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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忆往昔(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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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山洞,还是拜谢了云中老前辈的恩情,不论这一番如何,只是日后风力雨里沧海桑田我与他都是不一定会再相见,还是留下好印象好一些。

    将玉玲草收进手中,便紧忙飞身朝着于家村飞过去,路途中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翼魔,我也只是一并剑气解决掉。

    落下山头,此时红儿正在给莫然换着草药,见了我回来,紧忙将上了一半的草药放下。

    “君上,这次如何,可将那玉玲草取了回来?”

    我点点头,从怀中将那玉玲草取出来,两棵玉玲草冰封在冰柱里,晶莹透亮。

    “太好了,快拿来给他服下。”

    我将一颗玉玲草折成小段放入碗中,另一只刚要折开,确实被红儿一声叫住。

    “君上,这孩子的身子,一棵草我都怀疑能不能受的住,万万不能将第二颗也给他吃下去。”

    我点点头,是我随性惯了,险些害了他。

    将他的嘴打开,用一股股仙气将玉玲草顺下去,又用了一股子仙气将那玉玲草在他的腹中化开,许久,见得他的面色稍稍好了些。

    “君上莫要担心,这玉玲草乃是圣物,是能够解百毒的,不出意外就能将小仙君的命捡回来。”

    红儿走过来安慰着我,我点点头。等下,解百毒?

    “你方才说玉玲草解百毒,那若是中了人家的蛊毒虫能否解开?”

    红儿挠了挠头,蛊毒虫?这种东西一般仙法就能解开,若是说厉害些的,大概是可以的吧。

    大概可以。我望了望手中的玉玲草,又望了望自己的腹部,里面的那只虫能耐不小,就连之前那妖女都能震开,这草当真可以解开它吗?

    瞧着莫然的身子已经好转了许多,我便去给他把脉,这一把确实是吓了一跳。

    “红儿,你过来瞧瞧。”

    我将她唤过来,她亦是将手搭在莫然的仙脉上。

    “怎么会这样?虽然毒素解了,为什么这孩子的仙脉却被锁住了?”

    我也是一头的雾水,按道理来说,仙脉是除了自己,哪怕再高深法力的人如何摧毁都不能锁住的,怎得这一会却是竟然将仙脉封住了。

    “这......”

    嘭!

    “什么声音?”

    我转身,瞧见的是于家村的那一面巨大的仙障被一块天上落下的黑色巨石砸中,已经有了许多的裂纹。

    “红儿,你我合力,看看能不能将那石头震开。这石头之前爬出来过许多的魔物,怕是一会又要这般。”

    我与红儿各自一股子仙力打在仙障上,仙障渐渐鼓起来,将那石头从裂缝中顶起,只是那石头就仿佛是黏在了仙障上一般,不论如何都弹震不开,十分粘人。

    “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不知道如何之时,那块石头果真化开成一滩黑水,黑水上飘着气泽,不久便变成了数万个魔物立在仙障上,用力想要挣破。

    “上仙啊!上仙!”

    我朝着洞外望了望,所有的村民都已经赶来,我让他们先进到山洞中躲避,这才刚进来,就有几个老人哭哭啼啼说是什么早了天谴。

    天才没时间谴你,只是天帝这时候也还在不知道哪里历练。

    “君上,这可如何是好?”

    “暂且先撑着吧,瞧着这仙障一时半会还破不了,你我还是紧些将修为恢复了才是。”

    我拉过她坐下调息,身后的村民实在是闹腾,回复的便慢了些,正是运气时候,却是听见有人在喊:“破了破了!”

    什么破了?仙障吗?

