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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玦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的呼吸困难,七荤八素的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的心好像缺掉了一块一般,扯得她生疼。
现在满脑子都飘荡这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吻了她,她却是一个男人。
也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吻了一个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封玦的心好像被灌了冷风一般,从头凉到脚。
不,不该是这样呀!
褚均离的吻霸道狂热到极致,却让封玦羞愧失望的全身发抖。
说来奇怪,傅宁吻他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封玦,以至于能察觉到傅宁的味道和封玦异常相像,可是,如今真的吻了封玦,他满心都是拥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又怎么会有其他心思去想另一个人?
少年的唇比相像中的更加美好,更加柔软甜美,吻,岂会让他满足?
搂着封玦的手竟是不安分的去扯封玦的腰带,封玦感觉到褚均离的动作,几乎是又怒又气,微微张嘴,然后猛地咬到褚均离的舌头,血腥瞬间溢满二人的唇腔鼻息。
褚均离吃痛,手微微一松,封玦趁此猛地推了一下,竟是半点都推不开,封玦大怒,周身运气内力,强大的内力径直将褚均离的身子弹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门框之上,转而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封玦正在气头之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掌用了几层力,推开褚均离,她似乎还不解气,上前便一巴掌扇了过去:“褚均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本世子是男人,是男人!你疯了不成?”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打他的脸,褚均离的脸被封玦扇至一边,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愤怒和痛意,有的,只是不甘!
听封玦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是男人,褚均离便是讽刺一下,抓着封玦的胳膊往自己的面前一带,然后转身将她压在门上,道:“男人又如何?男人便吻不得?你不是喜欢男人么?萧倾九可以,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他好像迷惑了兴致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理智,看着面前的人双唇因沾了他的血迹而愈发红艳迷人,衬得那张明艳绝美的脸更加豁人心智,鬼使神差下,他忍不住又吻下去。
错了已经错了,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他还有什么顾虑的?
褚均离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封玦的耳边。
男人又如何?男人便吻不得?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后的一点希冀也被褚均离的话打击成碎片,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本以为褚均离是一个高洁优雅,矜贵清冷的真男儿,原不想,他是一个不爱红颜的断袖!
怪不得她日日勾引不成,次次献身不被理睬,原来不是她容貌入不得他的眼,而是她这小小女子迎合不了他这断袖朗!
哈哈……真是可笑!
见褚均离作势又要吻她,封玦心中几乎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恶心袭上心头,一把推开褚均离,带着几分厌恶的开口:“你混蛋,本世子是男人,喜欢的是女人,不要用你肮脏的心思来恶心本世子,你滚,本世子不想再看见你!”
褚均离一个不防,便被推了后退了好几步,他乍然听到封玦的话,心脏好像被什么戳了一般,疼的他呼吸一窒。
那少年说,他喜欢的是女人。
那少年说,他用肮脏的心思恶心了他!
那少年还说,他不想再看见他!
褚均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小少年心狠的可怕,明明是这个少年招惹他在先,待他爱上了,这少年却说自己喜欢的是女人,这般轻易将他推开。
好,好的很!
褚均离颤抖着手缓慢握成拳,这段难以启齿的爱慕,还有所有的情不自禁都被封玦的疾言厉色化为羞辱和难堪,便是褚均离的傲骨似乎也折在封玦的言辞之下。
褚均离竟是想问,他为何要这般狠心,这般无情,可是,看见少年愤怒和厌恶的双眸,褚均离却又退缩,再不敢说半个字。
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兽一般,双眸闪动着无助的可疑亮光,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打开门,两个人擦着他的身滚入房间,褚均离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突然打开的门让贴着门缝偷听的二人狼狈的摔了一地,他们慌乱的站起,根本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齐齐跪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两人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是听候拆迁,伺候世子的,却不想,听到这样的秘密。
褚相……竟然喜欢世子,喜欢男人!
褚相竟然是……断袖!
这……怎么可能?
