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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回:滂沱雨吟曲 紫竹林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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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魔剑第一百五十七回:滂沱雨吟曲紫竹林争雄念成本来是十分气恼的,但在挥打虫群无果之后,又仔细想想沙平雁的话,忽然对这虫群的行动和轨迹产生了兴趣。罗念成细细观察这些蚊虫的行动,它们就如同一团团真气、灵真。虽说看得见,却摸不到,难以把控……

    “我既决心要成骨纹,就不可荒废一日,有劳沙前辈指点,我定要再得运气之法。真气之门,微妙广博,不可不学……”

    沙平雁起身往回走,连连摆手:“我可没有指点过你。”

    此后每日里,不论是否阴雨天气,罗念成总要绕着桃柳潭清浊两潭水走一走,有时是他自己一人,有时是他和沙平雁两人。偶尔余枫寒身体好转,也会同他二人一齐走走。他在常常静坐在岸边练功,顶着那吸血蝇的叮咬,或是模仿它们飞动的痕迹运气,摸索气息的练法。

    一日阴云密布,眼见要落大雨,这天余枫寒又毒发卧床,沙平雁为她传功疗毒,刚刚安顿她睡下。

    念成和沙平雁在屋中对坐,随便聊着。念成问沙平雁,“前辈,那日我见您坐于岸边,身围起一层真气护体,才使那些吸血小虫不敢靠近,你所用的,是骨纹流经神猛穴之真气,还是说,你自令真气内外流走,无须动用骨纹?”

    沙平雁笑道:“骨纹只是一个基础,若你成了坚实的骨纹之基,便不要再去依赖于它。”他手指颅顶头盖骨,“我骨纹炼遍全身,动用真气,却不常走神猛穴,而是保持真气内外平衡,自然流动。”

    “这么说,您的外附真气便是常态,而非有意为之。”念成感慨,“我见过不少高手,凡动功时,才取骨纹处真气或灵真,竟没有人像您一样将真气流于体外,视作常态。”

    沙平雁又道:“你只需记着,骨纹只是练气基础而已,强弱不别于此,只是气量取决于它。我不评价如何运气更强,但误认为保留真气存于体内是养气的做法,并不合理。你我体中之气,皆自外来,若不同天地同气,不论灵真还是真气,人的发挥总是有限的……”

    沙平雁见屋外下起了小雨,反倒起了兴致,要出门去。

    沙平雁取下了壁上斗笠,又背了那张素琴,提了一壶酒,往雨中去了。

    罗念成见状随后跟上,此时东皋山为阴云密罩,风卷冷气,雨越来越大。

    念成见墙壁上还有一副斗笠,猜想这是备给余枫寒的。因此他没有取下,也没问沙平雁,不便入雨,他就停在了门口,目送沙平雁走进了雨中。见沙平雁转过桃柳潭,不见了踪迹,念成便冲入雨中,追他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绕过了几处缓坡,来到一片竹林中,沙平雁这才停下脚步。他用那顶帽子和衣服为那张素琴挡雨,自己却暴露无遗。他到了竹林中,走了不久便到了一块大石头前。

    念成本以为他是要护琴,没想到那套斗笠竟被他用来护着装琴的袋子。这袋子通体棕麻,但绣有一株兰草。罗念成猜测,恐怕这袋子是余枫寒所做。

    他望见大雨中沙平雁于竹林中摆开架势,把琴横置在大石之上。沙平雁两袖一挥,把那壶酒摆在一旁,又端坐在琴前,任大雨打落了他额前的一绺金发,这个断眉刀客就这么泰然自若地挥指,伴着落在古琴上的雨水,奏出悠悠鸿音……

    念成细看时,大雨中沙平雁身围亦是那股真气,环绕周身。琴酒虽然被浸在了雨水之中,沙平雁身上的衣服却一点儿都没湿。他的琴声和沙沙的雨水融为一体,毫不突兀。这琴声让这雨别有一番情趣,沙平雁动指奏出声声动人心魄的曲子,念成完全听入了迷。

    琴声渐起,那身围真气也更加浓厚,方才被雨水打湿的他额前的金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干爽。真气在雨中宛如一层隔绝两世的屏障,令一滴雨也没再落到沙平雁身上。念成这才体会沙平雁所说的深意。

    雨渐渐小了,琴音却更强了。竹林沙沙作响,已是月上云梢,林中烟雾缭绕,渐渐起了雾气。竹笋从地上冒了出来,鸟雀早被惊得无影无踪。但等月光洒下,雨渐渐停了,鸟雀才重出林梢。地上已有积水,积水中映着明月,皎洁无暇。竹林中被洗过的竹子,又在烟雾中似披上一层轻纱,虽在夜里,却美妙无穷……

