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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魔剑第二百九十九回:献宝图图穷匕首现张五常笑道:“曹公公不必忧虑,待我进去献图,向陛下言明公公好心,陛下自然不会怪罪。”
曹沛躬身施礼,请张五常入内。
张五常到了书房门前,见左右有两名金铠侍卫,皆是腰悬宽剑,威武堂堂。平日里,这书房之地,并无此样之人把守,但不知今日为何有这二人在此。
张五常一心献图,只见了这二人,但没多想,推门进去。
他见李启明正侧卧在榻上,见他进来了。北皇便立时起身,从榻上下来,坐在床边。“张将军,你来了。方才那奴才竟将宝图呈来,如此贵重之物,你怎么能交他之手,你应当亲手带进来才是,朕还要与你好好看一看这图中的详细。此图是将军毕生心血,定有许多玄机,若无将军指点,朕一人如何能读得懂。”
张五常道:“臣闻陛下有疾在身,因此不敢打搅,曹公公好心,这才将图转交,不料陛下怒起,反怪了曹公公。”张五常说着,忽听那床边坐着的李启明重重地咳嗽起来。
他忙上前照看,问道:“陛下究竟身患何疾,来得如此突然……”“您没事吧……”
李启明道:“我没事。此图紧要,怎可交由旁人转呈,我见曹沛手执此图,本欲将他一剑杀了!但我念他是有所顾虑,才行此事,暂且饶他性命。你既来了,便与朕同观此图!”
“是!”张五常将那卷轴安放于桌上,又去扶李启明起身。
张五常扶这李启明到了桌前,教他稳坐,李启明道:“张将军,且将此图展开!让朕看一看!”李启明心怀喜悦,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张五常左手稳住卷轴一端,右手将此图徐徐展开。
只见这图上详尽地标注着北境之西,大漠之畔直至西域地界的所有地理要点。
张五常将此图徐徐展露,使之在桌上漫漫铺开,一袭北境之地远到西域的广袤之地的缩影画卷便展现在二人眼前。此图囊括了北境西面,整个大漠之畔的所有重要战略要地,山川草木,尽在图中。随着绘卷的展开,张五常曾到达过的最西边的景象也都展露了出来。
直到此图完全展开,在张五常右手握卷之处,竟赫然露出了一只匕首!
张五常一见此匕,端见匕刃泛着寒光,就这样掉在了图上,从自己展开卷轴的右手旁掉了出来。他不自觉惊呼一声,“啊……”
但不等他明白发生了何事,只听端坐于桌前的李启明大喝道:“张五常!你何故将匕首藏在图中,意欲害朕!大胆!”
张五常正欲反驳,话还未及出口。只听‘嘭嘭’两声,书房之外那两名魁梧的金铠卫士冲了进来,他二人左手拔出腰间宝剑,右手来抓张五常。
时值此刻,张五常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他只见那匕首冷冰冰躺在图上,自觉左右胳膊已经被那两个大汉拧住。他此时虽知自己清白,却知道自己不该反抗。他只觉自己被左右这两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立刻便被拖出了屋子,到了外面。
他这才猛得回神,大声喊道:“陛下,臣将冤枉!臣冤枉啊!陛下,此事定有蹊跷,请陛下明鉴!”
张五常大声嘶喊着,他这才挥动双臂,想从那二人手中脱离。只是这二人气力极大,自己既已被其擒住,想再脱身,十分困难。
一到屋外,刚传出喊声,此地便又从各处涌来禁军。
霎时间,书房之外竟围满了人。
张五常大声喊冤,只见李启明稳坐屋内椅上不动,也不看自己,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图。
时有曹沛又从一侧出来,高声道:“大胆叛贼张五常,竟敢行刺陛下。贼子将匕首藏于图中,假借献图之名,欲对我皇图谋不轨,众军士听了!”
那群围之将高喝道:“在!”
曹沛道:“将张五常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张五常脑中一闪,便想起来。此图今番只经过了曹沛之手,这图中的匕首,定是曹沛所藏。是这阉贼想要陷害自己!
张五常大骂:“阉贼!是你!是你藏得匕首!你为何要加害于我!阉贼!你不得好死!”
尽管他如此大骂喊冤,无奈身子已被四五个人拖着,押向了大牢去。张五常高呼北皇,“陛下!陛下!臣是被奸人所害,曹沛这厮手经此卷,这匕首是他所藏!”
但任由张五常如何呼喊大骂,李启明亦是充耳不闻。他只得硬生生被这禁军拖走,押向大牢中去……
张五常心中悲愤已极。曹沛这狗贼为何要如此害我!难不成,他是蛮子的奸细?我与这恶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设此毒计害我!
此卷除我之外,只经他手,这匕首一定是他藏进去的!这阉贼究竟听何人指使,要行此事!如今大敌当前,我怎能受屈委身牢中!万望陛下明鉴,速速查明此事!但他方才分明看见了李启明的眼神。自己大呼愿往,说出藏匕之人乃是曹沛,缘何北皇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张五常绞尽脑汁,也难以想通。这李启明早与曹沛串通一气,定下此计擒他!他却还在为李启明寻找理由,宽慰自己之心。
张五常被囚一事,立刻便传到了托努琪耳中。托努琪闻此事,便知是丈夫为奸人所害。张五常忠心恳恳,为保全北境、李家江山宁可头断血流,怎么会在图中藏匿匕首,而刺杀北皇李启明?
