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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慕容映雪的身份,对于钟暮山来说,一直就是一个迷。
但是,尽管如此,钟暮山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因为,目前,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
那就是这一天,金婆婆又来了。
这天,慕容峰正在和重负热商量着莲花盛宴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慕容峰正疑惑是谁造访,而下人没有汇报的时候,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钟暮山,我不亲自到,还望你见谅。”金婆婆说道。
“您是怎么进来的?”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金婆婆,钟夫人很是惊讶,于是情不自禁地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金婆婆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看着钟暮山。
那笑容,就像是一个朵枯萎的罂粟花,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种禁忌的意味。
而钟暮山就没有像钟夫人那样的疑问,甚至,他都没有想过去发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个金婆婆,没有什么做不到。
三百年前,她都能就救莲花,为此钟家蒋家和庄家都答应了那样的条件,可见这个金婆婆的发力是多么的巨大,因此,一个小小的钟家,金婆婆又怎么会进不来。
而那些所有的守卫,也只是能抵挡着一些手无寸铁的凡夫俗子,对于武功高强的金婆婆。这一切都是笑话。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对着如此厉害的金婆婆,钟暮山不寒而栗。他不由地就想到,如果自己不按照金婆婆的要求,将庄忠仁的孩子送给她,那这个金婆婆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所以,用莲心变出一个人,真是是迫在眉睫。
“夫人,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金婆婆有些事情。”钟暮山看了钟夫人一眼,示意她离开。
虽然不知道丈夫这样的意思,但是,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钟夫人还是知道,丈夫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于是她也回看了他一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里也都是担忧和提醒,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金婆婆,您怎么来了?”
钟暮山一边给金婆婆起茶倒水,一边试探着问道。
“我呀,实在是显得没有事情做,于是就想着来这里看看你们。”金婆婆说道。
然后,钟暮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样的话题。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沉默。
钟暮山继续倒茶。
刚泡好的茶很是清香,顺着茶壶里缓缓飘出来,让人很是沉醉。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却没有这样的雅兴,特别是钟暮山,一直盘算着要如何回到金婆婆。
“钟暮山。”这个时候,金婆婆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怎么了?”听到金婆婆叫他,钟暮山的手不禁一抖,手里的茶杯也差一点掉了出来。
“钟暮山,来之前,我就打听过你,也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传闻,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就年少有为,后来也一直将钟家治理得很好,据说,莲花有好几次都经受了致命的考验,而都是你左右周旋,才让莲花转危为安,看来,你也真的是为了莲花倾尽了心力了。”
说完,金婆婆就风轻云淡地开始举起来钟暮山给她泡好的茶,然后就一口口地开始品,好像自己不是一个客人,而是一个主人一样,在自己的宅院里,做着赏心悦目的事情。
与闲庭信步的金婆婆不一样,明明是主人的钟暮山,这个时候却多了好几份拘谨。
他不知道,金婆婆这一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闲来无事,然后来到这里,肯定一下这么多年来自己做出的贡献,然后在送上几句恭维的话?
肯定不是。
于是,钟暮山说道:“金婆婆您是在是过奖了,我毕竟是钟家的长子,而且,守护莲花,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况且,莲花也是三家这么多年来辛苦为何的一个心血,我总不能让它会在我的手里。”
金婆婆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然后,什么都没有说。
钟暮山不淡定了。
这个金婆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然后,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的茶很不错啊。”金婆婆再一次突然开口。
“哦,您要是喜欢,我就让人给您送过去一点。”面对着金婆婆这样的闪乎不定的说话,钟暮山也不知道该怎样应答,于是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着这个古怪的老太婆说话。
“这个就不需要了,反正,近期,我会经常来的,我要是想喝茶,也不是什么难事。”金婆婆阴阳怪气地说道。
钟暮山沉默了。
金婆婆刚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心想着如何将金婆婆周全应付,可是,如今,他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是猜不透金婆婆的心里,于是就干脆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金婆婆的发难。
“钟暮山,我知道,你们三家,特别是你们钟家,一直一来就是虎父无犬子,各个都是好样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你认为你自己,在这些人中,你算是怎样的呢?”
