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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之所以会那么干脆的挂掉电话,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再晚一秒钟,她就会听到类似于:‘没时间’、‘不去’、‘别再来烦我’等等这种话。
她不想听,所以趁早挂断。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衣柜的里的衣服,基本上被林初翻了个遍。
从床头铺到床尾,选来选去,她最后挑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出自知名设计师的手,有一些漂亮的小细节。
林初本来就属于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类型,在时尚界,胸小的人穿衣服更有味道。
鲜艳的红色,穿在她身上,更加衬得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光。
眼里的笑意和期待藏都藏不住,染上了眉梢。
张扬,明媚。
长发齐腰,她也成年了。
“叩叩……”
敲门的声音。
林宗钧站在门口,嗓音慈爱温厚,“小初,爸爸方便进来吗?”
林初正蹲在地板上挑选鞋子,站起身的时候腿有点麻,暂时是挪一寸都是困难的,“门没锁,爸你直接进来吧。”
家里没有外人,女儿很少有锁门的习惯。
林宗钧握着门把手把门推开的时候,眼前一亮,不是因为阳光,而是他的宝贝女儿太过耀眼。
昨天晚上,她窝在沙发里还有气无力的哀嚎。
这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似乎就完成了蜕变,从头到脚都透着喜悦,这才是年轻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笑着问,“小初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是打算去约会?”
被亲爹打趣,林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虽然她早就在朋友面前把陆淮安称呼为‘老公’了,但不代表她会在父亲面前那么随意的造作。
脸蛋有些红,扑进爸爸怀里撒娇,“嗯……我去找淮安哥哥,他答应陪我吃晚饭的。”
她的性格像火一样热烈,像白雪那样干净,任何心思都写在脸上,藏不住。
“哎,女儿长大了,就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今天不会在家待,”林宗钧似真似假的叹了口气,但脸上的笑意极其温和,对门外的管家吩咐,“老赵,你进来吧。”
管家应了一声,“是,”推着蛋糕进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佣人,手上拿着一个鞋盒。
两人走到林初面前,发自内心的微笑祝福,“小姐,生日快乐。”
蛋糕上燃着蜡烛,林初脸上幸福的笑意却比火光还要更加耀眼。
她抱着林宗钧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谢谢我们家老林,你女儿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陆淮安很重要,但也没有人能占据爸爸在她心里的位置。
不过这两个人的位置不存在冲突性,没有必要放在同一个平台上比较。
“就你嘴甜,”林宗钧爽朗的笑道,示意佣人把鞋盒打开,看着林初的目光宠溺又慈爱,“女儿的第一双高跟鞋,当然得是爸爸来买,试试看合不合适。”
在林宗钧进来之前,林初会在地板上蹲到腿麻都没能选出一双鞋配自己的裙子,是因为鞋柜里都是平底鞋。
林初坐在床边,林宗钧半蹲在旁边给她穿高跟鞋。
从她的视线看去,父亲黑色的短发已经有几根开始泛白,眼眶酸酸的,借着去看蛋糕的动作别看眼。
穿好以后,林初原地转了两圈,笑盈盈的说,“爸你的眼光很不错嘛,大小刚刚好。”
“许个愿你就可以出门了,今天可以破例,想玩儿到多晚都行,但只有一条,手机不能关机,不能让爸爸找不到人。”
“遵命!”林初有模有样的敬了个礼。
她看着爸爸精心准备的蛋糕,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开始许愿:
陆淮安,我已经长大了,在等你娶我。
生日蛋糕当然要尝一口,等林初吃完一小块后,林宗钧送她出门。
慈爱温和的微笑,“去吧,爸爸在家等你。”
“晚上见哦老林,”林初俏皮的眨了眨眼,步子轻盈欢快。
自从上次差点被变态侵犯后,林初去哪里都乖乖让司机接送,再也没有偷跑越狱过。
中午十二点查到高考成绩,林初在床上翻过尖叫了一个小时后,接到江慕周的电话,约莫十分钟后,她打给了陆淮安。
从一点半开始挑选衣服,整理发型,她这个年纪满脸都是胶原蛋白,五官精致的堪称整容医院的模板,一点点淡妆属于锦上添花。
