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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了名的人回家安顿好家人后,便个个扛着把榔头来到了元英家门口集合。
在这段时间里,暮阳凭借着自己上辈子的记忆,将香草的形状画在纸上。
暮阳让元英拿给众人过目,村里不少人都认识这香草,长在高山矿石缝里,每人只需要带个背篓就行了。
暮阳打算跟他们一块儿去山上。
山路不怎么太平,尤其那香草又长在高山,暮阳虽然习武,可上辈子除了在冷宫那段日子,她平日里鲜少吃过苦。
此时恰逢正午,日头有些毒辣,暮阳顶着张苍白的小脸跟得微微有些吃力。
元英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她,“公子,要不您在原地等我们吧!”
暮阳就地坐下,扯开木塞灌了一大口水,然后将水壶递还给元英。
“都是娘生爹养的,你们吃得这苦,本公子为何吃不得?”
她爬了起来,抖抖屁股上的灰尘,又利落地跟了上去。
知了在林间吼得撕心裂肺的,滚烫的风吹过,带来香草的气味。
“找到了!”
最前面有人蹲下,轻轻扒开枯叶,一朵淡蓝色的小嫩芽倔强地站立在天底下。
暮阳走过去,嗅了嗅,是这味道没错了。
大伙儿干劲十足的,因为方才暮阳说过,她会按照重量将这些香草买下来,也就是说,谁采得越多,银子就越多。
这香草不能受潮,需要保证绝对的干燥,北矿天气太过怪异,很可能早上还是晴空万里,晚些时候便雷雨大作。
所以山下暮阳提前就安排了人手,只要他们这边采完一批,就会立刻运下山,免得遇上这样极端的天气。
原材料是有了,可这香薰的制作却是一道坎,暮阳回了元英家,便窝在一个土丘上,鼓着腮帮子,对着这些运回来的香草摸摸嗅嗅的。
天色不早了,她今日银子没带够,承诺了大家明日一定将大家的银两带来。
她带来的人大多是被从北矿掳走的,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暮阳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然后自己一个人回玉销记看了一下进度。
走的时候,她还顺带了几株香草回相府。
相府门外结了彩,牌匾上挂着个粉红色的花球和丝带。
付菁华此时正指挥者府中的人布置院子,看见暮阳过来,她上前拉着暮阳的手,指着相府里的布置。
“暮儿,看看喜不喜欢?”
暮阳这几日都快忙疯了,连明日是自己的及笄生辰都给忘了。
她点点头,便听到了龙瑶“哎哟”的一声。
暮阳看过去,原来是龙瑶瞒着付菁华,死活非得要爬楼梯给暮阳挂平安彩带,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付菁华皱皱眉,到底还是没舍得骂龙瑶,而是骂了她身旁的丫鬟翠萍。
“你这丫头,二小姐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就任由她胡闹?”
翠萍有些委屈,“回夫人的话,二小姐是想给大小姐个惊喜,又怕夫人您担心,这才去寺庙求了平安彩带,想偷偷挂上不让夫人发现的。”
龙瑶立刻眼泪汪汪的,“阿娘,是瑶儿自己想爬梯子的,还摔伤了腿让阿娘担心。”
暮阳看她演戏,又看了一眼龙瑶身上扎眼的大红衣服,嗤笑一声,“我若是妹妹,有这默默奉献的好心肠,定会穿件素雅不扎眼的衣服。
“最好是换身丫鬟们穿的衣服,叫谁都别瞧出来自己的身份,省得这满院子的人多嘴杂的,就算是自己想刻意隐瞒,保不齐也有哪个不长眼的给阿娘打小报告,不是么?”
龙瑶确实是故意穿的大红色,如果遇不上付菁华,这满院子的丫鬟又不是死的,你传我我传你迟早传付菁华耳朵里。
她方才也是看见了付菁华才故意摔下来的,就是想来个苦肉计。
谁知道这蠢货竟然拆穿自己,她皮笑肉不笑,“是瑶儿思虑不周了。”
暮阳不理她,谢过付菁华后便回了紫竹院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近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洗完澡暮阳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
相府清流公爵世家,算得上书香门第了,府中藏书不少。
暮阳翻了十几本厚厚的香薰制作书籍,一摞一摞堆在书桌前。
上辈子这香薰是怎么做出来的她不知道,甚至于她连是谁会做这香薰也不知道。
暮阳打算自己研制。
夜色越来越暗,屋里的蜡烛点了一根又一根,连彩星都看不过去了想要劝自家小姐休息,可暮阳却只是冲她嬉皮笑脸就将人给赶了出去。
与此同时,西街城万家灯火亮起,天空飘起了雨丝,青石板桥头,男人手里打着油纸伞,敲开了这家名叫“张记糖人儿”的小店。
“客官,天色已晚,小店已经打烊了,要不您明日再来看看?”
开门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伯,银墨出手就是一锭黄金,这老伯立马眼睛亮了,将嘴边的话活生生吞了下去。
“客官,里面请,您要点什么?”
老伯拿了本画册给银墨,热情地介绍,“本店的招牌有红娘子唐人儿,福娃糖人儿,美人蝶糖人儿,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银墨翻了翻画册,找半天没翻到自己想要的。
“有兔头的么?”
老伯打量了银墨一眼。
乖乖,他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连当今京城最俊美的摄政王爷,恐怕在他面前都还要逊色几分。
只可惜,长得越好看的人口味越重。
一个大男人,身上居然有股子莫名其妙的香味,而且还喜欢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老伯解释道:“这兔头糖人儿我已经不做有好几年了,没买卖,我们小本生意的也得吃饭不是?”
这几年,京都开始流行的都是福娃这些模型,姑娘小姐们都嫌兔头糖人儿太幼稚,都不愿意买了。
银墨起身,打量了一下脏污的灶台,明显有些嫌弃,最终还是没有抬脚踩进去。
他皱了皱眉,又掏出锭金子。
“你,现在给我做一个!”
老伯活了半辈子,哪里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年轻人,别说是做个兔头糖人儿,就算把他这小店砸了也没事。
反正这位爷一看就赔得起。
老伯佝偻着身子挤进灶台,手上一顿操作,技艺非常娴熟,唯一让他不自在的,就是身后人火热的视线。
银墨堵在门口,沉着脸盯完了整个过程。
等老伯终于满意地拿起这只漂亮的兔子,却发现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真是位奇怪的客人!”他忍不住嘀咕。
安九半夜起床如厕,路过厨房的时候,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
他不由得放缓脚步,捏紧手中的刀,慢慢推开房门。
“好你个小贼,偷东西竟敢偷到王府里来了?”
他提刀砍去,银墨却突然回头,凌厉的视线剜了安九一眼,吓得他立马将手里的刀立马扔了。
“属下不知是主子在此,请主子恕罪。”
“出去!!!”
银墨语气有些恼羞成怒,带着点慌张,默默将身子移过去,玄青色的长袍挡住了身后的灶台。
安九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余光瞥见地上有些糖渣沫子。
直到一路跑到了后花园,他才扶着假山,一脸震惊。
他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主子大晚上不睡觉,在捏糖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