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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言只好红着脸,委婉地道:“可以稍微克制一点点的。咱们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我没办法同你保证,你问问他答不答应。"玉离笙抓过许慕言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他很热烈地跳动着,用尽全力地爱着你。”慕言:“师尊什么时候,也这么油嘴滑舌了也罢,也罢,就顺着师尊,又能如何呢许慕言缓缓呼了口气,然后躺下了。眼前枝叶摇曳,他眯着眼睛,懒散地笑道:"我躺在菩提树上,就好像同时拥有了师尊和奉天。”许慕言是被师尊从菩提树上抱下来的,实在力竭得厉害。浑身上下一点劲儿都没有,后腰就跟被人打中间,活生生劈成两截似的,又疼又酸的。笙看着许慕言累成这副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没再为难他。因为心疼许慕言受伤得厉害,还特意又给他好好上了回药。许慕言没什么力气挣扎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等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在这三天时间内,玉离笙重新添置了些家具,还顺便给小九添了几身衣裳。
小九这孩子打小就特别能察言观色,好似也知晓,跟着爹爹混,三天饿九顿,跟着师公跑,金银少不了。现如今对玉离笙真可谓是言听计从。玉离笙让小九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让他偷鸡,他绝对不敢偷狗,俨然就是一条小尾巴,玉离笙走到哪儿,小九就跟到哪儿。:许慕言起初还很担忧,生怕师尊还像以前一样,对着小九喊打喊杀的。现如今见二人相处得还算融洽,1更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转而想起小九悲苦的身世,难免又黯然神伤起来。只期盼着,小九这孩子能平安长大,不要成为下一个檀青律。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菩提树下回来之后,许慕言总觉得小九好像有什么心事。虽然小九还跟以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但许慕言很明显能感觉到,小九跟他没以前亲近了。以前许慕言晚上都是同小九一起睡觉的。小九会乖乖地贴着许慕言的胳膊睡觉,有时候还会猛然扑到他的怀里,笑嘻嘻地喊他爹爹。,小九都没再跟他亲近了。玉离笙说,孩子大了,早该分床睡,不能太娇惯着孩子。
遂买了张小床,就放在隔间,同许慕言睡的大床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夜里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一个室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由于上回,玉离笙把许慕言折腾得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最近倒也不敢再那般频繁,最起码夜里会让许慕言睡个好觉。等白天小九上学去了,才敢轻轻抱一抱许慕言,顺势再看看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如果好了,那就再来几次,要是没好,玉离笙也不会闲着,会给他再上点药。言现在很害怕师尊给他上药,每次都跟上刑似的,他总有一种,师尊要用那根死物,把他活活钉死在床榻上一般。每每都想方设法地躲藏逃避,可每一次又会被师尊抓到。许慕言满脸郁闷,冷眼瞥着师尊手里黏糊粕的药膏,满脸的惨不忍睹。他道:“师尊,你是不是趁我昏迷不醒时,对小九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怎么如此问“
“我觉得,小九最近对我很冷淡,他以前都会跟我一起睡,吃饭还给我夹菜,动不动还会过来抱抱我。”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玉离笙洗干净手,随手倒了杯温水,递给了许慕言。看着许慕言小口小口地把温水喝下,玉离笙才开口道:“言言,你对我们的将来,有什么打算”许慕言放下茶杯,随口道:“没什么打算,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在世,该浪就浪。”顿了顿,他又敛眸,挺正经地道:我现在没什么奢求了,一想照顾好小九,养育他成人,二想和师尊天长地久,能多长久,就多长久。”玉离笙点了点头,经历沧桑归来之后,也算是彻底明朗了。金钱,地位,权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钱。余生能同许慕言在一起白首到老,他也没什么可奢求的了。
