的答复是破奴军将在北方展开军事行动,具体情况不便明说。然而,在大明损兵折将的大清国汗王皇太极,最近给朝鲜国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国书,指责朝鲜国帮助大明危害到了大清国的边境安全。
皇太极在国书中强调,朝鲜必须每年为大清国提供粮食五十万石,并且要朝鲜国断绝与大明的宗主国关系,承认大清国为其兄长之国。皇太极的这个国书把朝鲜国王李淏吓得够呛,早前朝鲜国因为有破奴军给他们撑腰,朝鲜国在那时恨恨地羞辱过大清派遣的使者。朝鲜国王李淏也不清楚怎自己么得罪了破奴侯,破奴军在不声不响间就把驻防在朝鲜本土的数千战兵撤往了济州岛。当郑泰的答复不能让朝鲜国王李淏和议政府官员安心,朝鲜国王李淏亲自写了奏疏请求崇祯皇帝下诏书,责令破奴侯张平安调派军队驻防朝鲜。
只不过朝鲜国王在写给崇祯皇帝的奏疏中李淏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他明知道破奴侯张平安与大明朝廷的关系并不融洽,却依旧希望崇祯皇帝给破奴侯施压。而张平安本人尤为反感被别人威胁,朝鲜国王李淏的奏折内容自然要遭到张平安的反弹。虽然大明朝廷在开放榷场问题上态度松动,还能用这件事要挟破奴城宣慰使司,可大明朝廷更看重脸面问题。在崇祯皇帝看来,你一个藩属国不直接向朝廷提出派兵要求,却要求大明朝廷向另一个外藩施加压力确实让大明脸面受到极大伤害。
为此,崇祯皇帝在接到朝鲜国王李淏的奏疏后留中不发,也就成为崇祯皇帝给朝鲜的答复。看完郑泰的这份急报后,张平安从最初的愤怒渐渐地平稳下来,已经步入青年的他处理这类棘手之事也越来越老练。张平安把看完的急报放在了茶几上,端起茶碗品尝绿茶清香中带来的愉悦。好半晌张平安才对曲国政道:“国政你不该为此事焦躁,朝鲜国王李淏要想找死谁也拦不住。郑泰不是说建奴奸细严倬成潜回京城了吗,咱们就放出风声指责朝鲜国背信弃义。看样子朝鲜国议政府并未意识到他们派出使者拿济州岛说事,暴露朝鲜国上下想讨回济州岛的野心。济州岛这事儿我们不能提,得让他们慢慢领悟。”
说完,张平安停顿了一下组织思路继续道:“朝鲜国要是被女真人灭掉亡国才好呢!这样一来我们今后收复朝鲜时少了很多麻烦。朝鲜自古就是咱们汉人的疆土,不能让这帮见利忘义的小人们把控局势。要是朝鲜国王李淏醒悟他们说错话,就必须先割让济州岛并形成文字。你让郑泰派人给建奴细作传话,朝鲜之事我破奴军不想管,但大清汗王皇太极得给我破奴城宣慰使司送黄金五万两。就说我破奴军在朝鲜国身上花费太多,谁要是想在朝鲜人身上占便宜,至少得给我出买路钱!”
“老大,在倭国谈判的宋美新传来了急报,说是倭国幕府最近在谈判中强硬了不少,宋美新想请你给出方略!”曲国政显然不想就此放过张老大睡觉,他拿倭国说事,想听听张老大的真实想法,以便于了解对朝鲜国一事的底线。
“哼!灭掉倭国是迟早的事儿!让宋美新慢慢与倭国拖下去,回头我让古新给征夷行营下个命令,让都统领张通把宋虎看管的蒙古骑兵放到倭国劫掠。老子倒要看看,跟我破奴军作战,打了败仗还不知道悔改是什么样地后果!”曲国政从张平安杀气腾腾的讲话中,探查到了张老大对朝鲜国回话的态度,你就是朝鲜国的生死存亡根本就不是破奴军关注重点。
送走了曲国政,张平安刚刚躺在逍遥椅上准备小睡,参谋长古新拿在一卷地图和一叠军报闯入帅账。虽然张平安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笑脸相迎:“参谋长亲临寒舍有何指教?”