    我睁开眼,瞧见那仙障当真是裂开了一道大裂纹出来,具体的原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般多的魔物已经变成一个偌大的,正用力捶打着仙障。

    “红儿,你留下保护大家,在洞口设置一个结界,我出去将那魔物驱散。”

    提过青玄,飞身出山洞,红儿确实是在洞口用一股仙泽遮了。

    我扬着剑锋飞身过去,一道剑气震出,打在魔物身上,竟然没事。

    那魔物见了我,一把拳头挥了过来,他的拳头本就大,此时还带来一股子旋风,我只能用剑大概的挡一挡,也算招架不住,被弹飞出去。

    身后,一抹熟悉的体香,一双手接住了我。

    “君上,你忘了那位上仙说的,我们要互相保护是一个整体吗?”

    我回头看了看红儿,虽然瞧不见面纱后的神情,但那一双温情的眸子已经足够暖心。

    我点了点头,一个飞身正过身子来,此时她亦是将轩辕剑握在手里,两把剑交映出寒光,一刺一挑一挥一砍,几下便将那魔物逼到村子外去。

    只是这一番的打斗下来,那魔物似乎是钢筋铁骨一般未能受到一丝丝重伤。

    眼瞧着所有的招式都试过了,这魔物虽然不能奈我何,但是我也不能奈他何,实在是令人怄火了些。

    如今,就只有用术法和阵了。

    我与红儿对望一眼,左右飞身出去互相分散那魔物的注意力,怎奈那魔物双手将自己的头扯开,半晌便成了两个头开,各自应付着我们。

    我急速在它身上游走,刺着,每一刺都将一道符箓刺进它的身子中。至于红儿,她亦是这般,只不过她刺进去的,是她们师门独有的入髓长针。

    一百零八下,我与红儿一起完成,各在魔物身上蹬了一脚弹开,急速得将决子压在剑锋上,一挥。

    只见那魔物左半边身子瞬间炸开,伴着一股烤焦的恶臭,右边的身子则是受到长针侵蚀化成一摊黑水。

    按道理来说,以这魔物的自愈能力,我们这不过就是将他打散了罢了,不出一会他便能再次凝结。

    只是我们的伎俩可没有那般简单,地上早就被我们下了六合玄天阵法,如今两股决子同时注入阵眼,六合玄天阵法发动,一股金色光芒炸开,将那一摊子黑水带入了混沌。

    我与红儿又给自己下了飞身的决子,各执着一把剑穿梭于拥到村子里的那群小魔物中,两道极光曲折蜿蜒闪过,带着傲人的寒光与逼人的剑气,那无数的魔物便随着一声哀嚎被驱散。

    “这些魔物似乎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我收了青玄剑对着红儿说到,她有些气喘,此时嘴中大口呼着的气顶在面纱上,一起一伏,不知道会不会就因此而将面纱解下。

    “恩。”

    她终究还是没有将面纱束下。

    “说到这些魔物,大概就是那个主搞的鬼吧。”

    红儿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山洞,用神识可以依稀看到,洞口却是是有一双幽暗绿色的眼睛向这边瞧着,对上了眉目却更觉得渗人。

    “装神弄鬼,待我去教训他一番。”

    我提过青玄欲走,却被一把拉住。

    “你现在的状态,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红儿一把拽着我,死活不肯松开。

    “谁说我要与他动手了?你且松开我,我自有分寸。”

    她还是松开了手,我一步飞身空中,将手中的冰魄珠取出来,一股气决捏出来,冰魄珠瞬间迸出屡屡寒气,不出几时就将那一山洞彻底冰封。

    “哼,这冰魄珠的冰封,可不是那么好解开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我从云头翻下身来,又与红儿一同将那村子结界重新竖起,只是那群村民都说不安全,想要随我们住在山洞中。我不过是好言相劝要他们相信那个结界,再不济也会给他们留出时间回来,却又几个已经无赖的躺在地上不起来,我这一日真是心情不爽的厉害,便一概的将他们扫地出门去了。

    我与红儿此时正是累得不行,只是莫然还没有醒转,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的样子,一直喊着一个叫青宇的名字。

    门外悠扬的琴瑟之音,回过头,正是琴仙立在门口。

    “你们说,用过了冰魄珠便会赠与我,这几日我一直等着,也不见你们过来,便来问问,还做不做数。”

    我捏了决子将冰魄珠从手中变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中。

    “琴仙莫要怪罪,这一日实在是太忙了些,未能顾及得上,还请你别介意。”

    “青......青宇,别丢下我......”

