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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花雄棘挟退压寨军

作者:可能是闲的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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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那北军将领率领的大军逐渐地开向了南蛮的营寨,打头马上的二位,正是钟锦庞龙将军。这位头戴雉鸡冠,脚蹬入云靴,坐下皆是千里马,威武堂堂,率着先锋军朝着蛮营杀去。

    大军气势正盛,意欲一举杀败蛮军,近日苦战,多是蛮族借助其营中异兽获胜,北军士气不佳。况且南陲以南被夺走,迟迟难以攻下,人人心中有所忌惮。终于北皇李翀来了战场,指挥杀敌,这才振奋了将士们的信心。

    近日听闻蛮军夔王回了邱泽,蛮军八王之乱不断,正是一举攻克蛮族的绝好机会。李翀亲自于营寨点兵,一是要攻克蛮族,二是要救出那可能为蛮人掳走的献平公主婉熠。

    庞龙统兵从雄阳关西北而入,钟锦则率部从雄阳关东北入关。踏过雄阳关,便是要和蛮族决一死战。

    北军各个抱着必死的决心,手执长矛宽剑,随着二位先锋杀向南蛮营寨。

    “报——北皇,后营樊将军送书信至,请您务必一观。”

    李翀正率大军行于先锋将之后,忽闻军后有人来报。“呈上来。”李翀将那人手中的密信接过来,展开一看,脸上煞时变了颜色。

    “前军作后军,后军作前军,回守营寨!”

    大军一时间止住了烟尘之步,又换了阵型,向着北面而归。

    北营之中一时间议论纷纷,刚要意气风发讨贼,却为何中途停止,要返回北营。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即使李翀不是深谙兵法,也绝不会作出这样愚蠢的决定。几万大军却不用费心去猜他的心思,只管服从就好。

    大军锐气正盛,突又自挫,一时间偃旗息鼓,灰溜溜朝着北营回归。

    “正要征讨蛮贼,为何突然回营?”五常随启明,远山一同调转马头。

    “父皇收到了后营樊将军的密信,恐怕是后方有变,要速速赶回。事不宜迟,既然父皇如此决定,必是要紧的事。”

    启明心中也是徘徊,他并不知李翀为何回马,只是如此挫军锐气,到了日后,难免影响到征讨南蛮的战事。

    “依照张将军前言,此行出征乃是必胜,何故中途撤军;营后势力已被樊将军死死监视,绝不会生出什么祸端,那此行,又是为何?”远山不解其中原因,只是照五常前番分析,确实无回营必要,今有变动,定是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大军就此班师回营,所到之处,只听得叹息哀怨,均是一些不满之声。

    李翀下令:“全军速速赶回,有片刻迟误者,杀无赦!”

    此令一出,全军肃然,无人敢再埋怨拖拉,全军迅速回营。

    大军返回北营之事,那李翀已早早赶到了队伍前面,北营后寨,正是樊祖将军率军严阵以待。

    樊祖所对峙的,正是那雷泽王花雄棘。

    花雄棘只身率领数百号蛮军,同樊祖的五千余精兵对峙,甚至牵制了要灭蛮寨的李翀所率大军。

    李翀所见到的,乃是樊祖言蛮族一将领,以公主婉熠为要挟,逼迫北军退兵,不扰蛮族营寨。因此,李翀见密信之后,便率大军匆匆赶回。

    那日喀戎喀申谋死后,留下一计于夔,要夔回邱泽之时,派遣那雷泽王花雄棘率兵携绝忆水潜入北营后寨南陲关口处。

    花雄棘教尸鸠用绝忆水迷惑了北营的守卫,守卫昏迷而醒,全无记忆,花雄棘便潜伏在此处,为的就是防止北军趁夔南归而发兵征讨,成为牵制。

    花雄棘在此处,本是以截断北营粮草为目的。潜伏半月,于那日见了一女子乘快马入南陲关口而来。

    花雄棘本是女流,若是换作其余任何一位,恐怕婉熠已被射下马,丧了命。花雄棘教人绊倒婉熠座下马,将她生擒了。

    后紧随婉熠而来的那些亲卫护卫,皆是追到此处,被早早埋伏好的花雄棘以箭穿喉,杀了个干干净净。

    花雄棘明白,此女子能教众人为之反复来寻,必不是常人,同密探确认之后,推断她就是北境的公主,就此决定押了她为人质。作为同李翀谈判的筹码。

    “熠儿!蛮贼可曾伤你!”李翀一眼就从那蛮军之中望见了婉熠,她就被压在花雄棘身边,只是仅有双手背捆着。

    “父皇。”婉熠喊了李翀一声,早已泣不成声。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身陷蛮军阵中,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如今见到了樊祖,李翀等亲人,眼泪这才敢掉出来。