“言言,以前你答应过师尊,想跟师尊一起游历大江南北,现如今,也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许慕言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答应过师尊,要一起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倒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他许慕言生来悲苦,亲情寡淡,来此异时空,受蹉跎多年,现如今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好啊,正好,我在这里也待腻了,小九在书塾也没学到什么,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带他出去多见见世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许慕言倒是挺想得开的,知道小九也不是块读书的料子。本也没打算小九以后能寒窗苦读十年,考取个功名什么的。能知晓做人的道理,知理明事,心存善念就足够了。两个人也算是一拍即合,许慕言乐颠颠地,起身准备行李去了。等小九下学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有些无精打采的。
自从上回撞破爹爹和师公之间的秘密之后,小九整个人都不好了,陷入了一种很难堪的境地。
因为之前混过市井,小九老早就明白,不是只有男女能在一起的。还有一种爱情,叫作断袖之癖。就是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小九怀疑爹爹不近女色的原因,根本不是为了娘亲守身如玉。分明就是有那什么断袖之癖。甚至,小九最近还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娘亲”,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否则,为什么爹爹从来不肯提及娘亲,身边也没有娘亲留下来的东西。甚至连副画像都没有。小九白天的时候,打着求学的幌子,去问先生,男人会不会生孩子。结果被先生疾言厉色地骂了一顿,又罚抄了了几十遍课文。好不容易抄完下学,两只爪子都快废了。小九背着装书具的小布袋子,垂头丧气地往院子里走。
见房门紧闭,再看看厨房,也没冒炊烟。先是一愣,随即就蹭蹭跑到窗户边上,踩着石头,透过窗户缝隙偷看。果然又看见师公和爹爹在床上“打架”了,爹爹被按在床上打,满脸酡红,头发散乱。身抓起地上的衣服,一边小声埋怨地道:“小九快下学回来了!要是被他撞见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跟师尊好了!”然后,师公就从帷幔里探出半副身子,将爹爹抱在了怀里,两个人贴得很紧,身上都是热汗,屋里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小九立马就知道,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了。为了不让爹爹和师公心烦,小九悄悄地离开,沿着小河走,一边走,一边从地上捡石头,随意打水漂玩。等天色差不多完全暗下来了。小九才背着小布袋子,急匆匆地往家里跑。一进门就大喊:“爹爹,师公,小九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被先生留堂了么”许慕言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正端菜从厨房出来,见小九满头满脸都是汗,便道,“去洗手,吃饭了。”小九应了一声,放下布袋子就去洗手。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边吃饭,虽然是粗茶淡饭,但一菜一饭都是玉离笙亲手所做。算不上精致,但味道还算不错。许慕言觉得有的吃就不错了,从来不去挑三拣四,反正只要不让他做饭就行。
见小九一直低头扒米饭,许慕言给他夹了一筷子莴笋,问道:怎么了,小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谢谢爹爹。”小九默默扒饭,眼珠子忍不住往许慕言身上瞟了瞟。就看见他家爹爹的薄衫还有些濡湿,衣领口有些松了,露出的白皙脖颈上,有一块拇指大的红痕。小九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红痕像是被人咬上去的。眼珠子又忍不住瞥向了师公,哪知才一瞥过去,就听师公轻轻哼了一声。唬得小九赶紧把头低下来了,不敢再乱瞟了。
“师尊,”许慕言有些埋怨地道,玉离笙却道:“小九,好好吃饭,坐直了,不许东张西望。”小九一听,立马跟绷紧的弦似的,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小九见玉离笙去了厨房,赶紧趁机去寻许慕言,一头扑了过去。许慕言正在收拾小九的衣衫,见状,忍俊不禁地笑问:“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闯祸了”小九没吭声,他在爹爹的身上,嗅到了很奇怪的气味,并不难闻,但有些陌生。这气味是从师公来后,才有的。
“小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爹爹。”许慕言停下了手里的活,轻轻拍了拍小九的后背。
“爹爹,你跟师公,你们小九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懂该怎样做,才能让爹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爹爹的心里只有师公,都没有小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