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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谓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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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茶品酒论天下,比刀比剑扫魍魉

    司马朗期冀地看着彪悍魁梧的典韦,迫不及待想要从典韦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虽然仅仅只是要求对方来家中做客,可是这却是收服的第一步。若是连这样都被拒绝,那就更是求才无望了。

    只见典韦再一次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司马朗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公子大恩,典韦怎能上门打扰!公子美意,韦心领了!”

    “什么!”典韦一语出如当头冷水浇灭了司马朗的热情和幻想,司马朗心有不甘继续问到:“典韦壮士这是为何?莫不是壮士看不起我?还是壮士另有难言之隐?”

    果然猛汉怕人激,一听司马朗说到“看不起”,典韦立刻把头摇晃得厉害急忙道歉说:“公子误会!我典韦乃是一戴罪之人,来自陈留己吾。因为友报仇杀了乡中恶霸,故而逃难至此。典韦怎可拖累公子一家,典韦实在不愿啊!”

    说起自己杀人逃难的经历,典韦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不甘与落魄。可一旁的司马朗虽然面生怜悯却心下喜悦。

    为啥喜悦?当然是因为这事儿有门儿了啊!

    司马朗站起身来,虽然年仅十岁但一脸老成的拉起典韦的手,双眼中满是精光,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英雄豪杰激动的对典韦说道:“今闻兄之故事,方知何谓义。兄一席话对朗如醍醐灌顶,胜读书万卷。为友报仇,为民除害,典韦大义,何罪之有?!天下不应弃,而皆应效仿!兄长如若不弃,朗愿拜为兄长,同生共死,福难相持!”

    说着,司马朗当即就要行跪拜大礼。这个时候的人都以忠义为先,把忠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刘备能得到关张二将如此的不离不弃。为了招揽典韦,司马朗直接动用结义这一杀手锏。

    可司马朗的身体还只是微微下坠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司马朗望去,竟是典韦拉住了自己。

    典韦满怀感激的看着司马朗,眼神中的表情颇有一番释怀,似乎压抑已久的情绪有了释放的出口。也难怪,自己流离他乡,颇受诽议,而今竟是一黄口小儿与自己心生共鸣。

    “司马公子不要如此!俺得公子的理解,是俺的福气,公子年少有为,有英雄气概!今天咱们有缘,俺就打扰了!”

    虽然没有接受司马朗结义之说,也绝口不提,但至少应承下了到司马府造访一番。见事情有了转机,司马朗也是面露喜色,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见典韦答应了下来,一直坐在一旁默声不语的司马丹也站起身来抓住时机对典韦拱手笑道:“太好了!欢迎典韦兄,我是司马丹,大公子的亲卫队长。你我都是习武之人,来日在校场中定要切磋一番。俺先干为敬了!”

    司马丹跟在司马朗身边一年,时常听到司马朗说什么待得能出家门游历,定要广交豪杰等的话,司马朗也偶尔授之识人之法。今天遇到典韦,司马丹心知公子爱才,故而很是时机的见缝插针。

    果然,这典韦一听说武艺上的切磋,立刻眼睛放光。这习武之人对于武艺的执着和热爱那是相当挚诚,尤其是典韦杀人流难后更是处处隐忍。今天有人相邀,虽不知对方深浅,但依旧不免心痒难耐。

    一行人话已至此已无多大的酒兴,再加上司马丹对典韦邀战后两人都是期待,当下一行二十三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司马府。

    回了司马府,二十三人直奔司马朗独居的院落。由于司马朗亲卫的成立,一年的时间里,司马朗的住处被扩建了三次,所有亲卫也都搬进了院中。一年里,司马朗与他们大部分时候食则同案,寝则同屋,连娘亲都偶尔表示嫉妒。

    进入方圆十数丈的院子,二十亲卫立刻在庭院里以圆圈围立,留下司马丹与典韦立于当中。

    由于司马丹此刻赤手空拳,典韦也将自己的铁戟置于一旁,而后对司马丹拱手说道:“拳脚无眼,若是伤了兄弟,可莫要怪罪俺典韦啊!”

    “哈哈!你我都是直爽之人,自然不会因此计较。还望典韦兄莫要留情,全力赐教!”司马丹也哈哈笑着应答。

    “好!两位皆是豪杰,来人!取来好酒,此番比斗的胜者,我要好好敬他三碗!”司马朗也是兴奋的看着场中二人,不失时机的开口道,眼角还闪烁着一丝狡狤。

    言罢,两人立刻战至一处。典韦上来就一拳直轰对手面门。而司马丹见对手劲拳击来也不甘示弱,提起左手抵挡,同时右拳击出。可是这一挡不要紧,典韦势大力沉的一拳竟将司马丹震开,挥起的右拳也没有击出就横飞出去。

    司马丹翻身落地,甩了甩左手,甩走手臂上的震麻感,继续冲向典韦。又是两回合硬碰硬的力量碰撞,司马丹终于放弃了力量上的对抗。典韦的巨力让司马丹不得不选择以巧破力,改变战术。