    沙平雁兴致大好,舞琴吟唱:

    “竹星寒芒点光透,烟雨香云袖。千针穿打落红愁,白翠初点头。暮林银纱枝雀走,人影素琴后。半池晕漪和舞柔,圈圈映月皱。长衫交水弦丝扣,一曲惊梦楼。扬手倾身笑风波,滂沱催亭恶。潭雾泥蛟扑面兽,至死触不周。青衣缦腰仙赏够,坐观孤煞否?一人一琴一曲奏,万籁转空候。”

    伴着这悠悠之声,罗念成不知他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只同沙平雁一起享受着这雨中的尽兴之曲。

    幸亏这雨来得早,若是来得晚了,东皋山这些刚开的桃花可就要遭殃了。大雨之后,满山遍野的桃花皆争先恐后地绽开,尤其是那东皋山前十八里地蔓延不绝的桃林,更是一大奇观。

    郭爽驾着一辆马车,满载着几坛‘仙不问’,正朝着这桃林而来。在他身后,忘岁翁、颛孙凌越各自又驾了一辆马车,也是载着酒坛,颠簸地朝东皋山行来。

    拐过山脚,凌越望见了眼前一眺无际的桃花林,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这粉白相间的桃林蔓延数里,夹道而生,桃花虽没有全开,但也已经开了一大半。眼前美景,叫三人不由得惊叹。

    “好美的桃林!”凌越拍了马车,赶着向那条路奔去。“没想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会有如此动人的景色。”

    她一入此道,两边桃花的淡淡气味便充盈在身边,钻进了鼻子里。目之所到,皆是粉白的桃花,每一朵都尽情舒展着花瓣,在枝头争香斗艳,安静又热烈地守护着东皋山的春日。

    郭爽也跟在后边感叹,此地桃林景色,属实罕见。忘岁翁却嘲他道:“你从此地来,没见过这景象吗?为何故作惊叹?惊叹也当留给老夫啊。”

    郭爽一咧嘴,眼神还游荡在桃林之中,“实不相瞒,晚辈也是头一次见这绵绵桃林开花,我来的时候,桃树都还没开花呢,那时大雪纷飞,把这些树都埋起来了,哪里看得到桃花。”

    “这不就看到了吗?”凌越唤马停下,下了车,钻到了桃林中。

    郭爽本想阻止她,三人好继续赶路。不过他想到此处离罗念成他们已经不远了,如此美景,倒也不是不可以停车赏玩。既然如此,干脆都下马歇歇,好好看看这十八里桃林的景色。

    忘岁翁也早早下了马,去了另一面的林子里,“我去撒尿,你们走时记得喊我啊。”郭爽分明看见他装了一壶酒,偷偷摸摸揣在了怀里。不过郭爽任他走了,自己也去看这桃花。

    三人在桃林游赏了一番,郭爽告知这二人罗念成和沙平雁就在桃林尽头。凌越叹道:“沙平雁是怎样的人,虽说避世,却挑了这么好的地方住下了。能在这里生活,倒也不觉得无趣。”

    “快带路吧,稍晚一点,我要带着我的乖徒弟到此游耍。许久不见,不知他武功有没有长进。”忘岁翁飞身上了马,嚷着让郭爽带路,自己却先沿着桃林前行了。

    郭爽和凌越也跟了上来,慢慢行进在两岸林间。

    三人终于走到了桃花林的尽头,来到了东皋山深处。郭爽牵着马,马车上是满满的几大坛‘仙不问’,他冲着那木屋吆喝:“沙前辈,你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凌越和忘岁翁也跟上郭爽。三驾马车沿着一条窄路,绕过了通向桃柳潭的那个陡坡,选了相对平坦的地方行来。

    “沙前辈,你要的酒我运回来了。”郭爽扯着嗓子大喊,又叫道:“罗兄弟,你看看谁来了?”

    几人靠近了这屋子,屋里人似乎这才听到动静,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罗念成从屋中走出,他冲郭爽比个安静的手势。“余女侠今日身体不适,你不要这么大动静,沙前辈正在为她疗伤呢。”

    念成说这话时,眼睛往郭爽身后瞧瞧,看见了颛孙凌越和忘岁翁就在郭爽身后。

    忘岁翁也在同一时间冲了上来,朝着念成胸口就是一拳。“好小子!我让你在神止峰上守剑,你怎么跑到这地方逍遥快活来了?你把为师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还是都当一阵屁了?”

    念成被他一拳砸得朝后退了半步,又被忘岁翁揪住了耳朵。“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很久都没练功啦?我教你的心法练得如何了?还有那诛仙剑招式?你是不是都快忘光了?”

