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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气成这样,不是想替温氏出头,仅仅认为桑林跟温氏搅和到一块,对不起他死去的儿子。他的内心同样痛恨着温氏,只是温氏是个妇道人家又是儿媳妇,他不好直接对她动手,就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了给自己儿子戴绿帽的桑林身上。
“嘶……叔,冷静点,您冷静点,您听我解释啊!”桑林避之不及,再次重重地挨了一拳,疼的发出一声痛呼仍不忘向李大爷解释,却没敢动手反抗担心没个轻重把人打出个好歹。
“哼,老子不想听!”李大爷正在气头上,哪里还能听进桑林的话。他怒视着桑林,趁桑林松手之际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又要往他脸上砸。
“李老头,你给我住手!”桑老实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白白挨揍,立即扑上去抓紧了李大爷的手,在他的背上给了一拳拳:“我的儿子我自会教导,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这时,木氏和李大娘也反应过来,纷纷去拉扯自己的老伴儿。
“老头子,你跟个老疯子计较啥?咱还是先把那事儿掰扯清楚,回头再跟这个老家伙算总账。”虽然气愤李大爷对自己的儿子动手,但是木氏能理解李大爷的痛苦,心里也不希望两家稀里糊涂的把场面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总归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有这糟老头后悔的时候!
李大娘也竭力拉住还想动手的李老头,哭着劝道:“就先听林子的,让他把话说清楚,你这样打打杀杀的有啥用,闹大了丢的还是是咱们刚子咱们老李家的脸。”
村长等人也没有干看着,纷纷上前劝说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让他们先坐下来慢慢谈,待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来断个是非。
在众人的劝说下,桑老实和李老头总算冷静下来,被拉扯着坐下来谈论正事。
角落里,桑叶拉着刘氏的手低声安慰道:“二嫂,这下你该知道我二哥是被冤枉了?虽然有时候二哥瞧着不着调,但是对二嫂的心是真的,他要是真有外心,何至于等到现在?”
早前两人一直等不到第二个孩子,也没有去找大夫看过,如果自家二哥对二嫂没有感情,怕是老早就休妻另娶了。
她不知道二嫂为何不相信二哥,担心真相大白了,夫妻俩之间的这份不信任也会影响夫妻俩的感情,就忍不住想劝一劝二嫂,不希望夫妻俩有隔阂。
“叶儿,是我误会你二哥了。”面对小姑子,刘氏有些不好意思。在李七爷说出温氏有孕两个月后,脸上的神情就不复先前的冷漠,只是依然有些郁郁的显然心里还有疙瘩。
桑叶不知道刘氏心里的疙瘩是啥,也不想刨根问题胡乱打听,有些事就该让他们夫妻自己解决,她在一旁提个醒就好了。
当然,当着刘氏的面她不会为自己的哥哥说话,便佯装生气道:“二哥也是真蠢,不然怎会着了温氏的道儿,险些把这个家给弄散了。我看出了这事儿也好,正好给二哥一个教训,让他长点心!”
这一点,刘氏倒是十分认同,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是该让他长点心,等事了了我还要找你二哥算总账。”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刚刚李大爷对桑林动手,刘氏才没有及时上前阻止,虽然看着丈夫那张肿胀如猪头的脸,她自己也十分心疼。
听了这话,桑叶倒是放心了,知道二嫂不会为这事跟二哥夫妻离心,于氏顺势又吐槽了二哥几句,直到把刘氏哄笑了才止住了话头,重新把注意力落在了屋子中央的几个人身上。
看着桑林那张肿胀一片几乎不能直视的脸,村长严肃的表情险些没断住,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些:“桑二,刚刚你也听见了,温氏腹中的胎儿有两个月,同她先前所说的被你欺辱的时间一致,你有何要辩白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紧紧地盯着桑林。
村老们仅仅是好奇桑林是否无辜,又会如何辩白;桑叶木氏等几个知晓桑林不育的没有太过担心,不知情的桑树于氏两口子生怕桑林招架不住,脸上就流露了出来;李大爷李大娘的心里则十分复杂,既希望真相大白,又不希望温氏腹中的胎儿真是桑林的种。
温氏和三麻子的表现就耐人寻味了,两个表面上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人神情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似忐忑似紧张,眼底更多的是溢露出露骨的野望和贪婪。
可是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落在桑林身上,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怪异,唯有桑叶一直怀疑三麻子动机不纯,不单单是来看热闹就一直留意着他,如今一见,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如野草一般在桑叶的心底疯长,她推测着其中的可能性,对自家二哥摆脱温氏的陷害又多了几分信心。
倘若二哥不介意当众说出不育的事实,那么温氏的谎言就不攻自破,到时她有的是办法让众人知道温氏腹中的胎儿真正的父亲是谁;如若二哥顾及颜面不愿自揭其短,她也有法子把真正的奸夫揪出来。
被这么多道目光注视着,正要说话的桑林犹豫了。他是个男人,自然不希望当众说出不育的事实,一旦传出去将会成为整个村子的笑柄。
可若是隐瞒不说,他又想不到别的法子挽回清白,被迫认个温氏肚子里的孩子,这对他来说同样是奇耻大辱。想到这里,他对陷害于自己的温氏和真正的奸夫更是恨极。
就在桑林纠结之时,三麻子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似的,指着他兴奋的叫嚷道:“看吧看吧,老子就说这小子没种敢做不敢认,丢咱们大老爷们儿的脸!”
桑林正在气头上,哪能容忍三麻子对自己的侮辱,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飞起一脚踹在了三麻子的肚子上,恶狠狠的说道:“老瘪犊子,闭嘴!”
“啊——”三麻子滚出了好远,他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就像是为故意激怒桑林似的,等他缓过来又开始叫嚣:“村长,你看你看,这小子心虚了,就是他搞大了温氏的肚子。”
桑林气昏了,想要冲上去再教训胡说八道的三麻子,被桑叶及时制止:“二哥,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就好了。”
桑林猛地看向自家妹子,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桑叶暗示道:“二哥,有些事咱们自家人知道就好了,二嫂也相信你是被陷害的,你不想说出来让人笑话不说就是了。”
桑林领悟了妹妹的意思,他突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坚定地摇了摇头:“叶儿,这是二哥惹下的事就该二哥自己来解决,不能每次都让你挡在二哥的前面,这样显得二哥多没用啊!”
说到最后,桑林对桑叶展颜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玩笑之意。
桑叶一听,就知道二哥打定主意不让自己插手了,故作遗憾的摊了摊手:“好吧,本来还想让二哥见识一下你妹妹我的聪明才智,没想到二哥都不给我这个机会……算了算了,你想自己来就自己来吧,咱家都支持你!”
桑林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什么也没说。
桑叶放心下来,知道二哥做好了说出实情后面对流言蜚语甚至是恶意中伤的准备,便鼓励似的冲二哥笑了笑,转身重新站在刘氏的身侧静观其变。
兄妹俩的谈话,清晰地落入温氏和三麻子的耳中,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似乎有什么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很快,两人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只见桑林看着村长等人朗声说道:“多年前我生过一场大病,被庸医开的虎狼之药伤了根基失去了让女人生娃的能力,这一点七爷可以为我作证,故,温氏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桑林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