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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没见过,怎么可以乱说!”洛青烟目光闪烁。
洛然见状便问:“我没见过,难道你见过?”
“我当然见过,洛嫣姐姐就是死在这些怨灵手里的!”洛青烟目光又变得怨毒起来。“三年前天才之争刚结束,洛嫣姐姐就被宗主罚到煞墓中。进到煞墓的人,除非神纹六阶之上,不然就会被煞墓里的怨灵迷失心智。洛嫣姐姐自知无法活着从煞墓中出来,就把她自己的命牌给了我,自己带了水境进去,她在煞墓里的每一天,我都知道是怎么过的。”
洛青烟说起来也不停顿,又道:“刚进入煞墓,洛嫣姐姐十分小心,只在煞墓边缘修炼。因为宗主说,只要洛嫣姐姐能达到神纹六阶,就会放她出去。洛嫣姐姐心里抱着这个想法,小心翼翼的修炼。可是煞墓里神纹之力含量要比外面少很多,洛嫣姐姐修炼了半年也没有什么进展。”
“后来我发现洛嫣姐姐开始自己和自己说话,但是就像是和别人对话一样。我那时候反应过来,洛嫣姐姐应该是被怨灵迷惑了,我去找了长老、也找了宗主,可他们都不愿意放洛嫣姐姐出来。我没办法,只能看着洛嫣姐姐一点一点改变。她……”
洛青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对洛嫣十分有感情,说起洛嫣便是停不下来。“洛嫣姐姐、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眼睛、眼睛都是绿色的。有时候会对着空气大声咆哮,有时候会浑身不住地颤抖。长老说洛嫣姐姐是被怨灵怂恿了,吸收了那些含有怨气的力量,失去了神智。自那之后,洛嫣姐姐一天比一天奇怪,她开始疯狂的伤害自己,会不停的向山壁撞去,也会从悬崖上跳下来。就算是整个身体都伤痕累累,她也像感觉不到一样。”
“洛嫣姐姐就那么折磨着自己,变着法子折磨自己,直到……命牌破碎。”洛青烟喃喃自语:“你们知道么,我有多喜欢洛嫣姐姐,洛嫣姐姐是顶尖的天才,是整个洛家最天才的人。我最崇拜的就是洛嫣姐姐了,因为洛嫣姐姐,我特意央求父亲把我的名字也改成了‘烟’,这样洛嫣姐姐就能记住我的名字了。”
“可是!都是你,洛然!要是没有你的出现,洛嫣姐姐不会变的,她那么善良,都是因为你!她才会嫉妒的!也是因为你,她才会被宗主惩罚的!洛然,为什么死得不是你!不是你!”洛青烟咆哮着,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用尽了她所有力量,声音很虚弱。
洛然看了眼洛青烟,为她对洛嫣的感情感动,但感动归感动,并不会改变什么。
“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不会遇见挫折。即使没有我的出现,以洛嫣嫉妒狭隘的性格,她也获不得什么成就。”
“谁说的!要是没有你,洛嫣姐姐也不会嫉妒,没有你,洛嫣姐姐不会受罚!”
洛然淡淡的说道:“遇见我,只是提前激发出洛嫣嫉妒的性格。没有我,她遇见别人也会嫉妒,以她的天赋,这世上有很多人都会超越她。那时她也会嫉妒别人,说不定早就死了。”
“不、不可能!”洛青烟嘴上说着不可能,眼底却涌上了眼泪。还记得洛嫣姐姐初次与她说话时,便是让她给年仅三岁的洛然送一碗粥,那时她不知道粥里有什么,还在为洛嫣姐姐与她说话高兴。
可后来洛然吃了粥后,就开始上吐下泻,差点死掉。她被宗主叫去问话,洛嫣姐姐却威胁她不准说出是洛嫣姐姐叫她送得粥。那时她就想过,那粥里是不是被洛嫣姐姐放了什么,可她觉得她一直崇拜的洛嫣姐姐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不会对才三岁的洛然下、药。
那之后呢……洛嫣姐姐好像很长时间都没理过她,直到又一次叫她去、偷袭洛然……
洛青烟说着,眼泪不停的留下来。她不愿意承认她一直崇拜的洛嫣姐姐、心肠歹毒,一直蒙骗着自己。可那些早就被她尘封的记忆,此时却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洛青烟哭着哭着,嘴里开始吐出大片的鲜血,眼神也恍惚起来。她挣扎了一下,支撑着上半身爬起来。“洛、洛然,我和洛嫣姐、姐,欠你一个道歉。洛嫣姐姐死了,我替她……”
“对不起……”虚弱的声音,轻得不易察觉。说完后,洛青烟就倒在了地上。
小妖拉着洛然衣袖,缩在一旁。“姐姐,她死了。”
“嗯。”洛然点了下头,看着洛青烟的尸体,没再说话。
洛青烟把她骗到煞墓中,她没生气,因为进煞墓之前她就知道洛青烟设了一个骗局。洛青烟骂她时,洛然虽然生气,却不至于气得想杀了她。小妖出手她是意外的,但小妖是为了她才出手的。归根结底,洛青烟的死她应该担负所有责任。
挥手在地上轰出一个大洞,她将洛青烟埋葬进去。也许是因为洛青烟罪不至死,也许是因为她最后的道歉,也许是因为死者为大。不管是因为什么,洛然都不忍心将她抛尸荒野。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出去啊?”埋葬了洛青烟后,小妖就急忙问洛然。大眼睛还在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很害怕的样子。
洛然轻叹了一声:“姐姐也不知道。”
听洛青烟所说,这煞墓应该是洛宗隐秘的禁地,平时不会有人来。煞墓外布着结界,她只能隐约的察觉到有结界的存在,根本打不破。
她们好像被关在煞墓里了。
“呜呜呜,妖妖不要。”小妖抱着洛然委屈得直撇嘴:“妖妖好不容易才从古墓中出来,又被关在了什么煞墓里面,妖妖不要。妖妖要出去,妖妖要吃肉肉,妖妖想抓蝴蝶。”
小妖撇着嘴,难过极了。
洛然赶忙安慰小妖:“妖妖乖,姐姐会想办法带妖妖出去的。”
“真的么?”小妖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姐姐,你要是不带妖妖出去,妖妖会死掉的。”
“这里没有太阳,没有阳光,妖妖照不到光,就不能开花了。”小妖摸着头上的小白花,一本正经的说着。
洛然额上飘下一阵冷汗,很想问她在古墓的一百年怎么过的?古墓里别说阳光了,连黑夜都没有,那一百年没照太阳,她是怎么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