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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山庄依山傍水,汤池里引的都是自然温泉,刚一进来,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收拾的干净利落。
屏风后面,就是汤池,房间上方荡漾着淡淡的水雾,很有一种古风古韵的意味蠹。
“唐夏姐,我跟童晓要去外面看演出,你来不来?”
温泉山庄,每天晚上都有表演,老板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请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乐团,都是一些老手艺人,表演的才艺,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也算是山庄的一大特色。
唐夏上学那会儿,也专程跑来看过,不过到底是过了那么年纪,又加上今天跑了一下午山路,累了,所以就推脱道髹。
“我想先泡一会儿,你们去吧。”
“那好吧,我们看一会儿就回来。”
初七笑眯眯的朝她挥挥手,就跟童晓一块儿离开了。
唐夏跑到更衣室换掉衣服,包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四十五度的汤池,温度有些偏高,唐夏刚下去的时候,很不适应,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慢慢的靠着池壁坐下,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她伸手将头发扎起来,绾成一个花苞头,慢慢的将自己往水里埋去,思绪却不由得飘到了今天下午……
福音庙在半山腰,兴许是很久没有做过这么剧烈的运动,只爬了一半,就走不动了,整个人一直强撑着,直到沈先生扭头瞧见了她的狼狈。
唐夏其实觉得挺丢脸的,又有些怨怼。
虽然并不是沈先生提出上乌峰山,可她还是不自觉的将怒气撒到他身上,因为那段记忆,她已经很久不去想了,虽然现在,她对殷承安的感情也淡了,但是当年为一个人那番不要命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重新回想的感觉,就像是亲手剥去已经结痂的伤口,虽然畅快,却也痛苦。
沈先生接收到她埋怨的眼神,顿住脚步,背对着她弯下腰,“上来。”
唐夏一怔,瞧着前面转过脸的两个丫头,红着脸推了沈濯云一下,咬着牙低声道,“我能走!”
沈先生半蹲着扭头望着她,唇角带着戏谑道,“又不是第一次,害什么羞。”
于是唐夏就想到那次高架桥上,她鞋跟儿断了,被他背着回去的场景,一张脸,倏地,就红了。
初七朝着她暧昧一笑,拉着旁边眼神复杂的童晓离开了。
“快点儿,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
沈先生淡淡的催促,周围时不时的路过一两个人,偶尔会好奇的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唐夏到底没好意思上去,她红着脸,一把抓起沈先生的手,小声道,“走啦!”
沈先生一怔,目光落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顷刻,眼中溢出一丝笑意。
他轻轻一拉,将她往怀里圈了圈,低声在她耳边轻语,“毛团这两天很吵,我猜它是想你了。”
唐夏耳根发烫,别过脸,努力调整着呼吸,语气还是有些僵硬,“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去看它。”
他笑了笑,呼吸吹动她的发丝,痒痒的扫过脸颊,唐夏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
沈先生神色温柔,微微俯身,极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发丝,甚至都没有让她察觉。
“我等你。”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唐夏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再也无暇去想当年发生的事。
之后的路,都是在沈先生一波又一波的挑/逗中度过,唐夏忙着应对沈先生,竟也忘记了累。
福音庙很小,两年前刚建的,跟那些大型寺庙根本没法儿比,其实就是两座瓦房。
寺庙里供奉的是乌峰山的山神,山里的人,总是对大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靠山吃山,自然也对山里的神明敬重。
这庙是山下村庄的山民出钱自建的,看管寺庙的是一个中年和尚,长相和善,说话也有些大师风范。
刚一开始,除了村里人,几乎没有外人来这里祭拜,可就在去年,村里有一个孩子得了急性白血病,庄稼人哪有钱跟孩子看病,化疗没几次,全家积蓄就花光了。
孩子母亲走投无路,就来这庙里长跪不起,后来庙里的师父,就告诉她,让她把她家院子里的枣树给砍了,就能找到答案。
那女人慌里慌张回到家,就让她男人砍树,结果枣树放倒了,意外的在树下发现了一坨白乎乎软绵绵的东西,村里老人一看,直呼是太岁。
村里发生点儿事儿,立马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市里不少人也慕名而来。
太岁毕竟是稀罕物,传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当然,没有传说那么夸张,但功效也不可小窥,当即就有人说要出五十万买了。
那家孩子看病,最缺的就是钱,自然欣然答应了。
钱有了,骨髓配型也找到了,兴许真的是山神保佑,那孩子手术很成功,打那以后,福音庙的名声就传了出去,现在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祈愿。
唐夏他们来的时候,正有几个人在跪拜山神。
庙堂太小,挤不进去更多的人,他们几个就在外面等着,庙堂外面,有一座祈愿亭,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祈愿牌,比肩继踵,一个挨着一个。
“施主要祈愿吗?”
