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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材,这次你可真的是立了大功。”皇上听到他的汇报,满意道。
“都是皇上皇恩浩荡,不计前嫌,才能令张将军最终回心转意。”鲍国材谦虚道。
陆剑飞立于下座,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开心。在这种局面下,有军队才会有未来。
“皇上,依微臣之见,还是得尽快让张将军回到南军营中,稳定军心,毕竟他才是南军的定心丸。”鲍国材建议道。
“其实对于此事,朕尚有一丝顾虑。”皇上眉头又皱了起来。
“皇上是担心张破炎反悔?”陆剑飞忍不住插话道。
“知朕者,剑飞也。”
“皇上,现在情势紧急,容不得我们对张破炎有所怀疑。”鲍国材道。
“说来听听。”
“皇上,张破炎就算被您囚禁或者处死,南军一旦乱起来,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御林军是用来杀叛逆之贼的,而不是对付他们的。放他回去,虽然有风险,但这值得我们去冒。毕竟刚才利诱加讲理,张破炎已经心动了,只要皇上金口一开,许下他事成之后的封赏,他绝对会为您卖命。”鲍国材暗中提示皇上别忘了许诺。
“既然如此,都准奏了,只要张破炎能击败京城内的贼子,朕便封他为南胜侯。”
“若是此刻能下到圣旨,便更加有用。”陆剑飞补充道。
皇上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情愿,但现在危机时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要借坡下驴,做个顺水人情。
不久后,鲍国材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了张破炎的面前,他满脸笑容,祝贺道:“本官要先恭喜张将军了,皇上已经答应不计前嫌,并且在驱除逆贼后,赐予您侯爵之位。”
“此话当真?”张破炎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毕竟自己从一个阶下囚,随时可能被杀的处境,一下子不仅能够重掌兵权,日后更可能封疆列侯,这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此刻的他,已经近乎喜形于色。
“圣旨在此,还会有假?还请张将军速速收整南军兵士,然后前来正式接旨。”鲍国材郑重道。
张破炎开心地立刻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道:“是,末将领命,绝不辜负皇上之信任与重托。”
可能是被捆绑太久,在猛然站起来时,还一个踉跄。鲍国材赶紧上前扶住,关切道:“张将军,您没事吧?”
“不碍事,当兵之人,没那么脆弱。”张破炎缓了片刻后,又问道:“鲍大人,本将现在出营帐,不会有人再拦住我?”
“绝对不会,而且我还给将军准备了好马一匹,也是皇上赏赐的。”鲍国材认真道。
“皇上待张某如此恩重,我真是惭愧不已。”张破炎的这句话确实发自内心。
鲍国材亲自送张破炎到营寨外,目送他离去。搞定了他,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下。这番送别,正好被参与巡逻的阎阔看在眼里,他微眯着双目,似乎明白了什么。
巡逻交接后,阎阔一如既往地来探望姜峰。
“怎样,身体可有好些?”
“其实早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只是不被允许。”姜峰看着黄月,一脸苦笑。
“虽说你是正馆主,但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既然潇姑娘再三嘱咐你还必须静养,就得听她的。”阎阔找个椅子坐下。
“阎大哥,我给你倒杯热茶。”黄月客气道。
“多谢妹子。”阎阔倒也乐意,毕竟外面寒风刺骨,自己巡逻一个多时辰,也的确想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天天呆在这里,武功都要荒废了。”姜峰耸了耸肩。
“怎么会,有些东西,只要脑中过一遍,就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已经变成了本能。”
“阎大哥是做到了武功收发自如,在下惭愧,还尚未到这个境界。”
“连万氏父子都接连丧于你手,还在我面前谦虚个啥。”阎阔难得这么愿意多说话。
“其实,就算尽了全力,我还是不如他们,这点我本人最为清楚。”姜峰言语之间,颇有挫败感。
“胜了就是胜了,如今他们早已魂归黄泉,而你我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继续为皇上和天下苍生效力,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此招贤馆全体出动,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还有人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姜峰作为馆主,对此事深深自责着。
“要成就大事,就必须有人要做出牺牲。曾经是那些好兄弟们,下一次,可能就是你我。偶尔怀念下死去的兄弟们是好的,但若深陷其中,只会徒添烦恼。”阎阔劝慰道。
“阎大哥,今日的你,难得话多,看样子是有好事发生了?”姜峰故意这么试探性地问。
“虽然未得到准确消息,但我亲眼看到了鲍大人送张破炎上马。”阎阔说回了正事。
“什么?皇上放了张破炎?”刚听到这话,姜峰一阵惊讶,但转而细想,似乎也猜到了事情的眉目。
“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看来结果是好的。看样子,你之前的辛苦出动,是白费气力了。”
“也不算,不然何来今日之转机?”姜峰微笑道。
“姜峰哥哥,阎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黄月递来热茶,疑惑道。
“小月,糊涂就对了,说明事态就快要明了。这场风雪,看样子也快停了。”姜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营帐入口。
“但愿下一场风雪别来的太急。”阎阔的话夹带着令人深思之含义。
南军营寨外
“速速开寨门,本将军回来了。”张破炎的声音高亢,甚至盖过了风雪声。
“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名守卫士卒不确信地问身边的兵卒道。
“就算是听错了,不知道眼见为实地确认嘛。”他站起身来,眺望寨外。只见一人披着斗篷,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确有大将之风。
“好像真的是张将军。”
“哪里是好像,分明就是张将军,赶紧给将军开寨门。”
“等等,将军不是被皇上给抓走了吗?怎么突然单枪匹马地回来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那也不能让将军一直这么在寨外等候着,万一他的确是平安无事,回营后一定会治我们罪地。”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好,该如何是好?”
“不如这样,你赶紧去禀报李参军,我去开寨门迎接张将军。”
“好,可行。”
二人商议定,头先一人去禀报李思朝,而后一人给张破炎开了寨门。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您不在,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军中人心惶惶的,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哼,都是一些没用的废物,本将才走几日啊,就人心惶惶了,若是日后再上战场,那还不要临阵脱逃?”张破炎一脸怒容,直接驾马飞驰进营寨。
“什么,张将军回来了?”在中军帐中的李思朝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到笔从手中滑落。他立刻镇定住心神,思量道:怎么可能?按理说皇上应该会杀死他才对,只要皇上动手,我再加以煽动,南军一定会暴乱,皇上若是不想南军真的造反,就会派人来许诺,到那时帮不帮,该怎么帮,就是我说了算。
虽然张破炎的回来打乱了李思朝原本的计划,但若自己再耽搁不出去迎候,只怕会令其生疑心。李思朝当机立断,立刻整装出营。
不一会儿,张破炎便骑马来到了中军帐。
“属下恭迎张将军回营。”李思朝立刻行礼。
“嗯。”张破炎应了一声,翻身下马,又道:“本将不在的这几日,辛苦你了。”
“谈不上辛苦,这些都是属下应尽之责。”
“见到我能平安回来,你很惊讶?是不是很失望?”张破炎来到李思朝身边,故意这么问道。
李思朝吃了一惊,但他是何等心思缜密,立刻严肃道:“将军说笑了,见到您平安,属下比谁都高兴。”
“是吗?本将不信,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张破炎略带羞辱的咄咄逼人。
李思朝原本微低的头,迅速抬起,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是强行挤出,但好歹是笑了……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