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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睿啊……”
“干什么？好好练你的功。”
“不是，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葡萄皮是苦的啊！”
“……你到底还想不想说相声了？”
“我就是问问，你那么凶干什么？”
江潇一脸委屈的白了一眼程睿。
程睿没搭理她，继续埋头写书了。
江潇昨天单纯学几个捧哏常用词，回去之后发现自己怎么琢磨都差了点意味，今天过来的时候，态度里就多了一些钻研的意思。
然后程睿就开始让她练基本功了。
什么葡萄皮啊，标兵奔北坡啊，红凤凰黄凤凰啊……
从绕口令开始。
而江潇刚好又不擅长这个，所以现在正在跟她自己的舌头较劲呢。
程睿自己，则是练了半个时辰的舞蹈，然后坐在院子里，一边看着江潇练功，一边躺在躺椅上补觉。
倒不是他一定要装出这副指点江山的师父样来，他是真的困。
这两天晚上他睡的都不好。
因为阿九。
“喵！！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彩衣写死！反正以后她也不会登场了，就让她和刘师兄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嗯……这只猫沉迷程睿的小说无法自拔，逼着他改情节。
程睿则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不过一个小丫头模样的人念念叨叨着“扁担长板凳宽”，旁边一个男孩子在躺椅上闭着眼睡觉，这个院落里，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不过。
“掌柜的。”一个跑堂的，跑进了后院。
“什么事？不是说了么，最近不表演，就算有人……”
“不是，外面来了一个修士，说来找他的徒弟。”
“找徒弟？我师父？”程睿一下子直接跳了起来，“快去请进来。”
“好。”跑堂的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睿，“掌柜的，您也是……修士？”
“还没开始修炼，你说算不算修士？”
“这个……”跑堂的笑着抓了抓头，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
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在跑堂的带领下走进了后院。
回屋换了一身衣服，等着慕容安的程睿一愣。
“你是……”
“我来找我徒弟。”男子没搭理程睿，径直朝着在角落里对着墙吃葡萄的江潇去了。“潇儿。”
“红凤凰……啊！师父！！你怎么来了！”
很专注的说着绕口令的江潇，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到了走过来的男子，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就是好奇莱海这座城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在这儿一呆就是三个多月。”男子的脸上也带着慈爱的笑容，“因为这个小家伙？”
说着，目光转到了程睿的脸上。
“见过前辈。”程睿对着男子行了一礼，“在下神意宗程睿。”
“神意宗？嗯。”男子点了点头，“我叫苏修然，江潇的师父。”
“天子门的八长老。”江潇在旁边补了一句。
“苏长老。”程睿再次行礼问候。
“你看上这小家伙了？”苏修然的目光挪回了自己徒弟身上。
“什么啊！我就是觉得他好玩儿，在这儿多呆了一段时间而已。”
“……好玩？我说潇儿啊，神意宗也不是……对了，你师父是谁？”苏修然再次问程睿。
“隐月仙子慕容安。”
“慕容安？”苏修然的脸色似乎微微有点变化，“慕容安不是就上官乐一个弟子吗？”
“我刚拜入师门不久，这次也是下山问道。”
“哦。”苏修然看向江潇：“你没欺负他吧？”
“江师姐对我很好，很照顾我的。”程睿在旁边替江潇说话，“她很喜欢我的表演。”
“表演？哦！你的道啊！”苏修然反应了过来，“这倒是……很有趣。”
“是很有趣，对了，师父，我最近在跟他学他的那个表演，你要不要看看？”江潇忽然有了一点献艺的觉悟。
“不用了，你们小两口玩儿你们的，我没什么兴趣。”苏修然摇头。
“师父你说什么啊！不是那样的……”
“无所谓，你喜欢就好，我来找你是问你后年的九州仙盟会你还去不去？”苏修然摆了摆手，开始说正事。
“不去。那不是入门二十年之内的弟子才参加的吗？我去干什么？”
“……你好意思说！上一次的九州仙盟会你不是非要缠着我说你想去玩嘛？”
“那你也没允许啊！怎么，这几十年门内没收弟子，就想起我了？”江潇一抬下巴，“我！不！去！”
“不去就算了呗！还求着你不成？”苏修然白了一眼江潇，然后对着程睿笑了笑，“这疯丫头，倒是难为你了。”
“苏长老，你误会了，我只是……”
