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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老中酒井忠利带领的九千大军来到对马岛东海,并未通过对马岛上下岛之间的海峡,而是在下对马岛东岸登陆。日本国也听过破奴军火炮厉害,说是破奴军水师一艘炮船就能把济州岛上的日本海盗追着打。只不过今天他们运气不错没看到破奴军炮船,北方远处两艘看不清旗帜地快船,面对强大的日本船队似乎也干不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整个登陆过程开始时酒井忠利还是十分谨慎,他只让六百多足轻在从六位上左兵卫大尉青山次忠的带领下,乘数十小舟船慢慢接近平缓的对马下岛海滩。当小舟接近海岸时,青山次忠头一个拔出太刀跳下小船快步向海滩奔去。随着青山次忠趟过齐腰深的海水,他身后身穿竹甲的足轻组头们和足轻们如下饺子般纷纷跳入浅海。青山次忠眼神警惕地紧盯百丈外连绵小山,似乎在寻找山后敌人隐藏的蛛丝马迹。
清晨对马海滩上除了海浪“哗!哗!”拍打沙滩的声响就剩下轻柔地风声,青山次忠没有让跟随的部队在海滩上列阵,而是快速地冲向百丈之外的五丈小山。待日本登陆部队气喘吁吁地站于山顶向西瞭望,一大片绿油油平缓草地呈现在大家面前。远处十余里外山峰高耸入云,青翠的松林令人心旷神怡。参与过多次大名之间战争的青山次忠,在安静平和中还是发觉出不少异样。
日本官员大都知道对马岛是个渔岛,上下对马岛并无太多良田,岛上居民多为渔夫。就拿眼前这片草地来说,看似长势良好的草地却不能栽种稻米。方圆十余里居然看不到动物活动的痕迹,连晴朗的天空上也少有飞鸟。此时,青山次忠回眼向身后望去,大批的日军在乘坐小船从朱印船上向岸边快速接近。他也没有做过多停留,带领六百多手下向西十里外呈散兵状态搜索前进。本以为前方高山密林会隐藏着敌人,待青山次忠他们来到山脚前依旧没有发现破奴军的任何踪迹。
一直在铁甲船上观望的老中酒井忠利,眼见着一个多时辰也没看到敌人踪影,也就带领护卫家臣登陆上岸。他没有在平地处扎营,而是静等前锋青山次忠部的消息回报。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前锋足轻来报,经过初步搜索并未在前方十里范围内发现任何敌军踪迹。这时,酒井忠利才从铁甲船上换乘小船登陆对马岛。按说酒井忠利也算是一员老将了,他也十分奇怪破奴军为何龟缩在严原城不到野外迎敌。
日本幕府对于数千里之外草原新兴霸主的破奴军早有耳闻,通过与大明南直隶走私的日本商人得到的消息,说是从大明天启年开始,草原上的霸主换成了由大明在辽东逃奴组成的一支纵横万里草原地铁骑破奴军。这支由数十万骑兵构成的大军,不但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子孙打成了草原野狗,更把辽东建州女真人成立的大清朝打得满地找牙。最为关键的是这支强悍大军的统帅起家时还是个十二岁地娃娃,今年也不过才满十八岁。
日本幕府上下对于这个神话般地传说将信将疑,直到去年虾夷被破奴军霸占后,伯耆青山忠俊曾经派十余船小队前往虾夷探查敌情,可全部有去无回。青山忠俊随后带了二十艘小早船和关船前往虾夷,结果遭到了一支由五艘炮船组成的船队拦截,这支炮船打着黑色狼头战旗,一字排开拦住了青山忠俊船队的去路。别看这支炮船队只有五艘战船,可每个战船都比信长铁甲船还要高大。面对这样地海上强敌,青山忠俊只能悻悻而归。
作为日本幕府老中的酒井忠利,在接到青山忠俊的急报后,专门找人向大明来日本交易的商队打听破奴军的消息。其结果是真假消息满天飞,仅破奴军娃娃统帅张平安的出生地就有十余个版本,最惊悚要数朝鲜版张平安。据朝鲜人说,张平安生于朝鲜平安道,为此他父母专门给他取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日本幕府对于这个朝鲜版本几乎都认为可信度不高,幕府更相信张平安出身在蒙古贵族家庭。
