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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知道自己选秀第一关就会刷下来,于是,安安心心的呆着,假装自己没有任何计划的过着,当然,计划已经非常无懈可击了,江容已经同明拙反复论证了好多次。
因要捐给明慧的地已经选好了,就在江家庄附近,江容索性把中间隔着的地也全高价买到,承诺以后庙里僧众的菜蔬也一并提供,交换条件是这个庙也勉强算江家庄的半个家庙,以后做法事法会都要优惠些。
明心掂记着滦州的庙与邻人,协助明慧处理了一些事务后就赶回去滦州,迟一阵子会再来协助明丰收。
江容让他不用担心,这边盖庙建寺,一应杂物钱款,江家庄会全力支持明慧,江禄会帮明慧处理琐事。
虽然明慧年轻没有名气,可是江家庄一向大方,周围其他地主的佃农也是受益不少,听讲江家庄要盖家庙,也会惠及周围人等,很多农人都是过来免费帮忙出力做事。
感受到信众的热情,明慧决定主持盂兰法会,超度周围的亡魂。
江容心想自己可能很少有机会回来看明慧再主持法会,不,是在江家庄这里主持的法会,主动的提出承担一切费用。就算是其他穷人的费用也一并出了。
免费的法会自然是大把人捧场。一连数日,还没建成的寺庙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明慧极是欣慰。
明拙与江容站在高楼上看到远处的人群,感慨万千。
自由计划中的关键踏板人物之一江平在京城闷得不行,不甘寂寞的江平就坚决要求江容一起去看下路线,顺便看下京城的繁华,江容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再看到的繁华,其实是江平以此为借口想逛下街透下气。
一直监视着江容的车尔达对此次外出极为敏感。
去年重阳那天车尔达见到过江平,他对江平印象深刻,一发现江平同江容一起出去时,他就立刻去向格尔斌汇报。
格尔斌右手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让车尔达详细讲解此事。
车尔达细细讲了去年的情景,又尤其强调江平的身手,“江平武功高强,当然比不上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大人您,但是已经比许多御前带刀侍卫要强出不知道多少了。京城能同他比的人应该也不是很多,他带着江容从太湖春的三楼跳下去,完全没有任何起势,就那样飘下去,落地也没有任何翻滚动作,就直接稳稳着地。”
格尔斌让车尔达多安排人手继续跟踪江平,看他在哪里出没,都与些什么人来往。
被人跟踪的江容同江平最后确认了行事地点,一个人不太多,也不太少的街角,不至于八卦传得纷纷扬扬,也不至于没人看见的地方。
两人商量应该没有遗漏问题后,江容对江平说,“你要是能带走我就是最好,不能带走也没什么,反正格图肯是不会伤害我的。可是如果你落到他们手中就不好了,如果我尖叫那也没啥,只要格图肯在场都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要分心。实在不行你就自己走,你不落在他们手上,我就不担心。你帮我,我不愿意把你搭进去。”
江平点头,他喜欢江容这样的安排,帮助朋友是应该的,但是不要搭上自己,这样,才是正常的人。
大家都是为了活得更好,而不是为了活在歉疚之中。凡事尽力而为就好。
日子过得也飞快,选秀的时间也到了。
七月二十二日,是正蓝旗镶蓝旗选秀的日子。
济兰把穿着标准的选秀朴素衣服江容送到格穆德家门口。
江容穿着蓝色净色旗装,头上梳着大辫子,描了下眉,显得有点凶,她没有耳洞,就在耳上夹了六只银耳夹。襟前挂一个布条,“正蓝旗格穆德佐领下闲散乌尔登之女”。
乌尔登在太仆寺是临时的,不是正式的,于是江容就觉得临时不算职务,就是闲散喽。
五秀上届选秀已经参加,因为年纪小,只是记了名,这次还得一起去看结果,她虽然也打扮得清清秀秀,一眼看上去就与江容不同,就是温室里的花同野生的花的区别。
江容看到五秀时,不禁想起以前济兰喜欢过她,现在济兰已经娶妻,五秀还要选秀,前途未卜。
人生无常哪。
选秀是有一套规矩的,如果不打算有什么想法的秀女,按要求做就好。
下了骡车秀女们依序从神武门进去,太监让秀女们排好队。
太监们按册子点名,然后秀女们站过去,有的记下名字,有的就直接过去了。
点名点到江容时,那负责的大太监多看了一眼,江容有些害怕。结果并没有发生什么。没有记名。