    “婉熠!果真是落入了蛮人之手。你为何独上南陲,又遭此险!”启明终于见了婉熠,见她泣不成声,心中更是愤怒。

    “蛮贼,快将我妹妹放了,我饶你们不死,若你们敢伤她一毫,我便要邱泽化为灰烬!”启明扬鞭怒指,大骂花雄棘。

    花雄棘借着一弱裔之口,告诉李翀。只要北军愿意退军,自己就可能放了婉熠。

    “这贼人欺我等太甚,竟以此相要挟!”五常进握手中白龙出林枪,不自觉地咬牙。

    “没想到蛮贼行事,是如此的卑劣。他们又是如何骗得了北营重重巡守,潜匿于后方的。”远山皱眉细想,又觉看轻了这帮蛮人。

    “好,只要你放了我儿,我就罢兵不攻。”李翀言辞恳切,没有半点犹豫。

    婉熠只是朝着父亲摇头,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脱身。启明心道,事到如今,也只好罢兵,婉熠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只是亲人如此想。北朝的臣民又是怎样的思虑。难道北皇李翀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女儿一人,放弃灭蛮的绝佳机会,转而罢兵停战么。

    李翀之女的命是命,倘若南蛮势力积攒,卷土从来,到时候丧生的北境之人,就不是人命了吗?

    李翀明白,他这么做,肯定会教营中将士不服,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婉熠是他唯一的骨肉,他决不能容忍她有任何闪失,若是因此而失了民心,他也无怨。

    他的心,不过是每一颗寻常父母都会有的心,可他如今,先是北境之主,后是一个父亲。他必须在二者之间作出一个抉择,孰先孰后的抉择。

    为父要保婉熠安危,护她不受委屈,为皇要保天下民心,保北境安危,踏平蛮寇毫不留情。

    他选择了前者,一个父亲的坚持。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深陷敌营,自己有能力救她,而视若无睹。他不能任由那粗俗野昧对他的千金有任何欺凌。

    若那花雄棘手中的是一个寻常之人,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是王公大臣之子,也不是他李翀熟识或见过的人,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那时候,他还会这么做吗?他会为了救此人而舍弃一举踏平蛮营的战机吗?他并不知道,他在决定的一刻问过自己,只是他很快就选择将其遗忘,遗忘是很好的逃避手段,尤其是对自我的麻痹。

    启明也明白此事父亲的决定会带来什么,他也不想看着婉熠深陷敌手,他朗声叫道:“众将听着,踏平南营,日后必有机会,献平公主乃是我北境威严的圣洁,绝不允许南蛮侵犯。要退南蛮何日不可?但若北境失去了婉熠,便是失去了保护北境万民的资格,失去了北境的威严。今日我们退兵,是为守住北境的威严,北境的每一个人,都应生在庇护之下,若我们连我朝的公主都无法保全,还怎么保卫我们的国家?”

    启明大喝:“退兵放行!”

    “快放了她”李翀匹马深入蛮军中,他身后的北营大寨,让出了一条通途阔道。三军肃立两边,脸上写满微妙的神情。

    花雄棘身边的婉熠,朝着李翀喊到:“爹,不可如此。”

    “熠儿,你没事吧。”李翀策马赶来查看,只是被拒挡在几丈开外。

    “雷泽王说了,我们安全从北营中退去,自然会放了她。”

    蛮营之中弱裔朝着李翀搭话。

    李翀青今横起,咬牙道:“你们若敢失言,邱泽南蛮,将永无宁日!”李翀面露杀气,花雄棘从他身侧经过,竟不正眼瞧他。

    “站住!花雄棘那里去?还不留下身侧女子。”此高声自寨外传来破空传响十余里地,声稳气畅,入万军人耳。

    北军,南蛮士兵将领均朝着空中望去,却闻其声,不见其影。

    “何方高人,还不快快现身!”远山抽出腰间青木丹刃,警觉四周,他感到此人强悍的内劲,在场之人,均为之震慑。

    “何人来此,是北境人!”五常大惊,此人语出纯正,定是北境之人,只是北境这样的高手确实罕见。

    “不知是何处高人指点,还请现身相见。”启明也道,教那人出来相见。

    花雄棘愕然间,只觉得这人声音似曾相识。南北两军震惊之余,见两道黑影从泱泱大旗之上踏旗而来。

    罗念成停在一杆大旗之上,身边正是郭爽。他不去理会当下千万人阵势,直勾勾朝着那花雄棘道:“雷泽王须快放了身边女子,稍后不允,莫怪念成出手无情。”