日本幕府对这个消息的依据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接受了大明破奴城宣慰使司宣慰使的官职,大明朝廷一般把这种土官授予蛮荒之地的土司。据传言破奴军统帅有日本八幡大神那样的神力,能在敌人千军万马中独自一人单骑斩杀大清朝前任汗王努尔哈赤,并得到了大明破奴侯的封号。由此,幕府将军德川家光甚至认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可能是日本人。他的论据是都盛传张平安为人狡诈阴险,做事不讲信誉为了破奴军打仗获胜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会去做。
德川家光认为破奴军统帅张平安这一系列阴险特征,都与日本历代幕府将军登上大位前的做法几乎一致。为此,日本幕府老中酒井忠利待大营扎稳后,向攻占了严原的破奴军写了一封书信,想用平和的方式解决日本与破奴军之间的误会。尽管日本幕府这次派出了万余人的登陆大军,在没有摸清对手的底细之前,酒井忠利还是不愿意轻易动手。这主要是数十年前日本国在当时的幕府将军丰臣秀吉的指挥下,数十万日军几次进攻朝鲜。
其结果就是,朝鲜那些怂兵在强大的日本军队面前就是一帮农夫,根本就不堪一战。日本人在朝鲜战争中最害怕的军队就是大明官军,几万大明官军就把数十万日本精锐打得几乎全军覆灭,这个惨痛地教训令日本国害怕了数十年。不过大明官军好像最近在走下坡路,被女真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而草原霸主破奴军能数次打败女真人,就说明他们的战力比大明官军要强上许多。日本国最尊敬强者,所以酒井忠利打算先礼后兵。
驻扎在严原城的张通在接到斥候来报日军登陆下对马岛的消息后,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踏实不少。他有些看不起倭国人的小气,他主力大军虽然没有在这里,可七八千的破奴军战兵和辅兵,建奴鞑子都得用七八万才敢来交手,倭国好像才派了一万来点人还真有点不够塞牙缝。至于倭寇这点军功,张通更看重倭国的俘虏,在他眼里这些倭国来的战兵几乎成为破奴军俘虏。为此,张通在发布军令时强调,与倭国打仗要善待俘虏尽量别杀俘,要不然今后回到破奴城没法跟出钱买战争债券的破奴城百姓交差。
严原城说是一个城,其实只有一个修建在巨石上的木质城堡。倭国人修建城堡与大明有很多区别,大明人修筑城墙是要把百姓都保护起来,而倭国只是保护一方大名和他们的家人。至于说倭国百姓都属于低等的损耗品,每当战争来临时百姓们只能跑进深山躲避。这次破奴军打仗讲究全歼敌军,张通就把主力部队散了出去,他身边只留下了二千余战兵。
可张通等待了一天也没等待登陆的倭寇前来挑战,这就让张通抓狂不已,他就没整明白这倭国人打个仗咋这么啰嗦呢?更令张通抓狂的事情还在后面,倭寇大军都已经登陆却不打仗而是派人传书,说是要举行会晤。张通看到这封用汉文写成的书信很是不解,跟倭国打个仗咋就这么难呢。张通最希望的就是倭寇大军来到内陆,破奴军只需派骑兵切断其退路,然后杨千图水师赶到击破倭国战船,俘获倭国朱印船不就完事了吗!
张通就没想到倭国打仗还有这么多幺蛾子,为了吸引敌人到达严原城,张通还是打算接受倭国提出会晤的请求。在破奴军中,都统领张通是个有些奇特之人,平时他与下属交流起来极为顺畅,可一到大场合就属于不苟言笑那类人。破奴军张大帅正是考虑到他这个弱点,特地让破奴城宣慰使司经历宋美新这个最善于交际之人前来协助张通,进而弥补他在这些方面的不足。
然而,宋美新此时在数百里之外的枯叶岛,张通就是想调他过来也解不了近渴。本来征夷行营千总参谋赵四道可胜任此责,但赵四道为人有些过于正直不善于在小地方拐弯,也不太适合使用欺诈手段蒙骗倭寇。随后,张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就是才被任命为副把总的西门庆,不对,是楚留香。要说征夷行营中谁最无耻非楚留香莫属,这人来到对马岛不但玩了大名家所有女人,还把人家男人赶尽杀绝。
如此心狠手辣不要脸的人,除了破奴军张大帅外就要数这个楚留香了。想到这儿张通有了主意,他叫人招来楚留香密议,给出了楚留香与倭国会商底线。那就是想尽办法也要把倭寇大军骗到严原城附近,最差也要让倭国大军远离海边,这样才便于破奴军全歼倭国大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