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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是什么厚脸皮到恬不知耻的话!
“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早有预谋!”
弄雪恍然大悟般地拔高嗓音,怒冲冲地用纤纤玉指点着他的胸膛,只是人家肌肉发达,反倒点得她指腹肉疼。
听着她的指责,宫御月状似思考,状似轻佻,眉梢扬起,有点无辜地反问:“我是吗?”
迷惑,真真切切地自心里升起来,被掩饰在轻松调侃的表态之下。
他真的有预谋吗?
老实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他不想要让她身上这性感诱人的衣裙再被人窥探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用披风将她包起来,最好包得严严实实的,是以,在看到这件束颈的披风之时,他毫不犹豫地便选择了它。
至于她的吻痕,是刚好那么顺便,抑或是他早有一亲芳泽的打算。
或许吧……
“你少给我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哼!”
弄雪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看着他俊脸居然端着一副思考的迷茫模样更加气了,然而,即便气得跳脚,她却又拿他莫可奈何。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比脸皮更是比不过他的厚!
最后,只能忿忿地将披风的扣子一颗一颗地,仔细地,用力地,发泄地,系得紧紧的!
只是,束领最上面的扣子仿佛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扣不上。
讨厌讨厌讨厌……
她越扣越急,越急越乱,越乱越生气。
就在她乱得几乎要将丝薄的披风给拆了的时候,一双有着修长手指的大手轻柔地覆上她的手。
温热的掌心拂过她的手背,轻轻将她的手拉开取而代之,只觉得颈项触碰到他温暖指尖的功夫,扣子便已经被他扣妥当了。
他俊庞带笑,黑眸有着谜样的温柔安抚:“急什么呢,这样不就弄好了。”
温热的食指似故意又似不经意地抚过她柔嫩的下颚,大手顺势撤离。
热热的轻抚,透过敏感的下颚带来一阵暗颤的激情。
真是糟糕,被他轻轻一碰她就有感觉。
弄雪掩饰地撇撇唇,没好气地道:"少装假好人,还不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
反正一切都是他的错啦!
瞧她赌气似的撅起红唇,看起来好不委屈的样子。
宫御月只觉得胸口一阵柔软在蔓延,不自觉地,他的眼里揉入丝丝纵容。
"好好好,都是因为我的错,我是罪人,可以了吗?"
浑然不自觉地,妥协的话语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自己对她对宠溺。
事实上,这么宠着她的感觉还不错,他不是那么想制止自己。
"你本来就是罪人!"弄雪睨他一眼,尽管嘴上还不饶人,然而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宫御月无声轻笑:"嗯,那我这个罪人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惹你生气的好。"
说着,他当真转身就朝牢门离开而去。
锁着的拦门对他丝毫没有阻拦的作用,他的身体犹如穿过空气一般穿透那道拦门,仅在门中留下淡淡的银光,慢慢消散……
弄雪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被这神奇的穿墙壁给震撼住了。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到了牢门外,她才如梦初醒地恍然回过神来。
"等等!你要到哪里去?你不是说会留下来陪我的吗?"她心慌慌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却无法穿过去,只能隔着门干着急。
宫御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向她,眉梢轻轻一挑。
"我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你不是看到我就生气,惹淑女生气非君子所为也。"
他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弄雪气恼地盯着他,咬牙切齿。
吼,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如果她够有骨气,她就该大声地跟他说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嘴巴张开,又合上,再张开,又合上……
最后,还是哑口无言,只能用不太具备威胁力的凶恶目光瞪着他。
他敢走试试看!
见她赌着一口气的可爱模样,宫御月暗笑在心。
这倔强的小女人,即使生气也这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一再逗弄她。
"怎么了?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我在听。"他俊逸的脸庞漾开很有耐心的微笑。
只是,那笑意看起来……捉弄的意味如此明显。
明显得让人感到如此刺眼。
"……"弄雪紧紧抿着唇,就是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目光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球,直要将他烧成灰才善罢甘休。
好半晌,他就是这么笑吟吟地很有耐心地与她对视,等她开口留他。
然而,他错估了这个小女人的倔强程度。
末了,他终于不得不佩服她这干瞪眼的功夫。
啧啧,真是功夫到家,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她眼睛不累吗?