世子骤然长得美,武功好,有些时候确实比女人还迷人,可是再怎么,世子也是男人呀!
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怎么能出现在褚相身上?
年纪轻轻便官拜丞相之位的相爷不仅是少女们思慕的如意郎君,也是他们男人钦佩的对象呀。
如今,却告诉他,他们的偶像有这样的癖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封玦看着二人,自然大怒,恨不得将这二人杀了!
一脚踹在柳桑的肩头,封玦怒道:“都给本世子滚出去!”
柳桑被踹倒,却如释重负,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连忙出去。
可是,还没有出去,却又被封玦叫住:“回来!”
沈无风和柳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跪地:“世子饶命,属下等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封玦更是一气,可是见他们身子抖得厉害,满心的怒火又压了下去,转身背过他们,悠悠的开口:“传信瀛城的人,八百里加急送一封密信给齐盛帝,瀛城暴乱,战事吃紧,急缺军饷,让朝廷立即送军饷四十万两。”
沈无风拧眉道:“世子,为何是瀛洲?可是谎报军情?”
“没暴乱,便制造,让瀛洲的人多杀一些不中用的地方官员,瀛洲是东昱南边的军事要地,齐盛帝不敢不上心,可是要朝廷短时间拿出四十万两军饷,齐盛帝肯定不愿,再者,远水解不了近渴,花家在瀛洲有店铺,要花家在瀛洲凑银子上交就方便的多!”
“世子是缺钱了么?”柳桑揉了揉自己被封玦踢中的肩膀,不解的问道。
封玦摇了摇头,她不过是要给花靳落一个出狱的借口罢了。
……
封玦和褚均离闹的不愉快,她也不想回相府,褚均离似乎也没有将心思放在花靳落身上,花靳落关了数日,京都的流言传的越发变了味。
开始还只是说花靳落对傅宁有不轨之心,劫持了傅宁,几天过后,便成了两人私下来往,暗通款曲,甚至还有人说傅宁和花靳落珠胎暗结的都有。
流言这样的事情只会越解释越黑,封玦懒得去管,一段日子过后自然会淡下去!
几日后,八百里加急密信放在来齐盛帝的案头,齐盛帝看后,大惊失色,瀛洲边关告急,蛮夷闯入城中大肆屠杀,损失大小官员几十人,瀛洲的粮草军饷全部被抢,几万大军陷入无粮等死的地步。
齐盛帝看了差点没有将龙岸掀翻,大斥地方官员不中用,随后急招几位心腹进宫议事。
不过,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得不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齐盛帝气急,不得不下令传褚均离进宫议事。
不过,几天前,褚均离便告了病假,几日都没有上朝,去了相府也没有将褚均离请来,封玦一直注意着皇宫里面的动向,在齐盛帝一筹莫展之时,进宫献计。
齐盛帝知道封玦聪慧,点子多,给他分了不少忧,此次虽然事关战事,齐盛帝并不想封玦接触,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也容不得齐盛帝犹豫。
“你有什么办法,速讲!”
封玦笑道:“皇上担忧的无非是十万战士,若是迟迟没有军饷,瀛洲会起兵造反。可是,便是现在从国库分配银两,送去也需要月余时间,根本是远水不解近渴!”
这时,一个将军开口了:“世子说的不错,所以,微臣建议,皇上可以先派人稳住军心,与此同时,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官饷。”
封玦冷声一嗤:“呵,如此说来,还不是骗?战士们在乎的是温饱,没有军饷,何谈稳定军心?若是欺骗,只会失去军心!”
那将军被封玦说的面色一赧,羞愤道:“你个无知小儿,竟敢大放厥词?”
“够了!”齐盛帝呵斥出声,看向封玦道:“世子觉得,该如何做?”
封玦朝齐盛帝行了一礼,恭敬道:“玦儿觉得,这个银子可以让瀛洲的富商出!而且要快,最好是一个晚上,便能凑足军饷!”
