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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毒    午膳时分,君绮萝与龙胤带着乐笙乐箫去了凤千阙在晋王府的院子熙和园。

    到了那,见他和玉清源正在院子里赏析一株开得正艳的绿色桔花,那画面和乐得,就像是一对父子,君绮萝不由得笑着拖起龙胤走上前,盈盈一礼道:“绮萝见过外公,见过父王。因为有事耽搁,没能一早前来向外公和父王敬茶,还请外公和父王不要怪罪。”

    凤千阙哪里会在意自己女儿有没有一早前来给自己敬茶?连忙将君绮萝扶了起来。

    玉清源昨晚见到君绮萝却因为龙胤的关系没有细看,今儿一见,觉得她和龙胤极配,喜得合不拢嘴,抚着花白的胡须道:“哈哈哈,老夫明白,明白。最好是能早些为晋王府添几个孩子,到时候就热闹了,哈哈哈哈。”

    君绮萝顿时一脸黑线,她就知道是这个样子。这个老头,明明看起来很是威严,此时却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看他笑得那个意味深长,君绮萝就想上去八光他的胡须。

    “笑什么笑,比牙白呢?”龙胤看他取笑自己的女人,立即上前将君绮萝揽进自己的怀里,冷漠的道:“就算阿萝生了孩子也和你没半点关系,他姓龙,会有我这个父亲疼爱他!”

    玉清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和着尴尬,看起来尤为滑稽,让人隐隐不忍。

    “阿胤!”君绮萝没好气的瞪了龙胤一眼,然后不解气,又掐了龙胤腰间的软肉一把,传音道:“咱们昨晚是怎么说的?老人家爱笑就笑呗,笑一下就好了,你插个什么嘴?”

    龙胤当即乖乖的不再说话。

    凤千阙知道定是自己的女儿对他说了什么,很满意龙胤的表现,但是绝不赞成他这样对自己的外公:“阿胤,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外公听闻你成亲千里迢迢赶来,便是这份心,也值得咱们善待,亲人血缘,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又是何苦呢?”

    昨晚,他们回到熙和园后,二人命人取了酒菜来,一番秉烛夜谈,从他的嘴里得知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个老爹,明明很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不得不忍痛与她分离。想她了,只得偷偷看一眼;只要看见她过的好,他便心满意足。

    他昨晚便想,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会不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答案是,他肯定会将女儿的安危和幸福放在第一位,但是不会忍心与她一生不见。就如他现在一般,他可以想别的办法跟宝贝女儿在一起,享受儿女天伦。

    当然,他不是不赞成玉清源的做法,因为每个人的性子、思维与考量事情的角度和方式不一样。玉清源顾虑的东西太多,才会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换着他,他是做不到的,所以,玉清源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一个伟大的世家掌舵人,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

    阿胤可以不理解玉清源的做法,但是不能不尊敬他老人家。

    龙胤张嘴欲说话,君绮萝赶忙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走向玉清源和凤千阙,一手挽了一个,将他们带到了大厅的上座坐下,乐笙很有眼力价的将两只软垫放在凤千阙和玉清源的身前三尺处,乐箫也准备好两杯茶水放在托盘里端了过来,递了一杯给君绮萝手上,又往龙胤手上放了一杯。

    君绮萝当先跪在凤千阙跟前,故意将玉清源面前的垫子让给龙胤。见龙胤端着茶站着不动,君绮萝扯了扯他的袍摆,又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玉清源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他的外孙、逐心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这辈子怕是也不会原谅他了!不过不管他原不原谅自己,他都会为他感到高兴。毕竟三年前,他得到的消息就是胤儿中了剧毒,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听闻他要成亲了,他便马不停蹄的亲自赶来了,不求与他们相见,只要偷偷看一眼就好!

    哪知事情超出他的想象,不但与阿胤面对面的相处了一会儿,还能喝上外孙媳妇茶呢,这次当真是来对了。

    “外公,父王,这杯茶,是绮萝和阿胤敬你们的。”君绮萝将手中的茶杯高高的举过头顶,抬着头微笑着道:“喝了这杯茶,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一切不愉快的过往,咱们通通都抛开,喜乐安康的过一辈子。”说着将茶杯递给了凤千阙。

    凤千阙乐呵呵的接过茶杯,咕咚一口就喝了个见底。嗯,女儿敬的茶,就是香!

    龙胤在君绮萝看来,才将茶杯递到玉清源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

    即便是如此,玉清源也高兴的说不出话来,感激的看了君绮萝一眼,一口将杯中的水喝了个精光,这是他的外孙敬的茶呢!

