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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杀人灭口
颜烬雪中午没休息，她要尽快寻找破案线索。
她拿着玉如意，来到皇宫巧工坊，找到掌司密谈。
颜烬雪直接问：“掌司你看看，这块玉如意之前的裂痕是不是在你们巧工坊修补的？”
掌司是个文雅的中年男人，有着巧匠严谨认真的态度，他首先令人找档案，皇宫里所有来修补的东西，都会记录下来。
在找档案的过程中，掌司仔细端详着玉如意说：“依下官看，这几个用来修补裂痕的金钉不是纯金，掺有杂质，皇家巧工坊没有如此粗糙的东西，应该不是在这里修补的。”
档案找出来后，果然从除夕至今这一个多月，没有任何关于玉如意修补的记录。
颜烬雪拧眉问：“这么说它是在宫外的作坊修补的，能不能从金钉的材质、花纹及做工上，看出属于哪个作坊？”
掌司笑了笑：“公主很会抓细节，嗯，这几个金钉的花纹比较特别，市面上不常见，这是一个线索。观其粗糙的材质，应该出自上不了台面的小作坊，但做工却很精致，一看就是老匠人的手艺。下官据此推测，玉如意是被一个小作坊的老匠人修补的。”
颜烬雪莞尔一笑：“掌司心细如发，从几个小钉子上看出了这么多东西，找到了线索，你若是当了县太爷，都可以去断案了。”
掌司谦虚道：“瑞雪公主过奖了，下官推测的未必准确。”
“这已经很难得了，多谢掌司的帮助。”
颜烬雪环顾屋里琳琅满目的首饰摆件，皆是精美的艺术品，都出自匠人的一双巧手，颜烬雪对这些手艺人充满了敬意。
出了巧工坊，来到僻静处，颜烬雪拍拍手，她的暗卫冷魂立即现身。
其实颜烬雪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一直跟着自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果然出来了。
颜烬雪即刻吩咐：“你速到帝都街上，去找老匠人开的那种做金银玉器修补的小作坊。查问是哪家作坊修补过这块玉如意，送去修补的顾客是谁，有何特征。”
冷魂揣着玉如意，领命而去。
颜烬雪知道破案事不宜迟，必须尽快行动，若令不会武功的太监出去，满城走着寻找太耽误时间，而轻功卓绝的暗卫会大大提高办事效率。
下半晌，冷魂回来复命：“主子，属下疑似找到了那家作坊，但坊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匠人已经溺水而亡。大约在属下找到他的半个时辰前，他淹死在自家的大水缸里。”
颜烬雪惊讶：“噢，能看出是自杀还是他杀吗？”
“看似自杀，实则是他杀，属下发现了死者身上有挣扎过的细小痕迹。”冷魂肯定地说。
颜烬雪拧眉：“这么巧，正在我们寻找他的时候，他就被人杀死了，应该是被灭口了。话说回来，你是根据什么推断死者是我们要找的人？”
冷魂认真道：“属下从他作坊的桌子缝隙中找到了一些金钉，和玉如意上的金钉进行比照，花纹完全一致，成色也差不多。”
颜烬雪拿到手里，对着光比照了一下，果然如冷魂所说。
颜烬雪沉思，假设害玉妃小产的幕后主使者就是姜皇后，那么她一定是听到了消息，知道自己要从玉如意上寻找线索，所以提前派人把修补玉如意的老匠人灭口。
既然杀人灭口，便基本可以肯定拿着玉如意去找老匠人修补的那个顾客，是姜皇后身边的人。他留下了什么特征，担心被老匠人说出来，认出来。
姜皇后身边的人，有三类，宫女，太监和侍卫，特征最明显的就是太监，他们长相阴柔，嗓音尖细，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所以，那个顾客是太监的可能性更大些，当然也不排除宫女，侍卫的可能。
颜烬雪转念问：“死者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没有老伴孩子，一人独居。”
这么说除了老匠人，没人看到那个顾客长什么样子，老匠人已死，还能从哪里寻找线索呢？
颜烬雪突然想起，巧匠们认真严谨，巧工坊里大都有修补档案。虽说老匠人开的是家小作坊，也保不准有随手记录的习惯，如果能找到这种记录簿就好了。
颜烬雪有条不紊地吩咐：“冷魂，麻烦你再跑一趟，去老匠人作坊里翻翻有没有记录簿之类的东西。如果能找到关于这块玉如意修补的记录，你就看看上面的时间，跟老匠人的街坊邻居打听打听，有没有谁看到那一天去作坊的顾客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外，可怜老匠人无端招来杀身之祸，又无亲人在身边，你给他的邻居一笔银子，让邻居把他厚葬吧。”
冷魂傍晚才回来：“主子猜对了，老匠人确实有一本记录簿，属下找到了，上面有玉如意修补的记录，您请过目。”
颜烬雪欣喜，看了看修补时间是正月初三，顾客的名字一栏打了个问号，写着——疑似公公。
正应了她的猜测，可惜老匠人已死，不能开口指认是哪个公公。
颜烬雪抬头问：“你从老匠人的街坊邻居那里，有没有打听出什么？”
冷魂点点头：“有，初三上午老匠人的邻居赵一在门口晒太阳，看到有人来敲作坊的门。赵一奇怪刚过完年，作坊还没开业，这么早就有顾客上门了。
看顾客是个小白脸，听说话的声音尖细，拖着长腔，赵一琢磨着可能是宫里的太监。这一段他印象比较深刻，属下一问，他就想起来了。”
颜烬雪惊喜，太好了，这么说赵一看到那个太监长什么样子了。
既然怀疑是皇后身边的太监，那么只要让赵一把皇后殿中所有的太监看一遍，从中或许就能指认出来了。
问题是，怎样把这些太监集合起来，又怎样让赵一过去认，这就困难了。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不引起姜毒后的怀疑，打她个措手不及。
办法颜烬雪今晚可以仔细想，总会有的。
她只是担心过了这么长时间，都一个月了，不知道赵一是否还记得那个太监的长相，能不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