“没关系！没关系！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苏修然依旧笑呵呵的，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安静。
“程睿啊，你还小，有些事情……”
“知道我还小就别跟我说这些事情。”程睿打断了一脸尴尬的江潇，“对了，你们天子门几十年没收徒弟了？”
“哦，是啊！弟子总是一代一代的嘛！我的师弟们应该再有个三四年就可以收徒了。不过估计为了应急，可能小师叔会在今年再收一个弟子……怎么？”
“没什么。不过……应急？十二道门收徒还要应急的？”
“十二道门又怎么了？该穷的还不是穷！收不起徒啊！”江潇叹了口气，“你明年应该会去参加九州仙盟会，到时候你看吧，那十二道门的掌门里，穿的最破的一个就是天子门的。”
“……穷？”
“这个跟我们的修真方式有关。我们是器修。”江潇耐着性子解释道，“炼器很费钱的。收一个徒弟，筑基之前随便就是几千灵石砸进去，有些弟子修炼的快了就更费钱……嗯，这些就不能跟你说了，反正就是，我这一辈弟子，只有封师叔收了三个，其他的都是一个两个的。”
“行吧。”程睿笑了笑，“那九州仙盟会你们要是没有四十年之内入门的弟子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反正主要就是一群小孩子们比试过招交朋友，最多还有点人去了结恩怨。”
“了结恩怨？”
“是啊！上台挑战，打赢了的说的算。我之前就想去看这个热闹的，上一次的九州仙盟会可热闹了，昆仑，蓬莱和蜀山的，还有姚家和姜家，掐成一团，有三个人回去据说养了十几年的伤。”江潇一脸的唯恐天下不乱。
“你说这几个，都是十二道门的吧？”程睿觉得耳熟。
“普通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江潇叹了口气，“不过其实去不去意义也不大，我一开始以为他们会上因果台，结果只是趁着没人的时候私了的。”
“你真是……好奇心旺盛啊！”
程睿想了半天，找到了一个比较含蓄的字眼。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要不要再演练一下昨天的相声？我觉得我应该能比昨天强些。”
“可以啊！”程睿笑了笑，“要不然你试试来我的部分？”
“我？不行吧？”
“没事，试试吧！玩嘛！”
“好吧！”
江潇的脸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
“程睿啊。”
“都跟你说了，剧情我就是那么安排的，不会改！”
“喵，我要说的不是那个。”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
吃过了晚饭，在房中挑灯写书的程睿，抬头看了一眼蹲在桌上，一脸认真的阿九。
“你说吧。”
“今天看着你跟江潇在那儿说相声，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程睿啊，你说，道是什么？”
“道？可道？非常道？”
“……我跟你认真说话呢！！”阿九有点恼火。
“我也很认真的在回答啊！不过你非要说……道理，道理，这两个字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
“喵，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阿九摆了摆手，“我还是直接说我的想法吧，我今天在想，既然说不清道是什么，那你要怎么证明你悟道了呢？”
“你说。”程睿把手里的笔放下了。
阿九说的很对。
道是没法描述的，
“所以啊！证明你悟道的方法，只有你按照道的方法行事，对吧？”
“合天道，没毛病。”程睿点头。
“那你要怎么行事才能证明你合天道呢？按时吃饭睡觉？那些倒是符合天道，可这些倒是不用悟道都懂的啊！就像江潇，也不知道为什么相声要那么说，可是她就那么说了，合天道，但是她可没悟道。”
“你的意思是……我要做一些别人没做过的，但是又合天道的事情，才算是悟道？”
“喵，看来你还不算太笨。”阿九点了点头。
安静。
“可相声之前没人说过吧？”程睿问阿九，“江潇跟我学，那我不等于是创造者？”
“你说的，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
都不是，其实自己也是技能给的，或者，前世听过的。
甚至除了利用系统给的传统舞技能填空一般编的那段不伦不类的金蛇狂舞，自己跳的舞，大多都是前世的，并没有来到九州之后靠着自己的本事来编的。
小说就更不说了，文抄。
对啊！自己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过啊！！
“喵，我困了，去睡觉了。”阿九看程睿楞在了那儿，叫了一声，自顾自的爬到了床头，团成了一团，睡下了。
而程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转眼，一夜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