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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奴军参谋部作战室一片忙碌,步履匆匆的参谋,沙盘天井上为作战计划争吵得面红耳赤的各部统领,在张大帅跨入门槛的瞬间,迅速安静下来。
进门后的张平安抬头看了一眼天井上统领们,他随即举起右手对他们一挥,示意跟他走,于是乎,一帮自我感觉老子天下第一的统领们。立刻变得如乖巧的孩童,从天井楼梯鱼贯而下。
走在这帮人后面的卢象升,心中暗自感慨:自打大胜女真联军后,破奴军的这些统领悍将们。在张大帅面前,乖巧地如同温顺的小猫。想想也是,这次大战,最苦最难的仗都是张大帅亲自指挥,身先士卒地站在第一线。
特别是张大帅算计深远,在一年多以前,得到女真鞑子进攻破奴城的消息后,就在为这场战争做准备。殚精竭虑地设下各种计策,让女真统帅努尔哈赤按照他的战法,一步步落入他算计好的圈套。把兵强马壮十倍于己的女真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林丹汗蒙古铁骑比女真联军人数上更多,好像张大帅根本就没把他们看在眼中,看来待会儿得提醒下大帅,骄兵必败呀!
作战室大会议厅讲台上,张平安一身戎装,手拿长教鞭,眼睛扫向台下。他满意地看到,除了留守破奴城的陈铮和卢象升外,参会带兵统领人人挂彩。还好,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他走到破奴城防御地图前,示意参谋张汉标注地图。随后开始布置作战方案:“兄弟们最近辛苦!咱们还没到庆功的时候。废话以后再说!我认定了参谋部制定的其中一套进攻林丹汗联军的计划。就是单面进攻林丹汗蒙古联军!”
正在标注地图的张汉,听到张大帅要用他做的计划,顿时激动不已。大帅是什么人,他是破奴军战无不胜的战神。能得到战神的认可,张汉标示地图的手瞬间颤抖起来。
好在张汉把这个机会烂熟于心,尽管内心激动,他还是用极快的速度把进攻线路标注在大地图上。
当地图上表示进攻的黑色箭头一出现,台下的统领们轰地一下炸开了锅。这个单独的进攻路线,与张大帅早前制定的双锋贯耳的大手笔,大相径庭。这是典型的左手出拳,右手护脸的作战方式,
看到乱哄哄的会议场景,张平安不耐烦地说了句:“好了!听我讲!”就让会场顿时为之安静。
“还是建斗有远见。大战前就跟我建议,不用已消灭敌人主力为作战目标。这个建议今天来看,无疑是十分正确地。我破奴军只要把林丹汗主力部队击溃即可,不求全歼!因为全歼敌军会给我们造成极大损失。况且,我军与女真大军决战后,已然成为疲军。要是再想着全歼林丹汗的蒙古联军,我破奴军就真会元气大伤。所以说兄弟们,我的设想是这样的……。”
张平安把教鞭指向地图西面,捕鱼儿海及呼伦湖的位置。并在这里画了大圈。
“我们最后在这里结束战役!同时要牢牢占领这个区域,我准备战后在这里筑城。我们这次战功奖励的土地,全在这里兑现!据战报,我们抓住的女真明人奴隶有十一万。这批奴隶,我打算在破奴城只留下二万,其他全发往这里开垦荒地。”
台上正讲得口水四溅的张平安,发现台下大伙儿都一脸不解。不由得短叹:“唉!你们这帮人啊……!你们说说,老子都快累残了。武器设计是我,打仗定策是我,你们一个个像没事儿人似得。”
“谁叫你比我们都聪明,又是我们老大!这些大事儿,当然是你来做了!”滚刀肉胡明在下面拍着马屁,起哄。
“算了,不跟你们这帮人计较了。老子日观天象,发现天气虽然越来越冷,但是,雪却不大,就说明今年会出现大旱。破奴城不缺水,可以引湖水灌溉。可草原出现旱情,哪些不适农耕的蒙古人,在他们的牲口饿死后,就只能去抢劫。我破奴军打败林丹汗后,估计草原上还没人敢抢咱们。可我们要是缺粮,咱们难道去抢没吃食的蒙古人?所以啊,兄弟们,我这是在未雨绸缪。因此,我这个决定,你们谁也不准反对,谁要是反对就是和破奴军过不去。我对你们的要求是,无条件支持我,我看好你们哦!”
