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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风雪急战马嘶 草原血似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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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塞外绿草茵茵,微风中含有沁人心脾的野草清香,成片成片绿油油地麦田掀起阵阵麦浪。勤劳的破奴城百姓,头顶烈日在自家麦地里清除着杂草,即将收获的喜悦印在他们的脸庞。破奴城百姓是幸运的,他们耕种良田不但有蓄力还有蒙古奴隶帮忙,从来就不事农耕的蒙古奴隶,在皮鞭和死亡的双重教育下成为了耕种好手。

    虽然北方寒冷,雨水也少于往年。在百姓心目中天神转世的张大帅,多年前就预料到今天这种情况,百万围攻反击大战一结束他要求广修水渠,并在湖水边修建了三百多个巨大的水车,使用蓄力抽湖水灌溉田地。因此,破奴城以及平安城附近的农田,都是围湖耕作。至于万里草原依然是牧场,生活在这里的蒙古部族,经常与破奴城商户交易粮食,遇到白毛风也不至于全家死绝。

    虽然破奴城与平安城有许多百姓经商,破奴城民事衙门对他们也没有歧视,可张大帅定下的税率依然比大明内地高出许多,而且禁止商人们与大明进行直接交易。张大帅的禁令,在破奴军控制的地盘内无人敢轻视,任何敢蔑视张大帅禁令的人,都不会逃过破奴军的屠刀。在张大帅铁血手段的教育下,破奴军控制地域里的百姓,基本不会违反破奴军张大帅定下的法令。

    对于民事一贯甩手的张大帅,今年依旧没操太多的心。他把破奴军主力部队带到了镇虎堡一线,他要在立秋前检验进攻部队的实力。因此,镇虎堡北面草原就成为了一个聚兵场。近十五万破奴军精锐战兵在此集结,整齐的军寨铺满方圆四十里的草原。而且,破奴军辅兵在镇虎堡东北靠近山区的地方,修建了一段长约一里的城墙,就是要演练破奴军攻城能力。

    对此,山地部队统领田鹏很是不理解,他本意是加派人手增加镇虎堡东部山区巡查,却被张大帅调派加强骑兵作战。山地部队只有一只千余人的部队,在广袤的密林中巡查,也造成了很大漏洞。就是这千把人的队伍,在北面密林之中抓捕了三百女真细作,在田鹏看来,或许还有更多的细作没有被清理。田鹏很是不解,他借汇报山地部队训练进度的机会,向张大帅呈情。

    待汇报完正事后,田鹏见帅帐里出来参谋长古新外没有外人,也就毫不避讳地向张大帅建言道:“先生,学生有一言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来文绉绉的东西,我们还要打仗!你这种说话方式还是晚上跟你媳妇在床上讲吧!我估摸着你媳妇心急上火,听到你这样说话,也会把你踹下床!”

    “先生,情报处审讯了不少我山地部队抓来的奸细,都说女真鞑子在这里派来的细作不下上千人。可山地部队至今才抓到三百来人,他们要是窥探到我军的虚实,对破奴军今后的作战将非常不利。我部训练你也是看在眼里,打仗绝对没问题!你看能不能让我把部队都放出去,我保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把这些细作一个个清理干净!”

    听完田鹏的建议,张平安没急着回话,而是坐在地图前的逍遥椅上默默地眼望地图。好半天,张平安才回过神,用手指了指帅帐内的椅子,示意田鹏自己搬椅子坐在他身边。待田鹏坐下后,张平安让亲卫给田鹏倒上碗绿茶,一脸笑意地回道:“你急个啥?我就是要女真细作看到我破奴军在练兵,咱们还不到清理这些苍蝇的时候,你把他们都清理干净了谁给老奴去报信?别老想着把人家的活儿你都干完了,柳青山还等着吃你的残羹剩饭呢!”

    说完,张平安手指地图上科尔沁方向道:“科尔沁草原北面哈刺温山,是你山地部队活动的重点地区,你要派斥候队把哪里的地形摸透,切不可到战时才去绘制地图。山地部队中,你部斥候参谋绘图功力最好,让你斥候队带上参谋部实习参谋,把我给你指定地域彻底巡查一遍。再过几天,张黎部雄鹰营就会向东开拔,你的斥候队与他一起走!”