    北军见罗念成皆惊。传言此人同他兄长罗伏云共谋,在南陲杀害了逃散百姓军士,投靠了南蛮,此时却又怎会出现在此地。

    众人惊愕见,念成轻点脚下双足,纵身一跃便欺身到花雄棘身边。

    花雄棘来不及反应,忙用手去抓那身边的婉熠,却被念成早抢了先。念成至其身边之时,伸出右臂去搂了那婉熠,将她从众蛮军手中救下来。花雄棘慌忙阻挡时,念成已回到北营之中,只是人人见了罗念成,皆是惧色,像是见了食人的恶兽。那日南陲之祸,亲眼见了地上血迹之人,便能明白,飞禽兽不为此事。

    他们惧怕罗念成,是因为他们相信念成就是同他大哥罗伏云便是那日的幕后推手,是他们联手杀光了南陲之人。他们惧怕罗氏兄弟的高强武艺,惧怕他们的心狠手辣。

    “叛贼,安敢在此饶舌!”北营之中有不少辱骂之声,但罗念成充耳不闻,他将婉熠救下,抱在怀中“熠儿,我来迟了。”婉熠虽虚弱,但强撑笑脸:“你怎么来了?”

    “我回北境收到消息,知你竟然一人独自前往南陲,这才赶来救你,中途又愚见卢龙堡之事,耽搁了几日,才让你受了这样的苦!是我不好……”

    念成恋爱地望着她,见婉熠嘴唇干涩,面容憔悴,已在蛮营被俘好几日,心中痛苦不堪。

    “我没事。你别担心。”婉熠双眼仍是那般清澈,只是她柔弱的声音与说出的话显得不称。

    “叛贼,你怎敢来此处?来人,给我将这叛党拿下!”李翀见罗念成大怒,呵斥他退去,只是念成却不理会他,只和婉熠交谈着。

    “罗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启明倒是充满兴致,他似乎是个破局者,又伪装成一个局中人。

    郭爽晃晃抽出的黑叉,嘲讽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世道,为何出手救了人命还要被叫做叛贼,还要被赶走。皇室宗亲的待客之道还需要我慢慢研究。”

    “你是何人,敢在此撒野!”五常见此人年纪轻轻却出言不逊,胆敢冒犯北皇。就要同他动手,只是远山将他拦着,“事态还不明朗,莫要冲动行事。”

    花雄棘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手中的保命王牌被盗,她驱赶座下彘兽,朝着念成,婉熠扑杀而来。

    “小爷我今日就是来教训这李翀的,别以为你在神止峰上那点破事没人知道,早晚有一天,要让天下人好好认清你的面目!”郭爽不等那张五常发作,自己竟手执黑叉攻了过去。

    五常连忙回长枪来当,招式结汇之时,已经缠斗在一起。二人正杀的不可开交,雷泽王花雄棘也朝着念成攻来。念成见彘兽扑来,不去闪避躲开。反而迎面迎了上去,他将婉熠留在原地,飞身与那彘兽照面,一人一彘会面之时,念成迅速侧身再低,从那彘兽的脖颈下面划去。不等雷泽王花雄棘挥舞兵刃砍来,念成已藏到彘兽肚皮之下,他以那中指拇指去掐抚彘兽脖颈下六寸处,众人看在眼里,那彘兽竟突然倒地暴毙。

    众人看在皆以为那兽死了,其实只是昏睡而已,待到彘倒,花雄棘自然也从鞍上跃起离开。

    她惊讶罗念成会降伏彘兽之术,但幸好心中略有防备,这才没摔下去。

    其实罗念成与这雷泽王花雄棘早在蛮营中见过面,念成降敖狠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只是她不知,念成这手驯服猛兽的本事,乃是从喀戎手上学去的。那日喀戎领着念成,游遍了蛮营阵中,还教会了他一些驯兽伏兽之法,这其中,便有降伏彘兽的做法。

    再看念成时,已又回到婉熠身边。

    “我想去一片清净之地,没有这许多人来打扰我们。”婉熠笑着,念成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好,我们去清净之地,再不被这些人打扰。”

    “婉熠,快回来,罗念成卖国求荣,你为何还要信他。”李翀指着念成大骂:“小子,你兄弟二人通敌叛国,本该被孙丞相一起押入大牢,你又为何逃来此处。天网恢恢,我劝你早绑了自己,送到阵前,,不要等我出手。”