“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老大那嘴角撇得这么邪性,肯定在肚子里骂我不让你睡觉!这样吧,你布置完我就走,还让郝一刀为你把门!这样你老大看看春宫图,用五姑娘放放憋在肚子里邪气挺舒坦!”古新太过熟悉张老大的心思,张平安的这点小把戏根本就骗不过他。
古新一面说,一面在张平安面前展开最新战场态势地图。乱如麻线般进攻黑色箭头,让张平安看出了战场形势对破奴军来说一片大好。特别是胡明和张黎两部几乎是面对面围困住了额斯热格山上的林丹汗本部,结合手中军报,张平安得出了他战前战役企图全部达到的判断。但张平安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静静思索下一步作战谋划。过来很长时间,张平安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参谋部按照我原先的布置安排大军扎营地点,胡明和张黎两部把林丹汗围困得太死,得把包围圈加大。这个…这个,参谋部下个命令,把三个蒙古助战的汗王调到前线来,让副帅陈铮给他们指派差事。”
古新听完也就明白了张老大的作战意图,漠南三个蒙古汗王近四万大军不能闲在后方,可以拉到额斯热格草原追剿蒙古林丹汗残军。古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张老大的最高指示后,追问了一句:“得给这三个草原饿狼一点甜头,是不是可以允许他们抓捕俘虏后壮大自己的实力?”
“你个小白脸建议不错,但我们得派遣督察队先选俘虏,毕竟我的几个矿上还是需要不少人,这个矿上奴隶死亡太多真有点人手不足。”张平安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古新离开他要继续睡觉,一面拿起曲国政留下的其他谍报翻阅。
古新则是伏身弯腰收拾完地图准备离开,就在古新拿着东西直起腰向外走时,突然被张平安叫住道:“小白脸你先等一下,这份谍报有意思!”
张平安边说边从刚坐下的椅子中站立起来,他手拿谍报双手后背来回在帐篷中踱步。张平安一个急停面对古新道:“想不到林丹汗干了件灭其族的好事!哈哈哈!胡明和张黎俩滚刀肉居然还围住了一条大鱼!”
说着张平安把谍报交到古新手中,用右手食指猛点几下道:“林丹汗这人心思蛮重的,他怕自己兄弟博尔济哈谋反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看来张黎、胡明他们把林丹汗兄弟博尔济哈也围困在额斯热格山上!好!好!好!立刻把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和他一干手下全部放回去,命令各部放弃追剿残敌向指定地点集结。对了,想办法给田鹏山地部队传个命令,让他们再晚一个月发起进攻!去传信的信使队不能少于一千骑兵,这个信使队从亲卫营中选择老兵,一定得把这个消息让田鹏知晓。如若不然,田鹏他们进攻发起过早,很有可能引起额尔克孔果儿额哲恐慌,要是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不能聚兵来战,咱们这个大布局很有可能落空!”
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破奴军各部抓捕到了近三万蒙古战俘,当然了,林丹汗为额尔克孔果儿额哲支付的赎金自然成为了破奴军的战利品。随后张大帅下令释放额尔克孔果儿额哲,还同时释放了一万蒙古骑兵。在释放这些人时,张大帅派人给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传话,他亲爱的父汗林丹大汗已经被围困于额斯热格山上。张大帅传出指令,额尔克孔果儿额哲要是能拿出一百万两黄金和吧博尔济哈交于破奴军,张平安可以释放林丹汗回到老家。
尽管狐狼张平安的承诺在草原上最不可信,但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却没有任何筹码与其对抗。押送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一干俘虏离开的过程中,破奴军还特地让他从额斯热格山南面不足十里的地方经过,就要想让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亲自去证实他父亲林丹汗所在的地方。高达五丈的苏勒德战旗在微风中慵懒飘动,满山布满白色帐篷和一个巨大的蒙古包,让额尔克孔果儿额哲望山垂泪。这一切都在张平安的预料之中,按照草原的老规矩,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一定会聚集齐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向破奴军展现其强大。
额尔克孔果儿额哲用了五天时间回到鄂尔浑河的支流图拉河本部,没来得及喘口气的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聚兵,第二件事向各部收集黄金准备向草原狡猾的狐狼赎回他被围困的父亲林丹汗。没想到额尔克孔果儿额哲的聚兵命令遭到了反对,而这个反对之人就是蒙古黄金家族林丹汗的军师朵颜部蒙古人阿尔斯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