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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太子爷小心眼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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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后, 太子殿下就拉着太子妃准备回寝室。

    锦云走进来,硬着头皮道:“殿下,太子妃,皇上那边来人, 请殿下您过去。”

    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下来。

    裴织看向神色不愉的太子爷, 问道:“你先前回来时, 没去父皇那儿?”

    “去他那里作甚?”太子殿下不太高兴, “时间不早, 父皇估计要歇息,孤就不去打扰他……”

    所以, 太子爷体贴地不去打扰, 但皇帝一天不见儿子就惦记得慌, 更何况已有好几天没见到儿子, 听说他回来,自是第一时间就派人过来叫。

    嫁进东宫的这些日子,裴织已经深刻地见识到老皇帝对太子的黏糊劲儿,对于皇上派人过来叫太子过去的行为并不意外。

    她亲自去取了衣服,伺候太子殿下穿上。

    “你去罢, 别让父皇久等。”

    秦贽满脸不高兴,用力地将她搂在怀里, 勾起她的下巴就亲过去。

    将人亲得快要窒息时, 他终于放开, 抚着她嫣红的脸蛋, “孤去去就回来,你要等孤!”

    裴织:“……哦。”

    送走太子殿下后, 裴织坐在暖炕上,听芳草给她读话本。

    听完一段落, 她突然道:“这些话本来来去去都听了好几回,没什么意思。”

    芳茹端着果茶进来,笑道:“太子妃,您若想看新的话本,可以派人去四物书阁买些最近新出的……”

    “胡说什么!”芳菲打断她,一脸严肃地道,“日后别在太子妃面前说这种话。”

    芳茹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妥,急急地道:“太子妃,奴婢失言,奴婢下次说话一定会过脑子……”

    连捧着话本的芳草都急了起来,三个丫鬟忙跪下,俱是一脸做错事的模样。

    裴织不紧不慢地道:“知道错就好!这次就不罚你们,什么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你们都要记住,下次别再犯。”

    她确实可以护着她们,可也不能时时都护着。

    既然带她们进宫,也是希望她们能在锦云的教导下成长起来,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皇宫到底不是侯府能比的,这里的规矩更森严,人心更可怕,稍有不慎,丢的就是自己的命。

    人命那般珍贵,裴织实在不想她们鲜活的生命白白丢掉。

    所以,该严厉时,还是要严厉的。

    三个丫鬟齐齐应是。

    她们爬起来,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心里警告自己,日后行事不能再如此散漫,也不能因为太子妃待她们好,就口无遮拦、随心所欲。

    这些日子,她们跟在锦云身边学到很多,早就不是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太子妃喜欢看话本,这是东宫私底下的事。

    在自己的地盘里,太子妃做什么都不会有事,也没哪个胆大的下人传出去。

    可若是不谨慎地传出点什么,还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会不会连累到太子?

    朝堂上盯着太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连带着裴织这位太子妃的一举一动备受人关注,否则三公主生病一事,也不会引来如此多的关注。

    幸好当时裴织反应快,第一时间赶去永福殿,在娴妃向皇上告状之时,她正好在场,纵使娴妃因三公主生病迁怒她,也不敢随便乱说。事后有皇上出手处置伺候三公主的宫人,将这事定为宫人伺候不当,才没有牵连到裴织身上。

    事情虽然已经过了数日,芳菲等丫鬟回想起来,仍是后怕不已。

    皇宫确实是个吃人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牵连诸多,教人不得不谨慎。

    裴织让三个丫鬟回去反省,继续窝在暖炕上,取了一本游记翻看。

    这本游记是她从东宫的书房角落里找到的,书页泛着黄,扉页微微卷曲,看它记录的时间,竟然是前朝所记。

    裴织以前没看过,语言叙述得极为生动优美,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

    秦贽回来时,就见她专心致志地看游记。

    他坐到她身边,将人抱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和她一起看游记,轻笑道:“这游记孤以前好像看过,你是从书房里找出来的?”

    “是啊,不知被谁塞到书架的缝隙里,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找出来呢。”裴织皱眉,“殿下真是太不爱惜书籍。”

    “是孤的错,孤日后改。”太子殿下认错的速度非常快。

    裴织偏首看他,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她最喜欢他坦坦荡荡的性格,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因为自己是太子,就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

    由此可见,他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不堪,反而是一个难得的坦荡君子。可惜,因为常年受头疾之苦,加之气场强大,满眼凶戾,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也不怪世人误会他。

    秦贽的心思不在书上,见她的眼睛仍盯着书,忍不住伸手将书抽走。

    “阿识,夜深了,咱们先就寝吧?”