    念成虽听着忘岁翁一阵数落,但心中却格外高兴,已许久不见忘岁翁,今日能在这地方遇上恩师,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师父,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最近还好吧。”

    忘岁翁也不追求方才抛出的一大堆问题,他又转而关心道:“为师好得很,倒是你怎么这般憔悴,究竟发生什么了。我知道你可能碰到些麻烦棘手的事,你都说给为师听。这姓郭的小子骗我,说有人把你打伤了,甚至……”忘岁翁没再说下去,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大略扫视念成一通,“快和为师说说。”

    念成不知郭爽给忘岁翁说到了什么份儿上,是把所有实情都说了,还是没告诉忘岁翁他骨纹已失的事,这时他看见迎面走来的凌越,笑着问候,“凌越姑娘,你也来了。”

    “不错,我也来了,我再不来,权魔剑都要给人盗去了。”

    “这么说,你们已经上过神止峰了?”念成这时才知道,忘岁翁和凌越已去过神止峰,见了神峰上权魔剑剑魂遗失。他想起岁翁方才说得话,这才行礼道歉,“师父,徒儿不肖,没能守住权魔剑……”

    岁翁连忙把他扶起,“这么说,你果真让人偷袭,才丢了随侯珠?”

    忘岁翁自己察起念成命迹来,他开眼看到的,罗念成身后几乎没有白气,不显露丝毫命迹。当初宏大气如屏风的天命迹荡然无存。岁翁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面露讶异,他又揉了揉眼睛,站在念成身侧,仔细看着念成身后命迹。

    凌越见忘岁翁这样的举动,也在一边观察念成身后命迹。

    “怎会如此!”忘岁翁,抬头盯着念成,半天说不出话来。

    “逆命迹……”凌越自然也看出念成命迹变化,他身后再无白气如屏,乃是丝毫没有痕迹的逆命迹之流。也就是说,曾经那个骨纹达到骨羽阶的罗念成,如今真的没有半点骨纹了。

    念成把他在神止峰上遇到婉熠,受她一击而昏迷的事情,跟凌越、岁翁说了。又说是郭爽救他来此,又是沙平雁出手挽回了他的性命。

    忘岁翁暴跳如雷,爱徒骨纹为人所毁,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罗念成天生的好料子,初炼骨纹,便登增羽纹之骨,这样的天赋,竟在一朝一夕之间泯灭殆尽。当时自己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心思,为了他日后能够精进,甚至还隐瞒了念成真实的骨纹底子。没想到,离别数月,他身上骨纹竟一点儿都不剩了。

    “究竟是谁?难道被魔气控制的女子有这样的本事?她能仅凭一击就毁了你一身的骨羽纹阶骨纹?”忘岁翁全然不信这套说法,他急得在地上走来走去,不住地捋着白须,走了好几趟,他突然停下来。

    “是不是你小子动了什么手脚?”忘岁翁气冲冲指着郭爽,质问他是否与念成失去骨纹之事有关。

    郭爽大骇,跳开在一旁,慌忙摆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到神止峰,罗兄弟就躺在那里,直到我背他下山,在卢龙堡中求医,也均没有外人出现,前辈可不能怪在我头上。”

    “师父,郭大哥救我性命,又怎么会害我呢,您先消消气……”念成安慰岁翁,可是岁翁哪里听得进去,他不耐烦地挥手止住念成,又低头道:“卢龙堡那个人叫什么?邈佗,对。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忘岁翁气得回头就要上卢龙堡去,凌越拦下岁翁,给念成使个眼色。“前辈莫急,董府中连半个人都没有了,您上哪里去寻邈佗,还是等问个清楚……”

    忘岁翁又掉头回来,“对,找不见邈佗,这屋子里的是谁?叫什么名字?让他出来,是不是他暗中使了手段,害我爱徒丧了一身骨纹!”

    岁翁几步跃到那木屋前,大声喝道:“里面的人快出来,不要等我进去抓你!”

    郭爽一看事情不妙,又上前劝道:“沙前辈也是好心救我二人,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可能早就冻死在这东皋山了……”

    岁翁扭头冷冷问道:“是谁带我徒弟到此地的?”

    郭爽一听这话,连忙住了嘴,偷摸躲到马车酒坛之后,不敢再出声了。

    “师父,郭爽说得不错,沙平雁确实救了我二人性命。我从卢龙堡被邈佗救下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来此东皋山,沙前辈才出手救醒我。我受的伤,大概是魔气所致,和旁人没有关系。您看,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您面前么。”念成上前劝岁翁,岁翁却不理会他,继续扯着嗓子大喝:“姓沙的,你快给我滚出来!”