    打发走了田鹏,张平安开始与古新一起讨论破奴军进军科尔沁草原的次序。在张平安看来,他的亲兵营兵强马壮,应该出去好好地溜溜了。赵光明部战车营、严诚部虽然都是破奴军中的丙等部队,其战力比张通的乙等部队还强不少。因此,他们进军的次序排在田鹏山地部队的后面。胡明打仗是把好手,可抢军功更是有些不要脸。对待这个滚刀肉,张平安把他放出去早了还真有点不放心。

    所以,在秋收后开拔的部队,张平安定下了亲兵营高成功部和杜亮部,并把炮营杨妹妹部,辎重营刘玉虎部夹在两部中间,刘冲部随后押运后续物资跟进。亲兵营杜叶河部、李庆水部押运接济粮草晚刘冲部三天出发,参谋部跟随刘冲部一起出发,他这个主帅带领亲卫营与胡明部一起出发。至于被张大帅誉为使用火铳翘楚的黄志部,则作为整个大军的后队最后出发。

    对于破奴城的防守问题,左二丫组建的督察队实力不弱,特别是许多不适宜远行退役伤兵,个个都是战场老手。左二丫部三万余人,加上四万辅兵,还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十余万破奴城青壮百姓,足可以守卫破奴城地域。卢象升天熊营即可与庞光一道组成破奴城外围防线,张通部即可在外线游弋抵御女真鞑子对破奴城的骚扰。再加上柳青山山地部队,基本可以确保破奴城万无一失。

    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女真鞑子真的突破最外线防线,经过实战检验的白山和平戎城防线,也会成为女真鞑子的梦魇。张平安预测,女真努尔哈赤尽管兵力不少,也不可能轻易把兵力从广宁调走。他就是想用疑兵部队牵制女真一半战兵,这样,他带主力与女真鞑子在科尔沁草原决战期间,就能从容应对。至于破奴军许镇部,则被张大帅选为了预备部队,他把许镇部摆在了黎明堡,许镇部在此驻防,可以随时支援科尔沁或者破奴城方向。

    但是,在临出发前,张大帅又一次调整了进兵次序,刘冲部和辎重营刘玉虎早于其他部队先行出发,田鹏山地部队因侦查哈刺温山地形的缘故向北进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刘玉虎部辎重营押解粮草、军资补充破奴军先锋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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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算计女真人时,远在盛京的女真英明汗努尔哈赤,也在大政殿召开军议。在今年三月,女真在京师的细作严卓陈传来一个让女真高层震惊的消息,破奴军统帅张平安要带领破奴军进攻科尔沁草原。要是这话从大明官军任何一个将领嘴里说出来,女真高层也许就当听着一个屁响。可这话是从屡次战胜过女真人的草原狐狼嘴里说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努尔哈赤召集了女真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八旗以及新成立了乌真超哈营统兵贝勒、梅勒额真上百人,在大政殿举行军议。最先由正红旗贝勒代善,把女真在大明京城细作头子严卓陈传来的谍报,在大会上宣读。紧接着,坐在大殿龙椅上的努尔哈赤,手指大殿内巨大的辽东地形沙盘,点出了今天军议的主题:判断草原狐狼张平安进攻的主要方向。

    年逾六旬的英明汗努尔哈赤,病态的身躯在宽大的龙椅内显得极为瘦弱,曾经威严的脸庞,缺失了往日的神采。夏日燥热中,他还捂着厚实的棉袍。以往雄鹰一样锐利的双眼,呈现出些许颓废。只有那充满仇恨地眼神,支撑他最后活下去的信念。曾几何时,他努尔哈赤靠十三副盔甲起家,经历过多少征战,击败过辽东土地上无数的强敌。

    他统帅百万雄狮把整个强大的大明,吓得瑟瑟发抖。也就是破奴军那个娃娃统帅张平安,一次次给他带来耻辱,把女真强大的百万大军打得四分五裂。现在,破奴军娃娃统帅已然长大,破奴军更是在草原狐狼张平安带领下,短短数年就踏平了万里草原。如今,破奴军统帅张平安一个进攻辽东的奏章,就让女真将领色变。外敌在前,这帮贝勒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小算计,从他们的面色都能判断出,他们一定是在躲避破奴军可能的进攻方向。

    越想努尔哈赤越发感到悲哀,他的这帮儿子和子侄们,居然没有一个敢于自请上阵对战破奴军。被逼无奈之下,努尔哈赤看了一眼他最喜欢的儿子多尔衮。多尔衮看到父汗有些期许的眼神,勇敢地站了起来,他先是给龙椅上的努尔哈赤行礼:“父汗!儿臣想谈一下自己的浅见,请父汗以及诸位指教!”

    “多尔衮无须多礼,尽管说便是!”

    得到了努尔哈赤鼓励的多尔衮,从沙盘边拿起一个半丈长的木棍,指向了科尔沁方向。

    “父汗,儿臣猜测草原狐狼张平安,这次进攻科尔沁可能是来真的。在广宁方向上,一定是他布置的疑兵!”

    多尔衮话音一落,他对破奴军进攻方向的猜测,引发整个大殿内所有参加军议女真带兵将领的一片哗然。多尔衮的判断结果,与他们内心猜测破奴军进攻方向大相径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