    裴织:“……”

    说是就寝,其实仍是闹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歇下。

    裴织累得打哈欠,就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回来要闹腾,只是时间都很晚,还要继续闹,那就过分啦。

    “你不是说就寝吗?”她拿他的话来堵他。

    “……再等等。”

    裴织伸手推了推,将他作乱的手按住,含糊地说:“阿贽,我困了……”

    见她确实困,秦贽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沙哑的声音说:“先前孤去见父皇,父皇竟然不要脸地向孤邀功……”

    裴织:???

    “三公主的事,确实是阿识委屈。”秦贽怜爱地说,“孤知道父皇会护着你,所以没有回来,阿识不会怪孤吧?”

    裴织清醒了一些,“不会,像这样的事,其实我能自己解决,你相信我吗?”

    她拥被坐起,与他对视。

    此时她眼里没有丝毫的睡意,格外的清醒,目光明亮中透着锐意,压根儿就不像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柔弱少女。

    秦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他不知道她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身上总有一种矛盾又神秘的气息,如此的教人着迷,连老三都为她倾心。就像此刻,长发披散的少女明明极为柔弱,但她一身遮掩不住的锐意锋芒,不仅不会让他难以接受,反而升起一种旗逢对手的战栗感。

    男人怜爱柔弱的女人,同时也喜欢征服强悍的女人。

    她是柔弱的,宛若枝头上欺霜赛雪的寒梅,迎着风雪,教人不免怜惜。但同时她又是顽强的,风霜雨雪,不会让她轻易凋零。

    这样的姑娘,他如何不喜欢?

    最初产生的好感,是缘自于她独特的气质,神秘而矛盾,渐渐地惦记在心上。

    不管她如何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其实她真的一点也不普通,只要有心,便能发现她的独特,她的美好。

    “阿识,孤相信你。”秦贽将她拥到怀里,“但孤也想保护你。”

    他是男人,受到的教育和理念,都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儿,纵使知道她可能并不需要人保护,可他仍是想保护她,将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免她忧、免她惧。

    他们可以并肩同行,也可以互相护持。

    裴织露出笑容,眼里的锋芒敛去,她亲了亲他的脸,柔声细气地说:“我知道,我也很乐意被殿下保护。”

    她可是立志做咸鱼的,有人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快乐地做咸鱼,当然高兴啦。

    但感情是双向的,若只有一个人努力付出,另一个人一味索取,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有消耗的一天,双向奔赴的感情才是最美好,也最让人难忘。

    所以在他无暇顾及时,她也能为他分忧,并不需要他分心为自己担忧。

    两人重新躺下,但心情都有些不一样。

    秦贽搂着怀里的人,一颗心激荡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如今他仍是不知道三月份时,自己为何会突然失忆,却很庆幸失忆后,他仍是记得她,在老三动手之前,同她定下名份,没有错失她。

    如果当初他莫名失忆,甚至连她都不记得……

    想到这里,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对三皇子还是太过客气了些。

    **

    翌日,下朝后,三皇子刚走出金銮殿,就被人叫住。

    “太子殿下。”三皇子惊讶地看着他。

    在正式的场合,三皇子一般称“太子殿下”,很少会像二皇子那般口无遮拦地叫“太子哥”。

    秦贽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抬着下巴朝他道:“老三,你同孤来。”

    三皇子不知道他叫自己去做什么,不好拒绝,跟了过去。

    眼看两人离开,二皇子追了出来。

    “太子哥,老三,你们要去哪里,我也去。”

    秦贽道:“随便。”

    还未离开的朝臣看着三位皇子一前一后离开,目光微闪,不由琢磨着他们要做什么。

    不久后,他们终于知道三位皇子要做什么,太子竟然将两个兄弟叫去演武场,然后一对二,凭一己之力,将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揍了一顿。

    当然,对外的说法是,太子和两个兄弟切磋。

    兄弟间的切磋,自然不叫揍。

    二皇子抹去嘴边的血,痛叫道:“太子哥,你下那么重的手做甚?”