    李翀心中明白,婉熠此时孤身一人前来南陲,多半是因为罗念成。

    因为念成一直在调查通天剑的事情,又一步步找出了神止峰上的秘密。方通臂回报说过,罗念成早已将虎牢的颛孙白救出,真相大白就在眼前。

    而此事,也一定被婉熠知道。若婉熠开始犹豫念成的仇人是国师还是自己的父亲,他就势必要将此事问个一清二楚。

    说到底,婉熠涉险一人前来南陲,就是为了求问自己,那罗念成日日夜夜喊着要杀的仇人,是不是他李翀。

    李翀怒起,又同念成交起手来,要夺婉熠。

    念成并没有跟他打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带婉熠走。既然天下人认定他是个叛徒,那他一定要设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行。

    权魔剑一事众人不知,但他要做的,就是告诉人们什么是真相。如何阻止和避免灾难的发生。

    “罗兄弟,你且将这前因后果讲清楚了,我等一定会考虑的。”远山,五常都是这个意思,从那日神峰下救了罗念成,二人便一眼看出此人的正直,绝非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罗兄弟又为何要劫虎牢,放走那颛孙白。”

    启明只是站在李翀的立场之上,为他谋想

    五常同郭爽斗了白余回合,二人未分出胜负。只是这期间郭爽只使一叉,并未出其余三叉。

    “我劫虎牢,是因颛孙白无罪,再者,南陲之事,皆是魔种所为。若有人不信,可观洛神庄之祸,我总归不能屠害自家满门!”念成觉得,多余的解释,在这些随波逐流的人的眼里,皆是尘嚣,没有半点益处。

    念成任李翀从身边夺走了婉熠,自己同雷泽王花雄棘打斗在一起。

    众蛮兵发觉突围人质已经被劫走,当下雷泽王花雄棘又处于下风,今日被深困北营,恐怕是插翅难飞了。

    花雄棘也自觉体力不支,他明白自己绝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他初入邱泽之时,就能降伏敖狠,到了今天,他功力又不知大了几倍,交手之事,自己再也没有喘息的余地。

    “罗兄弟,你既然是这般的不受待见,又为何要苦苦来此,助这帮人呢。你与我潇洒地同去东皋翠雪山下,寻沙前辈观刀,岂不快哉!”郭爽与五常斗罢,却是谁也不服谁。

    “熠儿……”罗念成欲言又止,他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血海仇人,以及他的女儿。

    婉熠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自己远在南陲战场的父亲,她就在此刻询问,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父皇,血祭通天剑,埋下洛神庄,南陲红玉的人,是不是你?”

    李翀望着女儿那双几乎要洞穿自己的双眼,他沉吟了良久,他本想躲开她那锐利的目光,但他又没有避开,他明白即使他避开,他也还是看得见那双眼。

    “不错,是我。”李翀终于开口,他当着北军千万人的面,当着南蛮雷泽王花雄棘一行人的面,当着自己女儿的面。

    婉熠竟流不下泪来,若之前是因为对身陷蛮营的恐惧而流泪,那此刻,便是痛苦也无法形容的痛苦使她沉默。

    这么说,杀害洛神庄罗氏一门的元凶,正是自己的生父,李翀。

    念成苦苦寻找的仇人,便是自己的生父,李翀。

    真的是你。婉熠想过这样的结果,她在脑中想了无数次这样的结果,只是她想不到,求到证据的这一天,让她心如死灰。她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因为她父皇亲口承认。

    念成要杀你的。我能劝他么?我凭什么劝他放下一族恩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婉熠沉默了很久,抱头痛哭起来。

    “孩子,为父要灭南蛮,必须借助这红玉之力。洛神庄的事,是我无心造成……”李翀明白他摆下的这道难题,并非婉熠所能承受,只是对于更惨淡的现实,就要用钢铁的真相去填充,谎言永远都只是一层薄纸,经不起风雨。

    念成望着婉熠,他脚下却一步也难动。因为他不知道他要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安慰她,去劝她。毕竟他自己也是这局中之人,身在局中的人可以相互依靠,却无法给彼此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那是局外人的特权。只可惜如今,他们就连相互依靠的关系,也做不到了。

    命运的悲哀之处,就在于他总是教人后知后觉,见不到最痛苦的结局,它就不会现出原形。,不要等我出手。”

    李翀心中明白,婉熠此时孤身一人前来南陲,多半是因为罗念成。

    因为念成一直在调查通天剑的事情,又一步步找出了神止峰上的秘密。方通臂回报说过,罗念成早已将虎牢的颛孙白救出,真相大白就在眼前。

    而此事,也一定被婉熠知道。若婉熠开始犹豫念成的仇人是国师还是自己的父亲,她就势必要将此事问个一清二楚。