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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少爷，你慢点。”林府的下人跟在李恕的身后。
刚来林府第二年的李恕，林如海怕他有什么闪失便命，林府下人若恕儿出府去玩可要紧紧跟着。
“小杂种！你还敢跑？”
远处一个小乞丐手里拿着几个馒头朝李恕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边跑边骂的男子，见偷东西的小乞丐钻在李恕的身后，便开口道：“小公子，您让一让。这臭乞丐我来收拾他。”
见男子伸手就朝李恕身后抓去，林府的下人一把就将手给打开了。
“什么人？也敢朝我家公子这边伸手？”
男子一咬牙，狠狠的说：“小公子，你且让让，我向那个小乞丐讨要馒头即可。”
听到这话，躲在身后的小乞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男子看到气的不行，最后说：“小公子，你再挡在前面。小人真就赔钱还受气了。”
李恕等那人吃完后，才抬眸对男子说：“你家除了馒头还有什么？”
男子一听眼珠骨碌骨碌的转，忽得笑道：“小的店里，不止有馒头还有扬州灌汤包绝对正宗。”
李恕转身对小乞丐说：“你想吃吗？”
小乞丐有些害怕裹了裹原本破败的衣衫，见李恕是真的给他买，连忙点头说：“要。”
“小公子，你看。绝对实在。”
男子将笼罩一揭开，热气腾腾的馒头就映入眼帘。跟在李恕身后的小乞丐直勾勾的看着。
李恕瞥了一眼，就开口道：“先给我…”
小乞丐拉了拉李恕的衣角道：“能…能多来一点嘛…我…”
“店家，先来…”
见李恕没有理他，小乞丐低着头不再说话了，手也缓缓放开了。
“二十个馒头…还有再来一碗馄饨…”
小乞丐攥紧了李恕的衣角，咬着唇不让自己落泪。
李恕也没管身后抓着衣角的小乞丐，直往店里走。
“坐吧。”
小乞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身在店中。有些惊慌失措，一度想往外跑。
又看了看李恕道：“…我…我身上不干净…”
“店家，我旁边的新朋友能坐吗？”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男子，现在一脸谄媚的陪笑着说：“坐坐坐，来者皆是客嘛。”
李恕朝林府下人们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也很都找位置坐了下来。
“小公子，这是您点的馄饨。”
男子很有眼色的端在手上，等李恕是自己吃还是给那个命好的小乞丐。
见李恕示意给他一旁的小乞丐，男子满脸笑意的放在了小乞丐的面前，还说：“馄饨到，请慢用。”
男子被旁边桌的林府下人们叫了过去。
“店家，来我们这…”
“我们要点灌汤包…”
小乞丐一脸茫然的看着前面热气腾腾的馄饨，眼神不禁虚幻了起来。
李恕见他不动筷子，便轻声说道：“没事，付过钱了。你若怕烫，等等再吃也行。”
小乞丐眼神聚焦后，就听见李恕温柔的腔调，心中牢牢的记了下来。
“我会报答你的…”
李恕没听清，但也轻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若平安，便是对的起我。”
“我…”
“什么？”
李恕仔细听了一下，还是没听清，便说道：“先吃小馄饨吧…天有点凉了…”
看着大口吃着碗里的的小乞丐，李恕起身说：“我去看看店家。”
刚起身走了的李恕，没有看到坐在长凳上的小乞丐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进了碗里。
“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
李恕看着面前的夜莺，一脸疑惑的盯着她。
“小公子，你还不知道自己生的多漂亮。”
漂亮？我嘛？
“所以，你好我这副皮囊。”
听着李恕的话，夜莺娇笑了起来。
“是啊，和你同来的公子。生的也是少见的俊俏。不过…”
夜莺的手指抚过李恕的脸庞，又细细的描摹了眉眼。
看着身下的夜莺好似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一样。李恕还是问了出来：“我和你以前认识吗？”
夜莺低笑了起来，好半天才说：“这是几时的话了，好久以前的客人才这么说。”
李恕也尴尬了起来道：“…没有…”
夜莺忽的将手一放，李恕猛的闪了一下。
撑着身后的桌子上，李恕和夜莺第一次深深的对视了一眼。
眼神里面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丝希望…
就像借他琴的清久姑娘一样，我认识她们嘛？
“小公子，你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奴家，是不是喜欢上奴家了——”
李恕刷的直起了身子，道：“在下…”
“知道了…”
“谢谢。”
看李恕想抬脚出去，就听见身后的夜莺说：“小公子进来还没一盏茶——你若现在出去怕是不少人笑话小公子。”
李恕一脸生无可恋的转过头来，男人不能被人说不行。
“噗——”
“小公子，我又不吃你。你这副样子好像我会强了你似的。”
听着夜莺的话，李恕作揖道：“姑娘莫要打趣在下了。”
“这举人公一拜，我这一届蒲柳之资真是三生的荣幸了。”
见夜莺给倒了一杯茶，李恕也顺势坐了下来，道：“姑娘说笑了。”
——
正在外面坐着数钱的贾琏，算了算时辰顿觉不妙。
“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恕兄弟怎么还不出来？”
正说着，就见李恕下了楼。
老鸨按照规矩询问挂牌姑娘需要休息多久，什么时间接客，然后出来通知大家。
李恕和贾琏出了楼，就见罗二在楼外等着。
“少爷，林老爷派人来寻了。”
李恕一下子紧了紧衣衫，道：“咱们快些回去。”
贾琏一瞅，就知道闯祸了。
因为前面就是林家下人“恕少爷，琏二爷，老爷命我们来寻你们回去。”
贾琏低声道：“恕兄弟，等等你就说我要去的，莫要同林姑父说。”
李恕深吸了一口冷气，道：“知道了，琏二哥。”
天越来越冷，哈一口气都能看的清楚。
第二日，“春絮楼”就传出昨儿晚上一名文武全才成了夜莺姑娘的“入幕之宾”。
据传，夜莺姑娘都受了伤。
整整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老鸨都说没有三四个月是好不了。
……
越传越邪乎，说李恕天赋异禀，又学得熬战之法。更是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