    三皇子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浑身都疼得厉害,默默地回想,自己最近到底哪里招惹到太子?他明明安分守己,在朝堂上也没有随便出风头。

    可惜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秦贽接过宫人递来的温水一饮而尽,朝坐在地上歇息的两个兄弟道:“你们太弱了,多久没练过?”

    三皇子默默垂下头。

    二皇子很不服气,“胡说,我天天都有练的,每晚都和侍卫对练过才入睡。倒是老三,瞧他这副弱鸡样,肯定时常偷懒。”

    士可杀不可辱,三皇子终于忍不住,“我的箭术比你们都厉害。”

    “箭术厉害有什么用?你能在马背上三箭齐发吗?”二皇子嗤笑一声。

    三皇子:“……”

    秦贽擦去脸上的汗,“行啦,你们起来,孤带你们去看好东西。”

    “好东西?”二皇子双眼一亮,“太子哥,是不是复合弓?”

    三皇子神色迷茫,复合弓三个字让他的眼皮跳了跳,眸色幽深几分,拖着被太子揍疼的身体站起来。

    二皇子此时已经忘记身上的疼痛,活泼乱跳地蹦到太子身边,围着他转来转去。

    看他这傻样子,三皇子十分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这让他有些警惕,又有些不高兴,觉得老二果然是个面憨心奸的,用这副憨直的模样欺骗了不少人。

    秦贽没回答二皇子的话。

    他随便地将衣袖搅剑带着两个兄弟离开,直奔京郊大营。

    三位皇子的行为让很多朝臣迷惑,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好还不是好,太子又怎么看待他的两个兄弟的。

    倒是昭元帝,听说三个儿子跑去京郊大营,当即笑骂道:“就他们心急。”

    岑尚书正好有事禀报,听到皇上这话,不由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事?”

    昭元帝摆了摆手,看岑尚书那张端方正直的老脸,实在想不出岑尚书这般正直的君子,怎么会养出那般奇特又矛盾的外孙女。

    “岑尚书,你有一个好外孙女。”

    岑尚书:???阿识又怎么了?

    昭元帝见他不懂,并未多作解释,拍拍岑尚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岑爱卿,朕记得你家里还有两个孙女,好生教养,多培养出几个像太子妃这般的好姑娘,待她们长大后,天下的男儿郎都有福气啦。”

    岑尚书:“……”他不想要这样的福气。

    岑尚书被皇上弄得实在无力,

    他家的两个孙女,一个六岁,一个四岁,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虽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不过岑尚书知道,应该是外孙女阿识做了什么,才会引得皇上如此盛赞。

    可惜想象力不丰富的老尚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孙女能干出什么事。

    要不,过段时间,让老妻递帖子进宫看看外孙女?

    在岑尚书准备让老妻进宫探望外孙女时,裴织也接到威远侯府递的帖子。

    威远侯夫人欲进宫给她请安。

    裴织看着帖子,不禁暗暗摇头,觉得古代皇权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是长辈,却要给晚辈请安行礼,君权凌驾父权之上。

    过了两日,威远侯夫人带着女儿裴绣一起进宫。

    裴织在东宫的长秋殿接待她们。

    威远侯夫人刚要行礼,裴织免了她们的行礼,“大伯母,三姐姐,别多礼。”

    芳菲和芳草机灵地过去扶着威远侯夫人坐下。

    裴织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朝她们展颜一笑,“大伯母、三姐姐,你们都好吗?”

    见到她脸上的笑,两人自进宫时就紧绷的心情骤然一缓。

    裴绣特别高兴,她跑过去拉住裴织,“阿识,我好想你!今儿原本娘不想带我进宫的,是我央求好久,娘才带我来。”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委屈。

    裴织拍拍她作安慰,不由看向威远侯夫人。

    威远侯夫人无奈地道:“她这脾气,没轻没重的,我这不是怕她给你招来麻烦。”

    这话让裴绣脸上露出些许怯意,她慢慢地放开裴织的手,咬了咬嘴唇,不敢再吭声,直到裴织拉着她坐下,很快就高兴起来。

    裴织询问威远侯府众人的身体情况,特别是祖母,她年纪大了,老人总有这儿那儿不舒服,她十分担心。

    “太子妃放心,老夫人很好,大家也都很好!就是珏哥儿他媳妇,上个月身体不舒服,请大夫给她诊脉,没想到竟然怀孕一个月……”

    说到这里,威远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