    喝完茶,玉清源从左手大拇指上取下一个玉扳指递给龙胤:“胤儿,阿萝,外公原本是想悄悄看你们一眼就离开的,所以来时并没有带礼物,这个,你们拿着。”

    龙胤神色古怪的看了玉清源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君绮萝嗔怨的斜乜了龙胤一眼,笑着接过来道:“长者赐,不可辞。外公,我替阿胤收下,谢谢你老人家。”

    玉清源连连点头:“好,好孩子。”

    君绮萝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对这个女孩儿喜爱之余,更多的是欣慰。她大方、聪慧、识大体,与胤儿不管是身份还是样貌都是顶顶相配。而且翼王没说错呢,胤儿似乎很是听她的话,如此甚好。甚至他心中因为她多了一丝期望:或许他和胤儿的关系,会因为她有所缓和也不一定。

    嗯,很好,胤儿选的妻子,当真是极好的!玉清源越看君绮萝越觉得满意,起身虚扶道:“胤儿、阿萝,你们快起来,快起来,别把膝盖跪疼了。”

    “多谢外公。”君绮萝大方的回了句,牵着龙胤的手站了起来。

    “王爷、王妃,午膳准备好了,是在这里摆膳,还是在偏殿?”福伯亲自过来道。

    龙胤指着福伯对君绮萝道:“阿萝,他便是福伯了,为夫和你提过的。”

    君绮萝看向福伯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形,微微点头道:“福伯,这些事你交给小伍子他们去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来呢?”

    福伯知道新王妃是体恤自己年纪大,感激的道:“老奴多谢王妃体恤,侍候主子用膳,是老奴愿意做的事,等哪天老奴做不动了,不用王妃说,老奴也会交给后辈去做。”

    “既然如此,那你老人家来来往往多注意些。”君绮萝也不多说什么,只道:“让他们把膳食摆在这里来吧。”

    “是。”

    福伯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又带着一队端着膳食的丫头仆从鱼贯而来,形形色色的菜色摆了十八道。

    眼看菜色摆好后,福伯就要告退,君绮萝连忙道:“福伯,呆会咱们用完膳后,你将六皇子送的贺礼取过来。乐箫你回墨莲轩把我的蚕丝手套取一副来,乐笙你去府中的花园里给我掐些紫藤花花朵来。”

    福伯与乐笙乐箫道了声是,就往大殿外走。

    走到门口,福伯回头问道:“王妃可要查看这次贺礼的清单?”

    “不必了,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府中的事以后福伯你多费心些。”君绮萝吩咐道:“那些清单你收好就行,还有宾客的回礼,你安排人给送去。”

    “老奴知道了。”

    福伯告退离去,四人才围坐在一起用膳。因为君绮萝从中调和,整个饭局不算其乐融融,倒也还算融洽。

    几人用罢午膳,立即有人来收拾残羹冷炙,福伯也在这时抱了一只长条盒子前来。

    君绮萝很是满意,不愧是晋王府的老人,时间掐得刚刚好!戴上手套接过盒子,拿上乐笙采来的花,她便领着龙胤和凤千阙、玉清源直接去了书房。

    “阿萝,这画有什么问题吗?”龙胤问道。

    凤千阙和玉清源也从君绮萝的脸上看出了不同寻常,跟着她走到了书桌前。

    “嗯,我怀疑这画和昨天晚上的画册有问题,不过到底有没有我需要验证一下才能确定。”君绮萝一面将盒子打开,一面取出里头的画来铺在书桌上。

    “阿萝,这画是龙肃离送的?”凤千阙淡淡问道。

    “是的。”君绮萝点头道:“他前天让人送了一本颜兮之的画册给阿胤,这幅画乃是昨天的贺礼,乃是颜兮之的《夜雨山河图》。”

    “官员之间的送礼一般在一百到几千两不等。”玉清源也说出自己的疑惑:“颜兮之的画作价值不菲,他居然送了两件,如果是真迹的话,两样少说也值三十万两,这份礼未免太大了!”

    “阿胤,龙肃离的外祖家很富裕吗?”凤千阙问道。

    龙胤摇头道:“靖安侯府崛起不过才二三十年时间,真正在东陵的高门大户中占上一席之地,还是在龙肃离的母妃容妃进宫为妃后。只是容妃这人为人比较低调,在生龙肃离的时候难产导致气血不足,便是中秋宴和狩猎都不曾参加。颜兮之的《夜雨山河图》是我所钟爱的画作,曾经我出高价跟他买都没有给我。这次回来,他告诉我他这三年是去了海外为我寻解药。”

    接着,他将龙肃离为何说起将《夜雨山河图》给他当贺礼的事说了一遍。

    “自己提出将价值这么高的画送人,本身就有些不正常了。”玉清源蹙眉:“莫非那六皇子在画中动了手脚?”