“富商?”齐盛帝眼睛一亮,觉得封玦说的办法甚好,他想了一下,道:“瀛洲最大的富商,还是非花家莫属!”
“皇上说的没错!”
“呵!”那将军又开口了:“封世子说下笑吧,花家少主如今还在大牢里面待着,花家愿意拿出银子为朝廷分忧么?商人可是狡猾的很!”
“商人是狡猾,可是若是给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岂会不拿钱出来?”
齐盛帝听此,开口道:“玦儿的意思是,用四十万两银子换得花靳落的自由之身?”
封玦点了点头:“花靳落入狱的罪名是褚均离定的,若是皇上出面为其证明清白,无罪释放,花家自然会对皇家感恩戴德,不说四十万两,再多出一个七十万两,也是有的!”
“好!”
封玦见齐盛帝已经上钩,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以云赫出面征银养她的兵,还能救花靳落出狱,还能让所有商户对皇家心生芥蒂,确实是个好方法。
齐盛帝最怕的就是自己江山不稳,根本不敢耽误,封玦出宫之时,花靳落无罪释放的圣旨也便也到了刑部大牢。
她出了皇宫,在宫门口看见了傅康冀。
“傅……”
“上车!”傅康冀转身进入身后的马车,封玦愣了一下,见四周无人,便也上了车。
“傅爹爹,您怎么在这里?”封玦很诧异,傅爹爹在这里等她可是有要事?难道他知道瀛洲的事是她的手笔?
傅康冀拧着眉头看着她,面色异常严肃:“玦儿,你这么久都不回相府,可是和均离闹矛盾了?”
封玦一愣,那夜过后,她便刻意不去想他,她要的是一个正常男人,不是一个断袖,想到他喜欢的是男人,她就没有办法面对他!
封玦别开眸子,不去看傅康冀,只是闷闷的道:“傅爹爹,我……想和离,不想……不想见他!”
“和离?”傅康冀好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一般,竟是气笑了:“御赐婚姻,是你说想和离便能和离的么?你可知,便是当日褚均离拒婚,齐盛帝就会当场拿下褚均离,以抗旨不尊定罪!”
听此,封玦便气的小脸发红,朝傅康冀一阵咆哮:“玦儿就不明白,傅爹爹明明就对玦儿说过,玦儿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为什么傅爹爹要擅自做主,将玦儿许配给褚均离那个断……”
说到这里,封玦竟是开不了那个口,咬了咬牙,磨着牙道:“玦儿心里没有他!不愿与他过一辈子!”
傅康冀听此,面色微微凝重,他耐着性子,温声道:“玦儿心里真的没有他?”
封玦心里狠狠一抽,好像被戳到痛处,傅康冀好像她的亲生父亲一般,这般一问,她募得委屈起来,眼眶带着几分猩红,极为委屈的道:“是他心里没有玦儿,他不会爱本……傅宁的!”
傅康冀看着竟是有几分心疼,伸手摸了摸封玦的头发,哄道:“傻孩子,若是因为那日的误会而互相伤害,未免太不明智了一些。均离那孩子是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表达,爹爹觉得你是对他有所误会!”
“误会?”她有误会他么?他明明就是一个断袖,喜欢男人,她没有听错!
她是女人,这个条件就不会符合,又岂会得到他的心?
“他若是心里没有你,有岂会得知你与花靳落私下有来往后而独自伤怀?”
封玦听此,竟是有几分羞愧:“爹爹也觉得玦儿与花靳落有私情么?”
问完这句话,封玦眉头一拧,惊讶道:“他独自伤怀?”
“你难道不知?自从那夜之后,均离便没有上朝,相府递交了告病书,爹爹去相府却不见均离,倒是在临江仙找到他!”
“临江仙?”封玦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傅康冀道:“他身子本就不好,也不知被谁打成重伤,却不就医,在临江仙喝了两日的酒,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玦儿不去瞧一瞧,不需和离,恐怕会天人相隔了!”
封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