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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陈澜的动静赶来的医生,紧张地看着陈澜。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惋惜和同情,像是在看一个可怜人。
人群退开,有一个面色严肃的医生走了过来。
其他医生下意识地阻挡他,被他推开。
“你们先到外面去,我和这个青年人独处一会,检查一下他的病情”
“王主任,您可以注意安全,这个病人攻击性很强”
一位护士忧心忡忡地说。
打发走其余的医护人员,被称为王主任的医生,试图安抚着陈澜的情绪,做出和蔼的表情。
陈澜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他。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妻子长什么样子吗?”
听到妻子两个字,陈澜的眼神猛然一变。
王主任从这个年轻人眼中,读出了痴情,也读出了迷惘。
“我不记得”
沉默片刻,陈澜抬起头,噙着泪水回道。
“不记得?”
王主任愣了一下,他心中有些欣慰,如果不记得自己臆想出的世界,那么,说明病人的病情好转了不少。
他又问:“那,,你那边的世界,可以告诉我是怎样的吗?”
陈澜的眼神黯淡,充满了无助。
他情绪有些不对劲,有狂躁的态势。
“也记不得了?没关系,记不得可以下次再说”
王主任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话锋一转,尝试着说:“我记得,你叫陈澜,对吧”
“嗯”
陈澜点点头。
“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住院的吗?”
“住院?难道我不是这两天穿越回到蓝星,然后被抓到医院的吗?”
陈澜怔住了,语气甚是不解。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这样也好”
“其实,你因为妄想症,已经在我院治疗了五年了”
“五年!”
陈澜猛地想要坐起,结果虎口被铐的生疼。
“不可能,我穿越的时候,就是五年前,这五年,我一直在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我认识了我的朋友,和我的妻子结了婚,还要拯救那个世界的危机”
王主任幽幽地看着陈澜,一言不发。
“妄想症?你什么意思!”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妄想出来的吗?”
陈澜怒斥道,整张病床被自己晃得嘎吱嘎吱的响。
“你仔细回想一下刚才说过的话,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王主任说罢,再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这个病人的病情,不允许他再聊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喊来了小护士。
陈澜怔怔地看着白色的墙壁,内心的一切,正在崩塌。
虽然他不记得那个世界的细节,但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如水年华,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躺在病床上,他炽热的心脏,却一片冰凉。
心中,好像少了一大块东西。
少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这时,小护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你告诉我,我在病床上躺了多久”
陈澜仍然不死心,问道。
“五年,你入院的那一天,我还没有入职”
“我入院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我只是听上一个护士说过,你是苏港大学的学生,入院之前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对劲”
“直到有一天,你爬到学校的土坡上,从上面滚了下来”
“从那以后,你就被确诊为精神病了”
“五年来,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外界的刺激,你没有任何反应,今天,是你第一次醒来”
陈澜听罢,就好像有无数把利刃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假的,都是假的”
他喃喃道,淌下两行热泪。
以前无论经历过多艰难困苦的事情,他都没有哭过。
只是这一次,当知道以前的经历居然是自己妄想出的时,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见到陈澜的悲痛样子,小护士连忙劝说道。
“还好你今天醒来了,我相信,好好配合治疗的话,你一定能早日出院,开始你的新生活的”
“新生活?”
陈澜苦笑道,没有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这生活还有何意义。
。。。。
数日里,陈澜每天躺在病床上,接受医生的治疗。
同时,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一开始,他还能模模糊糊想到胡桃的样子。
但现在,对他来说,另一个世界的全部、包括胡桃,几乎都忘得一干二净。
经过医生的允许,铐住他的绳索已经被解开。
坐在床上,陈澜痴痴地发呆。
这时,一个医生进了病房。
是黄主任。
“感觉怎么样,小伙子”
“你还有之前世界的印象吗?”
陈澜呆滞地摇摇头。
“没有了”
“那就好,这种说明你也在好转,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出院了”
说出这句话时,黄主任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陈澜并没有注意到,在黄主任转身想走时,他忽然向前伸手抓住了黄主任。
“医生”
“还有事吗?”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总感觉我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本以为,这种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
“但是,几天来,我却越来越心痛了,甚至,就能感到,我想找到的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黄主任听罢,眼中露出一丝诡异感。
他叹了口气:“小伙子,你必须把之前生病时所妄想的一切都忘掉才行,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痊愈”
“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出去见你父母,他们因为你生病,已经痛苦了五年了”
“父母?”
陈澜惊愕地抬起头,看着黄主任。
“是啊,他们为了你,可以说操碎了心”
叹了口气,黄主任摇摇头出了病房。
看到医生离去,陈澜的眼神越来越迷惘。
他随口问向一旁的小护士:“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吗?我是。。。我也是苏港大学毕业的”
“哦?”
陈澜眼神忽然一尖锐,但又很快舒展开,继续问:“给我拿一瓶可乐吧,我很久没喝了,尝尝味”
“可乐?”
“。。医院里暂时没有,你得多等几天,到时候,我帮你去拿”
小护士挠挠头,不说话了。
陈澜的心思很敏锐,他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迅速调整好了状态了,不再让自己沉沦。
“我是福利院长大的,哪来的父母”
“还有,苏港大学根本没有护理学这个专业”
“我真的穿越回来了吗?还是说,这是一个被篡改的世界”
“我要找回我丢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