    “这个待我查验一下才知道。”君绮萝说着,将一旁的紫藤花全数抓在手中,用力捏出汁液,滴在画的几个空白处,紫色的液体瞬间被宣纸吸收,晕染开一大片。

    这一举动莫不是让其他三人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是颜兮之的画啊,值几十万两银子呢!就这样被阿萝给毁了。

    君绮萝无视几人的表情,淡淡道:“一刻钟后,如果汁液变黑了,便证明这画是有问题的。”

    几人闻言,一瞬不瞬的盯着画中的紫色痕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还不到一刻钟,玉清源便指着一处已经变成紫黑色的痕迹道:“你们看这里,已经变色了!”

    君绮萝与龙胤相视一眼,双双眸色变得森冷。

    “龙肃离好阴险,一边告诉你雪中火莲可以乃是解蚀骨的毒,一边又以散血草害你!”君绮萝半眯着眼道:“散血草海外才有,它的汁液无色无味,和紫藤花分开来是没有毒的,但是若两者碰在一起则是剧毒,便是我都不敢直接接触,所以我才会戴上手套。”

    龙胤本就聪明过人,君绮萝一点即通:“这幅画里被洒了散血草的汁液,画册里则被下了紫藤花,只要我摸了画册再来看画,就会中毒而亡,是吧,阿萝?”

    “没错,只要两者接触,最多一刻钟便会死亡!龙肃离很聪明,因为紫藤花的汁液是紫色的,所以他便将花香给熏到了画册上,我昨晚闻到紫藤花的香味后就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很少有男人会在书册上熏香,平日里最多也就是熏熏衣裳而已,所以我才会问你他是不是还送了什么来。”

    龙胤疑惑的道:“可是阿萝,我要是摸了画册的情况下,洗了手再来触摸这幅画,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君绮萝摇头:“紫藤花的花香虽淡,却最是持久,至少可以保持半个月以上,阿胤你既然很是钟爱《夜雨山河图》,你在知道它已经在晋王府的情况下会把持住不看吗?”

    “没错,我是一定会看的。”想到这个,龙胤就觉得后怕,如果没有阿萝,他岂不是又死一次了?“阿萝你又救了我一次呢!”

    玉清源对君绮萝此时心里不单是喜爱了,还多了些感激之情。有这样一个女子站在阿胤身边,就是现在让他去死,他也瞑目了。玉扳指交给他们,绝对不会错!

    凤千阙看向龙胤扬了扬拳头,恶狠狠的道:“所以你今后要是敢对阿萝不好,老子要了你的命!”

    龙胤丝毫不受他的威胁,以不以为意的口吻道:“且不说你个老东西打不打得过我,便是这个机会,你也不可能有!”

    君绮萝满头黑线,这俩翁婿是又要掐架的节奏啊!是以赶忙道:“父王,阿胤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和你回西越去,一辈子不见他。不过女儿相信,阿胤不会对女儿不好的。”

    凤千阙与龙胤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对方。

    左右逢源,两不相帮,很会处事!玉清源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阿萝你们早便对龙肃离有所怀疑了吧?”凤千阙问道。

    “呵呵。”君绮萝笑道:“在咱们跳下山崖的后上来后,我们便有所怀疑了。”

    在说到跳下山崖的时候,君绮萝发现玉清源看向龙胤的视线登时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阿胤还经历了这样一场劫难。虽是短暂的一瞬,也足以看出他眼中的惊惧。

    这个老人,是真的很在意阿胤这个外孙呢!

    “阿胤和我说起过龙肃离对他极好。”君绮萝收回视线继续道:“但是如果一个人真心对另一个人好,那么在那个人遭遇危难生死不明的时候,定会格外焦急,就好比父王、段翊宸、伍沐恩以及咱们身边的这些人等,在没看见咱们尸体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

    说到这个,她就不由得想起纳兰溪。

    那个男人,第一次是在龙肃离故意惊马的时候出手将她拉开;第二次在狩猎的时候击杀惊马;今晚又为她打掩护乃是第三次帮她。甚至在从崖下上来后,也看到了他的身影。

    如果不是今晚看见他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她还不知道他竟然会对自己有意思。不过她的心里只有阿胤,注定他一腔感情错付了。

    不过看在他多次帮自己的份上,如果他将来有了什么危难,她定会帮他一次!