不过,他可舍不得累坏那双清灵迷人的眼睛。
"我就在旁边,不用担心。"
"旁边哪里?"她怀疑地眯起眼睛,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
宫御月稍稍侧首看向最深处的一个阴暗转角,那里,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边转角没有光线,我会藏身在那里,这样有人来也不会轻易发现我的存在,如果你不想一直被人当嫌犯关在这里的话,只能听我安排暂时自己呆在牢里了。"
他开口解释道,话中有着计划。
继而,他又转过头来,黑眸灼灼隐隐带着笑意地看着她又说道——
"还是你比较愿意一直一直地跟我在一起,即使一直被关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你少臭美了,要滚就快滚。”
弄雪不屑地撇开脸,连看都懒得看这个自大又自恋的家伙。
半晌,不见回应……
她忍不住把脸转正,却看到他所站的地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愕然一愣,她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嘟哝:“这么听话,让他快滚还真的滚得很快呀。”
哒、哒、哒……
蓦地,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弄雪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提着竹篮的官兵走了过来,淡淡的饭香从篮子里溢出。
原来宫御月那家伙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才闪得那么快。
“咚!”
官兵以一种轻蔑的态度将竹篮重重放下,粗声粗气不耐烦地道:“吃饭了。”
“我说大哥,你既然这么委屈就别送饭了,反正我也不饿。”
狗屁啦,她饿得很,闻着饭香,嘴里酸水直冒。
官兵没想到一介囚犯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还是个弱小的女人,顿时脸面挂不住地发怒了。
“啰嗦什么,赶快吃,小爷我没时间跟你耗,大把事情要做!”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将篮子里的饭和菜拿出来,粗鲁地从门栏中间塞进去,重重放到地上。
由于动作太粗鲁,米粒晃了一些出来掉在地上。
看着零零落落的米饭,弄雪气得冒烟。
“我不吃!”她跟他卯上了。
喵喵的,她看起来像只摇尾巴乞食的狗吗!
官兵轻蔑地看她一眼,然后提起篮子:“不吃拉倒。”
不屑地扔下这一句,他便提着篮子如来时一般踩着有点机械化的脚步声离开。
“喂你……”看着他从头到尾蔑视到极点的态度,弄雪气得咬牙切齿。
只是,任凭她怎么气又有什么用,人家根本就不甩她,不消一下子就消失了。
无奈地看着地面上的两只碗,弄雪深深吸一口气,以平复胸口的怒火。
然而,吸进的空气中,那股浓郁的饭香也窜入她空荡荡的五脏庙。
好饿!
她咽了咽口水,郁闷地瞪着碗里零星几根发黄的青菜,再看看只剩下一半的米饭,内心开始作天人交战。
很想吃……要吃吗?
——“不行,不能吃!”
真吃了,岂不是要被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送饭官差彻底看扁了。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离开,又看不到。
——“那也不能因为别人看不到就这么没骨气吧!”
“嘶……”
口水快流出来了,她不自觉地吸回去。
当她后知后觉地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什么挣扎都撇到脑后去了。
实在是好饿啊!
她很没骨气地蹲下来,拿起筷子,拨开发黄的青菜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入口的其他配菜,意外地发现——
“鸡腿?!”
惊喜地夹起,凑近鼻子深深嗅了一口。
“好香!”
她又吞了吞口水,张开嘴巴就想咬。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吃一只下了药的鸡腿。”
宫御月懒洋洋的嗓音从阴暗的那边传来。
张口咬下的动作瞬间停滞,她啃咬的姿势成僵硬的石膏状,眼瞳挣扎地直直盯着就在嘴边的鸡腿,闻着它散发的油麻香味,口水顺着嘴角滴了一滴下来。
“嗒……”
口水落地的声音,在这时间空间都似乎静止之中格外响亮。
她就这么石化般地盯着鸡腿,肚子咕咕作响,一时间无法完全死心。
见状,宫御月没好气的嗓音再次传来:“不想死的话就放下那只鸡腿。”
终于,她舔了舔唇,不甘心地将鸡腿放下,不,是泄愤地狠狠地摔到菜碗上,用力过大连菜碗里面发黄的菜根都被震掉出来。
“啊——那个混蛋,干嘛要对我下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气愤怒吼一声,然后……泄气地垂下双肩,有气无力地表达她无限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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