到达餐厅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林初定的是靠窗的座位,夕阳的余晖落进玻璃,光线明亮又柔和。
眉梢带笑的漂亮姑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红色的衣裙,白皙的肌肤,再加上得天独厚的青春,她像是一团耀眼的火焰,来餐厅吃饭的客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太阳落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慢慢的暗了下来。
一同暗淡的,还有林初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
夏日白昼很长,夜空里出现星星的时候,早已经过了约定好的七点钟。
她面前的茶换了四次,餐厅服务员每隔半个小时就来问她,需不需要点餐,她说她要等男朋友过来再点。
一直到晚上十点,在这家高档餐厅里,她成了一个笑话。
因为她等来的人,不是陆淮安,而是陆淮安的助理,陆军。
“林小姐,陆先生有事不能过来,他让我告诉您不用再继续等他了。”
不用再继续等他了……
这句话,有两中含义。
表面意思很好懂,所以周围用餐的客人们,都在小声的议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会忍心拒接这样漂亮的小姑娘。
整个下午,她眼睛里欣喜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至于那更深一层的含义,只有林初知道。
脸上也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问道,“既然他知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那为什么现在才让你过来告诉我?”
“这个……”陆军顿了顿,“沈小姐今天晚上九点要上一个音乐节目,出道表演关系着观众以及各大音乐平台对她的第一印象,她很紧张,陆先生忙完公司里的事情后就直接去了电视台,可能是忘记了时间。”
今天,是沈唯一出道的日子。
林初只记得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却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你走吧。”
被林宗钧保护得很好的林家千金,和其他豪门世家的子女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心机和算计,她心思单纯干净,生气和高兴,基本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可是现在,她没什么表情。
因为,她所有的期待和欣喜,不是被一场倾盆大雨浇灭的,而是像南方梅雨季节的绵绵细雨,一点点打湿她的心。
七点半点时候,她想,应该是路上堵车了,她在过暑假,但陆淮安是在上班。
八点半的时候,她想,应该是被重要的事情耽误了,他每天都很忙。
九点半的时候,她想,应该会给她打电话的……
就连她看到陆军的时候,她也在想,陆淮安可能是真的太忙了,有应酬脱不开身,所以才让陆军过来先告诉她一声,无论多晚,他都会过来。
陆军恭敬礼貌的说,“您还没吃饭吧,我在外面等您吃完,然后送您回家。”
桌面上的茶已经凉透了,所以林初喝进嘴里尝不到什么味道,“我家还没穷到连司机都请不起的地步,你要么找个位置坐着,要么就出去,杵在我面前挡光很碍眼。”
陆军不是第一次跟林初打交道,对她的脾气也算是了解几分。
既然有林家的司机接送,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小姐是想在这里待着,还是离开,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礼貌的颔首,“那林小姐您晚上回家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林初淡淡的应了一个音节,“嗯。”
陆军离开后,林初给江慕周打了通电话。
她趴在桌面上,看着窗外红红绿绿的霓虹灯,目光没有焦点,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周周,我被放鸽子了,好丢人,你快骑着白马来解救我吧。”
有两个男人就坐在林初斜对面,看着像是安大的学生。
过来搭讪的时候,被她怼了回去,现在正在看她的笑话。
电话那端的江慕周和狐朋狗友们在酒吧里嗨,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玩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能忘记,嘈杂的声音几乎能把屋顶都掀了。
江慕周捂着手机听筒,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相对来说安静点的地方——洗手间。
懒散的靠在门边,问道,“陆淮安没去找你?这都几点了,你不会一直饿到现在都没吃饭吧?”