    “我徒弟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是怎么帮他疗伤的,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忘岁翁就差进屋子拆家当了,要不是念成、凌越拦着,他恐怕已经入了木屋。

    “既然是客,就不该在外面大喊大叫。岂不有违宾客之道?”

    沙平雁推门而出,见到忘岁翁,“屋内有人正在休养,老翁为何大嚷不止。沙某与您素未谋面,何以如此无礼?”

    “你将我徒儿害成这样,今天,我就和你相识一场。”岁翁不由分说,双脚已然离地,他如蚱蜢般迅捷离地,双拳冲向沙平雁。

    “你徒弟没有跟你解释清楚么?”沙平雁本镇定自若,但见岁翁招起之势,便知绝不可大意。这老翁鬓发苍白,显然年岁已高,但见他出手之迅捷,拳来威猛,着实不容小觑。

    沙平雁撤步站稳,疾出双掌。因为他立在门前,若是躲开忘岁翁这两拳,屋子定要被打开一个大窟窿。他出掌去接双拳,二人会招之际。真气相撞,二人皆需向外卸力,均不愿在体内承下对方的一击。

    凌越、罗念成见这二位动起手来,忙上前相劝,只是二人到了岁翁身后,却被沙平雁出掌真气冲开。二人各退十几步方稳住身子,岁翁把这双掌的真气卸在肩头,自后背而出,因此念成、凌越才受此一击。

    沙平雁也是一样,他把忘岁翁出拳真气卸在肩头,自后背而出,只听咔嚓一声,那扇结实的木门瞬间裂开了几瓣。

    二人对招后忘岁翁朝后退去,沙平雁也退一步站稳。他回头望一眼木屋的门,可惜道:“我已经很小心了……”

    念成连忙道歉:“沙前辈,实在对不住。我师父他秉性怪异,我也劝不住他。望您海涵,二位千万不要再动手了。”

    沙平雁没有理会念成,抖抖手腕,方才这老翁一拳,又突破他的意料。他虽看出这老翁不同凡响,但接下这一拳,才发觉还远远低估了老翁实力。

    沙平雁飞身而起,“这么打下去,晚辈的屋子要被拆了。”他一面朝竹林而去,一面道:“前辈年岁至此,出手真是令人意外。”

    忘岁翁紧跟其后,追了上来。

    凌越、念成自然不敢留在原地。这二人还不及动身,见那郭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眼泛亮光,似是见了鲜肉的恶狼,欢呼雀跃地紧随那二人入林中去了。

    “郭四叉这是怎么了?”凌越有些不解,也随念成动身前往竹林。

    “他见了这二人打斗,才这么兴奋。”念成无奈,他知这郭爽秉性如此。观高手互斗,就像他见了天下知名的利器宝贝,两眼放光。

    “这么会有这种癖好?真是个怪人。”凌越看一眼念成,又问句:“你究竟怎么了,这么会失了一身骨纹?”

    二人边向竹林疾奔,念成叹道:“还是先劝二位罢斗,再慢慢说吧。你呢?你又为何重回中原?你不是随国师返回巫咸了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越加紧脚步,“还是先劝二位罢斗,再说不迟。”

    念成低头一笑,“好。”加紧步子赶了上去。

    风穿林,声掠叶。青竹排排,日影斑驳。黄衣断眉人立在一侧,矮瘦的白发老翁立在另一侧。这二人手中皆无兵刃,只是他们目光萧杀,面庞冷峻。竹林中尚有未褪去的湿气,在阳光的蒸腾下寥寥起雾,风时时掠过,却不狂乱。摆动的竹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先是一片,两片,后是整片竹林传来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地上软软的,似乎是踩在了兽背上。

    沙平雁侧身而立,单手负在身后。右手成空拳,护在前腹;忘岁翁双手背在身后,双眼微微眯起来,抿紧的双唇倒有些撅起的感觉。

    二人竟都听不见对方的呼吸,气息涌动在极为有限的空间内,一点儿也不向外张扬。

    二人目光交汇在一处,似乎已神战了几十回合,但这二人其实纹丝未动。

    忘岁翁观此人身后命迹,竟是逆命迹。他当然不会认为此人身无骨纹,他大概明白,眼前这个断眉小子,把自己的真气内敛,藏了起来,不想教外人发觉。

    一阵风掠过,惊起满林的竹叶摆动,刹那间,岁翁眼神一变,先发制人。

    忘岁翁挺身而进,疾出一掌,沙平雁退避躲闪,见岁翁后式又是接连几掌,闪不开的,只好对掌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