    身后的莫然有些恍惚,琴仙望了一眼,问道:“这是如何了?”

    “刚刚给他吃了玉玲草,效果不好,打算再喂给他一棵。”

    “你若是再喂给他,怕是就要害死他了。他醒不过来的原因正是他的梦,你们大可以将神识放进去,探一探他一直走不出去的阴霾到底是什么。后会有期了。”

    还未及将话说完,他便化成一阵青烟飘散。

    看看他内心过不去的究竟是什么吗?

    我让红儿帮我镇着洞口,自己将神识放入莫然的体内,一路循着记忆而去,望见的是一片竹林......

    ““你输了。”

    一声归雁清脆的长鸣,伴杂着散落的竹叶,木剑从空中直直插到莫然面前,立在莫然与那面相阴柔的少年间。

    “心服口服,怕是不出十年,你便能名扬天下了。”

    他展开了那紧绷的眉眼,对着莫然会心的笑笑,莫然低头拔起地上的木剑间,他却犹如枯木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青宇!”

    莫然夺步飞扑出去,将他护在怀里,只见得他面露风霜一双倦怠的眸子紧紧地瞧着他。

    “莫然,你看,名扬天下如何?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呢?每个人都斗不过命数,如今我的剑法略胜你一筹,可是寿数怕是快要尽了。”

    晚归的夕阳一抹映红了这片竹林,映红了立在一处的一双木剑,也映红了莫然紧紧环抱住的他的嫩白脸庞。

    “青宇,不打紧的,我们这些年散尽财力四处寻求医治你的办法,前些日已经有人从昆仑带回了方子,如今药材只差一味。你再坚持坚持,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得到那一味药治好你的阴毒之症。”

    眼昏花一片,却是两股子沉重坠了下去渐渐清晰,那两滴潸然的泪打碎在他高挺的鼻翼上,扑在他深情的一张面孔。

    晚风飘进了竹林,将药房的苦涩吹得幽远。昔年一位江湖上有名的郎中替青宇瞧过病,好在并没有到药石罔及的地步,一碗简单的药草汤莫然替他熬了三年,保了他三年,如今这一碗已经端了过去,只留下腾腾热气的药炉子和杂碎的草药沫。

    数着手中仅剩不多的银钱,神往间便想起昔年初初与他相识的场景,正是这一片竹林,那时候的他笨拙的提着木剑对这一头棕熊,眼瞧见将将要被逼下悬崖间正巧被莫然撞见,莫然救了他的命,他从那时起唤莫然一声大哥。

    之后的路便是他们兄弟二人一同走过来,他的身子不好,天生带有阴毒之症,曾有郎中说他活不过十五岁,如今数数再有个把月便是他十八岁的生辰了,这些年他们也曾来往于这冷漠的江湖,在刀尖上赚着银子;也曾在一片草原花海中策马奔腾,在牧民的敖包中品着马奶酒......

    “哗!”

    一声说不清是碎裂还是泼洒的声音从竹屋的那面传来,这一声闷响打断了脑海中悠扬的长调。。

    唏嘘落泪。

    竹屋外有一片平地,掩藏在郁郁的竹林中,旁边还有一流小溪川流而过。平日里他们正是在那处习剑调息,他说他喜欢听那条小溪沥沥的水声。

    他的冢,便立在那处,一块玄石雕磨而成的石碑,上面空无一字,仅有他平日最喜爱的那一把佩剑,冷冷的插在身旁。”

    我猛然回过身来,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冰冷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