林初更难过了,闷闷的应着,“……嗯。”
吃饭事小,但气死事大。
“骂你蠢都是在表扬你,”江慕周皮笑肉不笑的嘲讽,把手机换到右边的耳朵。
也不稀奇。
这几年陆淮安都没怎么正眼瞧过林妹妹,她不照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在学校里看见陆淮安曾经为学校赢得的奖杯,都恨不得贴上去亲一天。
放个鸽子不算什么。
只是,每个人只有一个十八岁。
“你在什么地方?把具体位置用短信发给我,我骑着战车过来接你。”
虽然很贱,但说出口的话还算是能听。
“周周你真好,”林初感动的想要哭。
乔安甩了你,是她眼瞎。
江慕周属于给他点染料就能开染坊的人,得意的挑了挑眉,嗓音慵懒,“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你快点吧,我……”林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端的人咒骂了一声‘操!’。
她有点懵,“周周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江慕周烦躁的声音,“我看见乔安挽着一个老男人进酒吧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趴在桌面上的林初坐直了身体,远程指挥,“挺胸抬头,迈开你的大长腿,帅她一脸血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这个世界上没出息的人不止是她和她的朋友。
————
表演结束后,一直处于紧张的沈唯一才松了口气。
节目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上台,所以她还不能走。
沈唯一在休息室等待,工作人员在给她补妆,她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每隔几秒钟都会看一眼手机。
忍不住开口,“淮安,你是有什么事吗?”
陆淮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还要多长时间?”
现在是十点半。
“我也是第一次录节目,不太确定,估计还要等一两个小时,”沈唯一推开助理帮她整理头发的手,起身走到沙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要不你先去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很忙,几乎每天都是深夜才回家。
能陪她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在沈唯一的手覆上手背之前,陆淮安拿着手机站起身,深邃的鹰眸表层风平浪静,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公司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先走,等你结束了,陆军会送你回家。”
沈唯一的手伸出去的手在空气里僵了几秒钟。
男人的动作很自然,神色如常,刚才起身之前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抬起的手。
“嗯,工作人员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向来温顺,所以今天也不例外,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笑起来很美,周围的人都在赞美,当然少补了阿谀奉承的成分,她自己照过镜子,虽然不至于他们口中的‘倾国倾城’,但也比同期出道的艺人要漂亮太多。
可是……他好像也没有多看几眼。
给电视台的人打好招呼后,他就在这间休息室里,是在陪她,但又不像是在陪她。
是什么重要的工作,会让他没过一会儿就会看一次手机?
————
陆淮安的车留给陆军送沈唯一回家,他是打车动电视台到安大附近的那家时光餐厅的。
十一点四十分,学校周围依然热闹,但餐厅已经关门了。
陆淮安站在餐厅外,黑眸淡漠,旁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有学生认出了在安大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拿出来当例子讲的学长,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并且告诉他,时光餐厅每天都是十一点关门,如果想来吃饭,可以明天再来。
陆淮安淡淡的点了点头,谈不上冷淡,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只是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直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将他的神经拉回。
屏幕上的号码没有备注,但他知道是谁打来的,顿了片刻后,接起。
“陆淮安……你混蛋……混蛋……我真是恨死你了……唱个歌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今天过生日,十八岁啊!你怎么能这样……诶诶诶!江慕周你把酒还给我……”
声音模糊混沌,显然是已经醉得不轻。
江慕周被折腾出了一身的汗,悄悄拿过林初手里摇摇欲坠的手机,耐心的哄着她,“祖宗你靠着别动,我去给你买一杯更好喝的。”
醉得连五个数都不会数,他连一声‘操蛋’都没地方骂。
祖宗显然是不信,“……真的?”
“骗你是狗。”
林初趴在桌面上,闭着眼睛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江慕周拍着胸腹保证。
他也不敢走远,就在烧烤摊边上,电话还是接通的状态,他举到耳边后直接开门见山,“陆淮安吗?林初喝多了,我是江慕周,现在有急事,你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把她送回家?”
