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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师大会的开幕式举行得十分隆重,明正主持大局,据说就连式师协会总坛都有来人,是空前盛况。
只可惜当天不是皇极院的休息日,所以在听说式师院的人都去了,顿时是惹得灵修院一众人是一阵眼红。
如此盛况就在眼皮底下错过,怎能不挠心挠肺?
“啊啊啊,我也好想去看开幕式啊!式师院都去了,为啥我们不能去?太差别对待了吧!”
“就是就是,这般盛事错过可又要再等五年啊!”
“听说这次来了好多势力,都是平日传闻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能瞧上一眼真是没有遗憾了。”
“你们是傻吗?不过是开幕式而已,那些人物怎么可能会露脸?”
“式师大会举行一个月,我们还是有机会观看赛事的。比起开幕式,我还是热衷于赛事。”
“……”
式师大会在皇都中央广场举办,不似以前那般空旷,搭建起了不少擂台,旁侧围拢了黑压压的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嘈杂热闹。
梵锦高座在青瓦屋顶上,一边吃着零嘴,一边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擂台上的开幕式。
“今天好像不是皇极院的休息日,你怎么出来了?”乞忆啃着一鸡腿,用眼瞅着覆了面具,一袭黑衣的梵锦,说道。
肥肥听见这话,叼着鸡腿,目光灼灼地看向梵锦。
“我特地请了个假。”梵锦往嘴里投着蜜枣,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等热闹她怎么可能会错过,所以很是猥琐地偷偷摸摸找了赵银,费了她老半天劲,才终于让得赵银掩护她偷溜出了皇极院,不过开幕式结束后便得回去。
擂台上歌舞升平,梵锦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时代的舞蹈,添加了玄幻的元素,舞蹈绚烂华美,别有一番风姿。
只是距离隔得有些远了点,看不清脸,有点美中不足。
“对了,那福源客栈的老头现在如何了?”梵锦转了话题,问道。
当初她离去之时,梵锦便吩咐监督那老头,果然如她所料,那老头也不是个安分的人,第二日便是径直离开了客栈。
“一直在他找的那间小屋里没有出来过,三餐都是让人给他送去的。”回话的是肥肥,不敢让有灵气的兽族跟踪他,乞忆便将这事交给了肥肥负责。
梵锦目光轻闪了闪,没有说话。
却在这时,一只纸鹤缓缓朝她飞来,她伸手欲拿下,那只纸鹤像是长了眼睛般,空中陡然一转,朝下飞腾而去。
梵锦目光顺势落下,撞上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
祁洛九一袭俊雅的青衣在对面的楼间而坐,见梵锦看来,微微一笑,指了指空中的纸鹤。
这纸鹤是他的?
梵锦轻敛了敛眼,随即朝乞忆和肥肥说了声,一把抓过纸鹤,纵身跃下,奔向了对面的楼间。
木桌上茶杯热雾缭绕,梵锦不客气地坐下,看了眼祁洛九,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香而不涩口,几分丝滑之下还带着余甘。
梵锦不会品茶,但觉得这茶还挺好喝,又大啜了口,看向祁洛九,挂着浅浅的笑意,问道:“这是什么茶啊?挺好喝的。”
“毛芽加上蓝甘叶。”
“蓝甘叶不是种药吗?”
祁洛九看着她一笑,“没想到你还懂药材。”
“额,听说过而已。”梵锦谦虚道,此后无话,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正要找话题,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还是喝茶好了。
祁洛九就这么看着梵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勾唇一笑,“就这么喜欢这茶么?”
梵锦轻点了点头,“嗯,我喜欢这样甜甜的,不腻人。”
彼此,一间奢华的厢房中。
五月看着身上气息越来阴冷的楚寻纾,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目光朝窗外看去,可那外面除了一片人挤人之景,便未觉有什么可疑之处?
既如此,他为什么觉得王上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起来?
然而,五月不敢开口相问,甚至不觉间连大气都不敢喘,默默地站在那,试图能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点。
就在五月忐忑不安之时,楚寻纾开口说话了,“五月,你说家猫放野了该如何办?”
家猫?!
五月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梵锦,随即像是陡然恍惚过来,对对对,能这般轻易拨动王上情绪的除了主子还是主子之外,舍其有谁?
只是王上说的放野是何意?
“宰了它?”五月飞快瞅了眼楚寻纾,语气极其不确定,一边眼睛飞快地在人山人海寻找起梵锦来。
楚寻纾冷笑了声,瞥着斜后方楼间的两人,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一手搭在窗台上轻扣起来。
赵银之前来信说他拗不过梵锦的软磨硬泡,让她出了皇极院观看开幕式,本以为她会来找自己,只是好像是他想太多了。
“叩叩——”的一声又一声,敲得五月心间一颤一颤。
以茶展开了话题的梵锦和祁洛九说得起劲,正说到隐身符之事,蓦地觉得后背心一凉,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她突然来了尿意。
问了祁洛九茅厕在哪,她匆匆步下楼。
五月正在埋头装哑巴,演得差点连他都信以为真之时,只觉得地上暗影一闪,他抬眼看去,楚寻纾轻身跃窗而出。
“王上。”五月喊了声,赶紧奔去窗边,街上人影窜动间已不见自家王上的身影。
肯定是刚才茶喝多了,真是尿意汹汹!梵锦在心里嘀咕着,脚下急促的步伐不禁加速起来,然而当到了茅厕前,她开始纠结起来。
此下她这身打扮,男女进哪边啊?
“妈的不管了,男厕就男厕吧!”梵锦说道,正要埋头扎进左边茅房,身子却被人猛地掠过,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落在了墙上。
“我靠,居然敢偷袭我!”梵锦大喝了声,正要动手,却看清眼前的人,嘎然止住。
她看着楚寻纾目光瞠了瞠,笑喊起来,“楚老大,你怎么在这?也来上茅房啊?”
楚寻纾淡淡睨着她,伸手拿下了她脸上的面具,看着那几日不见的清秀小脸,墨瞳深邃。
“何时与祁安王这般交好了?”平缓的声音风轻云淡,听不出任何的异常。
祁洛九是祁安王的身份,梵锦是知道的,看着他说道:“就刚好遇上了,然后就聊了两句。”
“你把你身份告诉他了?”问到此事,楚寻纾的语气中大有一种“你若告诉他便是傻”的韵味,却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祁洛九前些日子还特地登门摄政王府问过她的近况。
梵锦听了出来,看着楚寻纾连忙摇了摇头,“没有,虽说我对他有些好感,但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到底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在世上飘,多留个心眼还是没错的。
“好感?”楚寻纾看着梵锦目光一紧,声音凉下了几分。
梵锦未察觉出楚寻纾的异常,轻点了点头,“对啊,对他第一印象挺不错的。”
楚寻纾没再说话。
梵锦有些憋不住尿意,只觉得膀胱都要爆炸了,急声道:“楚老大,我出来上茅房的,有些憋不住了。”
“憋不住又如何?”也不知道楚寻纾在想什么,竟然接过这话。
梵锦默了默:“……”
“会尿裤子。”她看着他弱弱开口。
楚寻纾顿时有些嫌弃地轻皱了皱眉,将面具重新给梵锦戴在脸上,转身离去。
“诶,楚老大,你等等我啊!”梵锦朝他吼了一声,连忙钻进茅房格间,待解决尿意出来时,已不见楚寻纾的身影。
“啧,这洁癖男。”梵锦撇了撇嘴,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