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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落雁也重新遭遇了人生一大囧事,竟然掉牙了。从前几日第一颗门牙摇摇欲坠,至今天早上光荣退休为止,她也要重新开始把满嘴的乳牙换一遍。她原本想把自己掉下的牙齿收集起来,但才集了两颗,便觉得这个想法着实是恶趣味。
特别是柳沉鱼才刚从鬼故事的惊吓中走出来,见着她的牙齿,免不了又浑身起鸡皮疙瘩。
柳落雁有些郁闷,怎么自己先换牙了,小鱼还是没反应?难不成她自己,是早熟品种?
这么想着,柳沉鱼便也时不时地摇着自个的牙齿,老说酸麻。才喊了几天,小鱼第一颗门牙也退岗了。
这会柳落雁就心理平衡了,省得小鱼老是取笑她,讲话漏风。待小鱼掉光两颗大门牙,也不可避免地跑调时,柳落雁便十分不给面子地捶桌大笑。
每隔一段时间,姐妹俩都相互报告,哪颗牙齿掉了之类。然后再按着老妈的吩咐,若是上面一排掉的牙齿,便往二层屋顶瓦片上扔;若是下面这排的,则往厨房顶上扔。
柳沉鱼奉若神明,每每都一本正经闭拢双腿直直地做扔投这个动作,生怕将来长一口不齐的牙齿。柳落雁才不管这些,找了个角落,把牙齿给埋地底了。
这天周六,沈秀英不敢松懈,仍大门紧闭窝在桔园。
两姐妹在竹苑洗完衣服,正准备同小夏一块去桔园喂鸭,岂知一打开院门,便见两个奇怪的陌生人。
这段时间,柳家上下都高度警戒。柳落雁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便衣!
两姐妹使了个眼色,柳落雁便偷偷地折回去通知在医疗室里头的老爸暂回避。待她返回大门口,见那个怪叔叔和怪阿姨还在缠着牙齿漏风的柳沉鱼问东问西。
柳沉鱼嗯嗯啊啊,指手划脚,偏又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把那两人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柳落雁捂着嘴就笑了,真没料到小鱼也这么顽皮。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怪阿姨放弃了与柳沉鱼对话,转而问向后头的柳落雁。
柳落雁一嘴牙齿掉的更厉害,故意朝他们笑的没牙没眼的,那模样要多傻有多傻。
“得,碰上两傻冒!”怪叔叔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
柳落雁急了,含混不清地抗议,“你才傻冒,你们全家都傻冒!“
“啥?”幸好那怪叔叔没听明白。
柳落雁想想装傻也不是办法,关键是要把这两人打发走了,于是忙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是谁?”
怪阿姨总算听着句人话,欣慰道:“我们是你爸妈的朋友,许久未见,他们在家吗?”
“哦,是朋友啊?”柳沉鱼放松了警惕,忙朝这二人微笑陪罪。
柳落雁怕她乱说话,故意支开她,“姐,去厨房烧开水,给叔叔阿姨泡茶。”
“家里有热水。”柳沉鱼小声地嘀咕,但一看小雁的眼色,便心领神会,钻进厨房就没出来过。
柳落雁把怪叔叔怪阿姨往客厅里头领,嘴上客套地说些因漏风而含混不清的话。
怪阿姨逮住柳落雁问东问西让她脱不开身,那怪叔叔则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东看看西转悠。
“小妹妹,你爸不在家吗?”怪阿姨笑的一脸慈祥。
柳落雁很合作地回话,“不在家,一早出诊去了。”
“那你妈呢?”
“也不在家。”柳落雁心想,这才是重点吧。
“那你妈什么时候回家啊?”
“不知道。”瞧瞧,光问她妈什么时候回,一定是搞计生工作的同志。连周末还便衣出动,真是辛苦了。
四下转悠的怪叔叔回来,朝怪阿姨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家里没别人。”
柳落雁耳尖,听他们的话,更加坚定了一开始的怀疑。
怪阿姨很失望,起身告辞。
柳落雁听到他们出门的时候说什么改天再来,一颗心又提起,看来在小秋安全降落前,家里得加强警备。
柳沉鱼悄悄地跟上来,与柳落雁交换了个眼色,暗自都松了口气。
正当她们准备回头去通知她们老爸警报解除,可以出来时,却听得那怪阿姨在问,“小弟弟,知道这家的大人在哪吗?”
柳落雁心一紧,忙探出头去,却见柳焱夏小朋友一脸呆傻地望着来人。
柳焱夏不解,这阿姨指的人家,可不就是自己家嘛?
但偏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那怪叔叔又在抱怨,“这乡下孩子,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傻冒!”
柳焱夏可不像他姐姐们都掉牙,当即愤怒地叫嚷道:“你才傻冒,你们全家都傻冒!”他从二姐那偷来的话,骂人绝对有杀伤力!
怪叔叔一脸错鄂的表情,又气又恼偏又不能拿一个小孩子怎样。
“该骂,谁叫你嘴上不留德。”怪阿姨白了他一眼,遂尔蹲下身子,更是一脸耐心可亲滴,“小弟弟,这是你家吗?”
柳焱夏瞄见门口闪现的柳落雁,忙冲了过去,大叫着,“二姐!”
柳落雁心里暗暗叫糟,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两烦人苍蝇,岂会白白放弃套小夏话的机会。
果真,那两狗皮膏药又粘上来了。
“这是你弟弟?”怪阿姨仍是一脸可亲的模样。
柳落雁点头,很热情地道:“叔叔阿姨里面请,进来再坐会嘛!中午就留在这吃午饭了,反正我爸去出诊,不吃过晚饭是不肯回家的。到时他喝的醉熏熏的,没个大人帮忙,我们也没法把他搬上chuang去......”
怪叔叔刚跨进去的脚停在半空中,狐疑道:“你妈不在家啊?”
“啊?”柳落雁笑的一脸牲畜无害,“我妈去云南一个远亲家去了,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这么久?”怪阿姨也开始怀疑了,“你妈舍得丢下你们几个孩子,一走一年半载的?”
“唉......”柳落雁哀怨地叹气,“没办法,谁叫我们家穷呢!我妈跟朋友去云南做点小生意,说是想赚点钱改善家里的生活。哎,叔叔阿姨里边请啊!”
“啊,不了不了。”怪阿姨连连摇头,“我们下次再来了。”
“等等。”怪叔叔仍是半信半疑,揉了把脸,呲牙咧嘴笑了个,“小弟弟,想不想妈妈?”
柳焱夏白了他一眼,冷哼着窝进柳落雁怀里,拿个小屁屁对着他。哼,太低估柳焱夏小朋友的智商了。刚骂了他傻冒,他可是很记仇的!
“好了,走吧!”怪阿姨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拖着不死心的怪叔叔走了。
见他们走远了,柳沉鱼小声地问道:“为什么是云南?”
“云南那疙瘩离家远呗!”柳落雁总算是长嘘了口气,吩咐小夏摸上二楼,去查探那二人是不是真走远了。
柳燕飞从医疗室里间闪了出来,夸赞道:“孩儿们,干的不错!”
柳落雁贼笑,“那可不,俺可是武装到牙齿滴!”
众人望着她一笑,露出尽是缺口的牙,忍不住憋笑。
哎,真是苦中作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