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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幼崽那双清澈的金蓝色异瞳一眨不眨望着他,没有说话。
蒙德很不满,“回答呢?”
“知道啦,”小幼崽低下头,小声回答。
蒙德问:“你现在告诉我,打针的时候痛不痛?”
“……”
蒙德挑眉:“嗯?”
小幼崽眼神有点躲闪,“有一点。”
护士小姐姐偶尔会不小心扎中她的骨头。
蒙德回头对爱丽丝交代,“让她们打针时动作轻一点。”
“药苦不苦?”
“……苦,”沉默了一会儿的小幼崽回答道。
“让医生改良一下口感,花那么多钱请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让汐汐少受点罪,”蒙德冷着声对爱丽丝说。
爱丽丝应下。
“大伯伯,”小幼崽扯了扯他的衣角,一金一蓝的眼睛宛如宝石,“你不要生气,医生爷爷和护士姐姐他们对我很好哒。”
“我没有生气,”蒙德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幼崽觉得有点痒,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
蒙德对她说:“休息一下,无聊的话让安德烈陪你出外面走走。”
“好~”
“我走了,有事让安德烈联系我。”
“好,”小幼崽应下,视线落在爱丽丝手中的光牢上,光牢的小肥啾仍旧在炸毛,尖锐的嘴巴一张一合,估计是在骂蒙德。
小幼崽的视线蒙德注意到了,他假装没有看到,对小幼崽说:“好好休息。”
起身打算往外走,爱丽丝捧着光牢跟上。
小幼崽见他没有将小肥啾还给自己的打算,眼睛微微瞪圆,她的手紧握成拳头。
眼见蒙德打开病房的门就要离开时,小幼崽着急喊道,“大伯伯。”
“怎么?”蒙德装作不解,回过头看她。
“五五,”小幼崽语气焦急,“你还没有将五五还给我。”
“它啊,差点忘记了,”蒙德露出一副我才想起的模样。
爱丽丝:您就演吧!
蒙德看了一眼光牢里炸毛的胖鸟道,“它有点吵,我带它走,让你好好休息?”
“不行,”时汐眼睛瞪大,“不能带五五走。”
蒙德看着她,“它很吵,对你休息不好。”
小幼崽咬着唇紧盯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小幼崽又道:“不能带五五走,它不会吵的。”
蒙德笑了笑,“对,以后要这样。”
“嗯?”小幼崽有点懵。
“想要什么,要表达出来,不要全部藏在心里,”蒙德说着转身从爱丽丝手中拿过光牢,将其关掉。
炸毛的胖鸟拍着翅膀,直直冲向他高挺的鼻子,“大坏蛋!”
“唔!”蒙德捂着发酸的鼻子,看着小幼崽欢欢喜喜接住小肥啾,“五五!”
“汐汐,那个坏蛋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啦,大伯伯不坏。”
“怎么不坏,他戳你的针口!”小肥啾气愤极了。
他对安德烈勾了勾手,带着爱丽丝和安德烈离开病房。
走廊外,蒙德沉吟了一下对安德烈说:“得想个办法弄哭汐汐。”
安德烈:哈?
他很生气,看着眼前金发蓝眸的男人道:“伯爵,你不能欺负汐汐,她还小。”
一早听说伯爵性格恶劣,没想到这么恶劣。
爱丽丝也附和:“伯爵,您这样似乎有点过分。”
蒙德听到两人的话,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两人道:“你们没有带过小孩子吧。”
虽是询问,但用着陈述的语气,认定了两人没有带着小孩子。
安德烈挠了挠头:“没有。”
爱丽丝:“没带过。”
“我一手将亚克斯和诺兰带大了,”蒙德语气悠悠说道。
安德烈两人:……这个跟弄哭小幼崽有什么关系?
“亚克斯也没有带过孩子,所以不了解,小孩子是很容易哭闹的生物,”蒙德道。
“诺兰十多岁跟别人打架打不赢会哭,哭得哇哇大叫,非常吵。”
“亚克斯懂事一点,虽然不太爱哭,但我记得他十岁时,考砸了一科成绩,也会偷偷躲起来哭,”蒙德的目光透过门上的玻璃落在病房内的小幼崽身上道,“汐汐还不到六岁,我就没见她哭过。”
蒙德问安德烈:“你见汐汐哭过?”
后者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没有。”
说起来,他们真的没有见过小幼崽哭过,她一直乐观坚强懂事。
“她没哭,可能是一直忍着,让自己不要哭,所以我们现在要让她哭出来,”蒙德告诉他们,“一直憋着不哭的话,对她不好。”
“就像刚才那样,我问她痛不痛,她其实感觉到痛,又不敢跟我们说,很不好。”
五岁多的小朋友不哭不闹,非常不正常,她这样模样估计是与她以前生活有关,那些生活告诉她,哭没有用,所以,小幼崽不敢再哭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安德烈越听越觉得蒙德说得很有道理。
蒙德一番话让他觉得蒙德的身影变得高大起来,原来伯爵这么为小幼崽着想的。
“这个我要好好想想,寻常的法子是弄不哭她的,”蒙德摸了摸下巴道,“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她,多带她去外面走走,最好接触一下其他小朋友。”
“是。”安德烈语气高昂应下。
安德烈志气满满回了病房,走廊外只剩下爱丽丝和蒙德。
爱丽丝道歉:“伯爵,是属下误会您了,属下还以为您还不太喜欢汐汐。”
所以才故意捉弄小幼崽的,没想到伯爵竟然为她想这么多。
安德烈:“我确实不太喜欢她,太坚定了,让我这个大伯伯无用武之地。”
他语气带着轻快地说道,“而且,小孩子哭起来才好玩,以前诺兰哭起来特别好玩,一边哭一边跑,当时我一直遗憾亚克斯不太爱哭。”
爱丽丝:所以,您就惦记上少将的女儿?
住院大楼,某高层的尽头vip病房。
这一楼的出入口都有高大,长相凶恶的人在把守着。
安德烈通过层层检查来到了尽头的vip病房前,他抬手敲了敲门:“少将,我是安德烈。”
“进来,”冷清声线从里面响起。
安德烈推门而进,病房很大,窗户打开,微凉的风吹了进来,卷起窗帘一角。
穿着病号服的金发蓝眸的青年靠着在病床上,他的头部身体手脚都接着各色的线,安德烈走进去时,他正看着窗外的蓝天。
听到动静,他收回目光落在安德烈身上,“安德烈,汐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