身后传来一个厚重温和的男音,唐夏扭过头,之间一个穿着棕黄色僧袍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他头上戴着一个黑布小帽,脖子上挂着佛珠,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眼角皱纹明显,看上去朴实忠厚。
唐夏略微怔了怔,还未开口,初七就跑过来道,“老师父,你是怎么知道那枣树下的秘密的?”
师父笑了笑,道,“佛曰不可说。”
初七撇撇嘴,又问道,“那这儿真有传的那么灵吗?”
“心诚则灵。”
初七叹了口气,“老师父,你可真会打太极。”
大师微笑,“小施主,这世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几人能参悟得透,既然如此,又何必事事都要知因求果?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无色无相,无嗔无狂,无欲无求,皆为大智者。”
初七抓了抓头发,挑眉道,“你说的太高深了,我听不懂,我要祈愿。”
老师父笑了笑,起身去庙堂内拿祈愿牌。
唐夏却瞧着远处山间薄雾微微出神,大师的话,她也并不能完全参悟,无谷欠无求,若非思想境界高超,只怕极难做到,但是大师有一句话点醒了她。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本就是幻象,愿意懂你的人,自然会懂,不想懂得人,怎么都不会懂,当年乌峰山的事,只要殷承安稍微用点心查一下,绝对能查到,可他却没有,她还傻傻的以为有一天,他能发现,现在想想,他也许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裴苡微,那所谓的救命理由,不过是他为自己的爱,寻找的一个借口。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男子身上,他此刻正背对着她在打电/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但他背影的轮廓,在她眼里却愈发清晰起来,他对她,是虚还是实呢?
正在她思考间,男人扭过了头,她的视线来不及收回,被他逮个正着,唐夏略微尴尬的别开眼,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接着眼前就多出以上深棕色的登山鞋,沈先生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肩宽腰窄,活生生的衣服架子,怎么穿都好看。
唐夏低着头,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突然,她感觉发丝上有轻微的***动,唐夏怔了一下,抬起头,沈先生受伤捻着一片浅黄色的树叶,漆黑的眸中倒影出她的影子,浅浅迷人。
唐夏呼吸顿了顿,微微垂下眼帘,睫毛轻轻颤动,宛如起飞的蝴蝶,美不胜收,沈先生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点点凑近她的脸颊,唐夏捏紧拳头,慢慢闭上眼睛,心里,突然对这个吻充满了期待。
“沈先生。”
童晓的声音突然传来,唐夏心里一紧,微微别开头,向后退了两步,眼神盯着远处的山涧,神色略微有些尴尬。
沈先生蹙了蹙眉,转过身,淡淡的扫了童晓一眼,沉声道,“童小姐有事吗?”
他的语气虽然还是没什么起伏,却让人听出了一丝不悦,童晓怔了怔,脸色闪过一丝难堪,低下头,小声道,“我帮你拿的祈愿牌。”
“我不需要。”
沈先生淡淡说了一句,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拿起一根烟,夹在指间,越过她走开。
童晓小脸泛白,慢慢捏紧手里的祈愿牌,目光望向唐夏,眼神带着探究跟疑惑,最终什么也没说。
初七很快也跟来了,手里还拿着几支签字笔。
“唐夏姐,这个给你,把你心里最想的写下来,一会儿让二哥帮我们挂上去。”
唐夏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祈愿牌只有半个手掌这么大,做的很精巧,下面挂着一个小巧的中国结。
唐夏拔开笔盖儿,捏着祈愿牌,眼神不自觉的望向沈濯云,他侧靠着亭柱,右手夹着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烟圈淡淡的笼罩着他,薄雾蔼蔼中,他投过来的轻轻一瞥,让她心跳如雷。
心里最想的……
她心里最想的是什么呢。
唐氏?殷承安?还是……
她捏着笔,垂下眸子,慢慢在上面写下一串东西。
“二哥,帮我们挂起来。”
初七写完,就挥手叫沈濯云。
沈先生捻灭烟头,鞋子在上面碾了两下,跨步走了过来。
初七走过来,对唐夏道,“唐夏姐,给我吧。”
唐夏看了一眼沈先生,悄悄将那张牌塞到初七手底下,无意间瞥到了其中一张牌,隐隐看见上面似乎是一个人名,等她再想看的时候,初七已经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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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热腾腾的,熏蒸的人有点儿昏昏谷欠睡,唐夏打了个哈欠,微微合上眼皮,其实童晓写的那张牌,她看清了一个字。
一个“濯”字。
濯字为名的人并不多见,唐夏知道的也就一个,沈濯云。
童晓对沈濯云的心思其实从来都没有掩饰,那个女孩儿聪明伶俐,几次看她的的眼神,唐夏觉得对方可能认识她,不然也不会在初七明确对她叫出小嫂子后,还对沈濯云那么主动。
唐夏低声叹了口气,脑袋被蒸腾的有些昏昏沉沉,肚子也有些难受,她皱了皱眉,站起身,包上浴巾,准备出去透透气,结果到了试衣间,却发现自己衣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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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