    两人又是一次冲向对手,典韦眼中有些无奈,本以为对手有些实力可不想却力量如此不堪。可就在典韦再次挥拳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挥出的拳头全然没有受到抵挡,而自己的身体竟然一下子轻飘了起来向前飞出,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典韦翻身跃起,一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司马丹无恙的站在原地,于是又扑了上去,可司马丹却只是左闪右避,找准时机将对手放倒。而每一次典韦从地上爬起来,攻得就更凶更猛,破绽也越来越多。随着第十次被摔倒在地,司马丹也用右手扼住对方咽喉结束了比斗。司马丹知道,打到这个份上,典韦肯定服气了。

    典韦站起来拱手行礼,并对司马丹说道:“这拳脚上的功夫司马兄弟的确了得,俺服了!不知道兄弟兵刃如何?”

    “哦?这莽汉看来不笨嘛!”一听典韦要比兵刃,司马朗立刻在心里暗笑了起来:“知己之长而用之,甚好!”

    “丹不擅兵刃,”在场地中央的司马丹也回应着典韦:“不过典韦兄有兴致,丹愿请兄赐教一二!来吧!”

    接着司马丹取来一柄大刀,而典韦也将双戟提在手中。随后,一阵金属交碰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典韦双戟一出,一旁观战的司马朗立时忍不住叫好。

    “双戟如风,气势恢宏,真乃天神下凡啊!”

    兵斗虽然精彩可却短暂,司马朗教出来的兵刃实在难堪,不出十回合司马丹的大刀便被挑飞。若是有明眼人在场定能看出,如果典韦全力施为,司马丹恐难敌一合!

    “好!”比斗一结束,司马朗就快步走向了场中的二人,嘴里不禁夸赞道:“两位拳脚兵刃各有千秋,此次比斗亦十分精彩!来人倒酒!”

    三人各端了一碗酒,司马朗继续对面前二人说道:“丹虽为我家将,然我视之如兄,肝胆相照。今遇典韦,豪气冲天,武艺非凡。两位来日定然会功成名就,朗在此先敬二位勇士浊酒三碗,吾先干为敬!”

    “谢大公子!”

    “谢司马公子!”

    三人说罢仰头喝干了碗中的酒。

    三碗酒后,典韦咂巴着嘴感叹道:“司马家不愧是大世家,如此美酒佳酿恐怕世间少有!”

    听闻典韦言出,司马朗忍不住摇头叹息着:“此酒清淡无味,怎可称为佳酿!”

    说到这里,司马朗心里不由想念现代的白酒。不过司马朗早在第一次尝到这里的浊酒时就已经开始酝酿自制高度白酒了。这时代英雄都好美酒,用好酒作为勾引的钓饵可是相当不错。像典韦这好酒的壮汉肯定会为了一口好酒而留在司马府上。

    念头转完,司马朗便接着道到:“若再有旬月时间,朗定以美酒相赠,兄方知何谓佳酿!”

    “哦?大公子还藏有佳酿!”司马丹这时也来了兴致,好奇的问到。

    司马朗点点头,然后对着典韦说道:“不知典韦兄可愿在府上逗留数日以品朗之酒?”

    “这…”典韦支吾着没有回答,可是眼神中的渴望却已经将他出卖。

    “当然了,大公子!”这时司马丹不知是真情实意还是配合司马朗唱戏,一只手搭在典韦肩头说道:“公子也看到了,我这兵刃功夫不足,还希望典韦兄能赐教一二呢。我想典韦兄不会拒绝吧!”

    “不会,不会,自然不会!!”典韦立刻回道:“赐教二字俺可担不起,还希望兄弟在拳脚上指点!”

    两人达成一致后,司马丹立刻正身对司马朗道:“大公子!丹与典韦兄深有相见甚晚之感,此番切磋恐怕日夜难分,还望大公子留典韦在府中多待些时日!”

    “哈哈!准!”司马朗此时真是快要笑得合不拢嘴,他立刻吩咐司马丹道:“给典韦准备房间好生招待!如有长进,美酒为赏!”

    “谢大公子!”

    “谢司马公子!”

    宾主尽是满意,司马朗留下司马丹照顾典韦,自己也转身离去准备全心投身于酿酒大业当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典韦自是和司马丹日日切磋武艺,更是帮助司马朗训练那二十亲卫。在司马丹的指导下,典韦的刚猛战法开始灵巧。而在典韦的帮助下,不仅是司马丹,就连二十亲卫在力量上都有所提高,而在兵刃上的技巧更是突飞猛进。