托努琪料定此事非张五常所为,定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要陷害五常。她忍下性子,自知如今身在北朝皇城,但凡行事皆需三思,不可一味鲁莽。她决定先去面见李启明,将此事的前后问个清楚,再细细抽丝剥茧,找出线索,缓图救人之事。
托努琪欲入宫求见北皇,不料刚一出门,就有禁军将自己的居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开口问道:“姚温羽姚将军在何处,我要见她。”
托努琪担心姚温羽因此事莽撞处置,和北境之军起了冲突,她便想先见姚温羽。
“那位姚将军就在屋内,哪里也去不了,你要见她,是要和她合谋么!”
托努琪道:“我劝你们小心行事,我父王发兵二十万,是来援你北军抵抗南蛮,你们如今刀枪相对,是什么礼数?”
那禁军统领道:“张五常前日欲行刺北皇,现已被押入死牢。他既引西域雄兵来此,又对圣上图谋不轨,谁知道这发来的大兵有何目的?保不准便是来夹击我等的!公主殿下,事情尚未查明之前,请您不要随意走动,我等受命在此守着,可不想伤了公主。”
托努琪道:“我尚不知此事的前因后果,你们带我前去见北皇,我想将此事先问个清楚。”
那人道:“圣上有令,教你们留在屋内,不得出门半步,公主还是请回吧。”
托努琪见此情景,便不再与此人白费口舌。她入屋之前,又问道:“你等可否帮我给姚将军带句话。”
那人道:“公主请说,此事小的或许能帮。”
托努琪道:“你们告知姚将军。目下且从北军之言,莫要生事,此事蹊跷,我自会查明,教她放心。”
那人道:“公主果然识得大体,小的自会将此话带给姚将军,请吧!”
托努琪只得重返屋内,不复再出。
姚温羽起初听闻此事,心急如焚。她本已想杀出屋去,救了托努琪,再奔城外而去,与裴雪骑、谢玄黄、何枭等将会兵一处,再向北皇兴师问罪。只是她又闻军士传话,知托努琪目下平安,且教她安兴等候,自有处置办法。姚温羽这才放下手中晴眉剑,熄了杀心。
直到午后,托努琪的居所才迎来一位她想见的人。
曹沛前来拜望托努琪,托努琪请曹沛进屋,压制心中急火,问道:“曹公公,不知张将军那日前去献图,后来究竟发生何事,才教禁军押了他?望公公详细告知,莫要隐瞒……”
曹沛道:“张将军本是前去献图,谁知他与陛下观图之时,图穷匕见,竟要行刺北皇!此事定是公主你与张将军等一起定下,为何要佯装不知?”
托努琪道:“我二人既是来助北境破敌,又为何要行刺北皇?曹公公莫要血口喷人。况且前番北皇已教庞龙将军引西域大军赶赴边关,我二人即使谋反,又怎会外无大军接应。如此草草行刺,事成与否,后又如何打算?难道我们会将自己困在这宫中不成?”
曹沛笑道:“你们谋划的大事,咱家不敢擅自揣度,但那日见了张将军图中藏匕,却是震惊朝野,此时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
托努琪道:“你们可曾问过我夫君,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别人动过此图?你们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把他押入牢中呢!我要面见北皇!”
曹沛道:“陛下要见你时,自然会来见你。”
托努琪心道:我今尚不知究竟发生何事,既北皇不愿见我,我当与五常见一面,先将此时问个清楚才是!
她又道:“那公公可否引我见一面张将军。”
曹沛道:“让你二人见了面,不知要闹出多大的动静。如今西域大兵虽不在城外,可你们西域的宝物,却多着呢。陛下顾虑的,可不仅仅是你们带来的大兵。他素闻托努王怀有一枚宝印,此印威力极大,若是公主带了这枚宝印,去见张将军,你再以此印神力,将张将军救出,二人冲出宫去,岂不是教我们白忙活一场?”
曹沛阴笑道:“要见张将军倒也可以,公主还是先交出饶王印来。”
托努琪自思,如今之事,乃是有人陷害五常,而北皇误以为他们真的要刺杀自己,鲁莽之下,才错将五常押入牢中。今番战事危机,大小事情,都关系着北境和西域两国的日后缔交,倘若不冷静处理,则可能酿成大祸。如今还是先面见五常,确认他的安全,和那日发生之事,才是最要紧的。
饶王印虽是贵重之物,但眼下要救丈夫性命,也不得不暂舍了。托努琪自思无法发挥这饶王印神力,即便她带着此印杀入牢中,救下张五常,他二人也难以冲出这禁卫森严的皇城之中。
托努琪犹豫许久,这才道:“原来北皇是惧我西域饶王印,好,我暂将此印交给他便可。若我将此印交出,他便允我见张将军一面?”
曹沛道:“那时自然。”
托努琪取出锦盒中宝印,“有劳公公带我去见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