退出来,江容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感觉了心跳过速后的疲倦。
出了神武门,江容找自己坐的车坐回去。在格穆德府前,格图肯同江容打招呼,江容很疲倦的说累了要回家,随格图肯说什么也懒得出声。
格图肯觉得很是没趣。
江容坐着济兰准备的马车回家。
格图肯说改天去找江容。
江容不置与否。
格尔斌笑着让格图肯一起骑马远远跟在江容的马车后面。
格图肯纳闷的问格尔斌出什么事了。
格尔斌但笑不语,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平按约定出现。
格尔斌挪揄的对格图肯说,“你看,人家根本不打算同你过日子的。你死心吧。”
格图肯说,“同姓不婚的,那个应该是他们家养的家人吧。”格图肯还是欺骗自己。
格尔斌笑,“江容明明是姓舒穆鲁的,怎么会可能同汉人同姓呢?你也不要太自欺欺人了。醒醒吧。”
江平拦住江容的马车后,按计划是江平拉出江容,然后就策马狂奔,于是,下人也没办法不是么。
结果计划外有一群人围上来,江平还以为是江容为了增加演出的真实性。他哪里知道江容此心中大惊,这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格尔斌笑话格图肯,“你什么都依她,你对她那么好,百依百顺,她根本心里没有你的影子。你死心吧。”
江容与江平并排站着,江容也从装饰华丽的刀鞘中拔出自己的刀。
格图肯心中愤忿不已,气血荡漾,脸色苍白的问江容,“你是要离开京城,对不对?”
江容面无表情的言简意赅的回答,“是。”
格图肯心中愤忿不已,气血荡漾,“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样对我,让我成为全京城人的笑柄。”
江容其实心中也有些歉然,“你对我好,那我及笄时,为什么老远的亲戚都会送礼物过来给我,你近在京城,却不闻不问,不仅什么礼物都没送过来,还带带一堆女人出去玩,羞辱我。你好意思说对我好。”
格图肯黯然,“我那时确实没想到,”他又抬起头来,“我生辰比你刚好早一个月,你不也一样没送过什么礼物给我。”
江容高傲的说,“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凭啥我要送东西给你。”
格尔斌心中恼怒,笑吟吟的对江平说,“你放下江容,我们当没发生这事,你可以毫发无伤的走开。”
又对满脸通红的格图肯说,“看到了吧,这丫头就是恃宠而骄,不要同她讲那么多,弄回家慢慢管教好了。”
格尔斌一闪而前迅如闪电拉过江容扔给格图肯。
江平也出手,终于慢了半拍。
格尔斌冷冷的下令,“拿下反贼。”
格尔斌又笑嘻嘻的同江容说,“你若答应好好跟着格图肯过日子,我就放了这个反贼,不然……”
江容大叫,“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江平哥一人,真是胜之不武,有本事单打独斗。”
格尔斌说,“对反贼还讲什么单打独斗,不过我让你心服手服,让你知道这个江平也不是天下第一。”
格尔斌下令众人停手。
江平看了江容一眼,江容轻轻点头,江平拔足欲奔,却被格尔斌拦在前面。
车尔达在一旁笑着说,“格大人是我们满洲第一巴图鲁。就算单打独斗,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占到便宜。”
江容心里很怕,恶狠狠的看着格图肯,“若是江平死了,我也没法向他家长辈交街,不如你先杀了我吧。”江容也只有欺负格图肯的本事。
格图肯绝望的看着江容,拿刀放在自己脖子上。
格尔斌骂他,“你真是不可救药了,你不要后悔,”
格图肯幽幽的说江容,“你一定要好好过,你过得不好,我会伤心的。”
江容不觉动容眼圈红了。
格图肯泪水也流出来了,又低声说,“你若是回京城,就来看我吧,大家总是这么年的朋友。”
江容说好。
格尔斌冷冷的说,“你若是喜欢他,就留下来同他一起过日子,若是不喜欢他,又何必留个念想给他。”
江容的心肠硬起来,奔向江平。
格尔斌一刀砍向江平。
此时突然跃出一个白衣蒙面人单手格住格尔斌的手臂,另一手提着江容。
江容尖叫江平快跑。
江平拔足狂奔后回头,只见蒙面人提着江容飞速掠走。
事出突然。格尔斌亦未曾防备有变。
格尔斌策马狂追,终是追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人影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