    而司马朗则是另点了一众家丁开始了酿酒大业。其实这个时代的酒都是纯天然的粮食酿造,其质量肯定不是问题,只是度数太低所以不够给力。

    粮食酿酒在那个时代度数肯定不高,而之所以现在我们能喝到高度白酒,是因为多了一道蒸馏的工艺。现在司马朗就是要研究如何蒸馏酿点高度白酒出来。

    过了一个月,司马朗终于抱着一个不大的坛子回到了自己庭院的校场之上。苦等了一个月的典韦与司马丹此刻真是望眼欲穿,自从司马朗说过一次藏有佳酿,这二人就日日思念,辗转难眠。

    此刻看到司马朗回到校场,两人顿时喜上眉梢。可当二人只看到司马朗抱了一个不大的酒坛子,以及身后婢女手中的二十多个比茶杯还小一点的杯子,两个人的心又同时沉了下来。

    “太小气了吧!”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禁腹诽着。

    看着两人丰富的表情变化,司马朗丝毫不以为意。他招过在场的所有亲兵,然后亲手为每人到了一杯白酒,对众人说道:“来吧,别嫌我小气,你们先尝尝再说!”

    说完司马朗就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哇,还真是怀念啊!”

    在场的其他人完全不知道自家公子在说些什么,可是期待了这么久,还是赶紧尝一尝比较重要。

    “哇!”

    “咳咳……”

    “这酒太烈了!”

    “世间居然有如此烈酒!”

    “…”

    所有人喝完酒后一片哗然,就连典韦和司马丹也是吐着舌头大呼过瘾。

    “你们一个月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这一坛酒你们分了吧!”司马朗对于众人的表现十分满意,可以说自己的酒相当成功,“司马丹,典韦,你二人辛苦了,我那儿还有一坛,你二人单独拿去喝吧!”

    闻言司马丹和典韦双眼已是绿光四射,正愁酒少人多,司马朗就抛出如此恩赐!

    “谢大公子!”

    “谢司马公子!”

    “好了好了,这是你们努力的奖赏,不用谢我。”司马朗摆摆手然后转向典韦,“典韦兄如果不着急离开,再过些时日,我再增兄两坛,以供日常饮用。”

    “这,这怎么好意思!典韦拜谢了!”这一次典韦没有推辞。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典韦已与司马丹情如兄弟,也与司马朗关系日益升温。更何况面对美酒当前,典韦怎么还能拒绝。

    又过了两个月,司马朗蒸馏出的高度白酒已有二十几坛。司马朗还将酒命名曰郎,亦算是纪念下自己的前世。大功告成时,除了给父亲留了一半,司马朗又单独拿出三坛准备给典韦。

    司马朗带着三坛酒去找典韦,进入典韦的房间时,典韦正与司马丹相对而坐,桌案上放着着两个小杯子和一坛郎酒正在对饮。

    “大公子!”

    “司马公子!”

    见司马朗来到,两人立刻起身行礼。

    司马朗拉着二人再次坐下,然后对典韦说道:“先前许诺典韦兄以好酒,今将之带来,望请笑纳。”

    “多谢!”典韦接过三坛郎酒,脸上笑容更胜。

    见典韦接过酒后未再多言,司马朗不禁看向司马丹。司马丹看到了自家公子的眼神,随即对典韦说道:“典韦兄,不知典韦兄日后有何安排?莫不如随我家公子游历四方,后成就一番功绩!”

    “诶,司马丹!怎么酒还未喝你人就先醉了!”司马朗没等典韦回话就开口阻止道:“人各有志,我虽爱结交豪杰广纳人才,可却不能强人所难!你这般言语岂不是让典韦兄为难,更陷吾于不义!”

    “司马公子意欲外出?”典韦这时候也开口问道。

    “不瞒典韦兄,吾欲于两年后外出游历一番!”司马朗义正严辞道:“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不知我大汉天下,不了解民间生活,来日又怎能报效祖国,除暴安良!大丈夫岂可偏安一隅而不思国家兴衰。”

    说完,司马朗仰头喝干一杯酒,眼神中满是坚毅和热忱。

    “司马公子此话当真?”典韦看着这个十岁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不过如此少年竟有这般豪气,他日成就定是不凡!

    “当然!匡扶汉室,兴国安邦,朗之愿!”司马朗坚定地回答道,双目紧盯着典韦。

    “俺是个粗人,但是懂道理!司马公子若是能救这苍生,典韦愿同行!”典韦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你愿随我!?”司马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真就如此成真,心里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大公子!韦愿护驾左右!”

    “好!好!太好了!”司马朗赶忙扶起典韦,连连叫好,“吾定当以义为先,携兄之手共救民于水火,兴汉室之辉煌!”

    “恭喜大公子新添良将!”司马丹此时也上前贺喜。

    “哈哈!同喜,同喜啊!”司马朗此刻真心想抱着典韦和司马丹好好亲一下。当然,他忍住了。

    “对了,不知典韦今年贵庚?”司马朗转口问道。

    “韦二十有一!”

    “可有字号?”

    “韦家境清贫,又是粗人,只有姓名。”典韦如实回答道。

    司马朗摸着下巴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小心德问到:“我虽年少,然你却拜入我司马家为我家将,我于你拟一表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