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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空调温暖,酒精促使她向温暖的地方靠拢,往他怀里钻了钻。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间,似是把酒气冲淡了,女孩眉头舒展。
暖橘色灯光下,男人脊背略微僵直,面色阴沉,衣服上斑斑点点的黄棕色粉底,猛地一看像很不美好的排泄物……
“嗝——”
一个嗝打的酒气熏天,檀木香也混合在一起。
前排许乔都忍不住皱眉,看向严重洁癖的男人,凭空生出冷意。
他降下车窗,呼呼的冷风铺天盖地的灌入她衣服里,四肢百骸都冷的打颤。
这种刺骨的寒意,把她的回忆瞬间拉回三年前,抱着温暖的物体不松手,软糯的嗓音是被酒精熏陶过的沙哑:“爸爸……”
哽咽中带着丝抽泣,眼泪落在他黑色马甲上,浸出一团深色。
“爸爸,栀栀想你……栀栀好冷……”
车窗降到一半他手蓦然僵住,顿了几秒又关上。
他深眸底敛,闪过一抹不宜察觉的微光,神色淡然的道:“我不是你爸爸。”
“不是?不是吗……”
她仰起头,撞进一汪古水无波的暗眸,心咯噔下呼吸都慢了半拍,泪眼婆娑带着迷离,缓缓笑道:“哦……”
“这不是陆政嘛……陆政,我老板……”
她盯着他,不管从口吻还是举止上,都透着浓浓的轻佻意味。
“你不是去见未婚妻了嘛?难道……是她不要你了……”
“上司的事情别打听。”
“不要拉倒,”她置若罔闻,搂紧了他的腰:“那我要行不行?陆政,我要你……”
许乔惊讶的睁大眼睛,主子的不喜形于色,还没有人敢当着他面喊他名讳,不禁为她担心,另外,这妆容是真的难以言喻……
不知不觉中,男人深沉的眸中多了丝复杂难以捉摸的神色。
“你喝醉了。”寡淡的嗓音似是极力压制的平静。
“什么喝醉……我清醒的很,”她轻笑,笑的眼泪都掉出来,笑的肩头颤抖不止:
“我就是喝了酒,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娇柔的声线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叹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等我回国替爸爸报仇,重振支家,还了你的情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迷茫的无助感跟摔在雪地里一模一样。
闻言,男人脊背略微僵直,长眉微拢,岑薄的唇抿出一丝凛冽的弧度,眼底的复杂无人看懂。
“舍不得我?”
他低沉的嗓音极具磁性,不咸不淡。
她脑子非常清醒,只不过是酒精麻痹了大脑,将心之所向彻底暴露在明面上。
“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内心的阴暗面很想现在抬头吻过去,把他抢过来。
“你没有未婚妻该多好……”
“要不你忘了她吧……”
她埋在他胸膛,即使知道这是错,也不想改。
除非他挣脱,她就绝不松手。
陆政抬起她的小脸,眸内映着她脏兮兮的粉底,意味深长的开口:“栀栀,是你忘了。”
“什么……”她耷拉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听到的话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障碍蒙住,听不真切。
只有两张唇瓣一张一合,粉嫩嫩的甚是好看,心之所向,她揪住他的领结和衣领往下拉,用力的抬头迎上他的唇。
许乔倒吸了口冷气,火速的把挡板升起来,画面太辣,他怕长针眼,怕被灭口。
女孩感受到他的僵硬,柔软无骨的手像条毒蛇攀爬圈住他的脖颈,与他更加密切的贴合。
酒气和烟草气息碰撞,一把烈火在心中越烧越旺。
陆政眉头隐忍的皱了皱。
女孩只觉脸颊被凉意覆盖,是他的玉扳指。
烟草气息和檀木香急促的攻城略地,正当支栀暗喜得到他的回应时,松开了她。
这个吻戛然而止。
车也随即停下,他没有任何言语,动作行云流水般把她抱到浴室。
“来人,”低沉的嗓音发出命令:“服侍小姐沐浴。”
女佣恭敬的垂首点头,他也回了自己卧室,脱掉衣服随意丢在沙发上。
阳台上,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衬衫,袖口捋到小臂,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
搭在围栏上的手骨节分明,指间夹了根香烟,深冬的雪景衬得夜晚更加静谧,烟云淡薄笼上他晦暗的双眸。
烟头碾在围栏上,从烟盒里又抖出一根,夹在唇缝中,点烟时,他习惯性眼眸轻阖,打火机擦燃的幽蓝色火焰在他脸庞跳跃一瞬。
火灭时,顺手从唇中把烟拿下来,白烟从薄唇溢出,朦胧在他清冷的脸庞前。
他沉吟着,眉目低垂,额前的头发挡住神情,昏暗的环境中分辨不出,只周身笼罩的气息变了。
“扣扣扣!”
他吐出烟云,淡声道:“进来。”
“少爷,小姐她不肯洗澡,说要……要见您。”
手夹着烟刚要递到唇边,顿了下,“不用管,你们忙你们的,让她一个人待着。”
少爷性格冷淡,古堡里的所有佣人都知道,不敢多言离开。
他凝眉望着远处,直到烟燃尽,手指传来灼热感,才碾灭,抬脚大步流星离开。
……
浴室内七零八落着都是沐浴用品和衣服,洗手台上还残留着卸妆留下的粉底,热水一直放着,云雾袅绕。
女孩伏在浴缸边沿,冲锋衣褪下只有短薄的吊带,白皙的肌肤泛着水光,低垂着头,黑发散落在浴缸。
“见我做什么?”
女孩没有回应,一动未动,似是睡着了。
他薄唇抿了抿,俯身把她抱到床上。
在他要喊女佣时被她一把拉过去,措不及防,被她压在身下,胳膊肘抵着他的脖子,标准的擒拿格斗术。
女孩瞪着并不清明的双眼,强撑着迸发最后的倔强,“什么人?”
陆政的眼底更深了,出手轻易的反客为主,一只手就把她箍住,沉声命令:“以后禁止玩那些游戏。”
女孩愣了愣,眼神变得迷离恍惚,傻呵呵的笑道:“原来是陆政啊……”
“对不起哈,刚才把你当成沙包了……”
两个酒窝衬得她含笑的桃花眼楚楚醉人,波光涌动,小虎牙也露出来,被热气蒸过的脸颊泛红,白皙的吹弹可破。
他皱了皱眉头,松开她,起身要走。
“谢谢你。”女孩软糯的嗓音低低的说。
陆政脚顿住,“明天早上的航班,迟到没人等你。”
她缩了缩,身上湿哒哒的衣物有点冷,低声喃语:“今天是爸爸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