台下统领们全都黑着脸,暗自腹诽:现在的破奴城谁还有胆,敢反对你呀!可还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声音:“大帅!你就这么笃定你能打败林丹汗,数十万的蒙古大军?”
起初张平安听见有人提出质疑,还有些不快。可看到反对者是卢象升,他的脸上迅速堆满笑容,连连挥手示意:“建斗坐下。不要急嘛!”
对于卢象升这个人,张平安是发自肺腑地尊重。他来到大明这个世界,能让他敬重的人不多,大明朝廷除了老狐狸孙承宗,就是这个卢象升。是卢象升在战前鼓起了他作战的勇气,同时准确地预测出林丹汗驻地。给他张平安坚定信心,制定战役布局,打下坚实的基础。
同时,张平安也尊重皇太极这个敌人,这人也是他内心最害怕的敌手。至于他后世少年偶像,小李飞刀李寻欢。从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坍塌后,张平安便要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抹去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张平安在听到卢象升的异议后,既安慰又高兴。安慰的是卢象升在提醒他切勿骄傲,高兴的是卢象升能站在破奴军的立场,考虑军事问题。
“这样跟建斗说吧!林丹汗的蒙古大军,我是知道底细得。我破奴军与他同等人数的部队交锋,可以全歼其军。何况这次我破奴军只是击溃敌军,其把握不敢说有十成,九成九应该差不离。早前,我和林丹汗手下昆都汗交过手,对他们的战法极为熟悉。在心里我破奴军将士,更是对战胜林丹汗充满百倍信心。”
说到这儿,张平安用教鞭指着地图上的黑色箭头。“负责进攻的部队,由陈铮带领,建斗协助。得银带领战车营四百战车,加上附属的鬼刀队,作为前锋,打穿敌人阵型。右翼建斗带领天熊营、胡明部、许梁部。左翼李晨部、许镇部。中军由陈铮虎贲营为主力,加上武天兴猎豹营。于广才部柱石营为进攻集团预备部队!炮队杨威部为进攻部队,提供移动炮火掩护。”
随着教鞭指向地图进攻箭头后背的黑色长条。“我带亲兵营主力,黄志部、黄伟部、张通部,战车营三百战车。在这里设防,保护进攻集团侧后。炮队扬妹妹为我提供火力掩护。破奴城就让义安和田鹏防守,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说完,张平安用教鞭使劲地在地图上,点了几下:“这仗搞不好要打几天,各部的干粮由破奴城民事衙门制作。我得感谢哈斯额尔敦这个聪明的坏家伙,跟林丹汗都谈了五天,居然连基本的条件都没谈好。今天他派人传来消息说,还要谈十天才能有初步结果。这样,我军就有了整修时间。所以呀,大家要做好准备。明天,陈铮和建斗带部队去平绒城,与广才回合。没到会的统领,由古新传达!”
“是!大帅!”所有与会统领起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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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转没吃午饭的张平安,在军议后饿得难受。可当他回到帅府,准备吃饭时,就看到站在客厅,手脚无措的鲁得银在等他。心情一下就变得非常糟糕,这个鲁得银,一定是为他媳妇周薇来求情。
张平安此刻更加生气,暗骂:你个狗东西,今天军议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却跑到家里来给你媳妇说情。为照顾这个跟他最早小弟的情绪,他只能强压恶气,跟鲁得银打招呼:“得银来了!坐!坐!如歌也是,得银来了也不让坐!”
吕如歌听到她男人的埋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张平安居然对鲁得银这样客气,就说明周薇这事情要遭。果然,张平安嘴上客气,他却从桌子上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噻。
或许是饿急了,张平安边吃边皱着眉头灌水。“咋回事啊!我回家连热水都喝不上?”
对于张平安指桑骂槐地借题发挥,吕如歌心里更紧张。她赶忙让季月荷去厨房拿热水。
“大哥!我想……。”
鲁得银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平安霸气地打断:“如歌,去给我煮碗面条。我都饿死了,下午军议前又没吃饭,整个人都快饿残了!对了,得银你吃午饭了吗?”
“我吃过午饭了,大哥……。”如歌一听鲁得银这回话,心里更急了。非常了解张平安脾气的如歌,她当然知道,他男人把公事看得比家事重。傻乎乎的鲁得银被她男人套出了实话。
如歌随即想到,在打仗这种关键时刻,今天下午的军议一定十分重要。你鲁得银中午就回来了,作为领兵统领,居然不去开会,却在家里傻等着给他媳妇求情。这本末倒置的做法,只能让周薇的事情更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