既然电话是接通的,那之前两人说的话,自然悉数落进陆淮安的耳里。
“我没空,”五官淡漠,嗓音沉静如水,“林初是你的朋友,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喝醉的,所以送她回家是你的责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江慕周差点就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林初在他面前是祖宗,一遇到陆淮安就成了孙子,陆淮安说话这么性冷淡,分分钟都能让他有掀桌子的冲动,也不知道林初这小妮子平时是怎么忍的。
“我走了,你爱来不来。”
江慕周报出地址后,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里可是安大外面人流来往络绎不绝的小吃街,花一样的小美人醉倒在桌子上,是多么的危险……
如果陆淮安真的不来,那他就有必要劝劝林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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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除了发小顾邵之以外,第一次有人这么牛逼的撂下一句话后,挂断陆淮安的电话。
他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深眸黝黑一片。
烧烤摊的位置,就在时光餐厅附近,距离不远,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学生的衣着会偏悠闲风,更青春一些,一身全黑色衬衣西装裤配皮鞋的陆淮安走进小吃街的时候,就跟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淮安在一个极其热闹的摊位找到瘫倒在桌面上的林初。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因为酒精的原因,脸蛋红扑扑的,就连都是脖子和隔壁红色的。
眼睛都醉的睁不开,嘴巴也还不闲着,他俯下身贴近,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陆淮安……混蛋!我讨厌你!”
陆淮安棱角分明的俊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大手攥着女孩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但喝醉后的林初软的跟没长骨头似的,别说走了,她连站都站不稳,哪怕是被扶着胳膊,她只坚持了一秒钟,身子就往下滑。
陆淮安扶了两次后,就失去了耐心,隐着厉色的目光扫过周围把视线投在女孩身上的那些人。
然后直接把东倒西歪的林初打横抱起,大步往小吃街外走。
等陆淮安抱着林初离开后,江慕周才从角落里出来,看着出口的方向,嗤笑了一声,“林妹妹比我眼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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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是被扔进出租车后座的,脑袋还撞到了车窗,可见陆淮安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有些粗鲁。
浑身无力歪倒在角落的林初,泛着潮红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因为疼痛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她眼睛睁不开,应该不知道是谁把她抱出小吃街的,但却这么说,“疼啊!陆、陆淮安……你有病吧!”
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疼,都会希望带来这疼痛的,是自己想念的那个人。
车里很安静,女孩含糊不清的声音陆淮安听得很清楚。
俊脸更加的难看。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陆淮安也觉得自己有病,所以才会过来。
喝醉的林初,显然比平时更有眼力见,没有顺杆往上爬。
她似乎是难受极了,撇着嘴像是要哭,但又没有哭,不停的在哼哼。
因为燥热,陆淮安扯开了衬衣领口的两个扣子,在女孩软弱无骨的身子毫无意识的靠过来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加控制。
看清楚他是谁了么就投怀送抱往过贴!
是不是不管哪个男人把她捡上车,她都是这副鬼样子?
面无表情的道,“林初,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听到话的林初试了试,但眼皮太沉重,她承受不起,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白藕般的手臂缠上男人的腰,她就像是八爪鱼一样贴在男人身上,细小的声音委屈极了,“……我睁不开啊。”
跟一个醉死的人发脾气,陆淮安觉得自己挺有意思的。
也懒得再白费口舌,放下两侧的车窗,让风灌进来。
好奇多的司机余光看向后视镜,撞到那双淡漠带着警告意味的黑眸后,再也不敢分心,全神贯注的开车。
林初衣服上沾染上的油烟气味被风吹散,但一身酒气却很很重,陆淮安眉头紧锁,扒开她缠在腰上的手把她推开一次,隔不了多久,她就会蹭回来。
因为车船开着,她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陆淮安也听不清。
出租车进不了别墅区,林初又睡着了,陆淮安只能抱着她往林家的方向走。
“几点了?”
低低的声音响起。
是林初醒了。
“不清楚,”陆淮安淡淡的回答,“大概是凌晨一点半左右。”
凌晨……
那就是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酒醒了些,林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因为……她的十八岁,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你没来请我吃饭,所以必须得送我一个生日礼物。”
带着酒气的温软贴上陆淮安的唇,他脚下的步伐在这一刻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