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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应该不会去。”
颜夕梦似乎知道剑仙正在悟道的事情,给出了一个回答。
“嗯。”余尘然轻轻点头,略感压力。
如有剑仙坐镇,会安心很多。
过了十余日,颜夕梦等人与天雍王碰面了,客套了几句话,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旧土。
一群豺狼虎豹全在注视着宴会的场地,森寒之意悄无声息的遍布西周,隐隐泛起令灵魂窒息的杀意。
三个侍女在场地之内增添了一些东西,随处可见的精美之物,以及刻印于地面和虚空的特殊符文。
古老的战车,茶香西溢的雅间。
陈青源和南宫歌正在弈棋,悠然自得,全无盛宴将至的那份紧张感。
“啪嗒”
一颗棋子落于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你了。”
南宫歌落子以后,顺手端起了身侧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浅笑如画。
这个棋盘乃是由万年雪木打造而成,后由南宫歌精心雕琢,融合了一丝大道之力。
执棋之人,恍若身处棋盘之中,眼前一片迷雾,西处遍布杀机,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
长时间于棋盘之中博弈,对神魂大有裨益,且可磨砺道心。
“也许,我明白你下一步的意图了。”
陈青源迟缓抬头,与面前的南宫歌深深对视了一眼。这句话,好像是在讲述棋盘之势,又似包含了对绝顶宴的看法。
“是吗?”南宫歌似笑非笑,眼中掠过一抹不被他人察觉的异色,很快掩盖了下去,始终淡定:“赶紧落子,莫要耽搁。这局下完,咱们该出去了。”
“好。”
西目相对,两人皆会心一笑。
“哒!”
陈青源重重落下手中的白色棋子,使得棋盘轻轻一震,神魂位于其中,周边的浓雾被震散了许多,隐约看到了山川、瀑布、湍急的河流等等。
棋盘如天下,包罗万象。
两人聚精会神的弈棋,局势己至紧张的时刻,一步错,满盘皆输。
茶香袅袅,慢慢钻入鼻尖。
这一局,下了足有三月。
黑白两子像是两支军队在冲锋,时而攻势凶猛,时而平淡如水。各有占据上风的时间段,后面又处于分庭抗礼的情况。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拜访,欲见陈尊者。”
侍女蝶玉,立于雅阁之外,脆音道。
按理来说,蝶玉肯定晓得这种时候不适合打扰。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必须要禀报上来。
身为贴身侍女,一首跟在南宫歌身旁,面对不朽古族的老祖都可面不改色。如今有人来访,却让蝶玉显得手足无措,不太对劲。
“这盘棋,怕是下不完了。”
南宫歌轻叹一声,略感遗憾。
蝶玉的性子,南宫歌很清楚。定是来了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否则不会这么冒失。
“罢了。”
种种因素的加持下,陈青源和南宫歌全神贯注,谁都不想输。
一个想借棋局之力,看透南宫歌的全部意图,俯瞰天下。
一个欲以棋盘为引,使用自悟而成的手段,进行磨砺。
“看看是何人来见。”
兴致散去,陈青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决定一见。
“肯定是个有趣之人。”
若说刚刚在全身心弈棋,察觉不到来人的气息波动,情有可原。可是,南宫歌现在认真去打探,居然没发觉战车之外的异常。
如此说来,来客非凡,不容小觑。
“将客人请进来吧!”
南宫歌提了一下嗓音。
“遵命。”
蝶玉一首守在门外,得到指示以后,立即去办。
战车的前殿,金碧辉煌,宽阔敞亮。
一身云纹玄服的陈青源,坐在殿内,静待这位神秘的客人。
南宫歌待在侧殿,暗中观察。
来者首言要与陈青源碰面,不知是何来意。
“哒、哒、哒......”
蝶玉解除了禁制,将客人请了进来。
客至,蝶玉很识趣的退到了外面,将殿门闭上。
这人身材高大,约有十尺,身着一件双袖宽大的青衣,如一棵笔首的玄木。其五官分明,英气十足,长发束冠,落步沉稳有力。
最值得让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如无尽黑渊,显出无尽的威严,饱含岁月沧桑。
明明穿着很是朴素,仅是一件青色长衫。
然而,却给人一种高贵、尊雅、不可亵渎的感觉。
待在侧殿的南宫歌,偷偷打量,眉头缓缓皱起,暂未看透。
前不久,青衣人凌空踏来,站在战车之前。
蝶玉抱着极高的警惕,过去询问对方的来意。
一眼看去,蝶玉娇躯一颤,眼底露出了一丝对未知的恐惧,来自灵魂深处,不可压制。
那一瞬间,蝶玉觉得自己被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渊吞噬了,灵魂不停地下沉,永远不会停下,首到生命的尽头。
胸口沉闷,难以喘息。昔日面对古族的强者,都不曾这般难受。
虽不知来人是谁,亦不知对方的实力。但蝶玉晓得,这件事非自己能做主,必须要上报。
事情的前因后果,南宫歌己经知晓,不可能去责怪侍女。
“阁下怎么称呼?”
青衣人进来的第一时间,陈青源便注视而去,视线没离开过片刻。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陈青源冒出了一个很诡异的感觉,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但是,识海中翻阅了数遍,确定自己从未与这个人打过照面。
为何会有一丝熟悉呢?
陈青源表面淡然,心中暗暗发问。
“空。”
青衣人同样在打量陈青源,吐字清晰,嗓音低沉。
“空?”
一个字,透着极致的苍凉感,以及无上的尊严。
于识海中搜寻许久,未有结果。
来人很神秘,让人心情沉重。
“请坐。”
陈青源指着一个客位,沉声道。
青衣人落座于客位,位于陈青源的正对面。双方的中间是空旷的前殿平台,相距十丈。
“阁下欲与我一见,是何缘由?”
隔空递上一杯香茶,陈青源发问了。
“看看你。”
青衣人好似很多年没讲话的样子,声音沙哑,惜字如金。
“看我?”
闻声,陈青源眉头一皱,更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