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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的脚步声远去,梵锦看着祁洛九讪讪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不过有点我想强调一下,我就是宵禁后出来瞎溜达被皇都卫逮了个正着,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重要逃犯,也绝对没有干偷鸡摸狗的事。”
祁洛九默默地看着梵锦未说话,轻颔了颔首,转身折回屏风后便是脱了衣裳重新入了浴桶中。
冰冷的水漫过身子,缓解了身上再次蠢蠢欲动的燥热,祁洛九阖眼往后靠了靠,轻声道了一句:“皇都卫怕是没那么快走,你在房中待一会吧!”
看着屏风上投洒的祁洛九的暗影,梵锦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挪开了目光。
“嗯。”她应声着,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摸了摸鼻子,走向桌旁坐了下来。
屋内无言,寂静得几分诡异,梵锦觉得此下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下气氛。
“那个,我刚才是不是打扰到你洗澡了?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一副沐浴起身的模样,现在又重新沐浴,梵锦歉意了句,不过谁知道她随便进了一间房便是他的房间,还真想说一句我们这就是猿粪啊!却是识趣地未说出口。
“嗯。”祁洛九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自屏风后传来。
梵锦继续找着话题,心里一边默默地吐槽着自己,传说中的尬聊便是这样吧!好在祁洛九都十分绅士地接了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不再有声音接话,梵锦以为是祁洛九嫌自己话多,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我话好像有点多啊!”
祁洛九依旧没接话,梵锦默默地闭上了嘴,想着皇都卫是不是已经走了,却是骤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他们也聊了这么大半天,水也该冷了吧!那他怎么还不起身?
轻蹙了下眉,梵锦心神一动,赶紧起身往屏风后走去。
只见祁洛九端坐在浴桶中,他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清澈的水漫及胸膛,露出的白皙肌肤眼下透着不正常的燥红。
想着他的病,梵锦伸手探了探水,所触一片冰冷,她不禁瞠了瞠眼,“喂,洛九你没事吧?”
说着便要探向祁洛九额间,却猛地被他抓住手腕,一双星眸烁烁,看着梵锦却不复平日温润如风的眼神,犀利中带着一丝邪佞,让人不寒而栗。
腕间的手滚烫得有些灼人,梵锦迎上他的目光,轻问起来,“洛九,你是不是发病了?要不要我去叫你身边那小跟班?”
“不用,你先出去吧!”祁洛九看着梵锦抽回手,敛了敛眼色,哑声着,额间突然覆上了一只带着几分凉意的手。
像是炎炎烈火中遇上了一股凉爽的清泓,有些舒适,祁洛九呼了口气。
“我去,你分明是在发烧呀!洛九,你这样不行,想要退烧怎么能泡冷水!你赶紧起来,别感冒了。”
“唔。”
梵锦说着抽回手就要拿起他的手把脉,听见这声轻咛,动作顿了顿,看着祁洛九眨了眨眼,有些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发烧了会发出这般暧昧的呻吟声?
怪异地迎上那双目光灼灼的深眸,梵锦正要说话,祁洛九先她一步说道:“我没发烧,只是不小心中了春药而已。你且出去吧!”
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的难为情,这下算是明白过来的梵锦,上下瞅了眼红透的祁洛九,在心里腹诽了句,这春药还真是烈啊!
“没事,洛九,我可以帮你。”梵锦一脸真挚地看着祁洛九说道。
“噗,咳咳。”祁洛九猛地被口水呛住,抬眼瞅着梵锦,他不动声色地在浴桶中挪了挪身子,尽量远离了她些,方才委婉地拒绝帮助,“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对男人不甚兴趣。”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俨然误会了什么的祁洛九,梵锦抽了抽嘴角,“你想多了,我也对你不感兴趣。不过解你身上的春药,我应该有法子。”
“你有办法?”祁洛九看着她,轻展了展眉。自从那该死的女人给他下了春药,他都已经泡了好几个时辰的冷水澡了,可断断续续的总是不能根除。
梵锦一笑,“就要看你信不信我了?”
“自然是信的。”祁洛九说道。
听他这般说,梵锦赶紧从储物袋中拿出了灵降针,随即抚上他滚烫的手臂上便是扎了一个穴位。
房中无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柔柔的火焰在烛台上轻轻闪跃,晕染一室朦胧。
人体的穴位梵锦早就是摸熟了,下针的速度很快。
祁洛九看着眼前的梵锦,目光轻颤了颤,只觉落在身上的手清凉落在那滚烫的肌肤上,点点既走,却是格外的撩人心扉。
心间莫名一荡,祁洛九看着银色面具上倒映着的自己,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好像快到你交式符的日子了吧!眼下百宝斋外还有人盯梢,你小心一些。”
即使祁洛九不提醒,梵锦也没打算再用“帅戈”的身份露面,虽说眼下式师大会已经结束,来此皇都的人都离去不少,但避免麻烦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嗯,我知道。”梵锦应声道,取下了最后一针。
“公子,你还没睡吗?皇都卫已经离去了。”
这时,房外传来时令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至始至终皇都卫也未曾过来打扰。
“今晚多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梵锦将灵降针收回储物袋中,看着祁洛九说道,随即大步走去窗台,探头四下望了望窗外的情况,便是与祁洛九道别了声,飞身离去。
梵锦一系列的动作不过一瞬之间,祁洛九都还来不及道谢,看着消失在房中的身影,他轻敛了敛眼,而此时身上的燥热已经退去。
目光轻闪了闪,祁洛九起身穿衣,才唤了时令进来。
“公子,刚听你房中有谈话声,莫不是那重要逃犯?”时令推门而入便是问了起来。
祁洛九从屏风后转出,说道:“是帅戈,宵禁后出来瞎溜达被皇都卫逮了个正着。”
“公子你怎么知道?”时令看着他问道。
“他说的。”
“……”时令真觉得自家公子有时候有些太过轻信于人,“公子,他说你便信吗?那人成日一副见不得人的打扮,说不定还真是天极皇朝的重要逃犯。”
祁洛九瞥着时令,“那是他的事,可不管如何,他眼下与百宝斋合作便不能置身事外。”
时令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公子,你身上的春药……”
“已经解了。”祁洛九淡声道,想起刚才下银针的一幕,只觉得身上还有帅戈手掌的余温,勾唇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