钟暮山刚刚将一口茶喝了进去,然后突然间听到金婆婆这样的问题,心里一急,差一点将口中的茶吐出来。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钟暮山赶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说一说自己在这些祖辈中有着怎样的地位,你不要妄自尊大,也不要妄自菲薄。”金婆婆还是那样的不紧不慢,好像自己就是和钟暮山在闲聊天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对于钟暮山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那些前辈比前来,我真的是不足一提。”钟暮山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偷偷地看着金婆婆。
“哎呀,你也不要这样的谦虚嘛。”
“这是真的,那些前辈才是真正的大家能人,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钟暮山坚持地说道。
“哈哈哈”这个时候,金婆婆突然冷笑了起来。
这个金婆婆,真的是让人捉摸不定。
钟暮山不解地看着金婆婆,然后更是手足无措。
“亏你有一些自知之明。”金婆婆看着钟暮山,收起来笑容。
钟暮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样情绪的极度变化中,钟暮山真的是应接不暇。
“钟暮山,虽然你也算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对于莲花也做过很多的贡献,但是,我告诉你,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你们三家,最不缺的就是能人,和他们比起来,你也就是一个庸常之辈了。”金婆婆突然很是严肃的说道,丝毫没有了刚才那样闲话家常的轻松。
“这个自然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和三家的前辈相提并论。”钟暮山很是客气地说道。
“好,即然这样,那你说,这样一个并不出众的你,是否能够做成你的那些佼佼者的前辈都做不出来的事情?”金婆婆恶狠狠的看着钟暮山,然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不能。”钟暮山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钟暮山不清楚的是,这样的兜兜转转,金婆婆到底要说什么,到底要表达什么样的信息,而她到钟家的目的,又是什么?
“钟暮山,三百年来,你们三家人都是规规矩矩地给我送上隔代的长子,当然,我也知道,骨肉难舍,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孩子送给一个陌生人,而且从此不能相见,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忤逆我的规矩,将孩子给我送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钟暮山摇摇头。
“那是因为,虽然他们都是高强的武林高手,但是,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是拿我没有办法,所以,既然无力对抗我,自然要老老实实地遵守契约。”金婆婆说道,口气里有着盛气凌人的意味。
而正是这样的口吻,让钟暮山感到很是不舒服。
“所以,”这个时候,金婆婆又看了一眼钟暮山,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也知道你和那些先辈们无法相提并论,所以,那些武功高强的先辈们都做不成的事情,你就不要妄想自己能过做成了。三百年来,不愿意履行契约的人不只是你一个,肯定很多人都想方设法地和我作对,但是结果呢,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而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毕竟,你的先辈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肯定更是做不到。”
说完,金婆婆继续举起来了茶杯,开始细细地品茶。
钟暮山这个时候完全明白了。
原来,饶了这样的一大圈,金婆婆想说道,就是这些。
她就是想让钟暮山自己都承认,自己和自己的祖上没有办法比,然后就警告自己,自己的祖上纵然是高手云集,但是都没有改变这个命运,都没有征服金婆婆,所以,自己也就不要妄自尊大,和这个常胜将军在斗争了。
环环相扣,可见,这个金婆婆真的是不简单。
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虽然金婆婆有着这样跋扈的态度,但是,钟暮山也没有过多的担心。
因为,可能是自己足够幸运,竟然无意间想起来自己爷爷当年的一个笑谈,然后便有了将连心变成人的想法。
这样一来,这个持续了三百年的诅咒,就没有了任何效力。
但是,为了让金婆婆不要怀疑,为了让金婆婆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万全之策,于是,钟暮山只好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然后说道:“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我的祖上都是法力无边,但是即便是这样,都还是要安分守己地去履行契约,所以,作为一个庸常之辈的我,自然也更不敢妄自尊大,您放心,金婆婆,既然这个约定已经有了三百年,我自然会尽心的遵守。等到庄忠仁的妻子将孩子生出来,我一定让你带走。”
听了钟暮山的话,金婆婆很是高兴,一种胜利的自豪感,让这个三百多岁的老人,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好,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没事了,我走了,对了,你的茶很好喝,我会常来的。”说完,金婆婆就要离开。
如今,对于钟暮山来说,这个金婆婆就像是一个瘟神一样,让人避之不及,钟暮山恨不得她现在就消失,永远地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
但是,这个时候,钟暮山却突然说了一句:“金婆婆,请留步。”
金婆婆楞了一下,然后不解地看着钟暮山。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金婆婆问道。
“金婆婆,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将庄忠仁的孩子送给您,但是,我还是有一个要求。”钟暮山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么多年里来,从来没有人敢和我金婆婆提要求。你还是第一个人。”金婆婆有些生气地说道。
但是,钟暮山还是执意要说。
“好,你的勇气可嘉,说吧,我倒是要听一听,你有什么要求。”金婆婆干脆做了下来,然后看着钟暮山。
“金婆婆”钟暮山开口说:“我想见一见蒋如云。”
金婆婆没有想到,这个钟暮山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什么?”金婆婆错愕地喊道。
“我想见一见蒋如云。”钟暮山再一次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