    “可是咱们上来后,并未见到龙肃离的身影,他大约以为咱们再也不能上来,觉得没必要了吧?!并且在回到猎场后,他还特意向咱们强调了他因为有事没能再回去。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龙胤接口道:“套用阿萝你曾经说过的话,越解释越掩饰!”

    “还有一件事,也能说明龙肃离很希望阿胤死呢!”君绮萝又道:“昨晚拜完堂,阿胤送我回墨莲轩,龙肃离也过来了,我特意说起阿胤不能饮酒,可是在宴会厅,龙肃离竟然联合好几人一同劝酒灌酒,足见他的用心了。”

    “这事昨晚我也有所察觉,只是想着阿胤自有分寸,便没有过去相劝。”凤千阙冷声道:“想不到龙肃离看起来阳光,实则心里阴暗得不得了。龙肃离就是比起龙澈来,也要阴险几分。”

    画上紫色的汁液全数变成了黑色,君绮萝将画卷了起来放回盒子里道:“这事咱们几人知道就好了。父王,这画就搁你这里,这样龙肃离见到阿胤没事时问起,咱们就说将它送给你了。”

    凤千阙点头道:“没问题。”

    君绮萝又转向玉清源问道:“外公,你这次顺便还会参加太后的生辰吧?”

    “嗯,原本是你们大舅来的,我因为……”玉清源顿了一下,君绮萝几人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的,龙胤漠然的将头转向一边。

    玉清源神情一哂道:“你们四舅家的表弟寒轩和表妹寒烟也来了,住在城外的别院里,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姑姑乃是前任晋王妃。”

    君绮萝懊恼的道:“若非暂时不能和表弟表妹见面,绮萝定会带他们在京中各处转转,以尽地主之谊。”

    玉清源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嗯。”君绮萝点头道:“外公,枫叶谷在冀州吧?我和阿胤下个月上旬会前去北戎那支山,要路过冀州,去的时候时间急了些,不过回来的时候就不会赶时间,定会前去拜见外公和几位舅舅。”见龙胤想要说什么,她立即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便闭了嘴。

    玉清源登时眼睛一亮,当即道:“外公定带领枫叶谷的人夹道欢迎。”

    “谢谢外公。外公这几日不如就住在晋王府,还能和父王做个伴。你放心,熙和园外有人把守,外人轻易是不能发现你住在这里的。”

    玉清源看了眼龙胤道:“不了,我一会就离开,今儿能得你们一杯茶喝,我便知足了。”

    君绮萝还想说什么,凤千阙对她摇了摇头。于是道:“也罢,到时候去了枫叶谷,咱们就没了忌惮,到时候再好好相聚。那外公我们先回墨莲轩了。”

    “嗯,去吧。”

    君绮萝取下手套,龙胤便上去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阿萝,你昨晚怎么不告诉为夫这件事呢?”因为身后跟着乐笙乐箫,龙胤意味深长的看着君绮萝,以传音问道:“是担心为夫知道这事会影响心情,误了咱们的花烛夜吗?”

    君绮萝脸上微微铺上一层粉色,回以传音道:“你少臭屁了,我……”

    “越解释越掩饰。”

    君绮萝汗颜,这家伙还真是学以致用啊。

    龙胤见君绮萝懊恼的样子便不再逗她,挑眉问道:“阿萝,你可知道那老头的玉扳指代表什么吗?”

    君绮萝疑惑的从袖袋中取出玉扳指来瞧了瞧,扳指的价值自然是不可估量的,在扳指的内壁上刻着一个圈,圈内是一个以钟鼎文书写的玉字。圈的周围则刻着一些古怪的纹路,说它是字却又不是,说它不是字又有些像,看起来有些神神秘秘的。

    “阿胤,这个代表什么?”

    “这是一件信物,凭它可以号召玉氏一族为自己办事。”龙胤淡淡道。

    “啊?!”君绮萝惊讶的道:“也就是说它是玉氏掌权者信物?”

    糗大了,她又不是玉氏的族人,去接过来干啥呢?

    “我去还给外公。”

    “他不会收回去的,玉氏的掌权信物一旦交出去,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除非找到合适的玉氏继承人。”

    “咱们可不是玉氏的人。”

    “但你是那老头的外孙媳妇呢。”

    “这样也可以?”君绮萝瞠目结舌,将扳指递给龙胤,又被他推了回来。

    “阿萝你收着吧,你拿着我拿着都是一样。”

    君绮萝知道他心中的结要解开并非一朝一夕,只得道:“我便先收着,到时候咱们寻个合适的人还给玉氏吧。”

    “好。”龙胤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